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太子嫁他弟(雙重生)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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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翻出了“大吉”。 才昂首露出甜美溫柔的笑容,稚嫩的臉龐,活脫脫一名豆蔻少女模樣。 可語氣清冷:“怎么了?” 木樨回過神,低聲道:“小姐。奴拿了您的令牌進了府兵營里,一首領男子擇了倆人去了?!?/br> “那兩人剛回了消息說發(fā)賣的車甫一出了城后就立即動了手?!?/br> “按您的吩咐,灑掃婆子剜去了雙眼,割去了耳朵,修花婆子只打斷了經脈?!?/br> 她發(fā)覺自己的聲音竟有些抖。 只聽得晏琤琤“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夜風入窗,燈火恍惚得忽明忽滅。暗紅的佛幡下,晏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如幾十雙眼低垂看著堂內。 木樨沒由來的心慌,她顫抖著大膽問道:“發(fā)賣于那兩婆子而言已是最為嚴重的結局……為何您還要……” 晏琤琤低垂著眼,平靜回答:“木樨,發(fā)賣只是護國公府的懲罰,并非我本意?!?/br> “用什么替人作偽證,那就要失去什么?!?/br> “至于修花婆子,我為何這樣?!?/br> 她停頓了許久,久到木樨以為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白日干的那些事都是幻覺時,才聽她繼續(xù)說道—— “那日她自己發(fā)誓說若是撒謊便不得好死。” “我只是幫她一把。” 語氣平淡得如同在回答今日吃何那般稀松平常。 聞言,背部冒出的冷汗徹底蔓延全身,木樨突然很想相信霜竹的推測,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鬼使神差地稱贊:“那倒是小姐菩薩心腸,替她踐行了誓言?!?/br> “你第一次做這樣的事?!?/br> 晏琤琤并未在意她的失言,溫柔伸出手將地上的卦勝拾起,貼心地捧過來遞給她看。 青蔥小手在烏黑的卦勝的映襯下越發(fā)顯得格格不入,又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枝葉顯露純真。 “我怕你不安心,特地為你算了一卦。此事列祖列宗說的是大吉?!?/br> 木樨咽了咽口水,笑了笑,想到方才的“大兇”,尷尬得眼睛不知放哪。 許是被看出自己的局促,聽晏琤琤柔笑道:“方才那‘大兇’是替我其他事算的,你莫要惶恐?!?/br> 小姐輕聲說著,臉上莫名露出一股落寞,惹木樨腦袋空白,舌頭打結地應了一聲。 燈火幽幽,月亮也慢慢爬上來。 見晏琤琤起了身,木樨習慣性地蹲地替她收好卦勝。 一旁的淡粉色的裙擺停住,詢問從頭頂傳來:“木樨,以后你是我的人對吧?” “嗯?!闭Z氣堅定。 木樨已接受這樣有禮節(jié)的睚眥必報的小姐,即便“鬼上身”,總比過往看著跋扈實則受到欺負只敢悶頭大哭,對著院內人發(fā)脾氣要好。 況且自小姐九歲回府,她便一直貼身服侍著。在她心里早已把小姐當親meimei看待。 她沒有理由拒絕一個愿意變得更好的主子。 銀鈴般的笑聲從頭頂再次傳來,木樨抬頭望去,晏琤琤臉上的笑容宛如春山上怒放的花朵兒,美得她愣了一瞬,又連忙低頭收拾卦勝。而后,她起身跟在晏琤琤后面,又冷不丁地聽到:“飛霜姑娘還在府里嗎?” 瞬時轉變的語氣和略有嚴肅的氣場砸得她眼冒金星,喃喃低語:“已…已經回襄王府了。” “明日一早拿我帖子去,把人請來,先委屈姑娘呆在聚福院耳房。莫讓旁人知曉?!?/br> “駱嬤嬤探親回來了么?”她的語氣越發(fā)冰冷。 木樨道:“今日傍晚時回了府?!?/br> “那讓霜竹去告知駱嬤嬤,明兒巳時初刻來聚福院外,屆時我會喚她進來?!?/br> -------------------- 第10章 踏春山(一) ============================= “這身衣服如何?” 李執(zhí)張開修長雙臂,揚起皦玉色銀線繡鹿紋的寬袍,自顧自地轉了一圈。 斯山然慵懶地躺靠在椅上,悄悄地摸了一塊糖酥扔進嘴里,含糊不清道:“不是說晏泓涵會登門拜訪么?你這般心急作甚。” “這樣的打扮同我去寶蘊樓,保證西夏新來的姑娘們都愛上你。” 糖酥的香氣在破碎那刻彌漫開來,李執(zhí)略有不快:“為人師者,須有謙虛做文章之姿態(tài)。何須等云奴登門?!?/br> 他頓了頓,臉上浮起一個幸福的笑容:“琤琤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若此后她能學有所成,那全朝都人人皆知我是她的老師。以后不論她遇到何事,我有資格且能夠為她辯護一二。” 斯山然:…… “那你便穿這身吧,襯得你堪比天下聞名的江寧周老夫子?!?/br> 李執(zhí)那溫柔眼瞬時冷如冰霜,可笑容依舊和煦,無言地盯著斯山然。 “咳?!?/br> 斯山然被盯得背后發(fā)麻,當回過神來知曉自己說了什么時,登時從側躺狀態(tài)一跳,站直了身子。 畢恭畢敬地放下偷摸得來的糖酥,誠懇地道歉:“抱歉,我忘記周老夫子是晏二小姐的外祖父,胡亂了輩分?!?/br> …… “飛羽?!崩顖?zhí)喚道。 不一會兒,飛羽抱著一堆字畫和筆墨紙硯沖了進來,一股腦兒放在厚厚的地毯上,然后一件一件地擺整齊。 看到熟悉的字畫,斯山然瞪大了雙眼:“這……這不是我寶蘊樓的鎮(zhèn)館樓之寶嗎?” 飛羽笑嘻嘻道:“是了,高宗朝被譽為‘畫仙’的孫老夫子的畫。我方才飛了好大的勁兒才從樓頂拿下來呢?!?/br> 斯山然:?? 他怒目而視。 卻見李執(zhí)很平靜地從地毯上那一堆物什上,拿了一方硯臺遞了過去:“這硯臺是高祖朝時期,‘字圣’張老夫子使用過的,而且是由汝州岸石做成的?!?/br> “真的假的?司恒我發(fā)現(xiàn)你自幾個月前開始,到處都能尋到好東西啊……” 斯山然狐疑奪過,仔細觀察許久這硯臺確實如李執(zhí)所言后才展開笑容。 但看到地上一堆寶物,他佯裝痛心疾首:“飛羽啊。這些珍品可不能都丟地上啊!”,倏爾嬉笑道:“我看都擺我寶蘊樓去才是上上策?!?/br> “這些都是琤琤的入學禮?!?/br> 李執(zhí)無情回絕,而后吩咐飛云將物什一一裝入他準備好的錦袋里。 直至最后一樣裝好,他才抬頭望向日頭,向飛云問道:“飛霜已去了多久?” “約莫一個半時辰了?!?/br> 李執(zhí)低垂著眼,柔情似水,“那著人備馬,收拾禮物和甜點去護國公府?!?/br> “是!”飛羽語氣激動。 春風拂過李執(zhí)的衣袖,他臉上帶著柔笑,大步向前走著,全然當作沒聽見斯山然最后的那句話。 “也不知這么上心作甚,人家屬意新太子呢…唉?!?/br> - 聚福院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時是各院里請安之時,其他仆人紛紛各司其職,怕被抓著小辮子。 唯有駱嬤嬤雙手抱臂,斜著身子站在路旁,大多數的彎腰僅向著主子,就連周氏的貼身婢女蝶蘭都得向她行禮。 “駱嬤嬤,站在這作甚?怎不進去?”周氏問。 駱嬤嬤陪著笑臉:“勞煩主母掛心,小姐只吩咐了要老仆站這兒等她,要做何事老仆不知曉了?!?/br> “噢。春日太陽也曬,這會子人來人往也不方便,你且同我進去罷?!?/br> 周氏對這從小照料晏琤琤的婆子心存感激,說話也客氣幾分。 駱嬤嬤自是“欸欸”笑著應了,直著身子跟在周氏后面同入了內堂。 可一進門,坐在側邊的晏琤琤刺來的銳利眼神讓她為之一顫。直至她別過臉,那種讓人慌張的感覺才消失。駱嬤嬤乖巧地弓起身子往晏琤琤身后走去,討好道:“小姐,老仆一直按您的吩咐站在外頭等著,但主母非要老仆同進來,她是您母親,咱也拂不了面?!?/br> “小姐,您應該不會怪老仆吧?” 駱嬤嬤是低聲下氣,可表情絲毫看不出卑微。她知曉小姐最忌諱主母指使自己院內的下人,更何況于小姐而言,自己完全屬于她的人。 本以為會像往日那般得到一句無妨,或者說不管晏琤琤親近地說什么話,她都不在意。 可卻聽晏琤琤語氣清冷道:“怪你有何用?你已然進了內堂便安分呆在我身后?!?/br> 駱嬤嬤盯看晏琤琤的側臉,恍惚間想起那年純貴妃娘娘應邀來府上。 所有人雙膝跪在地上請安,只有她膽子大,低著頭偷偷瞄了一眼。純貴妃娘娘就坐在高位上,花容平靜地帶著笑,伸輕拂玉手示意讓所有人起身。 她記得,明明發(fā)髻上的珠寶閃耀得讓人睜不開眼,可那股上位者的氣勢硬生生地奪走了她所有的心思。 眼下,小姐臉上的表情、姿態(tài)和那時的貴妃娘娘一模一樣。 駱嬤嬤的心中陡然緊張起來,緊閉著嘴,退后了一兩步候在霜竹身后,看著晏老太太在聲聲問候中從里屋里出來。 - “祖母,怎么這樣的天了還穿得這么厚?”晏琤琤率先發(fā)聲,語氣嬌俏:“是不是嫌藥苦,背著張嬤嬤偷偷把藥都倒了?” 此話一出,眾人才驚覺晏老太太近日穿的衣服倒是越穿越厚。 晏老太太端暖茶的手都被晏琤琤這一嗓子的責問逗得顫抖,她笑了笑稱贊一聲:“還是琤丫頭心細?!?/br> “不過我又不是稚子年歲,怎會把藥倒了?”她頓了頓,長嘆:“許是年歲漸長,身子骨不似以往那般硬朗。冬日的寒怕是要夏日才能祛?!?/br> “說來,我前幾日昏迷時,飛霜姑娘特意用了以藥入香餅的法子,說不定對您這傷寒大有益處?!?/br> 晏琤琤坦然地聊起受罰一事,讓想要邀功的箬睦臉色瞬時尷尬閉嘴,慌張地避開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