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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瑤垂眸福身, “見過陳姑娘?!?/br> 陳玉嬌走過去主動扶著寧瑤起身, 笑著開口:“寧姑娘不必這般客氣, 若論以往該是我向你行禮的?!?/br> “哎呀, ”說完這番話陳玉嬌抬手夸張地輕拍了下唇瓣, 假意關(guān)切道:“提到寧姑娘的傷心事了, 都怪我嘴笨, 寧姑娘不會怪罪嬌嬌吧?” 寧瑤唇角扯起一抹敞亮的笑, 轉(zhuǎn)眸看向陳玉嬌,“奴婢自然是沒資格怪罪陳姑娘,奴婢已經(jīng)朝前看將這些都看開了,陳姑娘也不必再在意這些往事。” “寧姑娘心態(tài)真是好,要是嬌嬌肯定不行,嬌嬌自愧不如。”說罷陳玉嬌又親昵地挽住寧瑤的手臂,“誒, 沒想到我與寧姑娘品味還這般相像,都喜這桃色的衣裙?!?/br> 雖都是桃色衣裙但到底還是不一樣的,兩人站在一起布料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寧瑤身上這件用的是專門給丫鬟做衣裳的粗布,而陳玉嬌身上那件用的是上好的綢緞制成,光滑亮麗,rou眼可見的柔順。 話音剛落門口又傳來一陣窸窣聲,許氏走了進來。 她看到陳玉嬌正拉著寧瑤的手臂,明顯地蹙起眉頭,不悅道:“嬌嬌,跟個奴婢這般親熱做甚,別失了身份?!?/br> 緊接著她目光打量了寧瑤兩眼,“一個做奴婢的穿得這般艷麗,也不知打的什么心思?!?/br> “行了,”陸珩四指微屈指尖在桌安上輕敲,抬眸不耐道:“一件衣裳而已,屋外頭那些不都穿的跟花蝴蝶似的?!?/br> “姑母,表哥說的對。一件衣裳而已,況且今日還是表哥的生辰,別為了這點小事不開心?!?/br> “行吧,還是嬌嬌你懂事?!?/br> 陸珩看向許氏,知道她心里不悅,遂緩和了幾分語氣,“母親,過來坐下吧,別累了腳?!?/br> 這下許氏面上才重新起了笑意,她走過去到空椅處坐下。 陸珩瞥向陳玉嬌,淡淡問道:“玉嬌,你不是去江南游玩了?” 見表哥終于關(guān)心到自己了,陳玉嬌忙松開寧瑤的手,花蝴蝶似的繞到陸珩身邊,纏住他的手臂,笑得一副甜美天真的模樣。 “珩表哥,嬌嬌心里自然是惦記著你啊,特地趕在你生辰前回來?!?/br> 即使身上纏了個人,陸珩也坐得如松柏般筆挺。他將手臂從陳玉嬌手中抽了出來,“不小了,還沒成親,女兒家家的注意點。” “好吧?!标愑駤善财沧?,只好將手放了下來,她眨巴著眼求助地看向?qū)γ娴脑S氏。 許氏了然,忙開口道:“你還說嬌嬌,要是珩兒你愿意,我與你父親如今都能含飴弄孫了……” 許氏還想再說,就被陸珩出聲打斷。 “母親!”他劍眉一斂,語氣里含著不悅。今日的許氏隱隱約約與以往有些不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陳玉嬌一眼。 一來一回寧瑤覺得她作為一個外人實在不適宜繼續(xù)在這待下去,她身子轉(zhuǎn)向陸珩,低眉道:“世子爺,若沒其他的事奴婢就先出去了?!?/br> 還未等陸珩發(fā)聲,許氏就先一步開口:“還算有點眼力見兒,出去吧?!?/br> 得了吩咐寧瑤腳如臨大赦,腳下一刻也不停歇地朝屋外走去。 陸珩余光跟著那道身影,嗬,真是恨不得能一步抵十步! 陳玉嬌暗觀了下陸珩的眼色,她走到許氏身邊,抬手替許氏邊捏著肩邊道:“姑母,我瞧著寧姑娘是個不錯的人兒,您就別針對她了?!?/br> 許氏聽了后握住她的手,“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姑母總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針對一個人?!?/br> “是,”陳玉嬌俯身歪頭朝許氏俏皮地笑著,“姑母您說的都對?!?/br> ** 寧瑤出了書房,她望向湛藍的天空大吸了一口氣,屋內(nèi)的氣氛實在讓人壓抑。 不多時徐文若也進了怡園,寧瑤朝他恭敬地福身行禮,“奴婢見過徐世子。” 她面色冷淡,不管是作為梁明玉的手帕交還是作為女子,她都對上次徐文若的行為不敢茍同。既然不喜歡直接說便好,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傷人。 徐文若笑著點點頭,“寧姑娘,行直呢?” “回徐世子的話,世子爺在書房里?!?/br> 徐文若嘆了一口氣,“寧姑娘,我與行直交好,上次我便說過你不必這般客氣,規(guī)矩都是死的。” 寧瑤抬頭,看向徐文若,冷聲道:“徐世子,奴婢身份卑微,還是按規(guī)矩來得好?!?/br> “行吧,”徐文若也猜出來寧瑤如今為著梁明玉不待見自己。 是個會記仇的主,這般想著徐文若笑著搖了搖頭。 行直,可有苦頭吃嘍。 徐文若將手中提著的酒釀遞給寧瑤,“寧姑娘,麻煩你先拿過去。” 說罷沒再說什么,抬步去了書房。 寧瑤手中拿著瓷瓶,她也是這才知道今日是陸珩的生辰,難怪今日園子里的丫鬟格外忙碌。 很快又有一道桃色的身影從書房內(nèi)走了出來移到寧瑤跟前站定住,陳玉嬌滿臉掛著笑容看著她。 “寧姑娘,我想親自下廚給珩表哥做一碗長壽面,你能帶我去后廚嗎?” 寧瑤看她一臉天真的笑,語氣又十分誠懇,到底是對陸珩用盡了心思。 “這是自然,”寧瑤回過神,“奴婢這就帶陳姑娘去。” 說完寧瑤便引著人朝后廚去,她走在前頭和陳玉嬌隔著兩步的距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