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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太嬪點了點頭,微笑道,“難為皇后想著,只是這不年不節(jié)的,倒讓她費心了?!?/br> 成恩笑笑,回首命眾人退出,只單留了一個宮女在側,示意其將食盒打開,一一呈于太嬪。因又指著一道青韭鮮蝦,笑道,“這是娘娘素日所喜之物,請您賞臉一用?!闭f著卻示意那宮女舉起銀箸,先行夾了一顆蝦子嘗了嘗,其后將銀箸擱在一旁,靜待了一刻,方才含笑將那菜肴送至如太嬪面前。 如太嬪看著他二人一番舉動,不禁先笑了起來,道,“既是皇后賜膳,何用如此?你也太過小心了?!?/br> 才要舉箸,卻聽成恩道,“娘娘千金之軀,自當如此謹慎才好?!钡土说吐曇簦俚?,“何況當此時節(jié),防人之心不可無?!?/br> 如太嬪愣得一愣,停下手中動作,看向成恩,又看看他身后垂首站立的宮女,不禁暗生疑惑。只是她一貫知道成恩為人,想必那宮女定是他心腹之人,否則絕不會當著人前說出這樣的言語。 可心內到底還是存疑,如太嬪略一思想,忙問道,“當此時節(jié),這又是什么多事之時么?莫非六郎出了什么事不成?” 成恩默然一刻,雖進殿之時早已清退隨侍之人,此刻仍是令那宮女于門窗之下仔細探看一道,果真確定隔墻無耳,方才近前輕聲道,“王爺無虞,請娘娘放心。” 如太嬪松了一口氣,緩緩笑道,“那便好,只要六郎平安,我也就沒什么好掛心的?!辈耪f完又想起一人,問道,“怎么一整日都不見福哥兒,我原說請皇后娘娘差人將他領來,有幾日沒見,倒也怪想他的?!?/br> 成恩搖首笑道,“小郡王安好,只是略略有些中了暑氣,皇后已命人好生照看調養(yǎng),等大安了就帶來給您請安?!?/br> 如太嬪點了點頭,望了他許久,幽幽道,“沒事就好,若有事,你可不要瞞著我?!?/br> 成恩聽罷,卻是退后兩步,忽然雙膝跪倒,道,“臣不敢欺瞞娘娘,臣今次前來,卻是有要事稟告娘娘,且是王爺交辦給臣的,最為緊要之事。” 如太嬪心口倏忽一跳,身子不由前傾,急道,“是不是六郎出事了?你快說,到底何事?” 成恩輕扶她的手臂,一字一頓道,“娘娘,王爺目下在北平一切安好,可也只是暫時而已?;噬弦延诮駳q初春開始,著手削藩了。” 如太嬪雙目圓睜,半晌只訥訥重復了削藩二字。成恩只覺得他扶住的那雙手輕輕顫抖,良久忽聞道,“六郎若是失了封地,會不會即刻返回京城?我……我是不是很快便能見到他?” 成恩心中一沉,緩緩搖首道,“娘娘,朝廷削藩豈是如此簡單?屆時王爺不僅會失掉兵權,失掉封地,恐怕還有性命之虞。” 如太嬪“啊”的一聲,旋即捂住口,須臾才放下雙手,疾道,“不會的,皇上是仁君,他不會行殘害手足之舉,我不信……” 成恩眼中如蒙水霧,半日咬牙道,“皇上業(yè)已行過此舉了!娘娘,旨意月余之內已至湘、蜀、岷幾處藩地,諸王或有躊躇,或有抗命,皆被朝廷已雷霆之勢掃蕩。日前臣得悉,湘王自知赴京難逃一死,已與王妃等親眷舉火**。蜀王進京不到兩日,便被太后下旨圈禁于宅邸,來日只怕也是兇多吉少?;噬想m不曾有過明令,但形勢如此,何況還有太后在前朝左右時局。先帝諸子中,王爺一向最受太后忌憚,他日圣旨傳至北平,無論王爺接不接旨,俱是難逃幾位兄長的命數(shù)?!?/br> 他每說一句,如太嬪眼中神情便黯淡一分,然則他依然不得不再說下去,“此乃非生即死之事,王爺亦沒有選擇。如今朝廷正集結兵力,只要王爺稍有異動或是抗旨不遵,便會立即發(fā)兵征討。日前臣聞得太后與皇上商議,要以娘娘安危要挾王爺,更有甚者,竟意欲將娘娘送至陣前,逼迫王爺就范。索性王爺早有預見,所以今日臣前來,便是要將娘娘……” 如太嬪忽然揚手止住他的話,凄然笑了出來,道,“你的意思是,六郎一定會反,一定要和他五哥相爭了?” 成恩怔了怔,到底還是重重頷首,旋即道,“娘娘,您總不希望看到,王爺慘死于太后手中罷?” 良久緘默過后,如太嬪幽幽嘆道,“所以,他注定要做亂臣賊子,注定日后難見先帝,難見列祖列宗?!?/br> 她神色空茫,卻并不再畏懼,半日輕輕笑道,“這是他的選擇,我也沒有能力阻止,他雖極孝順我,可也一向都是個極有主意的孩子。他能有今日,也全是他自己籌謀,自己掙出來的。他要活命,他要那個位子,我都攔不住。他叫你來告訴我這些,我如今已都清楚了。我?guī)筒簧纤?,也只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br> 她語意淡然,聽得成恩心內越發(fā)焦躁,膝行兩步,哀懇道,“娘娘,王爺一向最為牽掛的人就是您,今日臣前來就是為著您的安危。倘或兩軍對陣,朝廷將您置于陣前,王爺又該如何自處,如何面對娘娘您?” 如太嬪淡淡笑道,“那又有什么,我一個垂垂老矣的婦人罷了,就是死也不足惜。他心里若還是有他的大業(yè),就不該為我而有所動搖?!蓖啥黧@痛迷惑的目光,她再笑道,“他連與朝廷交兵都不怕,尚有何懼?這一開戰(zhàn),會死傷多少無辜之人,那些人的性命便都不值得掛懷了么?說到底這是他們兄弟間的事,是他們李氏自己的事,又何必牽扯上萬千將士,黎民百姓?你告訴他,既然心意已定,就不該畏首畏尾,他的母親和任何一個人比,都是一樣的,并不會比旁人更值得他顧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