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謀愛 第26節(jié)
曲疏桐低頭找自己要的東西。 抽屜里很空,就兩份報紙顯而易見。 她把手伸進去掏。 摸到盒子類的東西,以為是卓楓的煙,但是想到他的煙盒是木制的,雕龍畫鳳可好看了,一看就貴,里面放著一條條也老貴的雪茄。 所以她就把那明顯是紙制的盒子掏出來。 不看不要緊,一看……避孕套。 ?????? 曲疏桐把東西弱弱地丟回去,去推抽屜門。 推不進去…… 她又去臺面上摸開關(guān),但是死活也摸不到抽屜的開關(guān)。 曲疏桐眼前發(fā)黑,倒在床上發(fā)瘋滾了兩圈:“嗚嗚嗚嗚嗚嗚,以后不來,什么破屋。” 卓楓在浴室大概待了三十五分鐘吧,受傷洗澡確實是慢了不少。 他著一襲黑浴袍拄著拐杖出來的時候,曲疏桐根本不好意思回頭,去面對他或者面對那個該死的抽屜。 卓楓走到床邊,瞅了眼那顯眼的抽屜:“怎么開了?” “我想找充電器,找不到,然后……然后……”她慘兮兮地背著他嘀咕,控訴,“它關(guān)不上了?!?/br> 卓楓:“感應(yīng)的?!?/br> “……” 曲疏桐扭頭,入眼所見,男人的手在抽屜上輕輕一掃,抽屜立刻馬上啪嗒落鎖。 曲疏桐:“……” 卓楓在床側(cè)坐下,又從下一個抽屜里取了條充電線出來,給曲疏桐的手機插上充電。 曲疏桐:“……”她壓根沒發(fā)現(xiàn)下面還有一個抽屜。 卓楓上了床,把邊上一臉郁郁的女孩子抱起來,放臂彎里摟著,“困了嗎?” 曲疏桐搖搖腦袋,還早,清醒得很。 她目光在他黑浴袍上流轉(zhuǎn),由下往上停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卓先生,長得真是,撩撥人心。 這雙丹鳳眼,多情得要命。 外面雨一直沒停,細碎的雨聲像沙子一樣流淌,讓夜晚莫名更顯寧靜。 曲疏桐看著隆起的被子,想象兩人被子下挨在一起的身子,還有自己此刻靠著的胸膛。 他讓她來住,住十天,難道真只是“住”而已嗎? 曲疏桐不是藏著掖著的人,她這人打直球。 所以,她仰頭問:“抽屜中,怎么會有避孕套呀?” 卓楓合下眼瞧她。 曲疏桐故作委屈:“你用剩的?” “……” 卓楓挑了挑眉峰,轉(zhuǎn)而去打開抽屜,取出兩盒避孕套。 還兩盒? 他手指撫了撫上面沒有撕開的膜,“未用過的?!?/br> “……”曲疏桐輕輕咳了下,她覺得,她這個叫直球的話,卓先生一直射的是箭,從來不打算拐彎的。 但她又好奇他怎么有這個:“那……你怎么會有這個呢?” 卓楓:“用。” “……”和誰用?她? 曲疏桐撩起眼皮和他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小聲問:“卓先生想……嗎?” 卓楓與她近距離四目交接,氣息溫軟:“可以嗎?” 曲疏桐呼吸一窒,細細地聲音慢吞吞地溢出一句:“可以呀?!?/br> 男人輕笑,摟緊了她:“今晚不,不用緊張,桐桐?!?/br> “……”她微松了口氣,但是也禁不住有點困惑,“點解?” “腳受傷了?!?/br> 曲疏桐心口咯噔了下,她忘了。 卓楓:“做這事,需要靠腳支撐?!?/br> “……” 曲疏桐抿抿唇,又咬咬唇,一堆緩解不自在的小動作,半晌才終于成功吞吐出幾個字:“那等你傷好。” “嗯,好。” 她羞澀地瞅他一下。 準備合下眼時,眼前忽然一黑。 像烏云降臨,又帶著狂風,曲疏桐真的感覺自己那一剎那渾身涼意席卷,被嚇到了。 不是沒吻過,和他親吻也屬稀松平常了,平日在公司,偶爾休息時,兩人會不由自主親近一下膩歪一下。 但這是在他家,他的床,剛剛才提起那避孕套的事,曲疏桐根本不知道他這會兒一吻是打算做什么? 還和之前一樣?隨便來一下? 慢慢地,曲疏桐就知道,不是…… 她逐漸發(fā)燙,都能想象到應(yīng)該腫了,口中舌根也有一點點地開始發(fā)麻,也是第一次做這個做到有點累,比上一天的班還累,腦子沉沉昏昏像發(fā)燒的病人,不好受,漸漸不知今夕何夕,人仿佛被他帶領(lǐng)到云端,渾身都是酥軟且飄飄然的,她覺得自己就是一朵云,風往哪兒吹她就被帶著往哪邊走。 終于,在她缺氧到受不了大腦發(fā)出哼哼唧唧指令的時候,卓楓微微抬起了頭。 曲疏桐大口吸氧…… 已經(jīng)柔似無骨的身子被卓楓摟著往床上躺下。曲疏桐還以為他要讓她休息呢,就順勢躺下了。 結(jié)果,男人撐在了她上空,目光如膠似漆地黏著她的五官,看著她已經(jīng)濕漉漉仿佛梨花帶雨的狐貍眼,看看她發(fā)紅的鼻尖,兩頰的晚霞紅暈,腫起的雙…… 一點點看清楚了,她呼吸也不再此起彼伏了,他就再次覆了上去。 “唔。” 曲疏桐想?yún)群跋虢兴拿謥碜柚?,沒能叫出口。 這次比較溫柔了,時不時會給她點呼吸的空間,但是也持久了許多。 曲疏桐都在想他是不是想親一晚上?天都快亮了呢。 好像一個世紀過去了,曲疏桐覺得姿勢不舒服,他硬邦邦的身子抵著她,很不舒服,她終于出聲:“不要啦,我累?!?/br> 卓楓一點點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但是,曲疏桐對上他的眼時,覺得彼此之間眼神都拉絲了,想再繼續(xù)來一次。 她害羞地拿被子捂住半張臉,無辜地對他眨眼睛,沙啞可憐的聲音弱弱地詢問:“卓先生……做咩呀?!?/br> “做事?!?/br> “……” 他聲音啞得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蘇到曲疏桐渾身骨頭好像也酥了。 “你聲音,變了?!?/br> “正常?!?/br> 啊啊啊啊。 卓楓:“腳如果沒傷,就好了。” “……” 他這樣的人,機器一樣無所不能在外又冷酷得像機器的人,怎么會說出后悔的話。 曲疏桐品出他此刻身上要爆炸的溫度是什么情況,大概這人心里也要爆炸了。 她羞澀得真的要化成水。 動了動身子想躲避他的目光,一動,膝蓋蹭到了什么,石頭一樣的質(zhì)地,像他胯骨。 耳邊在那一瞬彌漫起男人粗重的呼吸。 曲疏桐眨了眨眼,偷瞄他:“撞到了,對不住。” 卓楓的眼神像晚餐時燃著的燭火,繚繞得白霧飄散,但沒言語。 曲疏桐又伸直了腿,怕自己亂動又碰到他的傷,畢竟卓先生這樣隱忍著不就是因為那傷,剛剛都后悔受傷了,她可不敢再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倒霉。 忽然,他沙啞地說:“多撞幾次,亦無妨?!?/br> ??曲疏桐茫然地呆望他。 大概有一分鐘過去,他徐徐地吁了口氣,撐起身子。 曲疏桐看他轉(zhuǎn)過身坐在床邊,那筆直的肩頸線與挺括不已的背好看得想撲上去,明明他還要伸手去拿拐杖,她卻還想撲上去讓他背,感覺他背她是輕輕松松的。 當然輕松了這人還能單手拄拐公主抱她呢。 正想起身去爬他的背,他卻起身了。 曲疏桐后悔得要自閉。 男人慢悠悠地走向了浴室。 很快隱隱的水流伴著外面雨聲飄來,飄了好久。 曲疏桐一個人規(guī)規(guī)整整地攏著被子躺在床上,聽了半天才疑惑他怎么進去那么久,像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