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4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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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被逗的直笑,片刻后視線才重新落在蘇定方身上,“山東數(shù)戰(zhàn)皆有大功,只是當(dāng)時戰(zhàn)報不顯,后西征吐谷渾,斬將奪旗,大勝而歸,此次又逐敵直至長城,蒼頭河大捷而歸,縣公怕是輕了?!?/br> 李善眨眨眼,看了眼平陽公主,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柴紹……這是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就要給蘇定方晉爵! “他日必為大唐名將……不,如今已是名將之流?!辈窠B笑道:“定方不僅勇力絕倫,沖鋒陷陣,勇不可當(dāng),腹有韜略,用兵如神,更有細柳之風(fēng)?!?/br> “咳咳咳!” 李善一陣劇烈的咳嗽,朝柴紹投去一個白眼……在一個皇帝面前,說某人有細柳之風(fēng),這是嫌某人死得不夠早嗎? 周亞夫多牛逼啊,漢文帝到了細柳營門口,將士口口聲聲不聽天子令,只聽將軍令……周亞夫雖然最后讓漢文帝進了軍營,但一不肯行禮,二不許驅(qū)車奔馳。作死到一定程度了。 “懷仁就是想得多?!崩顪Y笑罵了句,“不意蘇卿治兵嚴整?!?/br> 柴紹解釋道:“懷仁以長史掌代州總管府,組建代州軍,以定方為主將,天策府右二護軍段志玄于營中嬉鬧,鞭打士卒,最終被驅(qū)逐回京?!?/br> 這件事在長安一度哄傳,一方面是天策府諸將憤慨,另一方面也是東宮鼓噪……雖然他們這邊也被趕回來一個常何,但兩邊可不是一個層次的……段志玄是秦王的心腹大將,基本上參與了所有的大戰(zhàn),名聲赫赫,戰(zhàn)功累累。 李淵也早就聽說了這件事,當(dāng)時就在想懷仁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二郎啊……沒想到卻是蘇定方的堅持。 呃,其實李淵猜錯了,蘇定方的確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將段志玄換個位置,是李善堅持將其趕走的。 對此,李淵其實也有點撓頭,前幾日段志玄的父親,郢州刺史益都縣公段偃師已經(jīng)回京,這位和他早年就是舊識,是李淵第一批鐵桿心腹。 沉吟片刻后,李淵看向蘇定方,“他日朕抵營門,蘇卿何為?” 蘇定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白龍魚服,不可入營,天子儀仗,當(dāng)遣兵護衛(wèi),主將出迎。” 李淵微笑頷首,開口道:“命中書擬詔,臨清縣公蘇定方晉爵巨鹿郡公,加上柱國?!?/br> 頓了頓,李淵看向李善,“懷仁也加上柱國吧?!?/br> 李善一頭霧水,這也太莫名其妙了,莫名其妙的被召入宮中,莫名其妙的就進爵,加上柱國……上柱國在唐初沒什么實際意義,但也不是誰都能拿得到的。 側(cè)頭看了眼同樣一頭霧水的蘇定方,李善不禁心里嘀咕,難不成蘇定方這么討人喜歡? 又是進爵,又是加上柱國,過了年還要娶媳婦,好事兒都扎堆了! 上首位的李淵若有所思,一旁的平陽公主笑吟吟的看著李善,而柴紹投來了詭異的眼神……這事兒鬧得! 第七百一十三章 一口大鍋 出了太極宮,李善和蘇定方小聲討論了幾句,后者很確定的告訴李善,自己從頭到尾都沒發(fā)現(xiàn)任何征兆……自己更沒有媚上! 李善半信半疑……相信是因為歷史上的蘇定方堪稱名將,但真的不會做官,不然也不會等到唐高宗登基才有用武之地。 疑心是因為今日李淵對蘇定方的態(tài)度……相當(dāng)?shù)目粗匕 ?/br> 我花了多少心思,又是棉襖又是制冰才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你蘇定方這么簡簡單單的就……真的沒有媚上嗎? 對李善的坦然直言,蘇定方狠狠回瞪了眼才快步走去。 “哎哎哎!”李善在后面還喊了幾句,司農(nóng)寺和左武衛(wèi)都在承天門大街的東側(cè),還能一起走一段呢。 可惜蘇定方腳步快捷,一轉(zhuǎn)眼就進了門……你還不擅長媚上,噢噢,你只是略懂而已! 李善索性放緩了腳步,慢慢向前踱去,路面早就清掃干凈,不過屋檐墻頭依舊積雪,看上去別有趣味。 還沒走到司農(nóng)寺門口,李善嘴角動了動,行禮道:“伯父。” 崔信站在中書省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前幾日又……” “大雪阻路,難以出行?!崩钌齐S口解釋道:“以后住在延壽坊就方便多了。” 崔信臉一黑,你就這么想早早住到延壽坊那宅子里去? “李家那邊傳了消息來?!贝扌挪荒蜔┑恼f:“定在二月初四?!?/br> “二月初四?”李善一怔,“是定方兄?” “嗯。”崔信點點頭,他才不管這些事,只不過前幾日大雪阻路,又不是什么急事,才拖到今日……呃,當(dāng)然還有些其他原因。 “昨日稚圭送來個匣子。”崔信看似隨意說:“別又弄什么馬鞭!” 李善還在想呢,自己昨晚都和蘇定方說好了出任贊者了,隨口回答道:“meimei贈以染雪梅枝,小侄回贈兩句殘詩而已?!?/br> “怎么又是殘詩!”崔信不滿的訓(xùn)斥了句,“且吟來聽聽。” 李善神情有些古怪,你不會去問你女兒??? 崔信也是沒辦法,女兒這次不肯開口……而李善可能沒有考慮到他帶到這個時代的那些詩文會有什么樣的影響力。 古人寫下的詩文,流傳到后世的太多了,但真正能留下名號的太少太少了……李善畢竟不是歷史專業(yè),也不是古文專業(yè),他能記得住的,哪一首都是名垂千古的名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李善抄來的那些詩文簡直就給他塑了金身,這幾個月來,稍有名氣的士子入京后大都會通過某些渠道甚至直接跑到日月潭登門求見。 崔信也是個文人,還是個喜歡吟詩的文人,女婿又有新作,昨晚就熬的心癢癢了。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br>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贝扌胖貜?fù)了一遍,“倒是直白……” 說到一半崔信就住了嘴,他突然想起是女兒先贈染雪梅枝,李善才以殘詩回贈……難怪女兒不肯說呢。 以詩喻人,但不管是雪還是梅枝,的確都不好外傳……女兒皮膚白皙如玉,最近又在跟著妻子學(xué)香。 崔信斜著眼睛瞥著李善,又是白又是香,你小子眼神不錯,鼻子也挺好使的! 李善察覺到岳父大人不善的眼神,趕緊將話題扯開,“伯父,二月初三行冠禮,本準備請定方兄為贊者。” 崔信這才記起來未來女婿曾經(jīng)提過,明年二月初行加冠禮,現(xiàn)在蘇定方二月初四迎親,可是要去雍州三原迎親的,肯定是來不及了。 李善立即在心里尋找備選者,贊者是要比主持、正賓、副賓身份低一點的,基本就是打下手,也不會真的替李善挽發(fā)髻,最好是和自己關(guān)系比較近的。 張文瓘如果年長幾歲倒是合適,李楷遠在代州,李道玄和李世民關(guān)系太近了點,而且還是郡王爵。 這么數(shù)下來,李善試探問:“孝卿兄如何?” 崔信想了想,點頭道:“只要你不怕得罪了人就好?!?/br> “孝卿兄品行端正,又是小侄初至長安最早結(jié)識的舊友,最是合適?!崩钌莆⑽⑿χ?,自己可不是當(dāng)年那個無依無靠的少年郎了,現(xiàn)在的分量……只要不發(fā)生劇烈的沖突,完全不用顧忌那位同安長公主殿下。 不過王仁表的父親王裕出身隨州總管,去年末患病回京修養(yǎng),據(jù)說現(xiàn)在情況不太好。 頓了頓,崔信看似隨口問道:“何人主持?” 李德武那是不用想了的,而前隋李渾獲罪,全族除了李德武之外全都被殺,別說李善不想請,就算想請也找不到適合的長輩。 李善猶豫了下,低聲道:“本有意請趙郡王,不過這兩日覲見……此事延后再議。” “若是陛下不許呢?”崔信好心的教導(dǎo),“當(dāng)有備選。” “伯父說的是,小侄或可請德謀兄父親代為主持?!?/br> “不妥,雖然你與隴西李氏丹陽房交情甚篤,但李客師畢竟是天策府屬官?!贝扌艙u搖頭,“當(dāng)選一個不涉奪嫡之爭的長輩,最好有些來往或者有姻親關(guān)系?!?/br> 李善有些犯難,前隋申國公這一脈除了李德武都死光了,姻親更是飄零,宇文士及倒是符合這個標準,不過這位也是秦王一脈。 崔信有些臉黑,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長輩,不涉奪嫡,有來往,姻親關(guān)系……還有比我更合適的嗎? 倒不是李善腦子不好使,只是一方面之前考慮讓崔信出任正賓,另一方面今天蘇定方莫名其妙的晉爵讓他一直心神不寧,一時間沒想到。 不過很快,李善就沒時間去考慮蘇定方晉爵的緣由了,黃昏時分他剛剛回家,還沒下馬呢,小蠻就氣呼呼的奔了出來。 “怎么了?” “郎君!” 李善一進門,看見朱氏、周氏都站在院子里,“母親……” 朱氏沒好氣的努努嘴,李善轉(zhuǎn)頭看見一個身材高挑,依稀眼熟的胡女驚喜的望過來。 “齊王府送來的?!?/br> “齊王?”李善眨眨眼,就算要拉攏我,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送個胡女過來吧? 李善還不知道,一口大鍋已經(jīng)扣在他腦袋上了。 第七百一十四章 政治立場 “下官拜見清河縣候?!?/br> “崔舍人這是……” 司農(nóng)寺內(nèi),趙元楷聽見外間亂哄哄的聲音,出門看見臉色難看的崔信,“崔兄,這是……” 畢竟是姻親,雖然是拐著彎論的,崔信勉強露出個笑容,“李懷仁呢?” “又沒來上衙?” “來了的,來了的?!壁w元楷揮揮手讓看熱鬧的下屬滾蛋,小聲說:“殿下一早就來了,不過兩刻種前出去了……” 崔信依舊陰著臉,“他親衛(wèi)呢?” “也都跟去了?!壁w元楷想起李善適才離去時候的臉色……比崔信還要陰郁。 “倒是跑得快!”崔信咬咬牙,“逃回莊子去了?” “下官不知?!壁w元楷身為司農(nóng)少卿,其實品級是比崔信高的,“不過,殿下離去之時,頗為憤慨,或許是有人陷害……” 崔信強忍著沒有罵出聲,建國七年,若論平康坊內(nèi)盛名,誰能與那廝相提并論? 但這個該死的小賊,居然敢將那兩句殘詩流傳道平康坊去! 想了想,崔信起身,徑直出了皇宮,繞了幾個彎,進了延康坊的一處宅子。 剛剛進門,崔信就聽見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聲,張文瓘從后院逃出來,cao著一根藤條的李善正一邊呵斥一邊追趕。 張文瓘慌不擇路往門口竄,冷不丁被崔信一把揪住了……那兩句殘詩流傳出去,李善和崔家都不可能,只可能是身為信使的張文瓘了。 李善cao起藤條就是一鞭子下去,獰笑盯著張文瓘,“真有膽子?。 ?/br> “懷仁兄,不是我,不是我……”張文瓘拼命解釋,“是楊思誼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