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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驚嘆: “難怪,難怪那時候見他同衛(wèi)戍說話,二人似乎舊相識?!?/br> 岑卿笑道: “是了,后來公子命人前往漭山捉拿謝瀾,那日刻意帶入宮,試探了顧允明幾句,真相大白,如今謝瀾便在公子麾下,輔佐攻打漭山戴罪立功?!?/br> 姜瓷笑: “若這樣說,勝算更勝?!?/br> 笑容未盡,忽然變了臉色: “不好!阿堯同謝瀾既是夫妻,保不齊謝瀾會同阿堯說過自身過往。若如此,謝瀾失蹤,倘或遇上個有心機的山賊,便會擔憂漭山境況遭泄,總會在謝瀾已知之處設下埋伏才算保險。” 岑卿也臉色一變。 “衛(wèi)戎,還是快些傳書給公子,叫他務必小心才是,小心沒壞處?!?/br> “是!” 姜瓷仍舊在想: “小心為上,派兩個人盯準她兩個,不管是果然有計還只是流亡,畢竟如今衛(wèi)戍就在漭山。” 才說罷,吳嬤嬤忽然在外頭說道: “夫人?懷王府遣了人來?!?/br> 姜瓷愣住,正查許夫人的事懷疑懷王府的當口,懷王府來人? “請進來?!?/br> “只是遞了口信,叫夫人現(xiàn)下便往茗香茶樓相見?!?/br> “茗香茶樓是懷王妃家私,又是邀約夫人入夜相見,想來是懷王妃了,只不知她要做什么?” 岑卿猜不透,懷王府此時約見姜瓷,豈不是愈發(fā)落定了她的嫌疑? “去見見也就知道了。” “屬下這就安排護衛(wèi)。” 衛(wèi)戎匆匆下去,姜瓷更衣后攜了吳嬤嬤春寒乘馬車往茗香茶樓,沒收到衛(wèi)戎警示,便徑直進去。才入夜,茶樓又在盛京城最繁華處,此刻也該生意不俗的時候,茶樓內卻靜寂無聲。姜瓷詫異掃視,便在一樓大堂的角落里,看見了一道孤坐著的身影。 懷王? 姜瓷詫異,懷王已抬頭,陰郁的眼神掃視姜瓷,冷冷的勾了勾嘴唇。 姜瓷想了想,叫吳嬤嬤等人便在大堂里,她獨自一人往角落走去,還沒走近就嗅到一股撲鼻的烈酒氣,不覺皺眉。懷王形容秀美,一貫儒雅,眼下自斟自飲,動作雖緩,入喉卻快,又喝下兩盞,乜斜著眼看著姜瓷冷冷的笑。 “自她走后,本王酒量見長,卻是好事?!?/br> 話音才落,忽然咳嗽起來,搜腸刮肚,細白的面皮迅速紅脹,姜瓷不覺有些同情,只站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看著。 懷王拿帕子握住嘴,狠狠咳嗽半晌才喘.息著停下來。 “有什么想知道的,問吧。待你問過后,本王也有話問你,若不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復……” 他陰沉沉的笑了一下: “溯明山的事,碰之則死?!?/br> “王爺不公平,若說遠近,該說這話的,是衛(wèi)戍?!?/br> 懷王眼瞳一縮,他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這話他確實反駁不了。卻又不服氣。 “怎么?不問?” “問!” 姜瓷在隔著懷王一桌的地方拉出一張椅子坐了,看著懷王,思忖著排了排序: “王爺,您為什么不許人查許夫人的事?” “住口!” 懷王陰鷙暴怒,氣息不穩(wěn),似乎覺著同姜瓷發(fā)怒沒有道理,賭氣的別過頭: “許瓔的事,言言人贓并獲,沒有疑點,有什么可查的?” 姜瓷點頭: “好,既然沒疑點,那么衛(wèi)戍想知道生母的事,又有什么不行?王爺忒霸道了些?!?/br> “生母……生母……” 懷王喃喃的,想著衛(wèi)戍是許瓔和衛(wèi)北靖生的孩子,就心潮翻涌怒不可遏,終于忍耐不住,一手摔了酒壺,碎瓷片砰撒四處,酒也嘭濺。 衛(wèi)戎一躍,卻沒到近前就見姜瓷擺手,只得謹慎的又退回去。姜瓷看著懷王,二十年過去,提及許夫人仍暴怒如此,也足以可見當初用情之深。 “王爺,您有沒想過,許夫人倘或真是被人算計呢?” “算計?誰算計她?得利的人?那就是呂鶯艷了。” 懷王忽然舒展,往后靠去,坐的筆直的看著姜瓷: “所以你興風作浪,就是為著告訴本王,是本王的王妃害死了許瓔?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本王獨寵了二十年的王妃?!?/br> 第六十七章 姜瓷笑了: “臣婦可沒說過, 是王爺自己說的。但不拘是哪一個,哪怕萬中有一,她真是被害, 難道您就不想還她一個公道?” “公道?誰來還本王一個公道?” 姜瓷忽然覺著沒意思。 “那便叫衛(wèi)將軍還王爺一個公道便是?!?/br> 懷王一下被噎住, 惡狠狠的盯著姜瓷,姜瓷無所謂的聳肩: “衛(wèi)戍已然如此, 沒有比現(xiàn)在更壞的可能了, 最難的時候都熬過來了,他眼下黃雀身份得明,您也知道,往后會越來越好。所以生母的事, 查不查并沒什么,做兒子的有孝心,做娘的地下有知也瞑目了。但王爺您呢?說句大不敬, 許夫人亡故,人死燈滅。衛(wèi)將軍又娶心上人,一家子和樂融融,似乎也不大計較外頭說什么。便是衛(wèi)戍曾深受其害, 如今也好起來, 卻唯有王爺, 如今還深陷其中……” “胡說!本王如何深陷其中?” “那您何必阻礙?” 懷王再度被噎住。 他自己的心思, 自己最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