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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孟夕昴微垂眸:我也是。

    玄湮道:一樣。

    怎么會這樣,該不會是魔族濁氣太重引發(fā)我們的欲念吧?

    景樽暗暗搖頭,這明明是那靈力暴漲丹氣息散發(fā)的結果。

    閻厄又看他二人:你們呢,做夢了沒?

    兩人未經商議,齊齊搖頭。

    這濁氣還挑人呢?閻厄疑惑著環(huán)顧一周,沒覺察出什么端倪,一扭臉正好對上孟夕昴,他戲謔心起,笑道:孟師弟夢見的跟誰???

    孟夕昴臉一紅:為何單單問我?

    你看起來最正經啊,就讓人很想知道誰能進你的夢里。

    無可奉告。孟夕昴快速走了出去。

    幾人便也笑著追上。

    臨走時,景樽向于四白要丹藥。

    于四白眼一橫:我可以幫你們練,但給多少錢???

    你要多少?

    靈石一萬塊,你也可以給人間銀兩,十萬兩。

    這價錢,讓向來富裕的鬼王也不由咂舌。

    景樽微瞇眼,很想把這個護法按在地上揍。

    先交錢,我再去練丹。于四白又伸手道。

    景樽朝他看了看。

    于四白伸過來的手忽然不能動彈,他用了好大一番力也沒收回,臉色一變:你你這是

    這是魔修的靈決。

    景樽打斷他的話,掏出一塊白玉,丟在那不能動彈的手掌心:你看此玉值多少錢?

    于四白瞥著那白玉,汗涔涔道:這像是尊主的東西,我不敢估量。

    你且估個價吧,能夠買多少丹藥?

    這玉是無價之寶,往后姜仙師的丹藥我包了。

    景樽從冪籬下露出一絲笑意:不會吃虧吧?

    不會不會,煉制點丹藥算什么,我還賺了便宜。

    既然如此,你再把這大殿給修葺好。

    啊?于四白面露苦色,這是顏雙紅畫的妖砸的,憑什么我修???

    景樽只若未聞:這大殿以前修得不好,重新修葺的時候裝幾個溫泉,大的小的深的淺的各來一個。

    不是,這就不該歸我管于四白還要爭辯,然而瞥著眼前人,那話語又打住,低頭道,是。

    景樽又道:這錢夠嗎?

    夠,夠的。于四白喪氣,還有剩的呢。

    那好,你再找胡一青,幫我改一幅靈器制造圖。他又將一物丟到于四白手中,繼而解開了那幻術。

    于四白想哭,將手中物件慌亂收在懷中:她制作靈器很黑心的,要價特別高。

    不夠?

    夠。于四白欲哭無淚,拍著嘴巴暗道,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這下虧本虧大了。

    這就是一普通合成玉,明明一點都不值錢好么。

    景樽滿意轉身:你們想爭魔尊之位

    沒有沒有,誰說的。于四白惶恐, 大家那是開玩笑,開玩笑,我們對尊主忠心耿耿,絕對不敢。

    無妨,各憑本事,你們有進取心不是挺好的。景樽笑了笑,招呼幾個師兄弟,咱們走吧。

    出了傾壺山,幾人還驚愕:景師弟,那于四白這么聽你的話???

    他不是聽我的話,是聽錢的話。

    你那塊玉很值錢嗎,我怎么看著一點都不起眼?。?/br>
    額你們不知道,魔族的喜好跟其他人不一樣,這于四白就喜歡劣質玉。

    這樣啊,那我也去批發(fā)幾箱這樣的玉,能不能叫于四白幫我也練點兒東西?

    可以啊。景樽從容點頭。

    可是阿酌道,我明明聽見,他說那玉像是前魔尊的東西。

    景樽支吾:這個民間仿制品多得是,前魔尊死得連渣都不剩了,誰能拿到他的東西啊。

    小師弟想了一想,點頭道了一聲也是,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說師兄干嘛多管閑事要提醒魔族修葺大殿,又為何說要裝溫泉,還有什么靈器制造圖,不過他還沒問出口,身邊人已經嘰嘰喳喳全都問了。

    景樽既然沒避著他們,自然也能誆過去:魔族大殿坍塌多少跟我們有點關系,不能不管,裝溫泉不是很正常嗎,照硯山每個峰都有啊,那靈器,我倒是的確想要一件趁手的,現(xiàn)在手邊沒靈器用,你們要么?

    還好吧,照硯山會發(fā)的,不過你想提前用靈器,怎么不找長風?玄湮道。

    景樽想說,長風制造的靈器太清正了,壓不住那南海沉沙陣,但表面只能道:于四白既然覺得那塊玉他單單煉丹藥,受之有愧,不如再讓他們做點別的了,我也不想吃虧啊。

    你好像很了解于四白啊。閻厄轉轉眼珠,一拍腦門,帶著調笑神色道:莫非你的桃花債就是這于四白?

    ?。窟@條謊話景樽都差點忘了。

    他先朝小師弟看:我沒有什么桃花債。

    阿酌沒聽到他們之前言語,此下也就沒聽明白這話,只是眨著明亮的眼。

    [我當然相信大師兄。]

    [原書里,他一點感情線都沒有。]

    [啊沒感情線,那么]

    景樽看到師弟又蹙眉了,伸手將他拉住,與他一起走在前面:事在人為。

    阿酌思量須臾,點點頭。

    跨過黑水,幾人回頭望,魔界慢慢消散在眼前。

    閻厄嘆氣道:要是有機會再來,我準保把那個賣假藥的小騙子抓住。

    玄湮表示贊同,又信誓旦旦:早晚要讓顏雙紅回妖族。

    阿酌:[希望那幾位護法誰也不能勝利,這魔尊之位要給大師兄留著。]

    景樽淡淡一笑,又瞧著孟夕昴。

    就只有他沒想法了。

    孟夕昴道:魔族濁氣嚴重,讓人無端做旖旎之夢,連我等仙門之人都不能抵抗,那么這些魔族子弟平日里又是怎樣一個狀態(tài),這傾壺山該不會是yin/窩吧,我要不要回去稟報師尊和掌教?

    景樽:

    你才yin/窩呢!

    別了別了,各界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你管那么多干嘛幾人接連相勸,叫仙門知曉我們來一趟魔族還做了奇怪的夢,太丟臉了。

    孟夕昴最終被說服,幾人回到照硯山復命。

    他們走后,于四白踹開胡一青的房門:你說得沒錯,尊主沒有死。

    胡一青驚恐:你也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尋常了?

    還用發(fā)現(xiàn)?于四白拿出玉,他都亮身份了。他將一副圖紙丟到胡一青面前,尊主給你的任務。

    胡一青接住圖紙:尊主什么意思,他如今在照硯山?

    我不知他為何在照硯山,但看樣子他不希望我們把他身份暴露,你口風緊點吧。

    胡一青點點頭,撐開圖紙:識途戟?哦,不是,是識途戟的仿照品。她往下看,見尊主給這仿造品起的名字是迷途桿。

    回歸照硯山繼續(xù)晨昏定省,景樽他們那被處罰的山河圖還沒完成,于是妖王鬼王依舊有理由來落月峰蹭飯。

    酒足飯飽,阿酌指點他們三人畫畫,師尊無聊,拉孟夕昴去后山玩。

    他剛拉住人,倒是看見這二徒弟不似之前從容,手抖了抖,臉唰地一下紅了。

    待他們二人離去,鬼王咬著筆桿道:我猜,孟師弟那晚夢見的是筱舉長老。

    身邊幾人齊齊摔倒,好些時候沒爬起來。

    這次補習的成效還不錯,他們交上去的畫都過了關。

    而阿酌也很快迎來了考核。

    這次詩詞歌賦考核??寂c他同屆的新入門弟子,每組第一名可得勛石,阿酌原本沒那么強的勝負心,但他想給大師兄爭勛石,便得加倍努力。

    他本來信心十足,然而考核結果下來,第一名是孟夕昴。

    作者有話要說:  于四白:老子不喜歡劣質玉!!

    第16章 下山

    孟夕昴十分貼心勸慰阿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愛深思熟慮,答題很慢,壓根就沒寫完,怎么還得了第一呢?

    他為此還申請查了答題卷,執(zhí)教當著他的面直言不諱:你確實沒答完,而且總體核算估量,你師弟姜月酌比你好,但不知為什么,就是想給你排第一。

    孟夕昴:

    他自己也糊里糊涂。

    當晚回去訴說此事,師尊不以為然:第一第二不都一樣么,反正都是我落月峰的。

    一次考核而已,的確不必在意,只是阿酌思量一番,無端一驚:[這該不會是主角光環(huán)吧?]

    每本書里,主角總會自帶光環(huán),跳崖所有人都死,主角不會死,求學問道,別人學了幾百年的知識,抵不過主角無意中看過的一本雜書,別人往死里爭奪的寶物,往往自己落入主角懷中

    總之,主角自帶比配角和炮灰好得多的運氣,乃至有些運氣是十分不講理的,就偏要往主角頭上砸。

    [這就不妙了,二師兄有主角光環(huán),我一定考不贏他的,希望以后考核不要再跟他碰上。]

    后來幾次考核,他盡量避開跟二師兄同組,還算有些效果,幾個月下來,得到了三塊勛石,他準備多攢一些再給大師兄。

    景樽也出乎意料的得到了一塊,他在樂曲考核中把當年于四白加在避雷丹上的弦樂演奏了一遍,那弦樂他沒齒難忘,演奏得很是熟練。

    至于妖王鬼王,他們倆依舊墊底。

    但實踐課程,那些御劍、打斗、幻術,他們又散發(fā)著灼灼耀眼的光輝。

    小師弟又得到第四塊勛石時,掌教很是高興,這是新入門弟子獲得勛石最快的一個,掌教為此還特地召開了一次學員大典專程表揚他,并叫他當著眾弟子的面說些學習經驗。

    臨上臺前,景樽卻看見小師弟身子微微發(fā)抖,聽他內心思量,他因為身體殘疾,很少出家門,就連讀書或者學些愛好都是請的家庭教師,從小到大見過的人不多,讓他在這么多人面前講話,他很緊張。

    景樽輕輕拉一拉他的手,溫聲道:別怕,你就把弟子們當做石頭。

    當做土豆?師弟聽錯了,但他聽進去了,好。

    他站在臺上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就極力把眼前眾人想成土豆,大的小的圓的癟的,還有長牙的。

    長牙的土豆可不能吃,對了,土豆沒做熟也不能吃,要說最好吃的做法首選燒烤,撒上孜然辣椒面,但現(xiàn)在的孩子往往喜歡炸薯條,而家里的廚師卻總喜歡研磨成泥兌上鮮奶

    學習經驗分享到后面,無端變成了菜譜,臺下弟子們一開始昏昏欲睡,聽到后面有了精神,然而很快又開始流口水。

    等他講完后,掌教絞盡腦汁地往回圓:學習與做菜的確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要用心,細心,須知,匠人之心不可缺,各行應如是。

    魔族那邊,于四白暗中給景樽送來了第一粒丹藥,他之前沒做過,不知成效,需要服用過后再看效果改進,但據他所言,他對自己的丹藥很有信心。

    胡一青也把迷途桿的圖紙改好了,并送過來一些上好材質。

    景樽正忙著安裝,那映霞峰召喚鼓響起,這召喚鼓只有掌教要找的人才能聽到,他立即前往映霞大殿,沒有其他人,如此看掌教只喚了他一人來。

    掌教以靈力幻畫面,叫他過去觀看,那畫面中,有人一襲大紅寬袍,罩黑色面具,正抹著嘴角血跡,勾起邪肆笑意,背負一把弓,徐徐走在荒蕪之地。

    在他身后,幾具尸體的血已經流干了,身上殘破不堪。

    景樽颯然眉頭緊皺:這人的身形背影

    很像你。掌教直言,方才面具摘下來過,就是你的樣子。

    景樽道:但這不是我。

    我知道。掌教道,可一定跟你有關,你得去解決,事情完成,我獎你三塊勛石。

    好,我去。景樽未做思量,四處看了看,就我一人去嗎?

    有危險你即刻向山中發(fā)信號。

    不是這個。景樽已猜出來,這是顏雙紅筆下逃走的畫妖,那日逃走三幅畫,上古兇獸當場被制住了,而兇煞之刃和他的畫像沒動靜,當時大家都沒當回事,不想,原是跑到了人間。

    畫妖擅長變幻,但也不算難對付,主要還是看作畫人落筆的時候腦子里給他加了什么屬性。

    他想到這點,也不免暗暗感慨:顏雙紅,你畫了兇獸,兇刃,和我?

    你什么意思你?

    那你擔心什么?掌教問,怕無聊?

    有一點。他坦然。

    好,我看你最近時常跟玄無光閻失運在一起,看樣子你們關系不錯,不如叫他們一起去,還能幫你忙。

    景樽有一點嫌棄:此次下山是個出去玩不,是歷練的好機會,不若我?guī)規(guī)煹苋グ伞?/br>
    行,你兩個師弟也都到筑基期了,他們的修為長進很快,你帶他們下山歷練一番也好,注意保護他們。

    兩個?

    掌教納悶:不然呢,你只打算帶孟夕昴,同為師弟,你不能偏心啊

    好好好,兩個。景樽不待說完,妥協(xié)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