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親愛的,上車,幫我指路?!?/br> 腦子里回蕩著他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情緒涌現(xiàn)上來,竟然是一種難言的喜悅與期許。 我渴望接觸這個男人,想要幫他排除萬難,期待與他發(fā)生更多。 我應(yīng)該要想著家里的小狼,可我腦子里關(guān)于他的身影,都被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給擠開。 身體好似不受控制,我拉開副駕駛的位置,毫無防備地上了車。 這不對勁,我平日里根本不會上陌生男人的車,長得再帥都不可能。 理智與情感在腦中斗爭,然后理智一敗涂地,就像喝斷片那樣,我對于周圍的一切感知都變得模糊,眼里只剩下這個男人。 我想把一切都獻(xiàn)給他。 挎包里的手機(jī)在吵鬧,一直響一直響,像是在企圖喚醒我的思緒。麻木地拿出手機(jī),看著胖胖兩個字,我并沒有接通,而是直接關(guān)機(jī)。 敞篷車?yán)镏挥泻魢[而過的風(fēng)聲,長發(fā)男人的魅力還在增加,對我有著極致的吸引力。 我被他帶去一棟郊外的別墅,建筑奢華,占地面積極大。天幕漸漸暗淡,落日西沉,璀璨的燈火點(diǎn)綴著這一片房屋。 “乖,你先睡一覺,我還要靠你來釣出小狼人呢?!?/br> 男人的話語猶如命令,輕柔卻帶著不容違抗的約束力,我像是提線木偶,呆滯地走入二樓的房間,然后躺下。 當(dāng)這個男人從我面前消失后,我的理智有回來的趨勢,可我還是沒法違背他的命令。 比如離開這張床,離開這個房間,這所有的事情都太奇怪了。 我一定是陷入到什么麻煩中,西厭,會找到我嗎? 耳邊響起低沉磁性的男聲,長發(fā)男人像在念咒語似的,我閉上眼,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這一睡下,周遭的事物都離我遠(yuǎn)去…… 這樣混沌的狀態(tài)不知過去多久,巨大的碎裂聲如雷乍起。朦朧中,我被誰焦急地抱入懷中,似遠(yuǎn)似近的呼喚聲一陣陣傳來。 血腥味闖入我的鼻腔中,進(jìn)一步刺激我的嗅覺,反而清醒了幾分。 “阿姿,阿姿!” 對方的聲音里夾帶著顫抖,好像快哭了一樣。如在迷霧中彷徨的我,被這聲音拽回,倏地睜開雙眼。 入目處一片漆黑,凄然的月色慘淡地投入進(jìn)來,依稀看到面前人模糊的樣子。 寬大的手掌輕撫在我的臉龐,摟著我的少年看到我醒了,幽幽的瞳孔中掠過驚喜之色。 是西厭,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傷了,身上的血腥味好重。 “阿姿,對不起,讓你遇到危險了。沒事了,我們會擺平的?!?/br> “等我處理完了這邊,我們就回家?!?/br> “田栗子,快點(diǎn)去除阿姿身上的魅術(shù)!” 小狼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他還大喊著讓田栗子過來幫忙。很快,樓下傳來田栗子無奈的求助聲。 “狼崽!你找到阿姿了就下來幫忙抓魅魔和吸血鬼??!我可是在一打二,你做個人吧!” “阿姿,你等著,我馬上回來?!?/br> 我能看到面前的人,也能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也想要給出回應(yīng),可是腦子在叫囂著拒絕。 很想去牽他的手,告訴他,我沒事,可這樣安撫的動作怎么也做不出。 我的身體依然不受我控制。 矛盾的我呈現(xiàn)出了一種身不由己的麻木感,幸好,西厭似乎明白我現(xiàn)在的處境,他一句怪罪的話都沒有說。 將我溫柔地放回床上,他在我額頭吻了吻,一眨眼,又順著破窗的地方跳躍出去。 別墅院子里好似發(fā)生了激戰(zhàn),我在樓上能聽到聲音,心頭不由得捏一把汗。 后續(xù)我聽到了孟大熊的聲音,巨熊的咆哮響徹房屋,震得我身下的床板都在隱隱顫動。 “阿姿?!?/br> 呂見月在房間門口出現(xiàn),她開啟房間的燈,亮堂起來的空間終于讓我能夠看清楚這里。 來到我床邊將我扶起,呂見月對我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確定身體上沒有什么損傷,只是受到了魅魔的精神攻擊。 這么想的話,我也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 “對不起,說起來這件事還是因我而起,還把你給連累了?!?/br> 很是慚愧的呂見月道了歉,她輕松地將我抱起,帶著我來到一樓大廳。 大約是經(jīng)過了一番殘酷的對戰(zhàn),我來時這片草坪還是整齊翠綠的,現(xiàn)在都變得坑坑洼洼,好多被轟出來的大坑。 長發(fā)男和另一個面容精致的寸頭少年被西厭與孟大熊、人魚大叔、田栗子聯(lián)合壓制。 這場戰(zhàn)斗結(jié)束了。 只聽咔嚓一聲,西厭將長發(fā)男的胳膊折斷,對方登時疼出冷汗,想要反抗,又被西厭扣著腦袋壓在冰涼的地磚上。 “動我的老婆?你真是會挑啊。” 陰鷙的面容帶出幾分殺意,小狼看著就是想把身下的人給拆了。 難怪他要和我簽訂血魂契約,作為家屬的我也是會遭遇危險的。 就在他要折斷長發(fā)男另一條胳膊時,田栗子用法杖將他的手臂格擋。 “狼崽行了,別做得太絕,你也受傷了?!?/br> 聽到西厭受傷,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長發(fā)男對我的魅術(shù)大概是中斷了,我忽然就變得頭腦清明起來,能夠?qū)χ車l(fā)生的事情做出正常的判斷與辨別。 呂見月看看我的臉色,確定我除了魅術(shù),沒有受到別的魔法攻擊,她松口氣,“沒事了?!?/br> 嘗試著活動身體,然后我立即跑到西厭面前,觀察他的狀態(tài),“你哪里受傷了?” 前一秒還殺氣騰騰的小狼,一聽到我這么問,他好像瞬間被抽了骨頭那樣,歪著身體將我攬入懷中,語氣也從冷硬變得柔軟。 “疼,阿姿。我后腰被捅了!” “我看看!” “嗚,我的腰子,不過你放心,絕對不會留疤的?!?/br> “……” 他這個樣子,我反而著急不起來了。 伸手摸到他腰部,在左后腰摸到濕滑的布料,這一塊確實(shí)有凹進(jìn)去的傷痕,不知道是被什么武器戳傷的,傷口還挺深,比劃傷要嚴(yán)重很多。 就如西厭預(yù)測的,確實(shí)有人在幫助反穿過來的吸血鬼,所以才能躲這么久。 長相精致的寸頭少年就是穿來的吸血鬼,看著比西厭還年輕,對比這個世界來看,大概是讀高中的樣子。 長發(fā)男人是魅魔,這位魅魔一直想要追求呂見月,他就想了一些辦法。 吸血鬼少年初來乍到,不太清楚這個世界的法則,他襲擊了幾個普通人也是為了填飽肚子,倒是沒有真的犯下殺戮。 魅魔是z里的成員,他一直不怎么理會組織里的事情,但他很關(guān)注呂見月。原本想著通過幫助吸血鬼來達(dá)成交易,讓對方去鏟除孟大熊,他好上位。 這只吸血鬼的確很強(qiáng)悍,但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欠缺,偷襲孟大熊被西厭發(fā)現(xiàn)。 這時,魅魔發(fā)現(xiàn)這只兇殘的吸血鬼沒有狼人厲害,他便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了。 他計(jì)劃將我引誘到巢xue,以此來威脅西厭幫他殺了孟大熊。 只要這個礙事的熊沒了,他有自信能夠用魅術(shù)蠱惑住呂見月,畢竟精靈對于伴侶也很忠貞,原配不死,其他人很難上位的。 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后,我覺得我是在看一出狗血言情劇,而我不小心成為了一個炮灰。 不過自古以來都是名利、財(cái)富、感情惹得人爭執(zhí)不休,這一點(diǎn)就算是其余種族也不例外。 西厭做好飯?jiān)诩业任?,左等右等等不來,他就覺得出事了。 發(fā)現(xiàn)打電話還被我關(guān)機(jī),他立即就沖去找田栗子,聯(lián)絡(luò)z里面空閑的人出來幫忙。 而他受傷是因?yàn)槠渲幸粋€蛙人被魅魔迷惑住,趁著西厭不注意給了他后腰一下。 西厭抓住蛙人的手腕,阻止了對方將刺勾完全刺穿身體的動作。 大概是在和平世界和我談戀愛有點(diǎn)懈怠了,又或者對z的成員很信任,他有點(diǎn)麻痹。 放在以前,他根本不會被背刺,反應(yīng)速度多少有點(diǎn)下降。 把蛙人控制住,讓別的成員去處理,西厭跟著田栗子一路追蹤來別墅。 接下來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時刻將我摟在身側(cè),后腰受傷的部位在飛快地愈合,狼人超強(qiáng)的自愈力在作用,我再去查看時,已經(jīng)不再流血。 不過還是要帶西厭去呂見月的醫(yī)院處理傷口,這樣會好得更快。 眼下的安排也很簡單,孟大熊和呂見月先去處理魅魔的事情。 而人魚大叔是開摩托車飆來的,完事后,又開車飆回去了,主打一個瀟灑。 至于那只年紀(jì)較小的吸血鬼,他本身是被利用,是為了報答魅魔,才幫忙做這些。 田栗子不想攬?zhí)嗦闊?,不過發(fā)現(xiàn)吸血鬼少年長得還不錯,她的磕糖雷達(dá)發(fā)作,覺得適合給組織里的女成員拉郎配。 她決定給吸血鬼正式的身份,送他去讀書,再安排他去快餐店做晚班工作賺生活費(fèi)。 吸血鬼對我們比較警惕,他不相信田栗子這么好心。 “你也不像這么有善心的類型,為什么幫我?”吸血鬼面色不善地瞪著魔法師。 雖說社恐,但對于年齡小挺多的男孩子,田栗子就沒什么癥狀發(fā)作。 她姨母笑地說:“當(dāng)然是有條件的,我看你心地不是很壞,給你指引一條明路。” 吸血鬼擰著眉頭,態(tài)度依舊盛氣凌人,“我會喝人血?!?/br> “可你又沒喝死誰,以后我可以給你買血包的,是正規(guī)途徑的?!?/br> “我要新鮮的,你能給?” 田栗子:“……”她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懟回去。 我聽這小鬼的意思是不想吃預(yù)制菜,他就想掰著人家的脖子喝剛出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