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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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問鑄成,看著那把金光流轉(zhuǎn)的神劍,木心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幻夢之中,洪流般的情緒排山倒海向他涌來,近一米九的大個子竟需要別人扶著才能站穩(wěn),碎發(fā)遮掩下的眼睛悄悄紅了。 逃出師門之后,他將鑄成天問劍視作自己的救命稻草,數(shù)十年光陰盡數(shù)投入鍛爐。鑄成天問對他來說既是寄托,也是逃避。他需要這樣一個幾乎無法完成的理想來麻痹自己,來找到自己留存于世的價值。 可當(dāng)他真正達(dá)到了這個理想,心中卻充滿茫然。 不久前,楚青檀在芥子舟上曾問過他,鑄劍成功以后想要過怎樣的日子,他沒有回答。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樣一個被世界拋棄的人還能怎么活下去。 最初的狂喜褪去,隨之而來的是強(qiáng)烈的孤獨(dú),他好像……再一次被世界拋棄了。 高大的身形晃了晃,燕凌霄連忙沖過來扶他:“木前輩,您沒事吧?” 白撿一把神劍,他還有些沒緩過神,充盈的靈力沖刷著他身體的每個角落,他的修為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上攀升。 “無礙?!?/br> 這時有宮人前來傳話,木心聽后一陣恍惚:“什么?師兄……木邑他來了?” 剛到浮仙宮那幾天,楚青檀曾好奇過東殿廣場上那幾根柱子的用處,那時秦管事對他笑得一臉神秘,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了。 木邑被捆了上去。 他做了幾十年高高在上的掌門,平日里走到哪里都有人討好巴結(jié),何曾受過此等奇恥大辱?偏偏不管他是威逼利誘也好,曉之以理也好,整個浮仙宮里沒人對他說一句話,相比之下,楚青檀竟然是唯一一個會回應(yīng)他的人。 可惜,說出來的話不太好聽,還不如不說。 天問的劍氣劈開了陰云,如今艷陽高照,日頭毒辣,木邑又被縛神繭拘束著,靈力全失,很快就被曬得雙頰漲紅,大汗淋漓。 他徒勞地掙動身體,在烈陽下扯著嗓子怒吼:“你們浮仙宮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木心讓你們這么做的?木心呢?讓他出來見我!” 木心剛走過來便聽到這么句話,他緩緩?fù)O履_步,那個被縛在石柱上破口大罵的狼狽身影,與他記憶中謙謙君子般的師兄模樣相去甚遠(yuǎn)。 木邑一眼就認(rèn)出了木心的身影,他激憤的情緒忽然壓抑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陰陽怪氣:“木心,我的好師弟,多年不見,看來你本事見長啊?” 木心慢慢走出來:“師兄,好久不見?!?/br> 木邑睨著他:“為兄找了你這么多年,你始終不曾露面,原來是早早地抱上了浮仙宮的大腿。看來師弟這左右逢源的手段,到哪里都能施展的開呀!” 透過亂發(fā),木心長久地注視著眼前這位闊別已久的故人,“師兄,你就沒有別的話想對我說嗎?” 木邑被他的眼神一刺,壓抑的火氣又竄上來,“你一介被宗門除名的叛徒,害死了掌門師尊,我有什么可同你說的?還不快將我放開!別以為當(dāng)了浮仙宮的狗你就能有恃無恐!” 木心:“掌門到底因何而死,師兄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br> “怎么,難道你想說是我污蔑了你?”木邑冷笑,“別忘了,師尊的心口上插著的是你一手鑄成的流鳶劍!鐵證如山,你如何抵賴?難道是我抓著你的手強(qiáng)逼你鑄劍的不成?你自己一意孤行,不聽旁人勸阻非要以那妖法鑄劍,到頭來被妖劍控制犯下大錯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話,木心靜靜地聽著,等到他說完,才回憶一般開口道:“當(dāng)年我提出以妖力鑄劍,修真界一片嘩然,師長們斥罵我不知所謂,離經(jīng)叛道,我一度懷疑過自己的做法是否真的正確?!?/br> “是你,師兄?!彼俅瓮蚰疽兀路鹜高^眼前這個面目陌生的人,看見了許多年前那個溫柔和善的影子。 “是你告訴我,鍛器要遵從本心,不為外物所動,你說你相信我能鍛造出所向披靡的神劍。” 木心想起鍛爐房里的那個下午,記憶中的少年按著自己的肩膀,笑著對自己道:“如果你擔(dān)心師尊不接受,那就由我來使用你煉出的第一把劍,大家一定會改變想法的!” 于是他花了整整三年時間,真的將流鳶煉了出來。那天晚上,他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悄悄將劍交給師兄,期待著對方所描述的美好未來。 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早上,那把劍出現(xiàn)在了掌門的尸體上。 一劍穿心。 那把劍,那把承載了他對師兄的感情,承載了他種種美好愿景的流鳶劍,此刻成為了令他百口莫辯的證據(jù)。 他從備受寵愛的天才鍛器師,淪落為弒殺師長的宗門叛徒,千夫所指,萬人唾罵。而他的師兄木邑,完美扮演著痛心疾首又不得不大義滅親的角色。 原來,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原來,木邑一直嫌他擋了自己的路。 “所以呢?” 木邑目光冰冷,明明他才是被束縛著任人宰割的角色,可面對木心,他卻仿佛有用不完的底氣:“你想說是我教唆你鑄劍,是我殺了掌門,是我栽贓陷害你?你有證據(jù)么?有人信你么?” 木心沉默著,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何感受。 楚青檀一直在一邊看著,此刻終于看不下去了:“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木掌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