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清冷仙尊后,他黑化了 第68節(jié)
從他醒來,她便沒怎么正經(jīng)跟他說過話,可他像是一點也沒有受挫,依然我行我素地對她好著。 清妧低頭看了看那支小狐貍簪子,然后對蔣也道:“蔣也,我們談?wù)劙??!?/br> 蔣也笑容一滯,像是感受到什么般,將錦盒快速往她懷里一塞,側(cè)身想跑:“改天吧,我得去找阿兄了,他還等我用飯呢?!?/br> 清妧不由分說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要走了,我們談?wù)?。?/br> 蔣也的身形頓住了。 他慢慢站直身體,向清妧扯出一個笑容:“這么嚴(yán)肅。來日方長,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就是了?!?/br> 清妧沒有回答,帶他來到樓梯下的隱蔽處坐下。 “蔣也,這幾天,我想你已經(jīng)感受到了。我……” “沒關(guān)系的!”蔣也突然打斷她,“我知道,你只是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所以難免糾結(jié)。再說你師叔救了大家,你在他身邊多照顧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我不會有什么意見?!?/br> 往日充滿活力和陽光的眸子,不知何時已被傷痛填滿。那個無憂無慮的小狼妖,終是被愛情所傷。 看到這樣的蔣也,清妧感到心間一痛。 她總覺得愛情是甜蜜的,所以給人帶來的傷也是甜蜜的,卻從沒想過被愛情傷到的人獨自舔舐傷口時會有多難過。 她真的不是一根合格的紅線。 但起碼,讓她學(xué)著成為一個合格的戀人和朋友吧。 “蔣也,我對師叔,不是報恩,也不是糾結(jié),”她溫柔又殘忍的開口,“我已經(jīng)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他就是我唯一的愛人。而你……” 她看著蔣也剔透的眼睛:“也會遇到一個跟你兩心相悅的人。她會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币欢〞模然氐教焱?,她會為他成就最美滿的姻緣。 蔣也最后什么也沒說,扯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后,便起身離開了。 逃出族中時的費勁心思,獨自受傷時的孤單絕望,甚至在她身邊卻不得靠近的壓抑……全都比不過此時的悲傷和不甘??蛇@些悲傷和不甘,也都被少年埋進心底深處,沒有在心儀之人面前泄露半分。 望著蔣也離開的背影,清妧也沒了上街的心情。 她站起身準(zhǔn)備回房,卻不期然望見了立在樓梯旁的封也。 “你……”清妧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全都聽到了?” 封也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宛如初見時般俊美而尊貴。 “嗯。我們也聊聊吧。” 清妧點點頭,重新回到她與蔣也方才坐的地方。兩人坐定后,清妧看著封也,輕輕道:“對不起?!?/br> 封也微怔,復(fù)而重新笑開:“有什么好對不起的,你又沒允諾過我什么。就算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對不起你。一個男人,連最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還談什么喜歡。” “不是的,”清妧使勁搖頭,心底突然涌上來一股委屈,“你也想為自己愛的人拼命的,可你不能。你有太多牽掛和負(fù)擔(dān),根本沒有辦法做一個聽從自己心意的人。” 從方才拒絕蔣也時就堵在心口的情緒似乎一下子泛濫,清妧再也忍不住心中酸澀,淚水一滴滴掉落下來。 封也呆滯片刻,竟扶額大笑起來。 “你這丫頭,原來哭的時候,還能瞧出幾分憨厚來?!边@朵橫行無忌的食人花,如今為了他真誠掉淚……也算,值了。 他這一打岔,清妧的情緒也消散大半。她連忙把淚水擦干凈,有些無奈地笑道:“拜托,人家在很認(rèn)真地寬慰你好不好。我看你也不需要,反正你們這些孤辰寡宿都強大的很……” 最后一句她說的十分小聲,封也沒聽清,下意識“嗯?”了一句。 “沒事。”清妧正色道,“總之,感謝你和蔣也對我的喜歡,雖然不能回應(yīng),但我依然覺得他們很寶貴。以后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一定會全力以赴?!睜考t線這種事就更是包在她身上。 “呵,”封也笑笑,“對蔣也的這份感謝為什么也跟我說,難道還要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 清妧苦笑一下,光是拒絕對他的傷害就已經(jīng)夠大的了,她哪里還敢跟他說什么感謝?!澳銕退袚?dān)的東西夠多的了,這份感謝,便也一起擔(dān)著吧。” 封也不置可否。 清妧又道:“你也可以不用活得這么累的,可是,奈何你想不開呀?!彼蚍庖睬纹さ卣A苏Q?。 世界上有一種人,仿佛生下來就比別人身上的擔(dān)子重一些。而他們自己也習(xí)慣了將所有背負(fù)與自己一身,寧愿將陽光讓給別人,自己獨立于陰影之下。 封也就是這種人。 清妧從不擔(dān)心封也會困在感情里出不來,她只擔(dān)心他永遠(yuǎn)都被困在族長、困在兄長的身份里,一生得不到喘息。 “我要回去跟師叔吃飯啦。”她起身道。 封也還在為她那句“你想不開”而怔忪,聞聲也只沖她點了點頭。 清妧擺擺手離開,感覺心中的兩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她再不欠任何感情債,可以跟容澤好好在一起。容澤的不自信,脆弱,敏感和童年時的傷痛,她都會一一治好,與她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生。 而在容澤轉(zhuǎn)世的間隙里,她便可以終結(jié)生命回天庭復(fù)命。反正落情簪上,封也那朵已經(jīng)染上了顏色,回天庭后她求月老加深一下,效果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 這樣想著清妧越發(fā)輕松起來,一把推開容澤的房門。 “師叔,我回來啦!” 書桌邊的容澤聞聲抬頭,笑著放下筆,準(zhǔn)備上前迎接她。 與此同時,仍在大堂角落里坐著的封也突然扶著額低低笑起來:“我想不開……我想不開……我何苦如此想不開呢?” 萬物發(fā)展自有定律,蔣也也遲早要背負(fù)起自己的人生。苦也好,甜也罷,人本該只為自己負(fù)責(zé)。從小便被教育當(dāng)一個合格的妖皇,可從沒有人告訴他,太過合格,會讓世上只剩妖皇,而沒了那個叫做封也的人。 而如今,他已經(jīng)和妖皇融為一體,不知道如何做單純的自己了。 也罷,既已走上這條道路,便一條道走到黑吧。 他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粗糙的泥叫叫,這是清妧送給他唯一的禮物。他摸著泥叫叫的臉,唇角勾起一個釋然的笑。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看得……比我明白?!?/br> 容澤的房中。 清妧露出她常有的那種小狐貍似的微笑,一步步走向容澤。而她身上的落情簪,卻不知不覺正加深著顏色,在她走至容澤身邊之前,整朵花都已經(jīng)變成了純正的桃花色。隨后,花朵閃動一下,落情簪開始一點點散發(fā)出光芒。 “師叔,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她話音未落,周身突然亮起強烈的白光,耀得兩人睜不開眼睛,還未說完的話也都消散在空氣中。 身體一點點變得輕盈起來,仿佛隨時可以隨風(fēng)而去。 清妧似有所感,驚慌地伸出手:“不,不要!” 容澤正期待著后面的話,眼前的變故讓他一下就收了笑容。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將人摟進自己懷里,摟得雙臂生疼,可心底的恐慌卻似乎在昭告著—— 沒用的,他留不住她。 “為什么……你不是說會永遠(yuǎn)陪在我身邊,我不許你離開我!” 清妧想要跟容澤說她不想離開他,想伸手回抱住她,可意識和五感卻一點點抽離,讓她再也無法控制凡間的身體。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似乎聽到容澤悲獸般的吶喊。 “你若是食言,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 第74章 回到天庭 溫暖馨香的室內(nèi),裊裊青煙于案幾上緩緩升起。 小仙童輕手輕腳地走進里室,掀開雪絲青紗帳,正好對上清妧睜開的雙眼。 “仙長,你醒了!” 清妧眨眨雙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小仙童,愣愣道:“阿緣……”看清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后,她猛地坐起,“我怎么回來了,為什么突然把我召回來?” “自然是因為你任務(wù)完成了啊?!?/br> 一個身穿月白仙袍的儒雅青年從門外走進來,臉上的笑容在看向清妧時,帶著幾分與外表不符的慈愛,正是月老。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本君對你甚是想念,所以……”月老正準(zhǔn)備假情假意地表達(dá)一下思念,好哄著清妧快點回到崗位上干活,卻因清妧的表情而止住了玩笑。 “你這是怎么了?”月老俊雅的雙眉輕輕皺起。 清妧想到回來前容澤的吶喊,心中突然涌上一種恐慌的感覺。她就這么走了,容澤怎么辦? 她沖到月老的身前急道:“仙君,求您讓我再去凡間一趟,讓我以顧清妧的身份過完那一生再回來好不好?” 她是月老手中紅線所化,月老看她便像是看自己的女兒一般。看著一向沒心沒肺的少女,如今焦灼的樣子,月老哪里還不明白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他心情有些復(fù)雜地問:“你在凡間……動情了?” 清妧點點頭。 “是那三個孤辰寡宿中的一個么?”月老又問。 清妧再次點頭:“對。他叫容澤。”只是說出他的名字,都感覺心底變得柔軟。 月老安排她下凡,本意就是讓她更懂情愛。如今她真的動了心,只要不影響她身為紅線的職責(zé),想必月老也不會干預(yù)。清妧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會阻攔。 沒想到月老卻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仙界仙位全滿,凡人再無飛升可能。你愛上一個凡人,是選了最難走的一條路啊……” 清妧想都沒想就搖頭:“兩情相悅,何難之有?” 月老聞言,定定望了她一會兒,然后拍手大笑:“好,好,好。我的小紅線啊,是真的懂愛了?,F(xiàn)在還想著劈叉嗎?”想到清妧以前的言論,他仍是忍不住打趣。 清妧一臉理直氣壯:“以前年紀(jì)小不懂事,還是仙君說的對。” “哼,你話頭倒是轉(zhuǎn)的快?!毕氲揭郧芭c她爭論時,她那一臉認(rèn)死理的樣子,月老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想下凡得再跟司命打個招呼,我這就過去吧,免得時間一長你那情郎把你忘了。” “時間…”清妧想到被自己忽略的問題,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我離開凡間多久了?” 月老若無其事地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你魂魄陡然歸位,身體自然要調(diào)息兩天。凡間也就過去了……兩年多吧?!?/br> 兩年多! 清妧簡直不敢想容澤這兩年是怎么過的。她許諾了那么多,他一定以為都在騙他,一定又會覺得世界上沒有人真的愛他。 不行,她要在他把自己折磨死之前趕緊回去。 不對,她是不是應(yīng)該先確認(rèn)一下他有沒有把自己折磨死? “仙君,我跟你一起去司命仙君那里!” 月老見她著急,便點頭應(yīng)下,路上也好再問她一些細(xì)節(jié)。 “你就那么直說了?說你見一個愛一個,他不介意的話還可以一起過?”聽清妧說到拋棄容澤追求燕晗的事,月老頭大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