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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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失去蹤影,這說明前地頭蛇那邊順利得很。 一直聯(lián)系不上,恐怕是海上有事耽擱了,以前他們合作期間,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 他竭力抑制喜悅,假意擔(dān)憂:“師母和珠珠沒事吧?” 沈老爺子聲音低沉:“我們還沒敢告訴你師母,珠珠知道后就病倒了,現(xiàn)在還高燒昏迷?!?/br> 沈恒牢記自己人設(shè),立刻說要趕去醫(yī)院那邊看裴珠,并且?guī)兔Α?/br> 順帶喊上沈?qū)帲屗粔K去刷臉,等接到沈?qū)帲骸澳愀缒???/br> 沈?qū)帲骸安恢溃赡茉诰瓢?。?/br> 沈安這段時間醉生夢死,工作也不去:“我聽說他堆了不少工作,爸爸,正好我馬上畢業(yè),可以去幫忙?!?/br> 沈恒皺眉:“你忘了你畢業(yè)后有十幾場相親,哪有時間工作?工作是你哥哥的事,過段時間我敲打敲打他,一個女人罷了,早晚會忘的?!?/br> 沈安為女人搞成這樣,沈恒確實(shí)不大滿意。 不過他就這么一個兒子,等他接手沈氏集團(tuán),什么好女人沒有,到時候肯定就不記得霍妗妗了。 頓了頓,拍拍沈?qū)幍募纾骸澳惚斫闶й?,一會記得好好賣乖,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會多給你點(diǎn)嫁妝,也好嫁個好點(diǎn)的,幫襯家里。” 沈?qū)幍拖骂^,看不清表情。 過了許久,像是笑了一下:“當(dāng)然了,爸爸?!?/br> 沈恒帶著沈?qū)幋掖亿s到醫(yī)院病房,一進(jìn)去,就感覺到不對。 裴珠雖說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但并沒有昏迷。 沈老爺子端坐在一旁,看著他的目光極盡冷淡,向婉坐得遠(yuǎn)些,看不清表情。 他感到一股冷意順著心口上來,下意識后退一步。 然而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讓他趴伏在地。 背后傳來中氣之足的聲音:“燕京時間18:16分,以故意殺人罪、教唆罪逮捕嫌疑犯沈某?!?/br> 沈恒緩緩扭頭。 幾位警員深藍(lán)的警服和徽章,在眼前無限放大。 他如墜深淵,腦子里嗡嗡的。 還是多年來刻入骨髓的演技,讓他下意識辯駁:“什么故意殺人,什么教唆?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平白污蔑人!” “平白污蔑?” 前面忽然傳來沈老爺子的聲音。 他看著眼前這個當(dāng)作兒子養(yǎng)了幾十年的人。 裴珠說出那句話后,他第一反應(yīng)是不可置信,沈恒的演技實(shí)在太好了,刻入骨髓。 但隨著裴珠講述她的回憶,隨著滇南那邊的消息傳來,隨著燕京警方檢測到沈恒購買出境機(jī)票……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證明,那很大可能,就是真相。 以免沈恒狗急跳墻,沈老爺子按照警方提議,將他騙來。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最后一次疑問:“你告訴我,沈恒,當(dāng)初珠珠走丟那天,你在干什么?” 這個問題,沈老爺子從未問過,幾十年過去,壓根不記得當(dāng)初準(zhǔn)備過什么說辭:“我當(dāng)然是在學(xué)校上課?!?/br> “上課,”沈老爺子抬眼,“我怎么記得,珠珠走丟那天,是周日?” 沈恒表情僵住。 他意識到什么,沒再辯駁,只回頭看向沈?qū)?,這是他最后的希望:“小寧,趕緊打點(diǎn)話給你哥。” 沈?qū)幍椭^,她好像有些疑惑:“爸爸,為什么我站在你眼前,你想到的只有我哥?” 沈恒不明白為什么這種時候她還顧得上廢話。 好在,這個女兒一向聽話,她拿起手機(jī),像是要播打電話的樣子。 然而聲通里傳出來的,并非是撥號,而是一段錄音。 ——“當(dāng)初裴珠的事就是你做的,我知道你有那方面的人脈,我要她死,至少也要失蹤?!?/br>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不在乎多拖個人下水,沈恒。” ——“那就如你所愿。” 他再熟悉不過的,自己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一片寂靜。 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眼前切切實(shí)實(shí)的錄音來得沖擊大,沒人顧得上去想為什么沈?qū)帟懦鲣浺簟?/br> 沈老爺子幾乎穩(wěn)不住身形,向來冷硬的臉上嘴唇顫抖:“畜生!” 沈恒父母死得早,他們把他接過來,教他學(xué)廚,把他當(dāng)親兒子養(yǎng),沒想到他們養(yǎng)大的,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山狼! 從剛才開始,向婉一直不發(fā)一言。 到這時候,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緩緩將頭扭向沈恒。 然后,她忽然沖著沈恒就沖了上去,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哪怕整個人都在顫抖,也一副要接著再打的樣子,還是警員們先一步將她拉開。 周圍一片混亂,沈恒的目光,卻一直看著沈?qū)帯?/br> 這個從來乖巧懦弱的女兒此刻神情冰冷,眼帶譏笑。 她憑什么?她為什么? 一個工具,竟然敢反過來背刺他了? 那一刻,沈恒的怒火到達(dá)績點(diǎn),竟掙脫了身上警員,抓住旁邊一個裝飾花瓶砸碎,罵著“婊.子”,朝著沈?qū)帥_去。 在被制服之前,碎片已經(jīng)在沈?qū)幠樕狭粝铝艘粭l手指長的傷痕。 血流滿半邊臉,沈?qū)巺s好像感覺不到疼。 她捂著臉,只是大笑,笑得直不起腰——直到警員按照程序問她,之后跟哪位家屬聯(lián)系。 沈?qū)幉磐W⌒Γ骸拔沂鞘芎θ?,要?lián)系家屬,去找我那個不知道在哪個場子里的哥哥。” 她看著沈恒:“就讓你的寶貝兒子,想辦法撈你去吧?!?/br> 第208章 沈?qū)幷f完那句話后, 這些年從來不變的怯懦靦腆從臉上消失,流著血的臉上冰冷而譏誚,顯得格外陌生。 她突然爆發(fā),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沈?qū)巹偛诺哪抗? 充滿對沈恒這個親生父親的怨恨。 那怨恨乍一看沒有緣由, 沈恒的演技一向好, 尤其在老人面前,從不會顯露自己的偏心。 但這么些年,也并非沒有露出過半次馬腳。 沈老爺子想起, 很久以前,沈安和沈?qū)幎歼€小的時候, 被沈恒帶到北金玉后廚。 沈安被沈恒叫過去, 湊近灶臺觀摩, 沈?qū)幙偸沁h(yuǎn)遠(yuǎn)站著。 過了很久,才有一次,她小聲開口,說自己也想試試看。 沈恒開玩笑道:“你一個小女孩家家的,學(xué)什么廚?會幾道家常菜已經(jīng)足夠?!?/br> 話是這么說, 還是親自教導(dǎo)沈?qū)帯?/br> 沈?qū)幃?dāng)時學(xué)得很不錯,甚至比沈安還要快不少,很讓沈老爺子意外。 他本準(zhǔn)備親自教教看沈?qū)帲龔牡诙扉_始, 連著一周都沒來后廚。 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周末家庭聚會。 沈老爺子提起準(zhǔn)備教沈?qū)帉W(xué)廚的事,沈恒拍拍她的頭:“這孩子, 當(dāng)時在您面前不好意思說,到家就開始喊油煙熏得難聞、覺得學(xué)廚太累, 死也不肯再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您開口?!?/br> 沈老爺子一愣,問沈?qū)帲骸罢媸沁@樣?” 沈?qū)幋怪^,沈恒的手放在她肩膀上。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會沈老爺子相信了沈恒的說辭,以為沈?qū)巻渭儾粣蹖W(xué)廚。這倒也沒關(guān)系,他不是那種必須讓子孫都繼承手藝的長輩。 但現(xiàn)在想起來……那會沈?qū)廃c(diǎn)頭,恐怕并非自愿。 沈恒最初教沈?qū)?,純粹是因?yàn)樯蚶蠣斪勇牭剿脑?,露出不認(rèn)可的表情。 他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繼承他的衣缽,至于女兒,只是個用來換取資源的工具。 沈老爺子看向沈?qū)幍哪抗鈽O其復(fù)雜,她在他們心里曾經(jīng)跟親孫女差不多,然而她到底是沈恒的女兒。 他們沈家這幾十年來最大的苦難,就是由沈恒一手造成,而這中山狼竟還借此鳩占鵲巢,占據(jù)裴珠本該擁有的一切東西。而他兒女曾經(jīng)享受過的資源,也本該是裴宴應(yīng)該享受的。 說恨屋及烏也好,父債子償也好,哪怕是更加心軟的向婉,也很難像以前那樣對待沈?qū)帯?/br> 沈老爺子看了向婉和裴珠一眼,輕嘆了口氣:“沈恒能剩下的東西,我不會管。” 沈?qū)幒蜕虬膊粫賹儆谏蚣?,但沈恒剩下的東西,隨便他們?nèi)帯?/br> 這是沈老爺子最后愿意做的。 沈?qū)幍氖种竸恿藙?,包裹著紗布的臉上,表情第一次發(fā)生變化。 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輕點(diǎn)了下頭,離開了醫(yī)院。 那之后,沈?qū)幘秃孟袢碎g蒸發(fā)一般,并未在沈家人面前出現(xiàn)。 但她手里的證據(jù),卻很快送到了警方手里。 除去在所有人面前播放的那條,還有好幾條錄音。 按照沈?qū)幍恼f法,沈恒和前地頭蛇聯(lián)系時會特意避開人,她只有幾條破碎的錄音。 反倒是車禍案,她提供了更切實(shí)的證據(jù)。 霍妗妗裝受傷住院時,沈?qū)幵ヌ讲?,在門口偷偷錄到了宋宛如和霍妗妗討論車禍證據(jù)是否完全掩蓋的對話。 霍行被軟封殺以來,工作室員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位和他合作多年的經(jīng)理人為了工作室的資產(chǎn),甚至不惜走到打官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