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66節(jié)
清妧看著那張精致如畫的臉,握住他的手輕聲道:“師叔,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也不躲著你了,你醒醒好不好?” 起碼,給她一個機(jī)會啊…… 她將頭埋到容澤胸前,右手與容澤的手緊緊握住,試圖感受容澤最后的溫度,卻絕望地感受到他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慢慢變涼。 就好像,那份她沒能把握住的愛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消散。 封也將幼林和琴長老帶到一邊療傷,讓清妧和容澤獨(dú)處。過了一會兒,才重新走到清妧身邊。 看著清妧與容澤緊緊相依的樣子,封也心間抑制不住地有幾分酸澀。 他忍不住開口:“若如今躺在這里的是我,你也會如此傷心嗎?” 清妧靜默半晌,搖了搖頭:“你不會?!彼ь^看向封也的眼睛,“封也,你不會為我付出生命。” “我……” 封也一時語塞,緊了緊拳,想要為自己解釋些什么。他甚少為自己主動解釋,想了許多,剛要開口,卻見清妧猛地望向了她和容澤相握的手。 “師叔?”清妧不可置信地喚了一句。 容澤沒有理她。 清妧凝視他半晌,苦笑一聲,充滿了嘲諷。她對封也淡淡開口:“我再看他兩眼。”給他們一點(diǎn)兩個人的空間。 她說話慣來含著笑意,光聽就可以感受到她對世界的熱愛。而如今,除了心灰意冷再無其他。 封也被她蒼白的語調(diào)刺痛,忍不住又道:“救命之恩是恩情,恩情不等于愛意。欠他的,我們可以想辦法還給太玄宗,你不必……” “是啊,恩情不等于愛意……”清妧抬起頭,一雙清透的眸子蘊(yùn)滿悔恨和淚水,“可如果,我對他就是愛意呢?” 她對他,一直都是愛。 唯一的,比世間萬物加起來都重的愛。 可她被神仙的驕傲、被那些搞笑的堅(jiān)持迷住了眼睛,總是不肯承認(rèn)他的特殊……失去他之后才被承認(rèn)的愛意,未免太過愚蠢,連她自己都瞧不上。 她把臉輕輕貼在容澤胸前,閉上眼睛,感受他身體的余溫。 容澤是孤辰寡宿,在生死簿上也會有所標(biāo)注。待她恢復(fù)仙身之后,她便去聯(lián)系冥界的人,找到容澤的轉(zhuǎn)世,這樣她便可以與他重新開始! 至于轉(zhuǎn)世后的容澤與今世還是不是同一個人,又會不會重新愛上她,這兩個問題清妧沒有想。她只是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地思考如何與容澤重新開始,好讓自己從失去他的悲傷中得以喘息。 封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離開了。 山洞里只剩下他們二人,靜得清妧可以聽見自己的喘息。 她一邊幫容澤整理著衣服,想著如何將他這副軀體運(yùn)回太玄宗;一邊又想著恢復(fù)仙身后,如何在不驚動月老的前提下去冥界打聽消息。 為容澤撫平袖口的褶皺時,清妧感覺他的手似乎動了一下。 她動作頓住,停下來去看容澤。對方依然安靜地躺在那里,沒有睜眼,更沒有動。 清妧搖搖頭,沒有再像剛剛那樣失望,繼續(xù)一邊為他打理一邊盤算。 容澤的手指卻又動了一下。 清妧確定了剛剛不是錯覺,連忙伸手撫上他的靈脈。手下的靈脈再不像死水般沉寂,反而有了輕微的跳動—— 清妧這下才是愣住了。 容澤竟然……沒死嗎? 她甚至想好了找到下一世的容澤時,要如何開口打招呼,這會兒委實(shí)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因此當(dāng)她對上容澤的目光時,眼中第一時間浮現(xiàn)的并不是欣喜,而是茫然。 容澤注視著她,還沒能來得及好好分辨她眼中的情緒,便忍不住轉(zhuǎn)身劇烈咳嗽起來。清妧終于從茫然中反應(yīng)過來,連忙俯身查看他的情況。 “師叔,你、你怎么樣了?”她有些語無倫次,“哪里不舒服嗎?還是哪里痛?我怎么幫你?” 容澤止住咳嗽,緩緩壓下嗓口的腥甜之意,然后才道:“我沒事,只是識海受創(chuàng),療養(yǎng)一段時間便好。” 能把識海受創(chuàng)說成是小事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容澤一人了。 何況他方才靈脈已無,想必是識海險些崩潰,這才引起了身體自主的保護(hù)機(jī)制,出現(xiàn)假死的癥狀。這番與淵海交手,他的確是賭上了自己的生命。 清妧心中有些酸澀。 “師叔,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難道我們的命是命,你的命便不是嗎?你憑什么……”憑什么拿自己的命去換他們的生存機(jī)會? 容澤抬起手,為清妧拭去眼淚。“我已醒來,你不必內(nèi)疚。何況那種情況下,不賭一把誰都沒有活路……” 他話沒說完,便被清妧反握住手。 清妧盯著他的雙眼,認(rèn)真反駁道:“我沒有內(nèi)疚。師叔,我的傷心,不是因?yàn)閮?nèi)疚?!?/br> 容澤愣了愣,清妧卻沒有給他更多的反應(yīng)時間,直接雙手一摟將頭埋進(jìn)他頸間?!皫熓?,對不起,當(dāng)我以為永遠(yuǎn)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愛你,像你愛我那樣愛你。過去我沒有看明白自己的心,做了好多讓你難過的事情,以后不會了,再給我個機(jī)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容澤的身體微微僵住。 這番話他等了許久,他曾堅(jiān)信自己總有一天能等到,可突然聽到的時候,卻感覺如此不真實(shí)。 腦海中閃過他剛睜開眼睛時,清妧茫然的表情。 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沒有很悲傷,也沒有因他的醒來而欣喜。 那如今這番話是為了什么?神仙在凡間不可以欠凡人人情,所以以這種方式回報他? “好不好啊師叔?”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清妧以為容澤是過于欣喜忘了回答,撒嬌催促。 容澤低頭望著自己胸前那顆小腦袋,輕輕呼出一口氣。 “好?!?/br> - 山洞里黑暗又陰冷,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容澤醒來,清妧便覺得這普普通通的山洞了多了幾分溫馨。 她沒有在容澤懷里癡纏過久,恐耽誤他療傷,表白完心跡便留他一人調(diào)息,自己跑去外面的山洞告訴其他人這個好消息。 容澤凝視著她蹦跳遠(yuǎn)去的背影,對自己暗道:她是真的歡欣。 或許,她那番話里是有三分真情在的。畢竟她也曾經(jīng)短暫地喜歡過自己。 識海隱隱又有崩潰的跡象,容澤閉上眼睛,開始療傷。 - “尊者,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幼林看著容澤,像是看著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清妧也很擔(dān)心容澤,可看著幼林這樣,不由又有些好笑:“師叔,要不我們休息一下吧,否則幼林的這顆心怕是沒法在肚子里好生呆著了?!?/br> 容澤眼神在清妧輕松自在的表情上掃過,又看向一臉緊張的幼林,伸手摸摸他的頭:“好,休息一下?!?/br> 幼林乖巧地任他摸著,十分珍惜這失而復(fù)得的安慰。 清妧忍不住勾起唇,容澤的唇色依然蒼白,可只要他站在那里,就能給人無窮的安全感。 琴長老看看這邊的其樂融融,又看看身旁抿著唇默默尋找出路的妖帝,頗有些不是滋味。 容澤既已醒來,封也便再沒有任何機(jī)會了??伤麄円渤辛巳轁傻木让?,對于這個局面,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話好說。有些事,只能封也自己承受。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jīng)出了盛靈國的領(lǐng)域。前面的山上不再只有亂石廢墟,開始出現(xiàn)一些不依賴靈氣生長的雜花野草。 封也看了眼不斷旋轉(zhuǎn)著的羅盤,轉(zhuǎn)頭對容澤幾人道:“前面似乎有東西,我先去探一下?!?/br> 容澤如今尚不能自如地收放靈識,因而無法感知前方有什么東西,便點(diǎn)點(diǎn)頭:“小心為上?!?/br> 琴長老自然而然地跟上封也,清妧望了下前方,猶豫了一下,終是什么也沒說地留在了容澤身邊。 前方的未知可能有危險,但如今的容澤更需要人保護(hù)。 容澤將她的猶豫看在眼里,眸色微微轉(zhuǎn)深。在清妧看向他時,抬眼望向了別處。 不能讓清妧察覺他的情緒。 哪怕是為了還他人情也好,起碼現(xiàn)在,在他和封也之間,她選擇了他。 第72章 有些慌了 山間十分靜謐,除了蟲鳥鳴叫之聲,只剩間或的風(fēng)聲拂動人心。 容澤的靈力體內(nèi)運(yùn)行完一周,靈府的狀況雖依然糟糕,卻不再繼續(xù)惡化。 他睜開眼睛,清妧正在前方為他守衛(wèi)著。連簡單坐著都無法超過一刻鐘的人,如今卻安靜端正地坐在那里,仿佛沒有什么比守護(hù)身后之人更重要的事。 ——如果他們能在這一瞬一起老去就好了。 容澤突然想。 讓時間永遠(yuǎn)停留在清妧只記掛著他的這一刻。 他就這么看著清妧,不知又過了多久,感受到有人靠近,他這才收回目光裝成打坐的樣子。 “師叔還在調(diào)息,你們……”清妧也感受到了來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循著氣息望過去,剩下的話便打了個彎—— “蔣也?!” 驚訝的話脫口而出。清妧說完連忙回頭,生怕自己驚擾到容澤。這一回頭,便恰巧撞上容澤睜開的眼睛。 “師叔,你怎么樣了?”她連忙跑到容澤身邊,仔細(xì)觀察著他的情況,擔(dān)憂之情溢于言表。 回來的人中,多了一個他不那么喜歡的人,容澤自然知道。清妧沒有理會蔣也, 第一時間來看他的情況,多多少少讓他舒服些許。 “不會繼續(xù)惡化了,”他如實(shí)說道,“不必再為我憂心,更不必這樣照顧我。” 他以前總想,等清妧和他兩情相悅之后,他便再不用對她使這些話術(shù)上的小心機(jī)??扇缃袂鍔€明明說了愛他,他卻仍要繼續(xù)玩弄手段。究竟是她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 容澤心頭劃過一絲悲哀,面上卻勾起一個溫柔的笑。 果然,聽了他的話,清妧馬上反駁道:“那怎么行,只是不繼續(xù)惡化而已,后面還需要好好調(diào)息,師叔要聽話?!?/br> 封也聽著兩人的話,又想到蔣也,眸色沉了下去。 確定容澤傷勢在漸漸轉(zhuǎn)好后,清妧稍稍放下心,對容澤道:“師叔,你等我一下?!?/br> 容澤面色一滯,然后若無其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清妧飛快在他額間親了一下,轉(zhuǎn)身來到封也和蔣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