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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退圈后我成了國寶級廚神[穿書]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搟好的餅粘上醬油,在粘上一層厚厚的白芝麻,用油煎定型,在專門的餅烤箱中烤至金黃鼓起。

    麻醬燒餅。

    京城的冬天,冷冽的空氣中總有麻醬燒餅的味道。

    “麻醬燒餅更多是配涮rou,但和牛骨湯也極搭。白吉饃更不用說,西北本就有rou湯泡饃?!迸嵫绾唵谓榻B,卻發(fā)現(xiàn)壓根沒人聽。

    空氣中只有“咕咚咕咚”和“吧唧吧唧”的聲音。

    牛骨濃湯極其鮮美,骨頭上的rou軟爛,鋪在底下的rou則勁道。白吉饃本身無味,配上湯卻如虎添翼。

    麻醬燒餅外皮酥脆,掰開來層次豐富,一口下去,麻醬味醇厚,空口吃已經(jīng)香得不行,配上牛骨湯更是讓人整個人都溫暖舒坦。

    張全喝了一大碗湯,吃了一個白吉饃、三個手掌大的燒餅才戀戀不舍停下嘴,手里還托著半個燒餅,打算配酒喝。

    跟這燒餅一比,外頭買的平價白酒愈發(fā)劣質(zhì)起來,張全沒滋沒味喝了一會,何嬸張嫂想斗地主,拉著裴珠湊人頭,裴宴托著臉頰擺弄手機,眉頭微微皺著。

    張全打了個酒嗝:“今天多高興的日子,怎么還發(fā)愁?”

    裴宴笑了笑:“看到點不大好的東西?!?/br>
    她登錄注冊不到兩個月的新微博號,看著界面發(fā)愁。

    數(shù)值卡在90%一動不動,裴宴沒法再當(dāng)鐵公雞,花了三千“巨款”找到一個有30萬微博粉絲的潯陽美食博主,讓對方給她打個廣告。

    結(jié)果仿佛老天爺不樂意看她順利完成任務(wù),美食博主按照她的要求發(fā)完微博,就有個二十幾萬粉的打假博主評論。

    【@黃金眼分眼:呵呵,博主這是收了多少錢?一個破攤子,有營業(yè)執(zhí)照,有健康證么?還“潯陽城北最好吃小吃攤”“不比高評分餐廳差”,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美食博主恰爛錢,商家沒什么手藝還眼高手低,妄想一步成名,躺平賺大錢。家人們聽我說一句,這種小吃攤不僅不可能好吃到哪去,大概率還不衛(wèi)生,用地溝油,一定要繞開?!?/br>
    這個“黃金眼分眼”是專職打假博主,從前愛打假網(wǎng)紅,把女網(wǎng)紅從臉分析到胸,某次翻車被網(wǎng)紅粉絲罵出八百里后換號打假美食博主和餐廳飯館,微博主頁不是說某美食博主恰爛錢,就是長篇大論某餐廳如何難吃,如何虛假宣傳,戾氣極重。

    三分真,七分假,因他自詡“美食評論家”,餐廳沒法和他一般見識,于是氣焰越發(fā)高漲。

    黃金眼分眼看似粉絲比美食博主少,但這種人吸引的粉絲,都跟他一樣愛四處出警,戰(zhàn)斗力極強,很快將黃金眼分眼頂上熱評,并迅速攻占美食博主評論區(qū)。

    美食博主過往一向歲月靜好,偶爾恰飯也沒有負(fù)面影響,被這群人嚇到,給裴宴退了一半錢,刪博。

    裴宴:“……”

    偏偏她還真是花錢打廣告,但廣告詞真沒有半點虛假宣傳,都是客人原話。

    裴宴思考要不要再找其他博主,但廣告博主被打假很可能為了平息事端刪博,野生博主或許剛一點,但野生博主可遇不可求,至少她目前還不曾見過。

    她盯著客廳電視機出神,忽然想道:“熙來街是城北最熱鬧美食街之一,元旦沒有電視臺來采訪?”

    元旦很多電視臺會有城市風(fēng)景專欄,如果能被電視臺采訪到,好歹去找博主打廣告時更有依據(jù)。

    張全酒有點上頭:“有啊,還是省衛(wèi)視呢?!?/br>
    裴宴:“?!真有?”

    張全大笑:“可不是,省衛(wèi)視的元旦旅游宣傳節(jié)目,咱熙來街蹭隔壁倆大學(xué)的光,能出鏡三秒,無人機航拍?!?/br>
    裴宴:“……”這有屁用。

    “那本地電視臺呢?”

    張全沉吟片刻:“熙來街剛翻新完畢的時候上過一次本地新聞臺,后面沒什么大事不會上。不過——生活臺不是有個收視率很高的《潯陽閑話》么?你嬸子就可愛看。那節(jié)目選題雜,從詐騙案件,到雞毛蒜皮老娘舅,只要有爆點都能上。”

    “小吃攤特別火算爆點么?”

    “人家要的是那種很離譜的,意想不到的。”

    那就是不行了。

    裴宴愈發(fā)發(fā)愁,接過張全給她倒得酒抿了一口,被辣的直皺眉頭。

    她不嗜酒,偶爾小酌,從前宮里的就沒這么烈,也沒這么劣質(zhì)。

    沒法消愁。

    裴宴一時想不到提高知名度的方法,只好先專注于賺滿66w。

    荷葉夾rou最后三天促銷成效頗豐,哪怕其實并沒有那么愛吃的,一聽說以后就要下架變成絕版了,都搶著要買。

    “絕版”這詞對人的誘惑力很大。

    當(dāng)然也有很喜歡荷葉夾rou,不滿裴宴為了新品而下架自己喜歡商品的,還有人在s大論壇發(fā)帖,說會不會新品反而沒荷葉夾rou好吃??上д搲啡硕急恢暗氖赂闩铝?,不僅不附和,還紛紛回復(fù)讓人閉嘴別瞎說話。

    直到三天后新品正式上架,不滿的聲音瞬間完全消失。

    實在是——這次的新品太棒、太適合冬天了。

    嘉瑞的圓臉姑娘聽說今天小吃攤上新,愣是早早完成工作,午飯拉著閨蜜和隔壁工位的王睿川來排隊。

    她瞇著眼睛,發(fā)覺今天小吃車變了樣。

    原先的蒸籠不見了,換成了一個巨大湯鍋;車一邊加了個不銹鋼夾子,上面安放著半人高的烤箱,正散發(fā)著誘人香氣。圓臉姑娘陶醉地吸著氣,念小木牌上的字:“牛骨濃湯:30元;麻醬燒餅15元個;白吉饃10元個,比之前的荷葉夾rou便宜哎?”

    王睿川搜了一下兩個餅:“這兩個沒rou,便宜點應(yīng)該的?!?/br>
    他們沒打算幫人代購,每人將新品都買了一份。

    寒風(fēng)呼嘯,王睿川本打算回公司吃,但圓臉姑娘已經(jīng)忍不住了:“這湯是熱乎的,咱們就在這吃吧?”

    說著已經(jīng)在附近桌椅旁坐下。

    王睿川和閨蜜也很饞,見狀也不管冷不冷了,跟著坐下。

    圓臉姑娘眼疾手快拆了一次性勺子,一口湯下去,頓了頓,直接將勺子扔一邊,捧起碗就往下灌。

    灌了一大半,才想起還有搭配的餅,放下碗,忽然覺得渾身發(fā)熱。

    她解開袖子,拿起麻醬燒餅,因解了饞,不再那么餓死鬼投胎,一面慢慢品味,一面往周圍看。

    不少人都饞得忍不了,頂著寒風(fēng)喝湯。

    牛骨湯鮮美guntang,香料的味道融入其中,幾口下去一直能暖到胃部。熱騰騰的半碗灌下去,那便整個人都熱乎了,連刮在耳邊的寒風(fēng)都感覺不大到。

    “這湯也太驅(qū)寒了,比姜湯都慣用?!?/br>
    “也沒有辣椒,怎么做到的?”

    “我好像聽說攤主師從隱士高人,會不會是什么特殊藥材?這其實是藥膳?”

    之前潯傳校報的主編丁尹撰稿時夸張了點,話里話外裴宴師從高人,越傳越離譜,還真有人信以為真。

    排隊的有的聽到他們說話,沒聽到的也能看見喝了湯的要么脫衣服,要么解開衣領(lǐng),不少人頭上都冒汗。

    等排到手了都不忙著拿回公司或者學(xué)校,就在旁邊找個地喝湯。

    一時間半個b區(qū)都是“咕咚咕咚”“稀里嘩啦”的聲音,極其壯觀,連a區(qū)的一些店主都探頭來圍觀這奇景。

    此時裴茜的川菜店內(nèi)。

    裴茜同樣滿頭大汗,渾身發(fā)熱,但不是喝湯喝的,她是氣的。

    一個月前生意好了兩天,結(jié)果是回光返照,之后一天不日一天,今天之前已經(jīng)連著虧本了半月。

    再這么虧下去,保準(zhǔn)破產(chǎn)。

    更糟糕的是,袁志昨晚醉醺醺回家,說張全的業(yè)績已經(jīng)超過了他。

    裴茜感覺自己仿佛活在噩夢里,不停重復(fù):“怎么會呢?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袁志被她念叨了一天,更加來氣,“你又不是沒長眼睛,看不出裴宴生意多好?”

    “可她,她不都是因為運氣?她運氣怎么這么好?”

    “是不是運氣,嘗一下就知道?!?/br>
    袁志現(xiàn)在也顧不上不屑,讓人去買了裴宴的新品來。

    夫妻倆躲在會計市里,狗狗祟祟地拿著勺子各嘗了一口湯。

    牛骨湯的鮮味撲面而來,裴茜腦中唯一剩下的想法就是多喝一點,再多喝一點。

    香濃的牛骨湯,配上軟爛的牛rou,再加上一點點綴的小香蔥。一口,又一口……

    直到勺子跟丈夫的撞上,裴茜才猛然回神。

    她的臉色變得鬼一樣慘白:“怎么會?”怎么會這么好吃?

    哪怕她再不愿相信,再怎么想自我催眠,也無法否認(rèn)這種侵略性的美味。

    裴茜愈發(fā)恍惚:“她就是個死讀書的傻學(xué)生,怎么可能有這種手藝?老公,你說是不是那兩個老東西留了什么秘密菜譜給裴珠?”

    “你那死了的爹娘要是有這手藝,早暴富了,還要等到現(xiàn)在?”袁志忍不住翻白眼。

    “那,那——會不會是她加了什么不該加的?比如說罌.粟殼!之前我在新聞里看到過的,有些黑心商家往菜里加磨碎了的罌.粟殼,生意就變得特別好,”裴茜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盲點,“沒錯,肯定是這樣,所以才會這么好吃!”

    袁志一時懷疑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腦子進(jìn)了水,怎么想不開跟這種蠢貨結(jié)婚?

    雖說他當(dāng)初是看上裴茜繼承了家里大部分財產(chǎn),在鎮(zhèn)上條件算很好,但這未免太蠢。

    他簡直懶得跟裴茜解釋,無語道:“罌.粟殼會讓人上癮,忍不住一吃再吃,但不會把味道普通的菜變好吃。”

    裴茜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榔頭敲中:“這真的是那小蹄子的手藝?她真做這么好吃?”

    不應(yīng)該啊,憑什么啊。

    裴茜只覺得這件事無比不可思議:“憑什么裴珠的女兒有這種本事?裴珠自己就是個小小年紀(jì)勾引男人的賤貨,她生下來的也應(yīng)該是賤貨、婊.子才對!”

    她嘴里不干不凈地辱罵裴珠,袁志聽了更加來氣,一腳踹在她身旁椅子上:“你還敢提裴珠!”

    “要不是你這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婆娘,非得跟裴珠過不去,親戚弄得像仇家,現(xiàn)在裴宴就是我們a區(qū)的,半個屁股坐上總經(jīng)理位置的就不是那個姓張的,而是我袁志了!”

    裴茜被他嚇了一大跳,瑟瑟發(fā)抖委屈道:“你怎么能這么說?之前我跟你說我怎么從裴珠那搶遺產(chǎn),你不是還夸我聰明,跟我一起罵她?”

    “那是我不知道她女兒有這本事!”

    袁志只覺得被這婆娘壞了大事,甚至懷疑是不是裴茜不喜裴珠,所以故意瞞著他裴宴的本事。

    不過想想裴茜現(xiàn)在的震驚樣子,她還沒這么會演。

    無論如何,他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罪死了裴宴,不可能再修復(fù)關(guān)系。

    現(xiàn)在裴宴跟張全就是他袁志的擋路石,有他們在,他不僅不可能升職,張全一上位,指不定就把他給開除了。

    人到中年被開除,還有什么出路?

    袁志越想越恨,眼中狠厲的光閃過,有沒有什么辦法能翻身……

    他忽然想起前兩天的一幕。

    小弟袁成本來堅持在論壇抹黑裴宴,但后來有些神經(jīng)兮兮的大學(xué)生說什么要“查ip”,把袁成嚇了個半死,再不敢在論壇發(fā)言,只敢偶爾在微博上不指名道姓地辱罵裴宴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