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子重生記 第3節(jié)
柳云清在知道蘇鈺臣身份的時候,就心念電閃間知道了對方是誰,畢竟她是帶著任務(wù)來揚州的,如果連任務(wù)對象也不清楚,用她爹的話來講:豈不是白白浪費了柳家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 只是她這次過來后,伯父那邊卻一直沒有定下準(zhǔn)確的婚期,本來已經(jīng)是雙方父母都已經(jīng)定下的婚事,如今卻仿佛生出了變數(shù)一般,讓她在伯父家里一住就是一個多月,她心底微微松口氣的同時,又因為對自己的前途未卜感到迷茫。 原本來京城之前,主母口中這個蘇鈺臣是端的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家世又好,人品也佳,實在是一個世間難尋的佳婿??墒橇魄逯皇怯行┠懶∏优常遣⒉淮硭X子不好使,如果真的是這般好的人才,哪里輪到她這個被主母、父親冷落的女兒?畢竟柳家未婚適齡的女兒又不是只她一個。 果然,等來了揚州城后,就算不想刻意打聽蘇鈺臣的消息,丫鬟雪兒還是很容易知道了關(guān)于一些蘇鈺臣的情況。 蘇府宅中的嬌媚婢女,歡喜樓里的頭牌花魁,小橋胡同口的風(fēng)流寡婦......光是或真或假的一些風(fēng)流韻事,就可以讓八卦之人說上個一兩個時辰不帶歇息的!更何況蘇鈺臣還不止風(fēng)流的名聲,敗家、性子惡劣、不學(xué)無術(shù),每說一樣,柳云清的臉就能白上一分! 而今天,柳云清見到蘇鈺臣之后,除了蘇鈺臣的長相出乎她意料的俊秀外,其他的部分倒是真的很符合傳聞...... 哪怕柳云清心中知道蘇鈺臣此舉是為了給她撐腰,或者是為了他自己的面子,但是下意識的,柳云清就不太想接這個木盒——哪怕其中的珍寶她長這么大也沒見過,看到的那一瞬都被攝住了魂魄似的。 看柳云清沒接,蘇鈺臣倒是不奇怪,畢竟柳云清在他心里確實是這么個木訥又守禮的性子,如今兩人名分雖然剛剛定下,但是還沒公之于眾,想必她也不會輕易和他在外面有所牽扯。 蘇鈺臣順手就把木盒遞給了柳云清的貼身丫鬟雪兒,因為上輩子雪兒入府后也一直跟著柳云清,蘇鈺臣倒是和她也又頗多接觸,所以只覺得順手為之,非常自然,而雪兒又是丫鬟出身,主子遞過來的東西,哪里有不接的道理,何況這個還是未來的姑爺,更不敢得罪,于是也是出于本能的就接了下來。 只是,接下來之后呢?!雪兒臉色是真的雪白了,這么貴重的東西,就是賣了她一百次也賠不起?。⌒〗銊倓偠紱]接,她這么手這么長接了下來,一見到柳知汐彷佛要冒出火焰的眼神,雪兒又是一個哆嗦。 柳云清思來想去覺得收這個禮不妥,如果是店里尋常首飾那也便罷了,畢竟他們兩個的身份擺在那里,但是這個“東華紫翠”據(jù)這個店里的伙計講,就算是蘇鈺臣其實也是動不得的,她這個蘇家未過門的媳婦就收了下來,豈不是還沒過門就已經(jīng)惹得公婆不喜嗎? 那她,還如何在蘇家立足? 只是還沒等她發(fā)聲,蘇鈺臣就轉(zhuǎn)過身去,對著劉成冷笑了兩聲:“我蘇家的東西,管你屁事?我愛給誰就給誰,今天你惹了我們蘇家的貴客,我要把東西送出去,容你在這里顛三倒四?” 劉成可不敢讓蘇鈺臣把這么大的一個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說什么得罪貴客,八成是要在柳家小姐面前逞威風(fēng),耀武揚威!敗家子送了這個東西出去是為了賠罪,那他劉成豈不是成了罪魁禍?zhǔn)琢耍?/br> “三少爺明鑒,小的絕對沒有怠慢之意,小的只是見這位姑娘囊中羞澀,和她解釋了為何她看中的珠釵造價昂貴的原因而已??!大家也都看到聽到了,小的說的都是事實啊!” 蘇鈺臣對此人不屑之極,看到周圍人顯然對劉成動了惻隱之心,心中更是惱怒非常!他做事向來沖動,這劉成又是他心中所恨之人,腳下一動就想踹過去,卻是被陳慎言慎一把拉住,一邊使眼色一邊勸蘇鈺臣:“好了好了,你氣也出了,何必和這些刁奴一般見識,這些人向來會捧高踩低,你看的還少么?咱哥兩去得意樓喝一杯,去去晦氣?!?/br> 陳慎言今天也被蘇鈺臣的大膽舉止弄的吃驚不已,唯恐自家兄弟再闖下禍?zhǔn)?,只得拉住對方。這年頭雖說劉成是蘇家的奴仆,這“翠玉軒”也是蘇家的產(chǎn)業(yè),可是家業(yè)還沒交到他蘇鈺臣手上的時候,其實他們這種成天游手好閑的富家子也是沒太多權(quán)利插手鋪子里的事情的,若是因為他們導(dǎo)致鋪子里的生意有個不好,那最后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 今天眼看著自家兄弟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敗家,把鎮(zhèn)店之寶拿出去送人,又要對著自家伙計在這么多客人面前拳打腳踢的,估計后頭的事情難以善了,還是趕緊把人拉住,然后想想一會兒到了僻靜處把那柳家小姐攔下來,將鎮(zhèn)店之寶拿回來才是正經(jīng)。 說白了,陳慎言對自己的身份定位看的透透的,像他們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的富家子,家里養(yǎng)著寵著是情分,但也就在父母的可容忍的范圍里胡鬧,一旦超過了這個底線,那輪到他們的絕對不是平日里的一點點責(zé)罵。 也難怪上輩子陳慎言能活到終老,這腦子確實是要比一般的紈绔子清醒的多。 劉成今兒個被蘇鈺臣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巴掌,然后又是各種呼來喝去,心中不滿已經(jīng)是到了頂峰,雖然頭是低著的,可是雙眼之中如同淬了毒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地面,雙手緊握成拳放在身側(cè),口中卻帶著哽咽道:“小的對主家一向忠心耿耿,緣何如此折辱,這鎮(zhèn)店之寶也是老爺親自命人送來吩咐小的看管的,今天接待這幾位小姐也并未有任何出格之言,都是照著本分做事,卻得到三少爺這樣的“賞賜”,小的無權(quán)無勢,無人為小人張目,今日唯有一死,才能以證小人清白!”話剛說完,劉成就站了起來,往旁邊的一面墻沖過去,幸而周圍的人反應(yīng)及時,將人拉了下來。 “蘇家三少爺威風(fēng)也太大了,這是要逼死家中奴仆??!縱然人家賣身給了你們蘇家,但你們蘇家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這小伙子一向勤勉,我來翠玉軒都好多次了,都是這個伙計給我拿貨看貨,耐心態(tài)度都非常好,這樣的好伙計不說好好對待,還這樣咄咄逼人,我看以后這翠玉軒不來也罷!” “你們啊,這是少見多怪!三少爺多大的本事,又不是今天頭一天知道,不過就是打死一個伙計,敗壞一下祖宗家業(yè),哪里值得你們這樣說道了!” 。。。。。。。。 揚州城里看不慣蘇鈺臣作風(fēng)的人不知凡幾,嫉妒有之,看不慣有之,被觸犯過利益的有之,如今再看這“忠仆遇到j(luò)ian主”的戲碼,忍不住一個個都議論了起來,并且一邊倒的傾向了劉成。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這些來買首飾的人,見到這熱鬧,并沒有對劉成有太多的同情心,畢竟主家教訓(xùn)伙計態(tài)度不好,對顧客來講只有樂見其成。只是這個劉成也是好本事,無形間弱化了自己剛剛對柳云清態(tài)度的鄙夷,反而用平日里蘇鈺臣的惡劣形象為引導(dǎo),讓大家都把關(guān)注點放在了蘇鈺臣的囂張跋扈上,并且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做幌子,拔高了自己,又狠狠打壓了蘇鈺臣。 從這點可看出,這劉成絕非池中物,小小的一間翡翠軒,關(guān)不住他的野心。 陳慎言心中暗道不好,今天他兄弟可是要踢到鐵板了,這事要是被蘇老爺子知道了,蘇鈺臣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正在陳慎言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化解這個局面的時候,卻聽到蘇鈺臣冷笑了兩聲,沖著七嘴八舌的眾人吼道:“都給老子閉嘴!” 劉成心里一喜:他就是要讓蘇鈺臣動怒,最好再打自己幾下,以他的心計,到時候自己不僅不會吃虧,運作得當(dāng),在這件事中他還可以占盡好處....... 堂中瞬間一靜,下一瞬卻又聽蘇鈺臣開口道:“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要在這里教我蘇鈺臣怎么做事?難道各位的家中有欺上瞞下、私吞主家錢財?shù)牡笈?,也是?zhǔn)備留著好過年嗎?” 劉成猛的抬頭看向蘇鈺臣,嘴唇不經(jīng)意的顫動了兩下,聲音中卻帶了哽咽:“三少爺,您就算有任何火氣,都可以朝小的發(fā),可是您不能污蔑小的人品!今日之事.......” 還沒等劉成說完,蘇鈺臣就揮手打斷他的話:“你,去劉成屋子里,在他床下左起第三塊磚頭下面,把里面的木盒挖出來!” 其他人還沒怎么聽懂蘇鈺臣在說什么,只是劉成卻一瞬間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腦海中只有三個字:他完了! 第五章 :大哥蘇明霆 劉成被拖出去的時候,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做的這么隱秘的事情,卻會被蘇鈺臣這個草包知道! 呵呵,只能說這個草包知道的太多了....... 蘇鈺臣如今的腦子記憶非常清晰,只要略微調(diào)取記憶,就能想起之前他做阿飄時候跟在劉成身后聽到的一些話。而作為日后劉成得意的發(fā)家之事,自然也在一次夫妻夜話之時不小心被蘇鈺臣聽到了。 蘇鈺臣承認(rèn),當(dāng)時自己茍在對方房梁上,看著一對狗男女卿卿我我,就想拔出自己四十米長的大刀——對了,忘了介紹了,睡在劉成枕邊的女人,就是他后來的小妾碧藍(lán)。 當(dāng)時蘇鈺臣就覺得這女人不該叫碧藍(lán),tmd應(yīng)該叫碧綠啊?。?/br> 那時候的劉成已經(jīng)脫離了奴籍,靠著在翡翠軒積累出來的身家,自己開了一家首飾店,并且狠狠搶了翡翠軒的老顧客,翡翠軒的生意至此也是一落千丈。 當(dāng)然,那時候蘇家已見頹勢,早已自顧不暇,根本沒法分心再去和劉成搶生意,劉成在此期間是賺的盆滿缽滿由不知足,還勾結(jié)了蘇家的老對頭,在關(guān)鍵時刻狠狠捅了蘇家?guī)椎?,讓蘇家快速敗落的同時,還撕咬了蘇家好幾處其他的產(chǎn)業(yè),為人不為是不毒、不狠! 當(dāng)時劉成就對著碧藍(lán)道:“我那時候還在蘇家翡翠軒做學(xué)徒,當(dāng)時我就和掌柜暗地里商量好了,每次你那個草包三少爺來拿首飾的時候,我就到后頭去給他包起來裝點,然后就在那些首飾上取下一些珍珠、寶石,用假的鑲嵌上去,有些不懂行外地客人來了,我也如法炮制,一年下來我就攢下了不菲的身家!” 當(dāng)時劉成說話間的得意就別提了,那時他就有一種將蘇家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興奮之感——你瞧,你就算是我的主人家又如何? 碧藍(lán)祥裝生氣地擰了一下劉成的胳膊:“死相,那當(dāng)時三少爺送我的有些簪子上面的珠子竟是假的咯?” “哈哈哈,你看,誰敢相信那個草包送的東西會是假的?誰能知道百年老字號翡翠軒的首飾還能參假?那草包都是送給一些鶯鶯燕燕,諒你們也看不出真假,也不敢信其中有假;那些外地客人都是慕名而來,又怎么會相信其中參假?你看我在那翡翠軒做了三年,可有露出過馬腳?后來被爆出來,那還不是我在后面推波助瀾?” 碧藍(lán)輕笑:“好啊,竟是在未曾見你之時,就已經(jīng)被你誆騙進(jìn)去了,合該我上了你這條賊船!” 劉成被碧藍(lán)伺候了一回,心里舒爽又得意,忍不住又擁著美人將當(dāng)年的事情細(xì)細(xì)道來,被就飄在他們上方的蘇鈺臣聽的個一清二楚。 自然,現(xiàn)在的蘇鈺臣也知道了劉成的手段和他的藏寶之地。 另一個伙計將搜到的東西攤開在眾人面前的時候,大家才面面相覷——怪不得鬧這么大個陣仗,原來是家里出了個內(nèi)賊! 劉成眼看著就要被扭送到官府去了,就想喊出自己制假一事,就算他自己要下地獄,也得拉著蘇家不得好過!卻被蘇鈺臣眼疾手快地拿過柜臺上的一塊抹布,堵住了劉成的嘴,迎著劉成陰毒憤恨的目光,讓人快點把他押送到官府去,不要再在這里丟人顯眼! 蘇鈺臣的目光掃過掌柜的時候,只見他兩股戰(zhàn)戰(zhàn),額頭上冷汗直冒——可不是么,兔死狐悲,就連劉成都被抓了,他這個掌柜的還能有好果子吃? 掌柜的只以為是有人告密,畢竟任誰都想不到蘇鈺臣知道這事,竟是十幾年后他親耳所聞呢? 只是蘇鈺臣視線只從這位韋掌柜身上一晃而過,卻并未發(fā)作,畢竟蘇鈺臣不傻,這個時候屋子里站滿了客人,若是再發(fā)落掌柜的,抖出“翡翠軒”知假販假,那真的是百年老字號,毀于一旦了。 陳慎言看自家兄弟轉(zhuǎn)瞬間就辦成了一件大事,簡直驚的嘴巴都合不攏,這雷厲風(fēng)行的辦事風(fēng)格,咋有點他老子的味道,讓他一時間都有點恍恍惚惚。 好戲看完,客人們也不好意思圍在原地,好多人紛紛往外走去——畢竟這么大一只瓜,在娛樂項目貧瘠的古代,真的是可以吃好久了! 如果這個時候也有微博熱搜的話,那標(biāo)題肯定是:1.草包富二代豪擲千金追柳家小姐 2.反轉(zhuǎn):翡翠軒驚現(xiàn)家賊,名貴珠寶竟被藏匿! 只是當(dāng)事人柳云清顯然是不想在此時此刻和蘇鈺臣扯上太多關(guān)系,急匆匆得將檀木盒塞在蘇鈺臣手中,行了一禮:“多謝蘇公子美意,只是小女子無功不受祿,還請收回。”說完之后就拉著雪兒直接就往門外走去,不過縱使走的急,裙角也依舊壓的穩(wěn)穩(wěn)的,沒半點輕浮之感。 柳知汐覺得自己簡直可以氣炸了,先是嘲諷柳云清沒成被蘇鈺臣反嘲了一通,又是嫉妒蘇鈺臣對柳云清的出手之大方,現(xiàn)在看到柳云清輕飄飄地又把“東華紫翠”給還了回去,只覺得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了! 這么名貴的首飾,這柳云清說還就還了!要不然她還能想辦法奪過來,現(xiàn)在哪里還有機會!只是現(xiàn)在柳云清都走了,她還能如何?只能氣哼哼地帶著小丫鬟跟著出門而去。 蘇鈺臣看著手中的檀木盒,倒也是不覺得詫異,畢竟柳云清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再守禮不過的,摩挲了一下這精致的盒子,就讓店里的小廝又放了回去——早晚是她的,等過了門在給她也不遲。 陳慎言跟著蘇鈺臣一起出了“翡翠軒”,看著自家兄弟的俊臉是欲言又止,眼中明晃晃的有了一種叫做“背叛”的字眼——說好了一起做紈绔逍遙揚州城的,怎么你tm就開始秀手腕了呢! 蘇鈺臣拍了拍陳慎言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弟,你以后還是多讀點書吧,或者和你家大哥多學(xué)學(xué),那阮嬌兒就別去碰了,她不是個好的?!?/br> 蘇鈺臣說的可都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可奈何聽在陳慎言耳里,那就是從小玩大的好兄弟,居然開始嫌棄他沒文化、沒本事了?! 陳慎言雙臂還胸,眉毛倒豎:“你是比我多讀了幾本書,還是比我多長了多少本事了?得得得,你不去歡喜樓正好,今天沒人和我爭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畢竟被自己的好兄弟這樣說,而且對方也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之輩,難免心里不痛快。 蘇鈺臣也沒去拉,畢竟他自己還有一攤子事情要辦,以前的那種紈绔作風(fēng)他是再也不想去沾了,能把陳慎言勸過來最好,勸不回來那也只能分道揚鑣。況且,按照上輩子的發(fā)展路線,陳慎言也不過后半輩子寥落一點,前半輩子可是一直生活在紙醉金迷之中,其實也沒什么不好。 陳慎言走出去老遠(yuǎn),也沒見蘇鈺臣追上來,心中不忿更甚,想去歡喜樓的腳步也頓了頓,轉(zhuǎn)而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小廝元寶跟在后面詫異問道:“少爺,咱不去歡喜樓了嗎?” 陳慎言折扇往元寶頭上一敲:“去什么去!回家!”這興致都沒了,看再漂亮的女人又怎么樣? 而蘇鈺臣這邊也踏進(jìn)了蘇府的大門,剛要進(jìn)門就看到了他大哥蘇明霆也急匆匆地進(jìn)了門,看到蘇鈺臣的時候,眼眸中明顯閃過一絲不喜,又被他壓了下去。 蘇鈺臣乍看到他大哥蘇明霆心中一陣恍惚,許多關(guān)于他和他大哥的事情都翻了出來,心情可謂是波濤洶涌,但是同樣最終都轉(zhuǎn)化為虛無,嘴角微微翹起,喊了一聲:“大哥。” 蘇明霆“嗯”了一聲,還不待多言,就看到孫管事前來行禮:“大少爺,三少爺,老爺讓你們?nèi)?。?/br>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心中都有所覺是為了什么事情,“兄友弟恭”地結(jié)伴往書房走去。 第六章 :我也要 蘇家百年豪富,這座蘇家祖宅更是經(jīng)過了數(shù)次修葺擴張,曾有文人參觀完蘇府之后,寫文感嘆道:江南無限風(fēng)光,蘇宅取之八/九。足以可見這座宅邸不僅僅是豪富,更充滿了江南園林之美。 繞過抄手游廊,穿過一小片翠竹林,才到了蘇謹(jǐn)山專用的小書房“竹濤書齋”,此刻負(fù)責(zé)灑掃的婢女將木質(zhì)小窗推開,小葉紫檀的書案上放著香爐,清風(fēng)從竹林間拂過吹來,只覺得有一種沁人心脾之感,端的在這夏日之中保有一分清涼,在此處讀書寫作,自有凝神靜氣之效。 只不過蘇家沒有走科舉之路的人,這書房蘇謹(jǐn)山只是用來日??促~本處理俗事,掌管這么大一片家業(yè),確實是需要一個能讓人平心靜氣的地方,才能不讓自己著急上火。 只是今天這事,當(dāng)孫管事報給蘇謹(jǐn)山的時候,他可是怎么都靜不下氣了,剛聽到兩個兒子回府的消息,就命人將他們喚了過來。 剛剛回來的路上,蘇鈺臣走的慢,一直在梳理上輩子的一些所見所聞以及時間線,所以這個時候蘇謹(jǐn)山已經(jīng)得到了翡翠軒的消息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要是連這點消息都不夠靈通的話,那對自家的鋪子掌控力度也太弱了,早就得被人生吞了去。更何況,翡翠軒還是蘇家現(xiàn)如今的核心產(chǎn)業(yè)之一。 一看到蘇鈺臣墜在蘇明霆后面吊兒郎當(dāng)?shù)剡M(jìn)來,蘇謹(jǐn)山就看不順眼:“你這個孽障,昨天剛打過,今天你不在家呆著,又出去和陳家小子鬼混去了?還豪氣的很,拿著自家店里的鎮(zhèn)店之寶隨手送人?如今你是真的長本事了!” 剛剛消息傳的匆忙,此間的來龍去脈也有些語焉不詳,總而言之就是“翡翠軒”里出了個家賊,蘇鈺臣要將鎮(zhèn)店之寶送給一個女客人云云。憑著蘇謹(jǐn)山對蘇鈺臣的了解,就想當(dāng)然的覺得自己這個小兒子又要攪風(fēng)弄雨了。 “還有你!當(dāng)初“翡翠軒”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是怎么和我保證的?現(xiàn)在還出了劉成這樣的伙計!這就是你管理的好鋪子!” 原本蘇明霆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蘇謹(jǐn)山責(zé)罵蘇鈺臣,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快意,沒想到蘇謹(jǐn)山的矛頭轉(zhuǎn)的這么快,一下子又對準(zhǔn)了他,將他罵得一愣一愣的,反應(yīng)了一下才知道“翡翠軒”里竟然出了這等大事,頓時眼皮一跳! 要知道這個“翡翠軒”是今年年初才開始交到他手上的,蘇明霆作為蘇家的庶長子,地位一向有些尷尬,幸虧他的生母劉姨娘還算得寵,他自己又從小在算術(shù)一道上頗有天分,入了蘇謹(jǐn)山的眼,這幾年眼看著他也成家立業(yè)了,蘇謹(jǐn)山在劉姨娘的百般哀求下,才分了三個鋪子給蘇明霆打理,為這事主母王嫻還和蘇謹(jǐn)山鬧了好大一通脾氣。 這三個鋪子中,最賺錢、也最讓蘇謹(jǐn)山看重的就是這個“翡翠軒”,蘇明霆也是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半點不上心,沒想到竟還讓下面的人鉆了空子! “父親息怒,兒子這次確實錯信了小人,還請父親給兒子一次機會,我必定會重新整頓“翡翠軒”,不墮了我們“翡翠軒”百年老字號的名頭!”蘇明霆眉目英挺,信誓旦旦說話的時候很有一種坦然正氣之感,使人容易信服。 只是蘇謹(jǐn)山卻還是有些不滿:“你知道我為了讓你接管這家鋪子費了多少心力?你確實識人不明,那劉成還是你小娘那邊拐著彎的親戚吧?原本是你本家人,最是該知根知底的,結(jié)果還貪污我們蘇家的銀子!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蘇謹(jǐn)山這話對著蘇明霆說,實在是有些誅心! 但是也表明了為什么這次蘇謹(jǐn)山為何如此生氣,甚至比蘇鈺臣在鋪子里胡亂拿鎮(zhèn)店之寶還生氣——畢竟他蘇家的財富,只能蘇家人去享,你劉家人想染指,那是做夢! 蘇明霆聽聞此言,一下子就后背發(fā)涼,冒出了冷汗,忍不住跪了下來:“父親,兒子確實不知道這劉成竟然是個外忠內(nèi)jian之輩!還請父親明察!” 蘇謹(jǐn)山發(fā)過火之后,看著蘇明霆跪下的樣子,心中還是有所不忍,雖然他對這個大兒子的位置一直以來都有些舉棋不定,但說到底,這還是他的孩子:“起來吧,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下跪。不過這次你確實該罰,就罰你三個月的月例,你回去后好好自己想想?!?/br> 蘇謹(jǐn)山端起一杯茶喝了半盞,用眼神示意蘇明霆坐下喝茶,然后看著歪坐在另外一邊好想在看好戲的小兒子,只覺得這頭更痛了。 “砰”地一聲,蘇謹(jǐn)山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旁邊的小幾上,冷聲對著蘇鈺臣道“誰讓你坐下來的!” 蘇鈺臣看著自家老爹生龍活虎罵人的樣子,就覺得這樣也好,親切! 清了清嗓子,蘇鈺臣才微微坐正了身子:“爹,你這回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鎮(zhèn)店之寶也不是送給外人,而是送給你未來的兒媳婦,柳家四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