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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笑著擰身閃開,一壁向外跑去,兩個人你追我躲的鬧成一團(tuán),正嬉笑間忽然一抬頭,望見院中站著一個穿白綾道袍的清秀少年,兩人忙停住,收斂容色喚了一聲,三爺。來人正是襄國公府的三少爺,周仲莘。 茯苓見周仲莘來了,扭身先轉(zhuǎn)回了房中,漱玉無法,只得上前問道,“三爺來還硯齋,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周仲莘搖首道,“我來給太太請安?!鳖D了一頓,又補(bǔ)充道,“上房的白芷jiejie說太太在還硯齋?!?/br> 漱玉含笑道,“太太今兒去了舅太太府上,還不曾回來,三爺要么先回去罷。”周仲莘遲疑一刻,低聲道,“太太不在,可否請茯苓jiejie出來說幾句話,我有事請教?!?/br> 茯苓在屋內(nèi)早聽見了,卻裝作不察依舊和丫頭們玩笑。半晌見漱玉進(jìn)來,將她拉到一旁,低聲道,“你也好意思,一個小爺在外頭巴巴得說請教你,還不快去呢,好歹他也是主子?!?/br> 茯苓撇嘴道,“我知道他是主子,是他要找我,就等一時半刻的急什么,左不過是為金姨娘那點子事,和我有什么相干?!闭f著仍是不急不緩地出了房門。 周仲莘見茯苓一動不動地站在廊下,只得行至她面前,含笑道,“jiejie辛苦了,忙了這些日子。今日jiejie開庫房可曾取了姨娘的藥,若是不曾,麻煩jiejie再受累跑一趟,姨娘這會兒正等著用,再晚了就不好了。我這廂多謝jiejie。”一面說,一面對著茯苓深深一揖。 茯苓略略側(cè)身避過,道,“三爺這話差了,姨娘的藥我前兩日就已取出來交給翠羽。太太一再吩咐,家下人等求醫(yī)用藥最是第一等要緊事,再錯不得,我并不敢耽擱。三爺還是回去好生問問翠羽罷?!?/br> 周仲莘見她作態(tài),無聲一嘆,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討不得藥,可病人卻等不急,心下焦灼,待要再開口求懇,忽聽得外頭丫頭們報,太太來了。 茯苓一聽忙越過周仲莘,朝門口迎去,一時眾人都從房內(nèi)出來,站在院子里。只見幾個仆婦簇?fù)碇晃簧碇嗨鼐c襖,沙綠綢裙的年輕婦人進(jìn)來,那婦人面容清麗溫婉,嘴角掛著一抹柔和的清淺笑容,讓人觀之便覺可親——正是襄國公府的二太太段氏。 段夫人行至近前才看見周仲莘,笑問道,“莘哥兒也在,今日下學(xué)倒早?”周仲莘先向母親恭敬問好,方欠身道,“兒子放了學(xué)便來給太太請安,太太今日去舅母家可還順?biāo)??”段夫人含笑道,“都好,你舅母還問起你們姐妹?!?/br> 茯苓跟在段夫人身后,聽太太停住了話頭,見縫插針道,“太太去里頭檢視檢視,我瞧著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大姑娘是明日從蘇州府啟程,水路不過四五天的功夫也就到了,太太若有什么要添置的,也還來得及?!?/br> 段夫人笑著點點頭,不過去內(nèi)間轉(zhuǎn)了一圈,略作了幾處指點,便又出得院中,卻見周仲莘仍是垂首侍立在廊下,站得極是規(guī)矩,當(dāng)即和悅笑道,“莘哥兒今日怎么了,可是學(xué)里犯了什么錯,要我替你在老爺跟前遮掩?” 周仲莘面帶羞慚道,“兒子有愧,前日已得了老爺申飭,還未向太太請罪?!倍畏蛉藴芈暤?,“莘哥兒言重了,老爺是為功課上的事說了你?” 周仲莘頜首道,“是,早前老爺問兒子史書,因問起隋二世而亡,誰為兆亂之首,兒子答是煬帝。老爺便批評兒子讀書不透徹,不求甚解。那隋書上原說了,是文皇后溺寵廢嫡,開昆弟之隙,始為亂亡之本,因此教導(dǎo)兒子長幼嫡庶絕不可亂。兒子猶是將老爺?shù)脑掋懹浽谛??!?/br> 段夫人聽罷,莞爾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敝苤佥饭е?jǐn)?shù)?,“兒子記下了,自不敢有違嫡庶之道,因此也向老爺懇請不必將兒子記在太太名下,這原是之前姨娘想左了,一時口不擇言的話,當(dāng)不得真。兒子雖非太太親生,但心里一向只有太太,您自是兒子的母親,也是兒子此生都會恭敬侍奉的長輩?!?/br> 段夫人輕嘆一聲道,“你這孩子,偏生這么多想法,我倒沒在意這話。老爺如今年近不惑,只得你一個兒子,我自然也滿心疼你?!彼Φ靡恍?,又關(guān)切道,“你姨娘的病可好些了?” 周仲莘愈發(fā)恭謹(jǐn)回道,“吃了幾幅藥,尚無起色,大夫說該用人參調(diào)養(yǎng)。兒子想著太太近日諸事繁雜,又要迎大jiejie回府,些微小事不足掛齒,便不敢來叨擾?!?/br> 段夫人搖首埋怨道,“怎么不早說,金姨娘的身子要緊,且也沒什么煩難的?!彼D(zhuǎn)顧茯苓,吩咐道,“去庫里給金姨娘取些人參,要上好的高麗參。” 周仲莘聞言,身子一松,卻也不敢舒緩的太過顯眼,忙對著段夫人深深一揖道,“兒子替姨娘多謝太太關(guān)懷?!?/br> 段夫人和悅一笑,站在夕陽地下,望著周仲莘和茯苓一前一后的離去。她柔婉的面龐籠罩在落日余暉里,閃爍出幾分描金鏤畫般的光華,慈悲美麗的宛若一尊鍍金粉彩的菩薩肖像。 幾百里外的姑蘇城里,天色將晚時落了一場春雨,正是草色新綠,鶯初解語。那襄國公府里的大姑娘周元笙和表姐薛嵐用過晚飯,各占了一邊軟榻,正自吃茶閑談。 薛嵐拈了一顆嘉應(yīng)子含在嘴里,甫一入口倒被酸得一激靈,蹙眉道,“這果子鹽落少了,卻還不夠甜。就如同我現(xiàn)下的鼻子一般,都是酸酸楚楚的?!?/br> 因晚間春寒尚有幾分料峭,周元笙便捧著手爐,一面用銀簪子撥弄了香灰,閑閑笑道,“你那是前兒的風(fēng)寒還沒好利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