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崢嶸 第4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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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禮物 清晨的山谷已然很是喧鬧,準備出工的青壯,忙著去洗衣的婦人,孩童們在往來穿梭嬉戲,經過一個多月,瘦骨嶙嶙的流民已經完全大變樣了。 李善伸手觸摸著路邊野草上的露珠,一把將撞過來的半大孩子給撈起來,“摔臟了又要被罵呢?!?/br> 險些摔倒的孩子掙脫開又往前奔去,果然被路過的幾個婦人罵了幾句,一個婦人隨手抓住,往屁股蛋上就是狠狠幾巴掌。 李善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咧嘴一笑,和自己幼年時候有幾分想象呢。 正走近的候晨看到這一幕不禁愣了下,他本是世家子弟,又隨何潘仁那么多年,從未見過有如此高位的貴人有如此一幕。 “候公起的這么早?”李善打了個招呼,“待會兒就讓人去一趟?!?/br> 候晨神色微動,行了一禮,“殿下,淮安王那邊……” “孤與淮安王沒什么交情。”李善嘖嘖道:“其胞弟襄邑王與孤還有些……其實孤倒是無所謂,只是襄邑王不忿而已?!?/br> “放心吧,孤請三姐出面,再請淮陽王去一封信?!?/br> 淮安王李神通當年就是在平陽公主麾下,李道玄與李神通關系也很不錯,都是秦王一脈的嫡系,想必是會給這個面子的。 候晨的長子候邑也沒有犯什么錯,只不過是因為身為何潘仁的嫡系才會被下獄,現(xiàn)在何潘仁早就死了,舊部四散,淪為流民,甚至相當一部分都入山為盜。 就算李神通是誣陷何潘仁,現(xiàn)在也能坐實……反正李善又不是替何潘仁翻案。 “范十一,你跑一趟吧?!崩钌菩αR道:“前幾日接到七叔來信,莊子那邊應該快到了,你不是惦記媳婦嘛,去迎迎吧?!?/br> 范十一嘿嘿笑著,“多謝郎君體恤。” 范十一是李善嫡系,不過當年曾在李道玄麾下,也算有些淵源,正適合跑這一趟。 “候公不必擔心。”李善看候晨神色憂慮,笑道:“昨夜已經去信隴西道?!?/br> 既然要施恩,那就要做徹底,萬一正好信件來回幾日,那邊李神通將候邑一刀殺了,那豈不是糟糕。 所以李善就讓親衛(wèi)攜信連夜奔赴隴西,不求將人救出來,只盼著李神通別下手……后面的事,李道玄、平陽公主兩位出面,宗室內就算是太子、秦王也要給這個面子,畢竟不是什么大事。 李善略略解釋了幾句,看向一旁的曲四郎,“看見了?” 曲四郎一頭霧水,“郎君?” “就算有事相求,也要言明,不可隱瞞?!崩钌铺撎吡四_過去,“以后學著點?!?/br> 曲四郎訕訕笑了幾聲,眼角余光掃了掃候晨,心想這老頭還真有一手,幾乎將所有的一切都送上去,才向郎君請求援手。 而曲四郎去年幾乎是用李善這把刀,將仇敵代縣周氏滅族,當時李善就發(fā)現(xiàn)了,事后挨了三十棍,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一行人在山谷各處轉了轉,又回到李宅,李善輕聲道:“玉壺春如今行銷于關內、隴西、江南、蜀地,乃京兆杜氏產業(yè)?!?/br> “京兆杜氏?” “不錯,這一代京兆杜氏……”李善似笑非笑,“秦王心腹杜克明被譽為王佐之才,孤可不想得罪啊?!?/br> 有杜如晦在,杜淹這廝已經不可能在仕途上有太高的成就了,畢竟這兩位雖然不合,但卻是嫡親叔侄。 就像楊恭仁出任中書令,其侄兒楊師道不過吏部侍郎,前者不卸任,后者就爬不上去。 歷史上,玄武門之變后,李世民登基稱帝,房玄齡立即被拜為門下侍中,位列宰輔,而杜如晦卻沒有,只任相對來說職權比較虛的兵部尚書,因為被貶至嶺南的杜淹回朝,雖然只出任吏部尚書,但得李世民允許參豫朝政,實際上也位列宰輔。 直到杜淹在貞觀二年病逝,杜如晦才以檢校侍中之職兼任吏部尚書,正式成為宰輔。 所以,如今杜淹的心思都不在爭權奪利上了,他也想的夠明白……玉壺春如今大行天下,主要就是這位的功勞。 李善之前在代州是將玉壺春賣到塞外的,但如果想在隴西、關中的話,只怕杜如晦也壓不住杜淹啊。 作為穿越者,李善有很多種選擇,比如唐朝盛行的蔗糖,他試驗多次,能提煉出白糖……但問題是甘蔗都種植在南方,特別是嶺南一代,北方因為氣候、降雨量等原因基本上不種植甘蔗,運輸上會非常麻煩。 如果直接采購蔗糖轉為白糖,利潤就沒那么高了……大部分的利潤空間是在甘蔗轉為蔗糖這一步,白糖價格雖然高昂,但畢竟量不會太大,而且也太過引人注目。 甜的不行,咸的……鹽利潤高,也是必需品,但李善想了又想還是排除了,一方面是因為大量鹽的出產,一般來說都是在江淮一代,另一方面河東、關中、蜀中的鹽池都是世家把持,想虎口奪食,難度比較大。 昨晚李善想了很久才確定下來,最簡單方便,同時利潤空間不小,而且還是生活必需品的……肥皂最好賣了。 只不過這方面李善沒什么經驗,只知道一個大概,期間的配方試驗只能親力親為,不像之前的玉壺春、馬蹄鐵、紅磚之類的給個方面,有其他的人去慢慢試驗。 “普通人家用草木灰、淘米水,富貴人家用胰子……”候晨有些詫異,“殿下說的皂塊?” “先等等吧。”李善也有點頭痛,心想估摸著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弄得出來啊。 正說話間,外間親衛(wèi)來報,趙大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呃了半天,還掃了候晨幾眼,才開口道:“郎君,何方那廝送了人過來……” “送什么人?”李善有些奇怪。 趙大神色古怪,又是呃了半天,一旁的候晨笑道:“殿下居于山谷,何方挑選一位適齡侍女,服侍殿下起居而已?!?/br> “噢噢噢。”李善笑了,“孤倒是無所謂……不過親衛(wèi)中多有尚未成婚的?!?/br> 候晨點頭道:“既投殿下,自然遵命,不過……” “自然要兩情相悅才好嘛,至于孤就不……”李善話說到一半就住了嘴,他看見外間何方身后,那是一位身量頗高,鼻高膚雪,金發(fā)碧眼的女子。 呃,想不到穿越而來,也有機會開開洋葷! 第七百六十章 頭痛 李善有些頭痛,是真的頭痛。 撫摸著額頭,聽著身邊小蠻嘰嘰喳喳的埋怨,李善長嘆一聲,“夠了!” 小蠻兩眼一翻,“郎君簡直就是饑不擇食,長得跟妖魔鬼怪似的,收入門以后回了長安,不說夫人了,老夫人都要埋怨呢!” 李善氣的一拍桌案,我這不是還沒吃進嘴嘛! 哎,從古代到現(xiàn)代,人的審美是從狹義擴展到廣義的,那位金發(fā)碧眼的……在穿越者眼中真的是美女,但在唐朝人眼中就未必了。 “郎君!”小蠻摟著李善的胳膊蹭了幾下,“那個丑八怪有什么好?” 李善胡亂嗯了聲,心想光是你蹭的這幾下……人家就比你強,而且還強的不是一點點。 哎,中國古代向來不以豐乳為美,講究盈盈一握的鴿乳。 “郎君!”覺得李善在敷衍,小蠻氣呼呼的說:“等回京了一定要告知崔家jiejie?!?/br> 李善嗤之以鼻,十一娘那肯定是不在乎的,呃,不過寵女狂魔崔信……要不,回頭給岳父大人整個外院? 昨日李善笑呵呵的給那位金發(fā)碧眼的美女取名為小昭……本來還想取名黛綺絲呢,結果莊子來人正好到了,周氏還好,小蠻直接將小昭趕到前院去做廚娘了。 周氏給李善端來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勸道:“郎君,老夫人本不想讓妾身二人赴隴州服侍郎君?!?/br> 李善抿了口水,瞄了眼周氏,調笑道:“拐彎抹角,怕得罪了十一娘?” 從去年初開始到現(xiàn)在,李善已經做了一年多的和尚了……前年赴任代州,母親朱氏怕出什么事,讓兒子將小蠻、周氏帶上,就是怕萬一……至少得留個后啊。 但李善雖然耕耘頗勤,可惜顆粒無收,前年末崔信奉命招撫苑君璋,在雁門關見過小蠻和周氏,于是在去年出定親后,小蠻和周氏就被送回了長安。 再之后,李善開始了和尚生涯,母親朱氏和未來丈母娘張氏都影影綽綽的提點過,別丟人??! 萬一弄出個庶長子,那就沒臉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變通的辦法,查出來懷孕打掉就是了,但后世流產都有危險,更何況是這個時代……李善可不希望出什么一尸兩命的破事,索性做了和尚。 周氏這是在提醒李善,我和小蠻都不能近身呢,更何況那個丑八怪! 李善越想越是心煩,索性出門去轉轉,卻聽見小蠻還在那牢sao。 “誰給郎君送來這么丑的,難道知道郎君喜歡胡女?” 李善腳步一頓,若有所思,的確啊,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金發(fā)碧眼的可不是美女,更何況胡女身份地微……何方為什么會送來一個胡女? 不太可能是知道長安坊間流言蜚語,片刻后李善微微點頭,應該是候晨。 這老頭倒是有幾分眼力……八成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一個多月老是看那些金發(fā)碧眼的。 走出后院,路過炊房,里面的胡女投來幽怨的眼神,李善只能視而不見的經過,心里卻在發(fā)狠,明年十一娘也十四歲,也應該出閣了……蘇定方娶的李氏今年也不過十四歲而已。 等成婚后,自己總能開開洋葷了吧! 長安城內的胡女不少,但如小昭這樣有著典型西歐長相的還挺少的,李善有點饞。 在外面驅馬轉了一大圈,各種事務都有專人打理,王君昊主管親衛(wèi),巡視警戒,張仲堅主管屯田事,曲四郎負責后勤這一塊,齊老三、周二郎還在源源不斷的出磚,至今還有部分村民是幾家合住的,畢竟是好幾千人,哪有那么快就能完工的。 各種專用的建筑物倒是都完工了,比如貯存糧米的糧倉,放置鎧甲武器的倉庫等等,甚至廁所都建了六座,李善還準備找?guī)讉€人傳授漚肥秘方呢。 倒是李善自己沒什么事干了,不像在代州,那時候各種各樣的事務讓他一天到晚都在忙碌,光是霞市那邊就夠讓他頭疼的了。 想了又想李善還是回了宅子,在后院的一間專門整理出來的屋子里開始了漫長的試驗,他只知道肥皂是用石灰、水、堿、油做出來的,但步驟、次序、配方一無所知,只能一點點的試驗。 就在李善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時候,左領軍將軍裴龍虔已經抵達靈州,雖然他駐軍原州平涼,但畢竟歸屬靈州道行軍總管府,赴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拜見總管襄邑王李神符與副總管平原郡公段德cao。 畢竟是太子心腹,至今還掛著太子左衛(wèi)率的頭銜呢,裴龍虔一路暢通無阻,但進了總管府不過一刻鐘,就覺得頭痛欲裂。 你李神符和誰都合不來啊! 和河東時候與劉世讓鬧得那么大,之后又間接的與邯鄲王李懷仁鬧了一場,現(xiàn)在好了,與段德cao也要鬧? 裴龍虔實在沒想到,這次沒有如當年李道玄、史萬寶那樣的秦王府、東宮的奪嫡紛爭,但主帥副將依舊不和。 你李神符都得償所愿的出任靈州道行軍總管,為什么還要鬧這些幺蛾子啊! 裴龍虔瞄了眼一臉鐵青的李神符,又瞄了眼面色陰郁的段德cao……只有一個感覺,自己這次怕是來錯了。 這種不和來自好幾個方面,其一就是李神符與段德cao在性格上的不和。 李神符雖幾次獨當一面,但少有戰(zhàn)功,又少威嚴,喜聲色犬馬,來了靈州一年多,府內光是妾侍、歌女、樂師能整出一個連來。 而段德cao性情端謹,更因為其父段韶因為好色被世人所譏,所以向來不近女色,只有一個妻子還在長安,身邊服侍的都是親衛(wèi),一個侍妾都沒有。 其二是因為李神符欲攬功,希望能主動出擊,而段德cao卻持反對意見……在他看來,如今不是大戰(zhàn)之機。 說白了,整整擋了梁師都已經八年,將那位都已經稱帝的家伙打的抱頭鼠竄的段德cao壓根就看不起李神符……呃,這位襄邑王這方面的戰(zhàn)績比他哥哥淮安王李神通好不到哪兒去。 于是,李神符要用郡王的身份,主將的地位來壓人……可惜人家段德cao骨頭硬得很,硬生生的頂回去了。 第七百六十一章 互相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