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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帝后與太子及時登場,眾人忙轉(zhuǎn)向高臺,插燭般拜了下去?;实厶值溃懊舛Y,都坐罷。今日本是家宴,就不鬧那些虛文了?!?/br> 一時開宴,絲篁鼎沸,幽管相和,精肴果品漸次陳于案上。薛淇坐于許太君右手,她一向記得老太太的口味,便著意為其布起菜來,只哄得許太君眉花眼笑,連連道好,把坐在她左手處的正經(jīng)兒媳早丟到了爪洼國去了,自然也看不見兒媳臉上越來越沉郁的神色。 周元笙跟著母親一桌,將這些點滴細(xì)節(jié)看在眼里,不知為何,望著段夫人緊抿的雙唇,壓抑的淡笑,心內(nèi)卻沒有滋生絲毫快意,只微微有些憐憫起這位繼母來。她見母親言笑間神采飛揚,又隱約覺得有絲絲迷惑,那對著自己平靜清冷的人,是怎生在轉(zhuǎn)瞬間換上這樣一副顛倒眾生的面孔,實在令她難以解釋得清楚,思索得明白。 筵席尚未過半,已是月初東斗,帝后皆舉目賞玩霽月秋光,周元笙趁眾人抬首間,對母親低聲道,“我有些頭昏,想出去走走,母親可否應(yīng)允?” 薛淇看了她一眼,道,“面色是有些發(fā)紅,想是剛才吃了兩杯酒的緣故。你且去罷,左右無人看見,只別跑遠了就是?!敝茉洗饝?yīng)著,輕輕一扯身后侍立的彩鴛,見人不察,忙匆匆逃席而去。 周元笙有心避開人群,加之熟悉禁宮路徑,便帶著彩鴛專揀人少的去處。漸漸耳畔管弦聲越遠,終是飄渺地難覓音律。隔著淼淼碧水,那樂音便像是游絲融化進風(fēng)中,又像是女子低徊清淺的嗚咽吟唱。 彩鴛一面記路,心知她們已繞到太液池拐角處,見周元笙停下腳步,站在一株梧桐下,不禁問道,“姑娘當(dāng)真頭暈?還是又使的巧宗哄郡主,為得是出來躲清凈?” 周元笙道,“你都知道還問什么。我不愿看母親和祖母一唱一和的戲碼,怪沒趣的?!?/br> 彩鴛略一遲疑,仍是拍掌贊嘆道,“我今日才算見識了咱們郡主的能耐,那樣好口才好機變,和什么人都能搭得上話,那些夫人小姐們也似中了蠱一樣,一個勁兒圍著郡主轉(zhuǎn),原來這世上真有這般人才。” 周元笙一笑,淡淡道,“很值得羨慕么?我看未必,母親做戲自然疲累。誰又天生就會擺出萬人喜歡的姿態(tài),那必是要掩蓋自己的本心才行?!?/br> 彩鴛想了想,點頭道,“可說呢。只是我就更不明白,郡主這么靈慧的一個人,怎么偏生愿意討好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討好自己的夫君呢?” 周元笙愣了愣,亦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方苦笑道,“大抵人心如此罷,越是在意,偏生越不愿意遷就,便好似近鄉(xiāng)情更怯是一個道理?!?/br> 見彩鴛側(cè)頭思索,又輕嘆道,“其實我也不懂,女子為什么要勉強自己,博夫君歡喜,若一輩子都只能將自己扮作另一個人,那日子可真是無味得緊?!?/br> 彩鴛默默想了半天,聽了這句終于笑道,“姑娘不必?fù)?dān)心,您就沒有這樣的顧慮。二爺一向最懂姑娘,心中歡喜的也是姑娘最本真的模樣,趕明兒您大可以放心的做自己就是了?!?/br> 周元笙乍聽此言,被暗暗道中了心事,面上不由自主地一陣燥熱,幸而此時是晚上,自忖彩鴛看不清楚,便也放心大膽地由它發(fā)熱。彩鴛見她不搭腔,不甘心道,“姑娘怎么又不接茬,舉凡說道二爺,姑娘就和我打馬虎眼??烧鎽?yīng)了那句老話兒,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br> 周元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推了她肩膀,道,“你是太監(jiān)?越發(fā)沒臉了,什么話都敢說。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要你了?!毙^一陣,望著月光下太液池上泛起的粼粼清波,低聲道,“我不是跟你敷衍,只是塵埃尚未落定。反正我還是那話,喜不喜歡的我不清楚,至少他是我活到現(xiàn)在,從不曾感到厭煩的男子。” 這話說得極輕極緩,彩鴛猶是不解道,“姑娘莫非還有厭煩之人?左不過也沒遇見過幾個男子罷了,誰這么不濟,竟能讓姑娘生厭。” 周元笙適才不過隨口打個比方,不防她刨根問底直意詢問,一時間也沒想出答案,剛要擺首,腦中驀地閃過寧王李錫琮嘴邊掛笑,不懷好意的臉孔,身子不由輕輕一抖,打了個寒噤。 卻聽彩鴛忽然伸出手指著前方,顫聲道,“那兒好像有個影子,姑娘,你瞧那水邊上是不是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這大晚上的,難道有鬼不成?”她說完禁不住尖叫一聲,蹭地一下已躲閃在周元笙的身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抬眼。 作者有話要說: 小伙伴們都知道,是時候放小六兒出來了~ 另,求收藏,有人捧個可憐兒場沒 哈哈~ ☆、曲終人散 周元笙將彩鴛攬在身后,順著她適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湖光瀲滟花木掩映,那一叢山石后頭隱約有個黑色的影子,分明是個人,卻是一動不動,聲氣皆無。 她心里掠過一絲驚悚,不為那影子究竟是不是鬼魅,只是聯(lián)想起自己與彩鴛的對話俱被它聽得一清二楚,心下不由暗生慍怒。正在想是該轉(zhuǎn)身離去,還是上前探問,忽聽得身側(cè)有疾行的腳步聲,片刻之后,一名低階內(nèi)侍垂首跑過她身畔,徑自停在那道影子后頭,躬身道,“回王爺,娘娘這會子已歇下了,打發(fā)清芬姑娘把東西退了出來。娘娘說,今日天晚了,她也乏了,叫王爺安心侍奉皇上皇后,多和宗親們走動才是正理。且那東西如此貴重,正該呈于柔儀殿才是。另囑咐王爺不必牽掛她,過些日子再請旨進來看望也是一樣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