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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微塵點了點頭,然后笑著道:辛苦兩位了,兩位去休息一下吧。 那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后道:多謝大小姐。說完之后,便往前走了一小段,離開了房間一段距離。 竹水推開門,謝微塵走進(jìn)去。 被關(guān)了這幾日的謝茗煙,因為一直在哭鬧,又沒人伺候著梳洗,發(fā)髻已經(jīng)散開,臉上也盡是淚痕,嗓子也有些喊得啞了。見謝微塵走進(jìn)來,直接撲了過去,拉著謝微塵的衣袖,啞著嗓子哭道:讓我出去,讓我去見見母親最后一面,我求你了! 謝微塵將謝茗煙抓著自己衣袖的手輕輕扶開,然后道:母親已經(jīng)下葬了,大jiejie剛剛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嗎? 謝茗煙瞪大眼睛看著謝微塵,謝茗煙記得早上的時候外面的確是有些動靜,想來應(yīng)該是那時便是王兮云出殯的時候。謝茗煙癱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母親!母親! 謝微塵居高臨下地看著謝茗煙,然后道:大jiejie不用遺憾,雖然大jiejie未能在靈前盡孝,母親也已經(jīng)被祖母和父親從族譜中除名,可葬禮到底也是辦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母親生前最喜排場,想來也是死得瞑目了。 除名?為何會從族譜中除名?我母親為何會從族譜中除名?!謝茗煙大驚,拉著謝微塵的袖子問道。 與人私通,又生下私生女,誆騙父親十幾年,一朝事發(fā),自然要被從族譜中除名。謝微塵輕輕地道。 怎么會怎么會謝茗煙一想到自己不是謝蘊唐的親生女兒,而是王兮云與人私通生下的野種,便心中作痛。 與其關(guān)心已經(jīng)死去的王氏,大jiejie倒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吧。謝微塵又道。 謝茗煙抬頭不明白地看著謝微塵。 謝微塵笑了一下道:大jiejie來府中三日,可曾聽說姐夫上門來找你? 謝茗煙心里咯噔一下,一想到許凌,想到許凌的毒打,謝茗煙渾身便害怕的有些發(fā)抖。 jiejie以被父親逐出家門,那日父親明言謝家之后在沒有謝茗煙此人。可王氏過世你卻穿著一身孝衣找上門來哭鬧,父親已經(jīng)氣得不行。你那夫君許凌也不敢上門來找你觸了父親的眉頭,而且你犯了大錯不再是謝家女兒的事情,已經(jīng)傳得街知巷聞。本來許凌就已經(jīng)覺得丟人,大jiejie你卻偏偏還要鬧這么一出,想來等到大jiejie回家之后,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謝微塵道。 謝茗煙聽完了謝微塵的一番話之后,自知許凌本就好面子,這事的確是會讓許凌覺得丟人,回到家之后只怕不是一頓毒打能夠了事的。想到許凌拿著棍子的樣子,婆婆那副瞧不起人的神色,還有那青樓里的頭牌高傲的樣子,謝茗煙心中便又是酸楚又是懊惱又是害怕。 謝微塵看著謝茗煙,嘲諷的一笑,然后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守門的那兩名小廝,見謝微塵出來,趕緊走了過去。 謝微塵笑著那二人道:母親已經(jīng)下葬,父親吩咐將她送回家中,還請二位辛苦走一趟,送她回家。 那二人立刻應(yīng)道:是,請大小姐放心。 謝微塵點了點頭,離開了。那二人走進(jìn)房中,一左一右的架起謝茗煙,壓著她從側(cè)門離開,將她送回了家中。 王兮云已死,謝涵禮不知所蹤,謝茗煙被謝家除名。府中一應(yīng)事務(wù)謝老夫人皆放手交給謝微塵去管,衛(wèi)氏也因著女兒掌權(quán),又誕下一子,終是得了謝蘊唐和謝老夫人的看重,府中眾人再見到衛(wèi)氏與謝微塵的時候都會恭恭敬敬地行禮道一聲夫人、大小姐。 這日謝微塵站在園中的荷花池邊,不知在想些什么。下朝回來的謝蘊唐換了常服正準(zhǔn)備去蘅蕪苑,從回廊走過的時候,便見到站在荷花池邊出身的謝微塵。謝蘊唐此時對謝微塵絲毫已經(jīng)沒有不是親生女兒的芥蒂,便走過去問道:塵兒,雖是春日,卻還有冷意為何站在此處? 謝微塵回過神,朝著謝蘊唐福了福身道:父親下朝回來了? 謝蘊唐點點頭,捋著胡子站在謝微塵旁邊,同樣望著荷花池。春日雖是萬物始發(fā)的季節(jié),可這荷花池中的荷花,不知道是因為小廝們疏于打理,還是時節(jié)不對,仍是一片破敗的景象,一眼看過去倒還是存著幾分悲戚蕭索之感。 父親,近日可去看澤弟弟了?謝微塵笑著問道。 提到這個小兒子,謝蘊唐臉色露出笑容,道:去了,為父每日下朝若是無事,便會去你母親那里坐坐。 謝微塵笑著接著說道:澤弟弟聰慧伶俐,很是討人喜歡。母親說澤弟弟近日已經(jīng)能扶著東西站立,怕是再過幾日就能學(xué)著走路了。 謝蘊唐點點頭道:是啊,小孩子長得快,一天不見便覺得又長大了一分。 現(xiàn)在天還是有些冷,澤弟弟只能每日在房中玩耍。母親說等到再過些時候,天氣暖和了便帶著澤弟弟來園中玩耍。謝微塵說道。 嗯,小孩子是應(yīng)該多出來,每日關(guān)在房中也很是不好。謝蘊唐道。 父親,女兒想命人將這荷花池填了。謝微塵冷不防的說了一句。 嗯?填了?謝蘊唐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