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 第3節(jié)
…… …… 何川被雷鳴連拖帶拽地拉出了房間,房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屋里的閑言碎語也被一并抹去,只剩走廊令人心悸的安靜,霍珩看來是真的離開了。 “你放開我!你這是犯法的!”何川被抓著,只能伸腳去踹人,極力反抗著。 “法?那也得犯了再說?!崩坐Q笑道,“而且法也是有空可鉆的,知道嗎?” 雷鳴的話加劇了何川的恐慌,他不管不顧地開始拼命抵抗,雷鳴被他突然爆發(fā)的一股小力量驚到了,隨即惡狠狠地揪著他的頭發(fā),把人拖進了走廊上的專用電梯里,他摁下了數(shù)字‘3’。 何川知道三樓里有各種類型不同的房間,房間里也有許多花樣繁雜的道具,雖然他在這里工作的期間并沒有資格踏入三樓,但同事之間還是有人會談起過三樓的,那里象征著權(quán)貴和yin亂。 何川的眼淚流了下來,絕望地想起剛才霍珩坐在沙發(fā)上冷漠抬眼看向自己的眼眸和關(guān)門離開的絕情背影。 怎么會變成了這樣? 你是把我忘記了嗎? 我今晚要死在這里了嗎…… 何川的腦海里一片麻亂。 第3章 別來找我 “?!彪娞蓍T打開了,雷鳴拖著絕望的何川出了電梯,何川在他的手腕上用盡全力咬了一口,雷鳴只是皺了下眉頭,冷笑道,“使勁咬,你越掙扎,我越興奮?!?/br> 走廊上有人三三兩兩,可是沒人對雷鳴的行為投來奇異的目光,似乎這種行為,在這個場合,是再正常不過的。 何川心灰意冷地發(fā)現(xiàn),沒有人會來救他。 他明明在這里工作過,卻還是低估了這里的危險。 雷鳴走到一扇門前,一只手拖著何川,一只手掏出房卡開了門,他想把何川推進屋里,可是何川使出吃奶的力氣,抓著門框,不肯妥協(xié)。 “霍珩會殺了你的……”情急之下,何川說道。 果然雷鳴一愣,隨即笑道:“殺了我?會嗎?為了你?” “會……”何川氣喘吁吁,害怕得發(fā)抖。 “可是我怎么看他對你沒什么興趣啊,你手機里的那張照片也是偷拍來的吧,該不會是你單相思吧?”雷鳴一根根掰開何川抓緊門框的手,語氣不善,“別廢話了,管你倆什么關(guān)系,今晚陪你共度良宵的人可是哥哥我?!?/br> “滾……你要是敢碰我一下……霍珩——” “霍珩!霍珩!他媽的總是霍珩!我今晚就讓你恨死霍珩你信嗎!要不是他,你會遇上我?!”雷鳴被惹毛了,一巴掌甩在何川的臉上,“本來對你是可有可無,可是看你對霍珩那眼巴巴的勁兒,我就偏還要了你!” 白皙嬌嫩的臉龐立刻浮上一掌紅印,絢爛奪目,讓人心生摧毀它的欲望,雷鳴不再克制,揪著何川的頭發(fā)把他抵在門框上,開始伸手撕開他的衣領(lǐng)。 “嘶啦”一聲,白皙清瘦的鎖骨露了出來。 “sao丨貨?!崩坐Q罵了一聲,看了眼領(lǐng)口里面,“居然還他媽的是微丨乳,夠帶勁??!” “你……滾開……”何川嗚咽著,恐懼像驚濤駭浪般襲來,他悲鳴著閉上了雙眼。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張笑得溫柔又開心的臉龐,黑色的瞳孔在晚霞中變成了耀眼的寶石,他輕輕靠近,笑著喊了聲“小川哥哥”。 雷鳴的手已經(jīng)伸進了衣服里,掐住了何川的細(xì)腰,何川渾身一個激靈,腦海里的那張笑臉忽然變成了面無表情的霍珩,耳邊還回響著那句冰冷疏離的話,“所以,這位小川哥哥,你可以走了?!?/br> 何川的心里備受煎熬和痛苦,身體也在承受著雷鳴的進攻,不論他如何反抗,都如困獸之斗,雷鳴的力氣是真的很大,尤其是此刻暴戾的雷鳴。 “救命……”何川有心無力地喊著。 “沒人會來救你了,霍珩更不會來,你與其求別人來救你,不如求求我今晚對你溫柔些?!崩坐Q的身體壓在了何川的身上,把何川死死地抵在門框上,然后再一用力,將何川輕而易舉地抵進了屋里,就在他要用腳把門帶上的一瞬間,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撐住了門邊。 “雷鳴?!被翮裾驹陂T外,聲音低冷。 何川猛然看向門外,心臟驟然間狂跳不止,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勁往門外跑去。 雷鳴松了手,看著何川踉踉蹌蹌地?fù)湎蚧翮駪牙铩?/br> “對我百般拒絕,對霍二少倒是投懷送抱積極得很啊。”雷鳴不屑。 “你……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何川死命地抱著霍珩,盡管現(xiàn)在的霍珩讓他有些陌生,但他還是本能地緊緊抱住眼前的人,眼淚順著臉龐流下,大大的眼睛里有驚嚇有委屈還有對霍珩的埋怨和不解。 霍珩清冷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他抓著何川的胳膊,把人從自己的懷中拉出。 “霍二少,我這正忙著,你這樣橫插一杠的,不太好吧?!崩坐Q看著霍珩不為所動的表情嘴角抽搐了一下,“剛才不是說讓我隨便的嗎,怎么了,這么一會就后悔了?” “霍閻讓你滾回去,”霍珩像是沒聽到雷鳴的話,只說自己要說的,“別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br> ‘丟人現(xiàn)眼’四個字,霍珩說得很輕,但其中蔑視和譏諷的意味十足。 雷鳴在聽到‘霍閻’這個名字后,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剛才的蠻橫勁頭消失了許多。 “行啊霍二少,還真能屈能伸,”雷鳴大步往門外走去,走到霍珩跟前冷言冷語,“霍閻要是知道自己的親弟弟一邊恨著他一邊還要利用著他,不知會作何感想?” “放心,他很清楚?!被翮竦?。 “哼,”雷鳴冷笑著,然后看了眼雙手緊緊抓住胸前被撕爛的衣領(lǐng),視線卻膠著在霍珩臉上的何川,俯身在他耳邊道,“小美人,看來你跟霍二少果然有一腿,既然霍二少肯為了你把他哥哥搬出來,那我就放了你?!?/br> “不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落在霍珩手里未必會比跟著我舒服,”雷鳴直起身,眼神惡狠狠地看著霍珩,“霍二少這種人啊,鐵石心腸?!?/br> “你可以滾回霍閻身邊了?!被翮窭淅涞馈?/br> 雷鳴從鼻子里嗤哼了一聲,沒再留戀地離開了。 待他人影從走廊上徹底消失后,霍珩也打算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剛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被何川緊緊攢在手里。 霍珩回頭,看著何川被打腫的半邊臉頰,眉頭微皺:“松手?!?/br> 何川拼命地?fù)u著頭,淚水控制不住地流著,他情緒激動,呼吸有點急促,聲音哽咽:“你……你叫霍珩?……你恢復(fù)記憶了?你回到家了是嗎?……” “那我呢,你是真的不認(rèn)識我了,把我忘記了?” “還是你……你只是不想理我了?” “你為什么變成這樣子了啊,為什么對我這么冷漠?” “你說話啊……求求你,不要再用這種陌生的眼神看我了……” 何川哭訴著,身體承受不住地發(fā)著抖,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虛無縹緲又很滑稽的夢,明明這個人幾個月前還跟他同吃同住在一起,為何一轉(zhuǎn)眼就變成了高高在上冷漠淡薄的模樣。 何川越說越難過,再加上剛才雷鳴給他的沖擊,讓他哭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霍珩默默地看著可憐巴巴、委屈難過的何川,冷峻肅然的臉上依然沒有過多的情緒外露,只是在何川哭著哭著突然又把他抱緊的時候,漆黑的眼眸里才泄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難過,何川緊緊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溫?zé)岬臏I沾濕霍珩的衣服,流過他的心臟處。 霍珩突然拉過何川的手腕,把人拉進了雷鳴剛才打開房門的那間套房里,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何川驚訝地望著霍珩,臉上滿是淚痕,哭紅的雙眼和紅腫的半邊臉讓霍珩的表情愈發(fā)陰冷。 “你到底想要什么?”霍珩把人抵在墻上,修長有力的指尖挑起何川的下巴,“一直哭個不停,是想讓我來哄你嗎?!?/br> “我——唔——”何川的話被霍珩突如其來的吻給堵住了,霍珩吻得又兇又狠,似乎帶著某種宣泄,不管不顧地沖撞進何川的嘴里,讓何川的呼吸愈發(fā)艱難。 可是何川沒有推開霍珩,他的心臟傳來尖銳的疼痛,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霍珩壓抑霸道的吻里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可眼前的霍珩深鎖的眉頭里分明都是不加掩飾的厭煩。 霍珩吻了一會,松開了何川。 何川眼神失焦地大口喘著氣,這下連嘴唇都是紅腫的了。 “不哭了?”霍珩問。 只是這話剛一出口,何川就猛然抬起了頭,盯著霍珩:“你分明都記得!” “為什么要裝作不認(rèn)識我,為什么不辭而別,剛才又為什么讓那個混蛋把我拖走?!”何川質(zhì)問著,胸腔有一團怒火,燒得他的眼淚又開始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何川喊道,氣憤地往霍珩的胸口上推了一把。 霍珩紋絲未動,剛想張口說些什么,身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霍珩皺眉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霍閻’。 漆黑的眼眸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霍珩拿著手機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影影綽綽,接通了電話。 何川望著站在霍珩的高大的背影,感受到霍珩身上的氣場在發(fā)生轉(zhuǎn)變,剛才吻里的那點熟悉的感覺正在逐漸消失。 霍珩拿著手機接聽通話,自始至終沒有出聲回復(fù)一個字。 等到霍珩掛掉電話后回頭再看向何川的時候,何川的心里不由一個激靈。 又是剛才那種完全陌生任由雷鳴把他帶走的冷漠殘忍的眼神。 “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良久,霍珩緩緩開口。 房間沒開燈,窗外有隱隱的燈光照投進來,打在霍珩線條分明的側(cè)臉上,讓他看起來更加地不近人情。 “我離開,是因為我恢復(fù)了記憶?!?/br> “我沒聯(lián)系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對我不重要。” “我說不認(rèn)識你,是因為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br> “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br> 霍珩走到何川面前,略微低頭,看著何川,語氣疏離諷刺,“我的小川哥哥,別再來找我了?!?/br> 霍珩說完便頭也不回地拉開了房門,只是在他的腳剛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了何川顫抖壓抑的聲音。 “來寶,爺爺……走了……” 【作者有話說】 霍珩,你小子虐妻有一手。 前三章倒序結(jié)束,下一章開始按兩人正式相遇的時間線走劇情。 依然是求評論、海星的一天,真的很重要! 第4章 門口男人 薄暮冥冥,山路崎嶇難走,有道人影窸窸窣窣地穿過一片矮草地,月光把他高高的身軀拉得搖搖晃晃,他走了兩步回過頭,望向身后那片黑暗無望的路,仿佛一只守在夜色深處的野獸,正張開血盆大口要將他吞噬,男子回過頭,繼續(xù)憑借本能地往山下走著,這條山路又黑又長,眼下除了風(fēng)聲和腳下發(fā)出的踩踏聲,再無其他人煙帶來的生息。 男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yuǎn)多久的路,在脫鞋蹚過一條淺溪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的人煙,那里聚集著一片房屋。 他捧了把溪水送入口中,穿上鞋,加緊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