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67節(jié)
許久未見,少年依然俊朗如昔,卻再未向從前般見到她就揚起陽光的笑臉—— 他虛弱地靠坐在封也懷里,雙眸緊閉,往日柔嫩光澤的臉變得黯淡無光,唇色也趨近透明。 仿佛被人吸取了精血。 “蔣也怎么會在這里?他怎么了?”清妧一邊問著一邊抓起蔣也垂著的那只手,摸向他的靈脈。 萬幸,他只是失去了太多精血才昏迷過去,如今得救及時,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清妧放下心來。 封也看著她的表情,知她是真的關(guān)心蔣也。可她這點關(guān)心,與蔣也為她付出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將復(fù)雜的情緒往下壓了壓,沉聲道:“他偷跑出來找你,卻走了跟我們相反的另一條上山路線,被煉魂陣所困,為了不被控制,他用法器吸光了自己所有的精血。” 精血被吸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可這個從小在族里嬌生慣養(yǎng)的小皇子,竟能自己拿法器吸取自己的精血。 只是為了不被控制嗎? 他分明是怕被控制之后會對清妧不利,更怕清妧見到他行尸走rou的樣子,所以才寧死不被煉化…… 也正因如此,封也和琴長老才能在煉魂陣的“廢料堆”里重新?lián)旎厮?/br> 清妧望著蔣也蒼白的側(cè)臉,心里閃過一絲疼惜。 她對蔣也有喜歡,對世間美好之人的喜歡,對興趣相投之友的喜歡,唯獨沒有戀人之間的喜歡?;蛟S她曾經(jīng)享受過蔣也的感情,但如今她的感情只系于容澤一人之身,便不想再霸占著蔣也的心。 她將身上各種療傷圣藥和對蔣也有用的法器都掏出來?!八F(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固本培元,我這里有從太玄宗帶出來的極品培元丹,還有靈蘊世界,讓他去里面療傷吧?!?/br> 封也搖搖頭:“丹藥我這里有更適合他的?!币娗鍔€面露失望,他又道,“這個靈蘊世界倒可能有用,你便把這個借我好了?!?/br> 清妧忙不迭點頭。無法回應(yīng)的感情,能通過其他方式哪怕稍稍彌補,都能讓她好受很多。 封也帶著蔣也進到了靈蘊世界。 琴長老為他們二人護法,清妧和幼林為容澤護法,不知不覺便是三天。 “清妧!” 白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閃而過,一個明朗的少年從靈蘊世界里奔出來直沖向清妧。到了她跟前,卻又急忙收住腳步,燦爛而羞赫地笑了。 “我醒了,聽阿兄說你在外面馬上就出來了,你還好嗎?這一行有沒有受傷,怎么不陪我一起進去靈……” “蔣也。”封也跟著從靈蘊世界里出來,打斷了喋喋不休的蔣也。 蔣也話被截住,卻也不惱,咧著嘴開心地打量自己的心上人,見她面色紅潤不像有傷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我這幾天在為師叔護法,所以沒有進去看你?!鼻鍔€望著少年清亮的眸子,有些不忍,卻還是狠下心來緩緩道。 “?。俊笔Y也視線轉(zhuǎn)向她身后,這才看到剛剛調(diào)息完畢的容澤。敷衍地沖容澤點點頭,他便重新看向清妧:“沒關(guān)系,在外面等我也是一樣的,我出來了還可以陪你一起給他護法?!?/br> 畢竟靈修講究孝悌,她是要先緊著她的師叔。 蔣也這般回答,讓清妧再無法說出重話。 她回頭望了容澤一眼,還未看清他眼中的情緒,他便轉(zhuǎn)開頭道:“我的傷不礙事了,既然蔣也也調(diào)養(yǎng)的差不多,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br> 他作勢站起,清妧連忙上來扶他。 容澤站好之后,卻也沒有松開抓著清妧的那只手。 若不是他和蔣也的傷勢都不容拖延,他們本不該在這種地方多耽擱下去。而今兩人有所好轉(zhuǎn),自然要趕緊離開。 一路上,容澤始終牽著清妧。 蔣也被封也拽回身邊,心卻始終在清妧這里,不時就伸著脖子打量一下她與容澤牽著的手,然后與蔣也嘰嘰咕咕一番。清妧感受著蔣也的目光,渾身都別扭,卻沒有開口要容澤松開。 容澤在意,她知道。 她悄悄向容澤傳音道:“師叔。” “嗯。怎么了?”容澤馬上傳音回來。 “你還記得你剛醒來時,我跟你說的話嗎?”清妧問。 “記得?!痹趺纯赡芡?/br> “我們重新開始。以后的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個人,再沒有別人。我完完整整屬于你啦?!辈恢醯?,說到最后時,清妧少有的有些害羞。 過去的信仰算什么,真愛才是紅線永恒的追逐。 聽了這些,容澤應(yīng)該不會再擔(dān)心她跟蔣也或者封也有什么了吧。清妧這么想著,笑瞇瞇地、撒嬌般地望向容澤。 月牙般的笑眼里,倒映著容澤的影子。容澤望著她帶笑的眸,心上的門被狠狠推開,讓他再無法掩飾自己。他想跟清妧做真正的、心意相通的愛人。 他試探著問出心底那個隱藏許久的秘密:“那你會因為什么原因離開我嗎?” 清妧果斷搖頭:“當(dāng)然不會?!?/br> 容澤又問:“比如你的身份,比如你的理想?”當(dāng)她完成三個孤辰寡宿的任務(wù),她還愿意留下來陪他嗎? 哪怕他愿意拼盡一切去修得仙身,也要耗費她不知多少年華。她愿意等嗎? 看著容澤的臉,清妧竟有種他全部都知道的感覺。全盤托出的沖動讓她差點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想法,但理智及時制止了她。 容澤不可能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這么平靜。 “當(dāng)然不會,不管什么都無法讓我離開你?!?/br> 不管完不完成任務(wù),她都不會離開容澤。她要一直陪著他,這輩子結(jié)束了,就等下輩子,永遠(yuǎn)和他在一起。 只不過這些話無需在當(dāng)下說,等他們安全之后,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她會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 清妧舉起兩人拉著的手:“現(xiàn)在啊,師叔就是我的理想。” 容澤沉默片刻,在清妧疑惑歪頭時,給了她一個溫柔的笑。清妧覺得這個笑是很溫柔的,充滿了愛意。 可是他的眼中,卻好像有什么徹底熄滅了。 清妧莫名有些心慌。 第73章 沒有食言 踏出寂霾山的地界之時,幾人心中都暗暗松了口氣。 淵海是如何得到煉魂術(shù)的尚未可知,但他所在的遠(yuǎn)古時代靈氣充裕、大能輩出,得到這種禁術(shù)也不算驚世駭俗。 淵海也好,盛靈國也罷,已重新被封存在歷史中。只要今后再無人被煉魂術(shù)所害,就讓寂霾山之地,隨著這段歷史一起沉寂下去吧。 容澤給陳楚兩國的帝王各去了一封信,告訴他們寂霾山內(nèi)恐有上古邪陣殘留,剩下的事便可交由他們來完成了。 “師叔,你中午想吃什么?”清妧從房間外沖進來,“這里吃的東西好多啊,面薺、餑餑、釀元…還有很多吃的我都沒見過呢?!?/br> 他們此時已經(jīng)離開了寂霾山附近,來到一座算不上繁華的小鎮(zhèn)上。雖比不得月牙城,但需要的東西卻大多買的到,客棧也算寬敞干凈。 容澤扶著清妧的胳膊將人拉到身邊,把她耳邊翹起的亂發(fā)輕輕挽到耳后。“慢些跑,我吃什么都好。” “真的嗎?”清妧環(huán)住容澤勁瘦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撒嬌,“是不是我喜歡吃什么師叔就喜歡吃什么???” 說完她還偷偷抬眼看容澤的表情,一對上容澤的眼神,又馬上低下頭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賴在容澤懷里哼唧。 “師叔這么寵我,真的讓我很難辦誒,”她光明正大地恃寵而驕,偏偏還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為了不讓我心愛的師叔吃虧,我只好也使勁寵他啦…” 容澤聽著清妧一個人念念叨叨,只覺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也不過如此。 如果能一直這么走下去……哪怕她仍然欺瞞著他,只要她愿意一直期盼下去,他也認(rèn)了。沒有什么,比她在他身邊更重要。 “你信不信嘛,信不信嘛?”見他總不回應(yīng),清妧忍不住伸手去戳他腰間癢處。 容澤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問道:“信什么?” 清妧有些泄氣般:“信我也會把你寵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她佯裝生氣般收回手,眼角余光卻不忘觀察容澤的反應(yīng)。 容澤怔了怔,將她重新圈回懷里。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喟嘆般的話語從上方傳來,清妧看不見容澤的臉,卻可以感受到他話里的真誠和滿足。 這個人……怎么總是抱著一點點甜,就能當(dāng)成全世界呢。 她明明就什么都還沒有為他做過啊。 只是稍微回應(yīng)了一下他的感情而已,竟然就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真是世界上最單純的大傻子。 清妧鼻子有點酸,但不想在容澤面前表現(xiàn)出來,便一把將人推開,做了個鬼臉道:“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中午吃什么我來決定!” 容澤看著那道飛快離去的纖細(xì)身影,忍不住笑了。 原來期待的感覺,這么好。 - “這個釀元是甜的吧?”清妧指著桌前的簽子問。 小二熱情一笑:“一般的釀元是甜的,可只有咱們鎮(zhèn)上的釀元是咸口的,跟甜釀元不是一種風(fēng)味,特別好吃,小姐來兩個?” 清妧搖搖頭:“不是甜的就算了。” “誒,”自家特產(chǎn)被人輕易否決,小二有點著急:“這位小姐,您可以試試啊,我們的釀元真的好吃,而且出了我們鎮(zhèn)就吃不到了……” 清妧依然搖頭:“多謝,不用了?!彼冻鲆粋€甜蜜的表情,“我喜歡的人喜歡吃甜,就上我剛剛點的那幾道吧?!?/br> 一聽這話小二也不再勸,點頭應(yīng)道:“好嘞。姑娘真是個貼心的人,您喜歡的人也好福氣?!?/br> “當(dāng)然啦?!鼻鍔€笑瞇瞇地應(yīng)下。被她喜歡的人,也會是好福氣的人。 她會變成他的福氣。 吃食做好送到房間怎么也要半個時辰,容澤這會兒肯定在處理這段時間擠壓的事情,清妧不想回去打擾他,便準(zhǔn)備出門去藥店買點靈植—— 容澤的傷還未完全好,目前他們手上的丹藥作用有限,她得看看能不能再給他做點其他什么。 剛走到客棧門口,便和一個從外面進來的藍(lán)衣少年四目相對。 “清妧,”蔣也雙眸一亮,將手里的東西向清妧眼前遞了遞,“我剛剛出去給你買了支簪子,你快看看喜歡嗎?” 他手里握著的是一個錦盒,周身縈繞著絲絲靈氣,一看就不是凡品??僧?dāng)他把錦盒打開,里面卻躺著一支街邊隨處可見的銀簪子,被錦盒襯托得暗淡無光。 若說這簪子有什么可取之處,便是簪頭那只可愛的小狐貍,狡黠的笑臉甚至與清妧有幾分相似。 清妧簡直哭笑不得。 哪有人自己用包裝把禮物襯得如此平庸的? 她剛想說什么,卻又想到,蔣也以前逛街是從來不會留意簪子女紅之類的東西的。如今注意到這些,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