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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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也不能讓你們鮫人都有機會上船啊, 這后話閻厄沒有說。 一次不能停留太長,那他們是不是可以先出來, 然后再開一次? 這個閻厄語塞,心想你可真會找空子。 沉沙陣倒確實是還能再打開,可每次里面陣法布置不是一樣的,除了景樽那樣的大能, 他不信誰還敢擅自闖入。 但景樽想必是不會再進去的。 他鄭重向姜雪行道:放一個人回去吧,鮫人族會有重見天日的時候。這話說著,眼睛無意向那老者掃量。 這位當(dāng)然是最適合趕回去的。 老者聽見此話已是十分慌張,又見他正看自己, 瑟瑟發(fā)抖,拉住姜雪行哀聲道:殿下,求您別讓我回去,我也可以伺候您的。 旁邊那拿叉子侍衛(wèi)不悅:你自己都快走不動了,何況你兒孫都在宮殿里呢。他也緊張看向姜雪行,殿下,我孤零零一個,無牽無掛,一定誓死追隨您! 閻厄也勸:帶這個吧。 姜雪行沉默了下,輕輕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道:走吧。 閻厄先上了船,在船上接他們,阿酌攙著兄長上,看閻厄扶著他穩(wěn)穩(wěn)坐下,自己便也伸出手。 閻厄卻還沒拉住,那老者忽地紅著眼朝一撞:讓我上去! 在撞到阿酌的時候,白光乍現(xiàn),他陡然向后被甩起,重重摔落在不遠(yuǎn)處的水面。 阿酌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扶著船沿腳步微有踉蹌,那叉子侍衛(wèi)剛好在旁等著,眼疾手快扶住他家小殿下,不想才剛觸到,也頓然一道白光閃過,他也被甩飛了。 阿酌驚愕抖抖自己的衣襟,愧道:抱歉,這是結(jié)界。 師兄的結(jié)界,看樣子只有兄長和閻厄能碰。 叉子侍衛(wèi)摔得不重,痛呼著爬起來:小殿下我就是想扶您,我真沒惡意。一面往回走著,一面又瞪著那老人道,他不一樣,他想把您留下來他上去。 這不是傻嗎,你要撞你撞別人啊。閻厄瞧著他們暗想,就算誰也沒帶走,他也萬萬不可能把阿酌留下啊。 老者自知理虧,不敢再上前,膽戰(zhàn)心驚朝姜雪行看。 姜雪行轉(zhuǎn)過了臉,此時沒功夫做什么懲戒。 四人上了小船,無漿自行,向那水浪中穿梭而去,兩旁漸暗,老人的哭泣之聲遠(yuǎn)去。 驚濤駭浪之中,叉子侍衛(wèi)極力討好幾人,站起身以自己的軀體給他們擋著風(fēng)雨,又時不時回頭叮囑:幾位可要抓緊啊。 這般殷勤,姜雪行面色終有些和緩,讓他坐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話叫旁人聽著也奇怪:一千年了你不知道他名字? 哎,你們別質(zhì)疑大殿下。侍衛(wèi)道,我常年在宮殿外周,他沒關(guān)注我很正常。又連忙把頭轉(zhuǎn)向姜雪行,恭敬道,殿下,我名叫大叉。 旁人: 閻厄插話:雖然我不大讀書,但也絕不會起出你這樣隨意的名字來。 大叉連忙道:我是殿下的奴隸,殿下您現(xiàn)在改,改什么我叫什么。 閻厄又接過話:那你不如就叫雪奴得了。 大叉瞧瞧姜雪行,看他沒有否決,便立即磕頭:雪奴拜見殿下。又朝阿酌磕,也拜見小殿下,我也會伺候好小殿下。 不用不用。阿酌不太習(xí)慣,伸手把他扶起來,你不必管我,就跟著兄長就行了。 雪奴起身,又跑到船頭去擋風(fēng)雨了。 海水洶涌,小船顛簸前進,寒風(fēng)融入這濤浪之中,吹得人衣衫簌簌,閻厄瞧瞧身邊人,倒是想起些舊事來:姜小師弟,你當(dāng)時在課堂上對的詩句,可是應(yīng)景了? 阿酌回憶了一下:匆冗江舸逆浪歸。 沒錯。閻厄笑,他當(dāng)時等著阿酌給他傳密語,對他特別關(guān)注,一字一句都很注意,自己也未料,這么久了還能記得他對的詩。 阿酌也笑:那就借用一下二師兄的話了,愿,歸來海宴山河清。 又一個浪打過,小船加快了速度,急急從浪里翻飛。 閻厄臉色微變:他們要出來了。 所以小船加速了。封印開啟小船出現(xiàn),封印關(guān)閉,小船自然也不見,但它本就是載人之物,會在規(guī)定時間完成它的使命。 咱們真得抓緊了。閻厄朝雪奴喊,你也坐吧,小心被顛下去。 景樽與玄湮已走出大宅院,懷里抱著那只貓,等到銅環(huán)緊扣,他方將那貓的束縛一松,凌空而起把它送到墻上。 玄湮道:一定要這么小心嗎? 憑直覺,伺候不好這只貓會很麻煩。他落回地面,瞧著那貓從墻上跳下,微微安心,再往前走,宅院徐徐消失,四周又是虛空一片,前方貓頭木門還在開著,門外電閃雷鳴。 方挨近門邊,忽有貓叫聲響起。 玄湮唯恐生變,一把拉住身邊人:不要管了。 景樽點頭,兩人踏出門,將那太極陰陽魚取下,貓頭大門咯吱咯吱闔上。 玄湮終于松口氣:平安無事。 景樽把陰陽魚往他懷里一丟:怪重的,苦力活交給你了。 得咧,愿意效勞。他接過,它們是不是還要送到兩邊秘境? 它們合二為一后彼此靈力相容,即便再分開也不會化掉,不用再存放于秘境了。 那還好。玄湮笑道,往前一跳。 而突然,捂著鼻子痛呼,眼前竟陡然多了一道無形屏障,那近在遲尺的出口怎樣也越不過去。 他立即捏了靈決欲沖破屏障,然靈決一碰就化成輕煙消散,半點作用不起,他又要拿刀鞘砸,景樽攔住他,舉起識途戟往前一刺,那屏障裂開一口,他再旋轉(zhuǎn)靈器撐出空隙,疾聲道:先出去。 你呢?玄湮看這屏障必須得有人在后面以靈力擋著,他出去了景樽就不能出去,他不愿動,你先出去,再來救我。 你留下不能自保,走!景樽將他一提,這不是沉沙陣中的陣法。 有人另外加的?玄湮大驚,人卻已經(jīng)被提起扔了出去。 他在門外咕嚕滾了一圈,回眼見景樽沿著那將要消失的裂縫把識途戟也扔了過來:替我?guī)ё摺?/br> 不是,你留樣靈器護身啊。 識途戟本為沉沙陣鎮(zhèn)壓之物,再不拿走又會被吞噬回到原來位置。 裂縫將消失,玄湮大驚撲過去,景樽鎮(zhèn)定道:無妨,這陣法我三個月可破。他揮揮手,你趕緊走吧,把我的話原樣跟阿酌重復(fù),三個月后來接我,莫叫他沖動。 周遭又現(xiàn)電閃雷鳴,屏障浮光流轉(zhuǎn),大大小小的法印來回游走,景樽的身形漸漸看不到,也再聽不到說話聲。 玄湮無奈,垂頭喪氣穿出層云與旋渦。 貓頭木門闔上,沉沙陣就已關(guān)閉,封印中的小船也把人送上了岸,化成一汪黑水,消失不見。 他們在走上那寸草不生的土地,瞧見衣衫襤褸的玄湮從云中落下。 來人二話不說,先一把按住阿酌:你師兄三個月后就出來了,千萬別沖動,他讓你到時候來接他。 阿酌的情緒先過腦子的反應(yīng),只覺一大口沉悶氣息郁結(jié)在心,身子顫抖幾番,趔趄站不穩(wěn):他出事了? 他說無妨,真的。玄湮急道,你相信他啊。 阿酌點著頭:我信我信??蛇€是禁不住發(fā)抖。 玄湮把頭上的披風(fēng)摘下來搭在他身上:這是他的,交給你吧。 阿酌緊緊攥著那披風(fēng)一角,極力讓自己心性平息。FBJQ 玄湮又拿起識途戟,猶疑了一下,也遞到他手上:這個要不你也替他保管吧。 他不做聲,默默接過。 玄湮這才安心,與幾人簡單寒暄,算是和姜雪行等相識,走了一會兒,摸一摸懷中,才想起陰陽魚,他往后看剛喊了一句阿酌,遲疑片刻,又搖頭:算了。 他把閻厄拉過來:陰陽魚能開啟沉沙陣,我也不確定放身邊是福是禍,這個我不打算讓姜小師弟保管了,萬一害了他可不好,要不咱倆一人一半先護著,等景師弟出來再決定放哪兒? 義不容辭。閻厄點頭,兩人把鑰匙分一分,各自藏好。 走出黑水區(qū)域,前方漸有海風(fēng)習(xí)習(xí),腳底下的細(xì)沙松軟,漁人撐著船張網(wǎng),孩童在海邊嬉鬧。 再往前走便是小城了,天色未晚,還來得及趕路,閻厄終于開口問身邊的人:大殿下,你是會跟我去鬼界的吧? 第36章 等待 姜雪行沒有立時回話, 他拉住阿酌:你去哪兒? 我先回師門復(fù)命。阿酌道。 而后回魔族,幫師兄打理瑣事,等三個月后來接師兄。 他已這般打算好, 但后面不能說。 他也想是不是可以把哥哥帶到仙門, 但仙門不一定再同意收鮫人,萬一鬧得不愉快,他可以不當(dāng)回事,可哥哥雖被封印多年,但看著是沒受過委屈的, 應(yīng)當(dāng)聽不得重話。 魔族也可以去,只是他一開始沒說實話, 哥哥還不知道他在魔族身份, 他不敢確定對方現(xiàn)在能不能認(rèn)同,打算三個月后把師兄接回來再一起向他坦白。 閻厄與哥哥有婚約,似乎鬼界是最理所當(dāng)然該去也是最合適的地方, 那兒是哥哥以后的家。 姜雪行道:那你復(fù)命后,愿意來鬼界嗎? 閻厄在旁聽著提心吊膽, 他擔(dān)心阿酌若是不愿意,他也不會了。 可是阿酌怎么可能會去啊? 阿酌果然搖頭:兄長成婚我一定會去的, 我也會常去看你,但很抱歉,我不能搬到鬼界住。 姜雪行黯然:那好,你要常來。 閻厄松口氣。 玄湮道:姜小師弟, 我和你一起回照硯山,我有事相求筱舉長老。 話至此,幾人分了兩路,從海邊小城告辭。 路上玄湮跟阿酌解釋道:馴妖寶典既毀, 妖類便是自由的,回歸妖族亦或者和人類結(jié)靈寵契,這些都是他們心甘情愿的選擇,我不會再干涉,但我以前獨斷,打壓結(jié)靈寵契的妖類,現(xiàn)在想跟他們和解,又怕他們不信,筱舉長老是結(jié)過靈寵契的妖族,又是仙人靈寵,地位高,我希望請長老去一趟妖族,幫我穩(wěn)固靈寵類妖族的心,不需要他做什么,只是去擺擺身份,我一定保護好他。 兩人回到照硯山,筱舉應(yīng)了他的請求,說好歇息幾日就跟他走,玄湮便留在照硯山等著,正趁此去找長風(fēng)幫他復(fù)原龍骨刀。 筱舉倒不是為了多休息幾天,他掂著那聘禮單子,問阿酌:我還等景樽來呢,他人呢? 阿酌垂眸:暫時來不了。 他反悔了?師尊挽起袖子,膽敢如此對你,我第一個不饒他。 師尊知曉景樽身份,孟夕昴也不是外人,阿酌將那南海之事與他們說了,也坦白自己在魔族身份,并請示這三個月他打算去魔族。 筱舉沒意見,只是很奇怪:那沉沙陣景樽怎么可能破不了? 他思量幾許,也把玄湮叫過來問了細(xì)節(jié),卻更是疑惑:陣外有屏障,還是出來的時候才出現(xiàn),進去的時候沒有,難道是后來有人加上的? 誰這么無聊? 思量未果,好在景樽說三個月后能出來,只是這下聘又得往后拖,那時候他大抵也從妖族回來了。 其實初接到冊子,他是震驚的,但細(xì)想又覺有跡可循,此下看阿酌愁眉不展,有心去分散一下小徒弟的注意力,便繞到他面前笑道:你們是怎樣走到一起的? 不好說。阿酌低頭。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誰先喜歡誰的,誰先開了口,說了什么話,總不能誰都沒開口就走到一起了吧,那誰能明白? 旁邊二徒弟聽著,似有所悟點點頭。 師尊踱著步繼續(xù)道:其實我是不贊成同門走到一起的,師徒或者師兄弟都不太贊成,這樣日日見著,哪里還有心修行啊。 ?。堪⒆梦⒄?。 啊?旁邊人也怔住。 師尊連忙補充:我沒說你們啊,那家伙又不完全算是我仙門弟子,也不是來真心修行的。他怕阿酌放在心上,再解釋道,我只是說我自己的想法,我是絕對不會跟師兄弟啊徒弟啊什么的相戀的,這是原則,你們嘛,隨意嘍,我不會干涉的。 多謝師尊。阿酌點頭。 旁邊人還在呆愣。 入夜山中漸寒,一彎月落在山峰尤顯清冷。 阿酌回到自己的房間,卻難安睡,昏昏沉沉做了好幾個噩夢,聽得敲門聲把他從夢里拖拽出來。 他如釋重負(fù),打開門見孟夕昴站在外面,對他道:小師弟你能不能幫我 話未說完又打住,搖頭走開:算了。 阿酌瞧著他的背影,一時摸不著頭腦,叫他幾聲也沒回頭,他只好關(guān)門,那門還沒關(guān)上,又見二師兄走了回來,他連忙再喊人,但對方只是從他房門前路過,目不斜視,仍然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 你再走就是師尊的院子了。他提醒,打擾師尊睡覺,小心他撓你。 阿酌真擔(dān)心師尊發(fā)脾氣,不敢睡沉,心緒雜亂本也睡不太著,這夜聽了些許斥責(zé)之聲,后來又聽到了淺淺笑語。 天明時三人坐在一起吃飯,孟夕昴說想陪師尊一起去妖族,被一筷子敲在頭上:說好不可以影響修行,你別分心,我很快就回來了。 可是我很舍不得。 你得守著落月峰。師尊眼一瞪,總不能我這落月峰一個人都沒有吧。 吃過飯師兄弟二人去了執(zhí)學(xué)大殿,傍晚時分回來,飯后在一起閑談須臾,兩三日后,各自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