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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中不乏好事者,一面聽著薛淇談笑風(fēng)生,一面打望著席間設(shè)座,三三兩兩秘語道,“這宮里自有狹促的,竟把首輔前后兩位夫人安排在了一處。這jiejie遇上了meimei,卻不知是分外眼紅,還是醋意橫生,今兒可是有熱鬧瞧了?!闭f著已是掩袖竊笑起來。 正自說笑,忽聞得一聲,阿淇。那聲音熱切里透著幾分激動(dòng),眾人回首,循聲望去,只見周府許太君由人攙扶,立在原地怔怔看著那昭陽郡主,后者亦凝目良久,方舉步迎了上去,才欲行禮,早已被許太君一把摟在懷中。 “阿淇,好孩子,你可算是回來了?!痹S太君聲音顫抖,雙目之中已是隱含淚光,“好,好,我有生之年還是能再見到你??熳屛仪魄?,可有變了模樣不曾?!?/br> 許太君拉著薛淇不錯(cuò)眼珠子的細(xì)看,倒像是要看清她每一處毛發(fā)似的,半晌頷首道,“還是從前的樣子,一點(diǎn)沒變。我卻已是老朽了?!?/br> 薛淇亦垂淚道,“老太太說哪里話,您身子骨一向康健。該怪我這些年也不曾上京來看望您,幸而早前阿笙告知,您玉體無恙,我這一顆心總算是踏實(shí)了許多?!?/br> 許太君搖首道,“不怪你,你也身不由己。如今回來就好?!鳖D了一刻,又似嗔似怨道,“既回來了,怎么也不去看我,可見你心里還是怪我?!?/br> 薛淇飲泣道,“阿淇怎么會(huì)怨怪您,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心里知道,您總是疼我的。”二人互挽著手臂,雙雙淚眼婆娑,卻又在這一句話過后,彼此心照不宣,破涕而笑。 旁觀者自不會(huì)錯(cuò)過這久別重逢,相逢一笑的戲碼,只是眾人未曾想過,期待已久的會(huì)面是這般真情流露。老輩里知道當(dāng)年她二人相處融洽者倒還罷了,只年輕人看得滿腹詫異,待要疑心是這二人做戲,卻又瞧不出破綻,不免暗暗咋舌,天下間竟也還有這般奇特的前度婆媳。 又說了好一會(huì)子話,愈發(fā)難舍難分起來。段夫人跟在許太君身后,卻是一句插不上嘴,索性暗暗打量起薛淇,正看到那眉眼身形與周元笙如出一轍,皆是雍容端艷,便要凝神挑出些對(duì)方臉上的瑕疵皺紋,忽見跟著前來的解嬤嬤朝自己使了個(gè)眼色。 她心下會(huì)意,便上前一步,含笑道,“老太太先別忙敘話,且坐著罷,您老人家坐下了,旁人也好就坐不是,郡主可都站了半日了?!?/br> 許太君聞言,恍然笑得一笑,“正是呢,可是我老糊涂了,倒讓郡主受累。”薛淇笑道,“老太太又拿話擠兌我了,我才多大年紀(jì),就敢在您面前喊累了?”說著就勢(shì)挽起許太君,雙臂卻正好碰到趕上前來攙扶的段夫人。 段夫人忙笑道,“不敢勞動(dòng)郡主,我來罷。”許太君回眸看了她一眼,尚未發(fā)話,卻聽薛淇問道,“這位是?”段夫人面色一僵,半晌垂目道,“妾身是老太太的兒媳,段氏?!?/br> 話音才落,薛淇已跺腳道,“哎呦,瞧我,凈顧著老太太,一時(shí)竟忘了周夫人,該打該打。原是我久未回京,許多人都認(rèn)不得了,夫人勿怪,權(quán)且擔(dān)待我失禮之處罷?!?/br> 段夫人低眉笑道,“是妾身該和郡主見禮才對(duì)?!彼谥腥绱苏f,究竟放不下身段行禮。薛淇也不在意,仍舊挽了許太君,一路行至座位處。隨即便有人上前來跟許太君問好,她是皇后之母,趨奉之人自是頗多。那些人見她仍是拉了薛淇的手不放,又不免想到后者所出的女孩乃是儲(chǔ)妃人選之一,也許此番許太君親密之舉更是大有深意,便更是連帶薛淇一并奉承起來。 這邊廂有說有笑,段夫人坐在一旁,只不過隔了一個(gè)位子,卻是案前冷落。耳中只聽得一群人夸贊薛淇衣衫顏色凈亮,更襯她絕麗姿容,又言道她袖中香氣似帶了些素梅味道,甚是清雅別致。林林總總,直聽得她冷笑連連。忽地垂下頭,看見自己身上的大紅色緞錦對(duì)襟衫,袖口的金線正是蜀中繡娘一針一線巧手織就,蜀錦歷來千金難求,若在往日,不知能收獲多少艷羨目光,可眼下卻好似尋常物事一般,再激不起一星半點(diǎn)談資風(fēng)浪。 薛淇早瞥見段夫人神色落寞,便引著眾人笑道,“你們少作弄我些罷,我不過是上了年紀(jì),不敢穿那些艷色罷了。倒是周夫人這一身燈籠錦極富麗,我再羨慕不過的,配上夫人雅致風(fēng)儀,才是出色呢?!?/br> 眾人原本并沒在意,經(jīng)她提醒都留心看去,有人當(dāng)即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段夫人容貌本是清麗出塵那一類,素日妝扮也符合其樣貌,殊不知今日為與薛淇一爭(zhēng)高下,竟擇了一件奢華衣衫,她身形又過于纖瘦,實(shí)在難以撐得起這樣?jì)善G的顏色,倒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之感。 旁人心中有數(shù),并不去附和薛淇這番話,段夫人坐在那里愈發(fā)難堪,她并不是善于言談之人,此刻更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解圍,只得低頭淺淺一笑,避過那些刺目眼光。 正巧解嬤嬤捧了一只小手爐近前,奉與許太君道,“老太太拿著這個(gè)罷?!痹S太君睨了一眼,嗔道,“偏你多事,又拿它來做什么。”解嬤嬤笑道,“晚間風(fēng)寒露重,還不是怕老太太受了涼,回去再鬧病就不好了?!?/br> 許太君輕哼一聲,道,“就你最巧!我不過赴皇上皇后的宴,就至于這么大費(fèi)周章?弄了這些勞什子玩意來現(xiàn)眼,你瞧瞧別人誰還有,沒的讓人說嘴笑話?!?/br> 段夫人聽了這話,臉上倏然白了一道,雙手撫在膝上絞成一團(tuán),銀牙咬了幾咬復(fù)又垂下頭去,只裝不曾聽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