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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府美人在線閱讀 - 第43頁

第43頁

    早前家中尚好的時候,南云也是好好吃飯的。但后來變故頻出,又得照顧著母親,分身乏術(shù),便沒那么講究了,偶爾會顧不得吃飯,又或者騰出空去吃的時候已經(jīng)飯菜已經(jīng)涼了。

    久而久之,也就養(yǎng)成了這個不大好的習(xí)慣。

    噯,記下了。南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又再三道了謝。

    碧秋也沒久留,同她聊了幾句閑話,便離開了。

    南云沒什么胃口,但還是多少吃了些,而后將碗筷送去收拾了,再回房歇息。她消磨了不少時間,但夜色漸濃,卻未見蕭元景回來。

    今夜并非是她輪值,猶豫了片刻后,熄了燈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仍舊沒見著蕭元景,南云便趁著吃飯的功夫隨口問了煮茗一句。

    王爺昨兒傍晚進宮后就沒再回來,許是見著天色已晚,所以宿在了宮中。煮茗一五一十道,這也是常有的事,今日就該回來了。

    南云應(yīng)了聲,幫著旁的丫鬟打掃了院落,澆花灑水后,便回后院繼續(xù)做自己的針線活去了。

    她自小跟著父親讀書習(xí)字,并沒認真學(xué)過女紅,后來家境窘迫之后才不得不拿起針線來,一點一點地學(xué)了起來。

    可巧碧秋的針線活做得很好,南云得了空,便會趁機向她討教一二。

    一直到午后,蕭元景方才從宮中回來,南云一進門,就聞著一股淡淡的酒氣。

    你來得正好,蕭元景倚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聽見腳步聲后,眼也不睜地吩咐道,幫我按按頭疼。

    南云有些奇怪,沒明白蕭元景是怎么知道是她的,但并沒多問,只輕輕地應(yīng)了聲:是。

    她熟門熟路地繞到了一旁,替蕭元景按著xue道。

    衣袖從臉側(cè)拂過,蕭元景嗅著了那股熟悉的暗香,心下稍定,隨即又想起了昨日傍晚的事情。

    那時氣氛正好,合該水到渠成的,但卻被硬生生地打斷了,他只能更衣進宮去。倒也不出所料,皇上的確是為了圍獵的事情召他前去的。

    圍獵究竟該與該由太子代為主持?

    太子與秦王兩派為此事爭執(zhí)不休,明里暗里較著勁,皇上自然也能看出來,可一時又拿不定主意,便想著來問問蕭元景的意思。

    蕭元景自然會明著說該或不該,他一向是不插手朝政的,皇上問起來,他也總是語焉不詳?shù)卮蛱珮O。但這并不妨礙他不動聲色地暗示兩句,將皇上心中的那桿搖擺不定的秤向某個方向輕輕地推一把。

    他的暗示也沒白費,皇上留他在宮中宿了一夜,今日晌午又一道吃了飯喝了酒,言辭間頗有幾分傷感,為著太子與秦王面和心不和的兩個兒子唏噓。

    蕭元景也不附和,只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門心思喝著酒,很快就借著身體不適告退離宮了。他私心覺著,大抵年紀大了總是難免會多愁善感,九五之尊也不例外。

    明明早些年殺伐決斷,對兄弟也是毫不留情的人,如今卻要因為兒子們?nèi)绱诵惺露l(fā)愁。

    經(jīng)此事這么一攪和,加之飲酒之后頭疼得厲害,他如今再見南云,一時半會兒也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來。

    好在南云也乖巧得很,吩咐什么便做什么,并沒有不分輕重地逾矩。

    過了許久,他頭疼的癥狀緩解了不少,這才睜開眼看向南云。

    她與以往并沒什么不同,神情依舊淡淡的,穿了件蘭花繡紋的素色的襦裙,發(fā)上也沒什么飾物,只一根簪。

    看起來素了些。

    蕭元景隨口問道:怎么不穿昨日那衣裳了?

    沾了墨跡,臟了。南云垂下眼,低聲道。

    她也是今晨起來才發(fā)現(xiàn)的,那衣裙上沾染了些墨跡,應(yīng)當(dāng)是在書房桌案上時不小心碰到的,能不能洗掉還另說。

    著實是可惜了,那衣裳怕是價值不菲。

    這不過就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解釋,但卻像是個鉤子,讓蕭元景霎時又想起當(dāng)時在書房的情形來。分明先前還被那些個朝局之事煩得厲害,可只這么一句,就讓他又起了些興致。

    但如今青天白日的,他也還沒被沖昏的頭腦,所以并沒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將南云的手握在掌中把玩著。

    過了半晌,他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同南云道:等過幾日西山圍獵,你隨我去。

    雖說皇上尚未正式發(fā)話,但他能斷定,這次西山圍獵一定會如期舉行,不會交由太子來管,而是由皇上親自主持。

    南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這個消息給砸懵了。

    西山圍獵她自然是知道的,皇上親自主持,為期五日,皇室之中但凡有名有姓的人都會過去。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太子,以及那位新任的太子妃丹寧縣主徐知音。

    南云并不想見著她。

    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知道有這么個人是一回事,真見著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爺,南云面露猶豫之色,我

    蕭元景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

    我從未去過那樣隆重的場合,只怕會出差錯,南云小聲道,晚寧是宮中出來的人,我覺得,或許她更合適跟去伺候。

    她自然是會去的,我又不會只帶一個人。屆時你只管留在行宮,又或是跟在我身邊便可,會出什么差錯?蕭元景偏過頭來看著南云,見她仍舊是滿臉猶豫,鳳眼微瞇,我怎么覺著,你不單單是為了這個緣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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