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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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看了看四周:“這里,并沒有人在乎什么證據(jù),當年真相究竟如何,我們也并不關(guān)心。我們只是單純地看你不順眼,想教訓教訓而已。” 汗水沿著眼角滲入眼中,木邑咬著牙笑了,問木心:“是嗎?你也是這樣想的,你也要對我動手?” 木心默默移開了目光。 “若只是動手,那就太便宜你了?!背嗵磸难嗔柘鍪掷锝舆^天問,沿著劍刃緩緩摸下去,感受著掌下涌動叫囂的力量,勾唇道:“這神劍今日鑄成,還未好好開一回刃。木掌門貴為上陽宗之主、洞虛境強者,由你來祭劍,成為第一個劍下亡魂……也不算辱沒了你的身份?!?/br> “你敢!”木邑急了,用力掙動身體,“謀害上陽宗掌門是大罪,仙盟絕不會放過你!” “上陽宗掌門?這里哪有什么上陽宗掌門?”楚青檀佯作驚訝。 “不錯?!鼻毓苁屡浜系溃拔覀儾贿^是抓了個混入島內(nèi)的細作,至于上陽宗掌門,誰也不曾瞧見?!?/br> “聽見了?”楚青檀掂了掂天問,隨意扛到肩上,目光在木邑身上來回打量,似乎在挑選該從何處下手。 如天問這般神劍,若是死于它的劍刃之下,別說軀體,就連神魂也會被一并撕碎,連輪回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是毋庸置疑的神形俱滅! 楚青檀持著劍一步一步上前,見狀木心似乎想說什么,剛抬起手,燕凌霄便過來一把扶住他:“木前輩,放心交給師兄吧,很快的?!?/br> “鐺——” 削鐵如泥的劍刃架上了木邑的肩膀,劍氣削斷他的鬢發(fā),又在脖頸處留下一道鮮明的血痕。 木邑用力將自己的脖子偏向另一側(cè),眼睛緊緊盯著持劍的那只手,余光里,楚青檀對他笑了笑:“別怕,很快的?!?/br> 劍刃忽然抬起,正要落下之時—— “木心!” “別!” 師兄弟兩人同時開口了。 劍刃停在木邑咽喉處,沒有繼續(xù)往前,但這對木邑來說已經(jīng)夠了,他臉色慘白,眼底爬滿血絲,忍無可忍地叫出了自己師弟的名字。 “木心!你真要眼睜睜看著我死嗎!” “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給你一口飯吃,你現(xiàn)在早不知道爛在哪個臭水溝里了!你個腌臜賤種,婊/子養(yǎng)的下賤玩意兒,如果沒有我,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嗎?你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給的!現(xiàn)在你卻看著我性命垂危無動于衷,我他媽養(yǎng)條狗都比你有用!” 木心狠狠愣住了,他本來想說:“別殺他,放他走吧?!痹僭趺凑f,從前十幾年的情分不是那么容易丟棄的。 可木邑的這席話將他死死定住,他的臉色一點點灰敗下去,干澀的唇瓣囁嚅著,良久才擠出幾個字:“原來在你眼里……我一直是這樣的嗎?” 木邑腦子里一直崩著的那根弦已經(jīng)岌岌可危,他似哭似喜,再也顧不上粉飾體面,將自己藏了許多年,已經(jīng)在胸口潰爛發(fā)酸的心里話統(tǒng)統(tǒng)宣泄出來。 “你算個什么東西,以為自己有點天分,掌門和長老們都捧著你,你就敢妄想替代我的位置?你根本就不配!像你這樣的下賤坯子,收你為徒都是臟了我上陽宗的門檻!掌門那個老不死的老眼昏花,竟打算讓你繼任,哈!多可笑,多荒謬?。∥胰舨粍邮?,難道等著上陽宗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笑柄嗎?是,我是殺了他,但他是因你而死的!就算要算賬也應該算到你頭上,你憑什么要我死!” 木邑將所有話一口氣說完,胸口劇烈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起,滿臉猙獰。 木心沉默地看著他,眼神里有什么東西緩緩熄滅了。場上十分安靜,沒人開口,一時間只能聽到海潮起落之聲,還有木邑困獸般的粗喘。 大家都安靜地看著木心,等他做出最后的選擇。 良久,木心動了,他迎著木邑惡狠狠的目光,走到楚青檀身邊,伸手接過天問。 木邑:“你想干什么?木心!” 手起劍落—— 縛神繭應聲裂開,木邑撲通摔倒在地,被束縛太久,他全身僵硬,一時間爬不起來,抬眼望去,木心將劍還給楚青檀,然后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看著那個逐漸遠去的背影,木邑怒道:“你什么意思?” 木心腳步稍頓,沒有回頭:“師兄,當年你給我的餅很好吃,謝謝?!?/br> 木邑的憤怒僵在臉上。 木心離開了。 年少時的相昫相濟,還有這數(shù)十年的恩怨隔閡,他都選擇放下。放過自己,也放過對方,也許他才能開始新的生活。 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楚青檀的思緒忍不住飄遠。 木心放下了,那晏歸塵呢,晏歸塵也能像他一樣拋下過去重新開始嗎? 雖然心里明白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晏歸塵受了那樣的委屈,一定是要回來找自己算賬的,但楚青檀私心里還是希望他能想開,別被仇恨蒙蔽雙眼。人生在世,總不能一直向后看,他的路還很長。 不過…… 楚青檀忽然看向木邑,讓后者臉色一變:“木心已經(jīng)放過我了,你難道還想殺我不成?” 楚青檀笑笑:“怎么會呢?我只是好心送你一程?!?/br> 他笑著再次將木邑捆了起來。 找來一條船,將捆成rou蟲似的木邑放進去,然后將小船往海里輕輕一推,他便和船一起被離岸的浪潮帶走了,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海平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