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提起愉快的一天,花酌枝打開了話匣子,平日里緩慢的語調(diào)也歡快許多,“他教我學漢話,幫我擦臉,我喊他琛哥哥,他喊我枝枝,我們一同用膳,他雖做什么都笨手笨腳的,但是身體很燙,如果能抱著他睡覺,一定很舒服?!?/br> 說到這里,花酌枝突然想起什么,他從挎包中掏出那本春宮圖,翻到最后一頁,走到沈碎溪跟前,語氣認真詢問道:“碎溪,你看這里,為何我的肚腹如此漲大?” 沈碎溪一開始沒明白花酌枝什么意思,他掃了眼冊子,才驚訝發(fā)現(xiàn)上頭畫的居然是花酌枝同蕭見琛。 他神色復雜挪開目光,“這就是你差人畫的春宮圖?” “是呀!”花酌枝把冊子一合,給沈碎溪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如何?這個畫師可是我千挑萬選才找到的?!?/br> 沈碎溪繃不住笑起來,他指尖挑到最后一頁,仔細端詳片刻,“這畫師的確功夫了得,若我沒猜錯,你這腹中,應當全是龍/////jing?!?/br> 花酌枝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有這么多?” “一般人自然不會這么多,但這是春宮圖,豈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花酌枝若有所思點點頭,解去疑惑,他將冊子重新放進挎包中,萬分珍惜地拍了拍,“我先回去了,待會兒還要為大燕借運?!?/br> 沈碎溪彎腰穿上鞋子,“我同你一起去?!?/br> 花酌枝拒絕:“今夜你不必過去,有蕭見琛陪我,你放心就是?!?/br> 沈碎溪勾唇一笑,“我知道,我不去祭司殿,我找一找王文才,要他替我傳個話?!?/br> “好。”花酌枝沒往別處想,同沈碎溪一起出門。 入夜。 送完花酌枝,蕭見琛先是回自己的吊腳小樓睡了一覺,睡得正香時,陸繁將他喊醒過來,“殿下,殿下,殿下醒醒。” 蕭見琛睜開一只眼看他,不悅道:“做什么?” “殿下。”陸繁指指等在門口的王文才,“大祭司讓你過去?!?/br> “……”蕭見琛反應片刻,才不情不愿睜開另一只眼,“怎么今日還要去啊?” 王文才賠笑解釋一句,“祭司大人吩咐了,往后只要是替大燕借運,夫人都要在旁照顧,什么時候不用借運了,便不用照顧?!?/br> 陸繁湊近了勸道:“殿下,為了大燕百姓……” 為了大燕百姓,蕭見琛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我這就去?!?/br> 他接過王文才準備的新衣裳,閉著眼穿好,又拎著一大串叮叮當當?shù)娘椘罚齼刹奖阆铝藰?,往祭司殿跑去?/br> 等蕭見琛走了,王文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任務在身,他走到陸繁身邊,壓低嗓音開口,在陸繁看來,那樣子好像要說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文才:“陸公子,我們右護法沈大人說,邀您今夜去他的小樓,共度春宵?!?/br> 陸繁:“……” 果真是見不得人的事! 他義正嚴詞拒絕:“你們右護法可是想多了?我陸繁頂天立地!豈是像你們南疆那樣隨隨便便之人?” 王文才連連“哎呦”幾聲,“陸公子,我就是替我們沈大人傳個話,沈大人還說了,若陸公子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 說罷,他給陸繁指了指方向,“祭司殿西邊第一座小樓就是,全看陸公子意思?!?/br> 陸繁直截了當把人趕出門,“滾!” 許是陸繁的模樣太嚇人,王文才被嚇了一跳,連滾帶爬逃出去。 而夜至三更,沈碎溪的吊腳小樓下頭,一臉正氣的陸繁使勁捏著手中香囊,目光盯著樓邊的樹。 也不知道這樹結(jié)不結(jié)實。 【作者有話說】 樹:我招你們?nèi)悄銈兞耍?/br> 第7章 那是我老婆的小樓 管他結(jié)不結(jié)實,現(xiàn)如今哪管得了那么多? 陸繁把香囊往懷里一塞,掀起衣裳下擺往腰封中一掖,像只靈活的猴子,三兩步就爬了上去。 沈碎溪篤定陸繁會來,他正在屋中準備東西,二層的窗卻突然發(fā)出幾聲細微響動,他目光一沉,捏起一柄羽刀,放輕腳步走到窗前查看。 “篤篤——” 這次聽得清清楚楚,有人在敲窗。 陸繁一手抓著樹枝,一手伸長了去敲窗,敲了半天才把窗給敲開。 沈碎溪蹙眉盯著陸繁,“好好的門不走,為何爬窗?” 陸繁自然聽不懂沈碎溪的話,他從窗中翻進,雙腳落地時發(fā)出沉悶一聲,而后他立馬探出頭去查看一番,又鬼鬼祟祟將窗合緊。 沈碎溪:“……你怕什么呢,外頭有人追你?” 陸繁木著臉站在窗邊,雙腿并攏,胳膊緊緊貼在身體兩側(cè),聞言搖搖頭,“你說的什么?我聽不懂?!?/br> 沈碎溪也聽不懂,他往床沿一坐,朝陸繁勾了勾手指頭,桃花眼彎起,笑的像只得逞的狐貍。 “過來,本想過段時間再找你的,但有點等不及了?!?/br> 雖語言不通,但陸繁看得懂沈碎溪動作,他走上前,在離后者一步遠的地方站定。 然后嚴肅地板起臉,“我來不為別的,是想告訴你,我們漢人講究的是三媒六聘,像你這樣,是萬萬進不了我陸家大門的,我們……我們不如從頭開始,慢慢了解唔——” 沈碎溪等不及陸繁的長篇大論,他起身踮腳,偏頭往陸繁嘴角親了一口。 “……”陸繁沒想到沈碎溪會這樣主動,他一張臉迅速漲紅,直勾勾盯著沈碎溪的嘴唇,眼睛里頭滿是不敢置信。 看著陸繁這樣反應,沈碎溪鼻腔溢出一聲滿意的輕笑,“我看人向來準得很,果真是個雛兒?!?/br> 說罷,他再次踮腳,探出一小截舌尖,沿著陸繁的唇縫細細舔弄,唇舌相觸間,發(fā)出曖昧黏膩的嘖嘖水聲。 陸繁腦袋“轟”地一聲炸開,已經(jīng)叫沈碎溪勾得失了理智,他急促喘息幾口,赤紅著雙眼伸出雙臂,將沈碎溪從平地抱起,壓倒在大床上。 方才還像塊木頭的人反客為主,雖沒做過這檔子事,卻無師自通,粗糲舌尖死死抵在沈碎溪的軟舌上,把身下人親的喘息不止。 “唔——”沈碎溪嘴角吃痛,一把薅起陸繁腦后的頭發(fā),目光凌厲,“你屬狗的?” 陸繁看著沈碎溪破了個口子的嘴角,嘴唇囁喏幾聲,“抱、抱歉?!?/br> 他還不知如何表達情欲,可身體中總有什么東西在橫沖直撞,他想把沈碎溪揉碎了塞進自己胸膛里,想把人吞吃入腹,收不住勁又無法宣泄,一時沒控制住自己,便咬了下去。 沈碎溪伸出嫣紅舌尖,舔去唇角的血珠,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沿著陸繁胸膛上下?lián)崦蹋詈笞ブ懛钡囊骂I(lǐng),將人重新拽回來。 “別急,今晚我就好好教教你。” “慢——”沈碎溪發(fā)出一聲痛呼,他毫不客氣抬起腿,一腳踹在陸繁肩頭,可陸繁愣是硬生生接下他這一腳,紋絲未動。 沈碎溪沒遇到過如此蠻橫莽撞的人,他破口大罵:“你這莽夫!” 但凡陸繁能聽懂一句,多少能憐香惜玉點,可沈碎溪的話在他耳中變成了一串無意義的叫聲,他還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動作愈發(fā)粗暴起來。 “你是地里拉犁的牛投生么?” “見了骨頭——就呃——就不要命的狗!” “滾……” 沈碎溪罵罵咧咧半天,終于沒了力氣,干脆閉嘴享受。 見身下人沒了聲音,陸繁半支起身子,他看著雙手癱軟雙目渙散的沈碎溪,才驚覺自己把人弄得狠了。 “你……你沒事吧?”他問了一句,目光掃過沈碎溪身上星星點點的紅印。 太破碎了。 沈碎溪這會兒剛剛得趣,他摸摸陸繁的手,有氣無力道:“繼續(xù)。” 陸繁受到鼓勵,信心滿滿壓回去。 一直到天邊蒙蒙亮,陸繁才不情不愿停下,他赤著身子下床,燒了壺熱水回來,浸了溫熱的帕子幫沈碎溪擦去身上污濁。 “天馬上要亮,我得走了,賈方正說過,來你們小樓,得天黑后上門,天不亮就得走?!闭f完他一拍腦袋,滿臉懊惱,“壞了,昨夜我忘記在窗外掛東西了?!?/br> 沈碎溪伸著腿享受陸繁的照顧,一張嘴,嗓子啞得不像話,“昨夜念你是個雛兒,便由著你去了,若下次再如此莽撞,你就摘了那玩意兒去祭司殿伺候吧?!?/br> 他是要找陸繁伺候,而不是伺候陸繁,念在陸繁是頭一回他便忍了,下次再教也不遲。 更何況……到后頭時的確不錯。 陸繁給沈碎溪倒了碗熱水放在床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你喝些水,我先回去一趟,午時我來給你送吃的,我方才看過,你那里……” 他臉上露出一個不自然的表情,“那里不太好,還是不要亂動,好好休息?!?/br> 沈碎溪一扯被子蓋過頭頂,沉悶的聲音從被子下頭傳出,“快滾吧,我要睡了?!?/br> 兩人雞同鴨講半天,天邊已經(jīng)大亮,陸繁整理好自己,別別扭扭走到床頭,他掀開被子,紅著臉往沈碎溪唇上親了一口。 “我待會兒就去給我爹寫信,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哪樣都少不了你,你放心?!?/br> 沈碎溪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滾?!?/br> 陸繁笑笑,先是打開窗戶四處看看,見周圍無人,才躡手躡腳爬出去,這回他沒走樹,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日上三竿,沈碎溪被上門探望的花酌枝喊醒,他舒展開身子,隨著動作,被子慢慢滑落至腰間。 “碎溪?!被ㄗ弥粗蛩橄砩蟻y七八糟的痕跡,緊張的語氣中帶些不易察覺的羨慕,“你沒事吧?你樣子不太好?!?/br> 沈碎溪翻身起來,“沒事,叫人干得狠了而已?!?/br> “碎溪。”花酌枝一下蹦上床,好奇地打聽,“他怎么會把你弄傷的?你疼不疼?我跟蕭見琛睡覺的時候,他也會這么對我嗎?” 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得知蕭見琛要嫁過來那天起,花酌枝每天都要纏著他打問幾句。 沈碎溪早已習慣了,邊穿衣裳邊答:“這不是傷,是親熱時留下的,他身上也有,至于疼不疼?” 他停下來回味昨夜的糾纏,半晌后咂了咂舌,“到時候深陷情欲,是不覺疼的?!?/br> 花酌枝又有了新問題,“那深陷情欲時,又是什么感覺?” 沈碎溪瞥他一眼,給了一個并不明確的形容,“像在爬達彌雪山,一步步向上,直至登頂。” 花酌枝若有所思:“冷?” “……”沈碎溪恨他不開竅,也沒精神再說話,“到時你便知道了,靠旁人說是說不明白的?!?/br> 他穿鞋下床,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