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琴靈
月凌霜抬手打了個哈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本來朦朧的眼睛立馬變得精神。 “啊啊啊完蛋了,今天又睡過了。”一邊說著一邊往身上套著衣服。 敖澤等睡醒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瞅了瞅四周,沒看見一個人,爬下塌。繞過了屏風,有些好奇的開始打量這個地方,上次進來,也只是看了兩眼,卻是沒有仔細看過。 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摸出顆薄荷糖塞進嘴里,眨巴眨巴了眼睛,感覺似乎是暫時沖開了什么緊制,水汽在身側繚繞卻未沾濕半點衣角。水汽凝結成了片朦朧的白霧,掩去身形,只是隱約好似聽見一聲龍吟。 待水霧散盡,出現(xiàn)在原地已然是另一番模樣,只是能依稀能自五官上分辨出方才幼童的模樣。 著白裳,一身華美的配飾,卻不曾顯得庸俗,反而瞧著貴氣極了,分明是白裳,卻好似比人間的皇帝還要傲慢威嚴的模樣。 打量了眼四周,卻是勾起了唇,抬腳,朝著樓上走去,一般風月之地的主事人,都喜歡住在頂上,只是不知這位是否也這般。 鬼市入口前站著一名紅色衣服袍子的女子,這女子臉上戴著一個狐貍眼面具,只流出一雙剪水的雙眸,古惜惜衣袍寬大雖看不出具體身段,但看身姿看氣度,也必定是位美人了。鬼市也稱鬼市子,民間傳說,這鬼市即夜間集市,至曉而散。但這鬼市也每逢三年一次大開,也就是今年的七月一。 美人掐指似乎在算著什么,忽然眉頭一皺隨級輕笑。 “這次的鬼市似乎很熱鬧呢,不過我好像來晚了呢。”美人扶了扶臉上的狐貍面具,抬腳走進鬼市。 古惜惜抬眼看向一旁的醉香樓,想了想也應該找個地方住下,畢竟還有三月,醉香,醉香,想來里面酒也應該是極好的,摸了摸肚子,這么一想還真是有點餓了,輕笑一聲便抬腳走進。 “小二,可還有客房?”古惜惜扔桌上一錠銀子,抬眼打量客棧一番。 “小二現(xiàn)在估計不在,廚子到是有一個?!斌泔w打了個哈欠泡了壺茶水,從后廚房走了出來,從墻上取下一把連著一塊木牌的鑰匙,走過去放在人面前,幫人倒上茶,摸起了桌上放著的銀錠,“樓上有間不錯的廂房,稍后我?guī)?,如果需要酒水吃食,喚我聲便好?!?/br> 古惜惜看了看桌上的鑰匙,微微皺眉,自己給的銀兩這么也能住天字房的,這牌子明明是地字房的,古惜惜淺淺一笑,抬眸對廚子輕聲說。 “不知天字一號房可有人???”這聲音如泉水涓涓細流讓人聽了,在炎炎夏日里,也有一股甘冽的感覺。 筱飛:“天字一號可就不是一錠銀子能住入的,天仙大人這是初次到這里嗎?您可能是不知這鬼市里的醉鄉(xiāng)樓與那人間的酒樓不同,您看看這位置,再看看這些廂房,光是普通的廂房便能抵上其他客棧最好的那間,您說是吧?” 彎眸看著人,給人端來了一碟桂花糕,順便拿下了天字房的鑰匙,放在桌面上。 “小店也是誠信做生意,不如這樣,就收您十兩黃金,小店再送您一桌好菜配壺佳酒您意下如何?” 古惜惜瞅了一眼廚子,心里暗罵,jian商,赤裸裸的jian商,但面上自然是沒表現(xiàn)出來的,拿出十兩黃金,放在廚子面前。 “抱歉,是我沒問清楚,閣下莫要見怪,只是這佳酒就不應該配美男?”古惜惜眼球一轉,想調戲面前的人兒,畢竟她的銀子也不能白送出去,便宜還是要沾點的,她起身閃到人兒身后勾起起人兒束發(fā)的絲帶,瞬間面前的人金發(fā)散落,古惜惜一愣,這人頭發(fā)散了怎么有一股剛出浴的感覺。 筱飛平日里束著的發(fā)被人解開也沒什么不滿,反而隨意的抖了抖長發(fā),轉過身朝人靠了過去,單手輕挑起人的下巴。 “美男不敢當,但陪您共飲一杯自然十分樂意,只是和您這樣如此漂亮的天仙jiejie一起,豈不是我吃了便宜?”松了有些輕浮的手,乘著人愣神抬起了人的玉手輕啄一口,揚起了笑容,安靜的等待對方的回神。 古惜惜含笑看向人的雙眸,古惜惜也不惱,眼珠一轉,順勢往人懷里一傾,玉手環(huán)住人的脖子,一臉委屈的在人耳邊輕聲說: “閣下,輕薄了姑娘,可是要負責?!鄙陨缘臒崆閾湓谌硕?,倒是弄得人心里癢癢的。 月凌霜剛走進店門就,看到讓自己嘴角抽搐的一幕,“哎呀呀飛哥兒,你這是,嗯我懂?!彪S后抬頭觀天,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筱飛耳垂附近十分敏感臉頰瞬間紅了不少,身子一顫獸耳和獸尾冒了出來,剛想把人推開,卻覺得似乎不太好,沒有理會跑堂的調笑,轉念一想,尾巴勾起了客房的鑰匙,伸手把人攔腰抱起,把人送回客房中,不安的晃動著尾巴,直到把人放在床上,騰出了手攏了攏長發(fā),輕咳了幾聲。 “大人先休息著…待我備好酒菜再來喚天仙下去如何?”退了好幾步站在了門口的位置,小小的尖牙咬著下唇讓自己冷靜下來。 月凌霜回房拿出跑堂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隨后拉開房門,走到醉鄉(xiāng)樓的門口,開始接待客人。 “哎,各位南來的北往的,住店的打尖的,來我們這醉鄉(xiāng)樓看一看,我們這里有上好的酒rou,保管你吃完之后流連忘返,誒哪位客觀您里邊請,這里你看可還?!遍_始忙碌的一天。 月凌霜順手將客人要的酒送上,一邊忙活一邊對著后廚叫喊著,“飛哥兒,寒亭落雁兩份,活神仙一份,小抄燕碎一份,清蒸鱈魚盤?!闭f著拿起一壇酒腳底輕點滑至客人桌前,“來累客觀您要的百里聞香一壇?!?/br> 藏青山從床上起身本想揉揉眼睛,但映入眼簾的不成想卻是一雙熊爪當即心下一驚,翻開被子一看,果不其然自己現(xiàn)在是熊貓的狀態(tài),所幸體型并未失控,依舊是普通大小。 “該死的,昨天晚上喝多了?!?/br> 爬下床晃了晃腦袋似是并未完全清醒,推開門來向外走去,結果下樓梯時爪子一個沒踩穩(wěn)直接滾下去。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幾人。 “早上好啊?!?/br> 古惜惜看人臉紅的模樣倒是十分可愛,古惜惜噗呲一聲,笑了。 “好,本仙等你?!惫畔Ч室饫L你字音,似乎感覺調戲貓妖挺好玩的,便又加一句,“喚我惜惜便好?!?/br> 月凌霜聽到后邊的響聲沒有在意,手里一邊端著菜一邊拎著酒,頭上還頂著個酒壇子,“早上好啊青山?!睂⑷丝凸僖木坪筒怂偷街蠡仡^看向青山,眼睛瞪得溜圓,“啊青山你這什么個造型。” 月凌霜隨后點啦點頭,“嗯不錯挺可愛的,哎呀對了我忘記上菜了?!彪S即又瘋瘋癲癲的跑向廚房,“哎呀呀飛哥兒,我要的菜呢?!?/br> 藏青山:“別提了?!?/br> 抬起頭看著對方來抖抖自己的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揮舞著自己的熊爪好像要把自己的表達更充分些。 “我昨天在對面朧閣賣了條龍,結果朧閣老板給了我一壺竹葉青,一個沒注意就喝多了?!?/br> 看著對方忙碌的身影。 “果然還是我清閑呢。” 月凌霜聽到人的話手上動作不禁一頓,酒好懸沒砸地上,抬起左腳挑啦一下酒壇又穩(wěn)穩(wěn)的接住。 “哎呀呀,滄老板的東西你也敢買,哎呀客官這是您的酒請慢用。”干完一切跑到青山面前一屁股坐下,手指捅了捅熊貓的肚子,“哈哈還真軟,你這個造型簡直絕了。” 筱飛回去之后也沒閑著,走在路上就聽見人說的話,憑借著身為妖的力量,沖進了廚房,忙忙活活的做起了人需要的菜色,誰讓自己屬于不喜歡事先做菜的類型呢,新鮮出爐的兩盤華麗的菜色被放在外面雖是小小的混入了些妖力卻也使得擺盤變的好看了不少,汗水順著臉頰落下,披散著的發(fā)絲還沒來得及束起,喘了口氣把最后一道清蒸鱈魚處理好放入爐中蒸煮,束起了發(fā)看著人,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凌亂。 “呼…你這真的是…不回來沒事,一回來我就要累死。”確認了已經可以出鍋便端了出來稍微處理了一下盤子便遞了出去。 月凌霜看著飛哥兒已經做好了兩道菜忙跑過去,抬手端起美味的菜肴,不禁抽啦抽鼻子,“哎呀呀還是那么想啊,嘿嘿怎么的也要給老板掙點錢嗎?”說著用頭頂起飛哥兒遞過來的菜,滑到客人桌前?!翱腿四牟?,誒那邊的客人別急您的菜在這呢,稍等,來這邊的客人這是您的?!?/br> 筱飛看到人端走了菜,沒停下手反而開始處理一些其他的食材,挑了塊不錯的五花rou切了出了塊四方的大rou塊,過沸水焯去血沫,砂鍋中鋪上干凈去根的小蔥,鋪上四塊rou上放冰糖,澆上醬油,倒入黃酒直到基本沒過rou塊,大火煮沸后蓋上蓋子小火慢燉。 “說起來要是把東坡四珍端出去,也許也說得上佳肴?!?/br> 手上處理著鮮活的青蝦,挑去蝦腸沒入加入了糖姜蒜和香醋的黃酒中,蓋上蓋子,抓了只雞扒了雞毛,處理好內臟拿著菜刀剁去雞脖和雞屁股,丟到一邊切塊后同樣焯去血沫,撈出雞塊和切好的花椒粒一同丟入鍋中,不斷翻炒過程中加入了些辣椒,蔥,醬油和黃酒,最后出鍋倒入盤中。 “嘿,麻煩幫我叫一下樓上天字房的客人?!?/br> 連著砂鍋一起端了出去放在了一張桌子上,擺上了其他兩盤菜,回去處理最后的一道菜,舔了舔唇,拿著菜刀肢解了青蛙取rou剁成泥混入鹽和少許的面粉,熱了油鍋捏成丸裝下鍋炸熟看著快成形扔入少許花椒大料,調味后撈出放在竹編的小籃中,配上了些切碎的菜絲,放在了窗臺,盛了碗米飯一并帶了出去放在了桌上。 筱飛:“太忙了嗎…”放下手里的碗筷,在一邊的布上蹭了蹭,抹去了手上沾染的水漬和油漬,走上樓敲了兩下天字號的房門。 “天仙大人,下來吃個飯可好?” 古惜惜躺在床上的古惜惜看向門口,一絲戲謔附上眼角,沒想到這小貓竟還是個守信兒的,剛剛被自己調戲那般,竟還敢上來叫她。 “進來罷?!?/br> 筱飛推開門沒有進去,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隱隱露出的肌膚,簡直…不禁愣了神,緊張的結巴了些。 “大…大人…我我我不知道您在休息。”視線轉移到了靠邊些的地方,“吃飯嗎?” 古惜惜順著人的目光一瞧,糟糕,這什么時候露的,忙整理衣衫,“吃,為何不吃?”古惜惜輕笑一聲便向人走去,看著面前人微紅的雙頰,不由得母性泛濫,掐了一下人的臉蛋,拉起面前人像樓下走去。 筱飛任了對方的動作,跟著人往下走,等人坐下去拿了一瓶桃花醉,放在桌邊,“據說花酒和美麗的女子最配,不知天仙可否滿意?” 古惜惜看了一眼人,點了點頭,心里暗道,不炸毛了呢,不過確實挺可愛的,一把拉過人,示意人坐下。 筱飛不是很確定對方到底在想些什么,搖了搖頭跟著人一同入座,抬手給人倒了杯酒,“還請您慢用,只是不知大人吃不吃得慣…”話音剛落就有些緊張的看著對方的表情。 夜空中血月緩緩升起,赤色的光仿佛把草原照成了末世。豺狼虎豹圍著一名牛角虎尾的人形嬰兒嘖嘖稱奇。各個種族德高望重的老年賜此子名為赤月。 時間轉瞬即逝。 赤月拉動虎爪和牛蹄上纏繞的鎖鏈。凌亂的毛發(fā)下露出一只赤眼,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憤恨與殺意。 “一眼千年,這鎖妖塔,鎖住我的rou體,卻已經鎖不住我的魂魄!” 意念一轉,山林深處一座高聳入云的塔外,一名赤發(fā)男子目不轉睛的盯著此塔。 “待我歸來之時,便是rou身破關成功之時,人類,哼!” 人界鬧市之中,一位農民模樣的年青人大聲吆喝著,面前放著一尊約莫三尺高兩尺寬的青銅鼎,鼎前地面上散落著不少小物件,還有些大小不等的陶器碎片。 “哎來瞧一瞧看一看了哦,好寶貝您別錯過了誒,這位大爺您看一看,這可是輕易不現(xiàn)世的好東西,買了您絕對不虧……”一個文士模樣的身影駐足在銅鼎之前,上下掃了一眼,莊靜略微抬起頭,從眼角斜看著那年青農民,“這是寶貝?” 年青人眼珠滴溜溜一轉,當即將著文士拉到一邊低聲嘀咕。 “這位大爺,不瞞您說,這是我家前兩天開荒,翻地翻出來的,來路不正,才想著拉到集市上便宜賣了算了,您要是有興趣…”裝模作樣地私下看看,伸出了三根手指,“這個數您看如何?” 不著痕跡地甩開了年青人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懶洋洋半抬起右眼瞥了人一眼,用周圍人都能清楚聽到的聲音緩緩道:“三文錢?不不不,你太高估自己了,就這種漏洞百出的造假手藝,就是倒貼我千兩紋銀,我都嫌棄它這股酸水里泡出來的臭氣?!?/br> 年青人聞言一驚,看了看周圍議論紛紛的路人,眼神瞬間陰狠下來,微微撩開衣襟,露出內藏的一把銀亮亮尖刀,“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看您還是想好了再說,不然怕是要惹麻煩!” 他仿佛沒有看見般回頭,望向那銅鼎朗聲自言自語:“其一,規(guī)制不合,古青銅鼎為王族禮器,依照等級不同有數種固定的形制,你這鼎獨獨不在其列;其二,銘文銘文所在部位及行款也不合古制;其三——”在年青人愈發(fā)青黑的面容下,一臉平靜地伸手抓住銅鼎一角,緩緩拉扯,厚重的鼎角竟被直接撕了下來。 只見那年青人驚恐萬分地倒在地上,蹬動著雙腿向后挪移,那尖刀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年青人一見,捉刀起身用力刺向面前的怪人,卻被一腳踢倒,“倉啷”一聲,那銅鼎一角正好卡住年青人的脖頸,兩端死死插入地面,將他釘在地上,斷口一面正朝向那雙驚慌絕望的眼。 “青銅鼎當然是用青銅所造,可你這鼎,用得卻是黃銅。嘖嘖,真是敗筆?!笨粗酥饾u憋得紫紅的臉,蹲下身來,沉聲道:“你造假的技藝,你拙劣的騙術,你卑劣的人格,和你的手下功夫一樣,都是垃圾,垃圾到讓我完全無法原諒你。” 隨即站起身來,不再回頭看人瀕死的慘象,也不理會周圍人的驚慌失措,揚長而去。隨著最后一點背影消失,圍觀的人齊齊一愣,仿佛忘記了為什么一般,搖頭散去,地上的人早已死去多時。 白策雙眼無奈的望著跑走的獵物 胃里空空如也,便只好去不遠處的一處餐館了。走進大門,四處張望了一下,便隨意的走到掌柜面前,搖了搖尾巴。 “你們這里有什么特色菜嗎?” 滄吟伸手小心接過放到面前。隨主人早已通曉音律,指腹壓鎖弦清平入耳聞,三分醉意三分琴。闔眸淺唱牡丹譜,指勾清風作琴音?;y入襟不曉潤,泠泠琴音驅躁意。沉沉低吟儀態(tài)容,笑意微漾藏面中。撫鬢從容施施搖,寬袖銀絲疑似仙。壓指橫撫止弦顫,攏袖抬眸含淡笑。 今兒個鬼市略顯冷清,跑堂小二絮叨著對面朧閣來了位俊秀琴師,愛琴如癡嗜琴如命,撫琴弄弦可謂琴音繞梁三日不絕,閑暇無事不妨一探。 嚴墨趁著店里的廚師不在,躡手躡腳進了后廚,拿出看家本領烤了四只蜜汁小雞腿,妥帖的裝進食盒,悠哉悠哉順了店里的桃花釀,朝那朧閣走去。 “雒老板,今日生意可好?” 滄吟正閑坐與地面對著銅鏡努力想講發(fā)絲全部挽起,被人這一聲驚得木簪落地,銀白如瀑發(fā)絲披散垂在地上,懊惱撇撇嘴?;仨娛且簧说挂膊辉诤跏裁葱蜗?,懶于打理領口任由半敞著,發(fā)絲拖曳在地上拉出銀色錦帛一般,視線掃過半垂金眸淡聲開口:“你是誰……老板他,有些事情在忙?!?/br> 嚴墨:“哦,居然在忙么?這倒無妨?!碧а鄞蛄科疬@位面生的靈體,黑黝黝的眼帶了些黑霧,呢喃出聲。 “原來是只琴靈,可惜成靈不久,靈力頗弱,在這朧閣結界里蘊養(yǎng)到是不錯?!?/br> 出去雙眼的靈力,笑容款款。 “那就煩請閣下幫忙通傳一聲,就說醉鄉(xiāng)樓嚴墨尋他一敘?!?/br> 嘖…鬼市是越來越冷清,都沒人來朧閣了,那個判官還天天追著收稅,再這么下去,飯都沒得吃,鬼都沒得錢掙了! 雒滄扒拉著自己的金算盤,看著入不敷出的細碎銀兩,啪的把算盤一甩,也沒了晚間營業(yè)時的特有的柔媚姿態(tài),散了頭發(fā),帶著一撮紅毛的耳朵和兩條紅尖白尾巴也不收進去,半倚在朧閣中的檀木榻上把玩手中金葉子。 “誰說老板在忙,小琴靈又睡傻了吧…嚴老板你看,這店里連個鬼影都沒有,沒生意做咯…要倒閉咯。”耳朵微動,聽見人的聲音悠然從榻上起身,從屏風后曳著步子出來,看著人無奈指指冷清的朧閣。 嚴墨:“雒老板說笑了,這鬼市誰人不知這朧閣四大美人和那四大公子艷冠群芳,少了誰也少不得雒老板這里的生意啊?!?/br> 遠遠便瞧見一襲紫衣華服的妙人輕盈而至,沖人頷首施禮,笑意染眉。 “聽聞近日雒老板這里來了位琴師,嚴某正打算前來欣賞一番這琴曲妙音。” 雒滄,“咳…嚴老板謬贊?!笨粗诵σ忸h首和手上拎著的食盒,再加上被人看出自己哭窮的心思,尷尬輕咳,雙手相合,欠身回禮,“這…雖然也想讓琴師為嚴老板彈奏一曲,無奈人不在閣中啊。嚴老板若不嫌棄,先來這邊坐吧?!?/br> 聽到人來的用意,心中擰著一股別扭,瞥了一眼琴靈,準備一會兒狠宰人一把,遂引導著人向屏風后走去,用袖子掃走榻桌上的金葉子,在一旁等人落座。 嚴墨聽聞那琴師不在閣中到有些驚訝,面色不顯,跟著人來到屏風后的軟榻坐下,手中竹編的食盒散發(fā)著香氣,看人眼神在食盒上流連便知是等不及了,暗自勾唇帶著一抹了然,眉眼含笑將食盒放在榻桌上,打開蓋子,熱氣裊裊,四只油亮亮的小雞腿擺放在白瓷盤中,取出來放到人身前的桌子上,將帶來的桃花釀放到一旁,笑意不減。 “醉鄉(xiāng)樓的蜜汁小雞腿,雒老板嘗嘗鮮,這桃花釀也是讓水三娘留的陳年佳釀,雒老板得空不妨陪嚴某喝上幾杯?!?/br> 滄吟抬眸目光觸及瞬間了卻人意,無奈輕嘆口氣拖著長發(fā)去取了焦尾琴,小心壓住琴弦避免發(fā)出琴音,另辟一屏風于其后將琴安置好待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