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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昔日意氣風(fēng)發(fā)、頑劣恣肆的少年郎,似乎也隨著老王爺?shù)乃狼娜宦裨?,只剩這副冷厲軀殼,活成眾人敬畏的一方霸主。 徐曜以為他會一輩子冷肅下去。 然而此刻,徐曜看著謝珽閑靠在窗檻的側(cè)影,看到在他指間打旋的糖人,想起他站在阿嫣的身后,唇邊挑了淡淡的笑,抱臂在胸覷著少女的樣子,乃至慫恿阿嫣去歌坊里開眼界時的不懷好意,忽然覺得,那個少年或許沒有被徹底埋葬。 只是被深藏在了心底。 等著那個合適的人,喚醒被壓抑禁錮的萬般情緒而已。 徐曜覺得,王妃替嫁而來或許是天意。 換成任何人,無論是自私任性、莽撞驕縱的楚嬙,抑或賣乖裝巧、心機(jī)暗藏的表姑娘,或者端方穩(wěn)重、步步為營的鄭姑娘,都沒能耐走近揖峰軒的滿架泥塑,沒能耐讓謝珽重奏箜篌,更不會有今日這初戀男女般的逛街閑游。 在謝珽心里,她必定極為不同。 第60章 歡喜 湊過去在他側(cè)臉輕輕親了一下?!?/br> 歇足之后, 阿嫣出門再戰(zhàn)。 ——實在是府里憋得太久,囿于王妃的身份不能任性,好容易由謝珽帶出來, 自然要逛夠了才行。 何況魏州富庶一方, 物產(chǎn)頗豐,從不起眼的小玩意兒, 到貴重的珍珠、綢緞,當(dāng)?shù)禺a(chǎn)的筆墨紙硯, 皆與京城不大相同。她也想買些帶回去給雙親幼弟和徐元娥一家、京中舊友, 不負(fù)在魏州的整年時光。 謝珽瞧她興致極濃, 怕那雙綿軟腳丫累壞了, 又找匹馬騎著,慢悠悠逛來逛去。 直到晚飯后, 街市華燈初上。 兩人選了處菜肴精致的酒樓用飯,待茶足飯飽,已是戌時。 初秋的夜涼爽宜人, 窗外華燈點點。 酒樓上下三層,借著地勢之利, 可瞧見河對岸有一處閣樓臨水而立, 周遭懸掛了各色燈籠, 流光溢彩。正逢月初, 前半夜星斗燦爛而無蟾宮之明, 如墨夜色籠罩中, 愈發(fā)顯得那一處燈火通明。閣樓二層的涼臺上, 有女子抱著琵琶臨風(fēng)坐著,周遭彩燈映照,泠泠清音渡水而來。 阿嫣隨手指了過去, “那是哪里?” “妙音樓?!?/br> 謝珽見她微露茫然,又解釋道:“是魏州最好的歌坊,里面有樂師也有歌伎,身世各異但都身懷絕技?!?/br> “夫君去聽過呀?” “查案時去過,迎來送往閉門閑談的地方,最宜換消息?!敝x珽見她目光巴巴的黏在那邊,眉梢微挑,“想去聽?” “可以嗎?” “你若想去,有何不可!”謝珽忽而起身,牽著她出了閣樓,經(jīng)曲橋到了對面,堂皇而入。 年少時,他每月也會跟朋友去兩趟妙音樓,就著美酒聽兩首曲子,因出手闊綽且身份貴重,極受追捧。后來襲爵掌兵,挨個揪出藏在魏州的那些眼線,再去歌坊時,卻都是查案抓人。且因那些消息關(guān)乎要害,連帶樂師歌伎都帶走了不少,令妙音樓冷清了許久。 這會兒夜幕初降,生意正好,掌柜的掛了笑滿場游走,招呼著公子貴客們,殷勤備至。 一瞧見謝珽,差點嚇出身冷汗。 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趕過來,堆著滿臉的笑恭敬拜見,“王爺貴足臨賤地,不知有何吩咐?” “聽曲?!敝x珽淡聲說著,視線瞟向雅間。 后面徐曜掏荷包要給賞金。 掌柜哪里敢收,忙招手叫了伙計,讓他將最好的雅間給貴客騰出來,又親自引著謝珽上樓,口中恭維道:“王爺為保河?xùn)|百姓的安寧,舍身忘死,殫精竭慮,小的能靠這生意養(yǎng)家糊口,全賴王府庇護(hù)。今日難得王爺有雅興賞光,小的孝敬都來不及,哪敢勞您破費。不知王爺今晚想聽誰的曲子?” 這倒難住了謝珽。 畢竟,他有六七年沒來這兒聽曲了。當(dāng)年那幾個妙手彈奏的伶人,算來也都是嫁為人婦的年紀(jì),想必已然不在。 遂問道:“如今誰彈得好?” 掌柜的忙說了幾個名字,有擅長琵琶的,有擅長箏的,也有北梁來的女子彈得一手好胡琴,乃至箜篌笙簫,皆有擅長的。末了又道:“早些年給王爺撫琴的那位徐老爺子如今也還在,只是年輕人們靜不下心不愛聽,平常都在山里跟僧人們切磋。恰好鄭刺史明日想聽琴,他后晌回城,今晚恰好在?!?/br> 這地方雖非聲色之地,卻也是個美色娛目、佳音悅耳的銷金窟,有身份的人甚少踏足,尋常往來的或是高門子弟,或是富商紈绔,老僧彈琴的事恐怕真沒幾個能靜心聽。 阿嫣倒是有點好奇。 遂稍稍側(cè)頭,道:“不若把他請來?倒是許久沒聽人撫琴了?!?/br> “好。”謝珽自無不從。 說話時,已經(jīng)快走到雅間的門口。 妙音樓里雅間不少,這處是陳設(shè)最妙的,若非有身份家世做倚仗,搶手的夜里豪擲千金也未必進(jìn)得去。今晚霸占此處的是裴緹的幼子裴暮云,因自幼體弱不能提刀上戰(zhàn)場,格外受偏疼。有戰(zhàn)功赫赫的父兄罩著,他又不愛讀書,時常溜出來飲酒作樂,算是裴家僅有的紈绔。 夜色未深,裴暮云也才入樓。 雅間是前兩日就定好的,原打算美酒在側(cè)美人在懷,聽著琵琶逍遙一夜,哪料屁股還沒坐穩(wěn),就被人催請出來了? 裴暮云暗怒,瞧見掌柜的就想怒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