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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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只會一直愛你 從這一刻起, 我陪著你,我們走到哪兒都不要再分開了,好嗎? 言斐望著戚景思,早已泣不成聲,只能拼命地點著腦袋。 曾經(jīng),他上前一步,戚景思就后退三尺,可就算那樣,他心里無論如何也還是放不下;他都不知為什么,自己會在愛情里勇得像一個笑話。 但在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人 值得。 雖然戚景思說著自己不值得言斐的傾心,但就像林煜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對言斐而言,無非是心甘情愿罷了。 所以戚景思躬身吻了吻言斐頰邊拭不干的淚痕,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你言斐震驚地盯著戚景思,再度失語,拼命地?fù)u著腦袋。 當(dāng)初在城郊,你看見我身邊的下人都死了,為什么不走? 后來在山頂,面前就是可怕的狼群,我明明讓你快跑的,你又為什么留下? 戚景思將言斐擁進(jìn)懷里,言斐,如果當(dāng)初在河堤上一個浪打過來,你會丟下我自己逃嗎? 可是景思 言斐在戚景思懷里掙扎著仰起臉,余下的勸說卻被戚景思一雙薄唇堵回了喉嚨里。 這一吻最終以戚景思輕輕咬破言斐的下唇做結(jié)。 他好像就是要讓言斐記住些什么。 如果,明天要只身犯險的那個人是我他與言斐額頭相抵,你會讓我孤身上路嗎? 言斐望著戚景思的眼睛,突然破涕為笑。 他舔了舔唇邊的血腥味,突然明白了戚景思要他記住什么 前路無論荊棘花海,也許從相遇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了要共赴一場人生。 景思,你知道嗎?當(dāng)初初進(jìn)豫麟書院的第一天,朱夫子是不肯收下言毅的。他仰起臉蹭了蹭戚景思的鼻尖,柔聲細(xì)語里還帶著哭過的鼻音,那時是我?guī)е砸?,跪在朱夫子門前,言毅看我同朱夫子爭辯,嚇得不敢說話,一直拽我的衣袖。 當(dāng)時朱夫子收下言毅前說,若論辯才,天下沒了光霽公子,我難有敵手 我今天才瞧出來。他重新靠回戚景思懷里,朱夫子大約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平日里戚景思看著是沉默寡言,可一旦開口,他就只能被說服了。 戚景思笑著環(huán)過言斐,從背后端起桌上那碗長壽面,再吃點兒。 言斐也跟著傻笑,拿起筷子自己吃兩口,也不忘回頭往戚景思嘴里送。 兩人嬉嬉鬧鬧將一桌子心意下肚,言斐回身間瞧見戚景思懷里好像裝著什么東西,前襟邊露出一個角來。 這是什么?他盯著戚景思,生辰賀禮嗎? 大概是罷。戚景思抽出懷里的信箋,但不是我送的。 是小叔叔之前留下的,說是如果有機會,教我在你二十歲生辰時給你。 言斐好奇又緊張地拆開信封,方才剛收住的眼淚就再也收不住了。 他從小因為眼疾不能去書院念書,來來回回?fù)Q過多位先生;后來終于拜入豫麟書院,他名義上是朱夫子的學(xué)生,但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林煜與常浩軫那樣的入室弟子。 他在書院的時間不長,加上書院有幾十名學(xué)生,朱夫子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最多也就是授其詩書罷了。 真的教他為官做人,明理處事的人,實際上是林煜。 光霽公子彌留之際掏空畢生所學(xué),連他自己都說,言斐像是他唯一的學(xué)生。 雖然不比戚景思與林煜之間十?dāng)?shù)年相依為命的父子深情,但林煜對言斐而言,亦師亦友,亦是家人,意義非凡。 現(xiàn)在他手中的信箋,正是林煜的親筆。 信中林煜笑言,想不到自己這一輩子,還會有主動重拾八斗才子林光霽這個名號的一天,他最后一次用這個名號,就想在言斐弱冠之禮這天,體體面面地給言斐留下一個表字。 小叔叔言斐握著信箋的雙手顫抖,哭著對戚景思道:賜我表字 鶴守。 戚景思點點頭,言斐倒在他懷里又哭了許久。 好了。他吻了吻言斐的發(fā)心,明兒眼睛腫成個核桃,還要怎么出門辦差去。 他看著言斐在自己懷里委委屈屈地抬頭,又再安慰道:小叔叔若在,也不想看見你這樣。 那言斐抽噎道:小叔叔想看見什么? 他想看見戚景思重新將言斐擁進(jìn)懷里,我們都好好兒的。 阿言。他把下巴耷拉在言斐的發(fā)心,聲音輕得像是自語,我也想你好好兒的。 這是戚景思第一次這樣親昵地喚自己,言斐在戚景思懷里,觸動地仰起臉。 戚景思雖然是林煜養(yǎng)大的孩子,但各個方面都好像跟林煜走在兩個極端,溫柔對暴躁,含蓄對直白。 但戚景思直白的情緒向來都只有他暴躁的部分,其他方面一直都埋得很深很深。 言斐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從那晚言毅突然造訪后,戚景思連在睡夢中都要摟得他那樣緊 戚景思面上什么也不說,給了他全部的尊重與支持,其實心底里,比誰都更擔(dān)心他出事。 他現(xiàn)在才明白,戚景思比誰都更害怕失去自己。 景思。他微微踮腳摟住戚景思的脖子,賀禮呢? 什么?戚景思不明所以地低頭,撞上言斐挺翹的鼻尖。 小叔叔都有賀禮給我言斐順勢輕輕吻過戚景思的頰邊,你的呢? 我?戚景思無奈地笑笑,我現(xiàn)在不是還吃著狀元郎的軟飯嘛,哪有私房錢準(zhǔn)備禮物。 那不成,這可是弱冠成人之禮言斐任性地?fù)P了揚眉毛,你定要送我點兒什么才行。 戚景思還是笑,那狀元郎想要什么? 你答應(yīng)過言斐湊到戚景思身邊小聲道:要把自己收拾收拾送我。 溫?zé)岬谋窍⑴拇蛟谄菥八级鷤?cè),一時教他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我 他剛要開口,言斐的雙唇就湊了上來。 一股熱流在這一刻席卷全身,他索性將人按在桌邊吻了個透,然后打橫一把抱起。 言斐將一張紅透的小臉埋進(jìn)他懷里,他緩緩將人放落榻間。 言斐,你想好了? 這么明顯的暗示,他又不是傻子;相反,血氣方剛的少年面前,躺著的是他的心上人,羞紅了一張完美的容顏。 再下去,就真回不了頭了。 你還想回頭嗎? 言斐的聲音夾雜著輕微的喘息,他伸手撩開戚景思一縷垂下的鬢發(fā),認(rèn)真地望著對方的眼睛。 從前他們抵足而眠,一直睡得隨意,可自從最近戚景思總是要緊緊地?fù)е?,便是有什么反?yīng)也都藏不住了。 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戚景思,豫麟書院后巷那場急雨里,我就已經(jīng)想好了。 單薄的青衫下,戚景思從前單知道言斐生得單薄,卻不想人居然瘦成這樣。 他那么心疼,卻又忍不住想將人揉進(jìn)懷里捏碎,和自己融為一體。 阿言 床幃搖曳間,是少年的喘息和斷續(xù)的耳語。 比你晚一點 但我上京的路上,就沒有再回過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 OK!該辦的都辦完了! 明天,手撕渣爹的旅途,啟程! 第55章 心安之鄉(xiāng) ... 晟京城內(nèi)軟紅香土猶在, 數(shù)十年如一日,辰時剛至, 便已車如流水,馬如游龍。 此次戚同甫安排的地方是位于晟京城外遠(yuǎn)郊的莜縣,大約是當(dāng)初沛縣到汀縣的距離,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不近;戚景思牽著言斐,剛剛在身后的鬧市采買了一些出門的必需品。 鬧市策馬容易傷人, 戚景思一手牽緊馬韁,一手在吵嚷的人潮中牢牢拽著言斐。 終于走出擁擠的坊市,他把行李綁在馬鞍上固定好,再把言斐抱上了馬背, 兩人四目相交, 又不約而同扭頭回望。 熱鬧卻平靜的街道是整個李晟王朝百年升平的縮影, 滿溢著人間的煙火氣息;而他們的前方,是一條看不清去處的歧路。 你想好了嗎?言斐回頭望向戚景思, 搶了昨夜對方的臺詞, 再往前, 可就不能回頭了。 戚景思跟著回頭, 看向言斐, 也問了昨晚言斐的問題,你還想回頭嗎? 真的不回沛縣了嗎?言斐低頭, 微微躬身,手指溫柔地?fù)徇^戚景思的臉頰,沛水三月的風(fēng),嵐山樹梢的月,那里才是你的家。 曾經(jīng)他和林煜選擇瞞著戚景思, 無非是不想把他帶進(jìn)晟京的這潭渾水里,言斐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他會親自帶著戚景思走進(jìn)旋渦的中心。 戚景思握住言斐的手,在對方手心落下淺淺一吻,低頭笑道: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 言斐望著戚景思,淺淺地笑,他眸底濕潤,沒有再說話。 戚景思翻身上馬,韁繩一勒,胯/下駿馬便四蹄翻飛。 他輕輕伏在言斐的耳邊,也不是只有你們狀元郎才會吟詩。 言斐輕咬下唇,只拉起戚景思身后的斗篷,躲進(jìn)對方的懷里。 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的情話。 馬匹剛馳出城門,戚景思便感覺懷里的人身子一僵,他緩緩勒停馬蹄,低頭關(guān)心道:怎么了?是 不舒服嗎? 昨夜一場紅帳,戚景思一整個早上都很緊張,他早起看見言斐身上的紅痕,起床時差點不讓言斐下地。 早上的尷尬才過去沒兩個時辰,眼下戚景思這一問,言斐馬上臉紅到耳根。 他緊張地理了理領(lǐng)口,指著路邊喚了聲:言毅 城外的驛道旁停著輛馬車,戚景思或許不認(rèn)得,言斐卻不可能不認(rèn)識自家的東西。 哥言毅走上前來,看著馬上二人依偎的姿勢,不自然地垂下了腦袋,你上車嗎? 言斐嘆了口氣,小聲念叨了一句何必呢,然后轉(zhuǎn)頭用詢問的眼神盯著戚景思。 累嗎?斗篷里戚景思悄悄掐著言斐的腰身,累就上馬車歇會,還有一整天的路呢。 你怎么也不說說言毅言斐帶著點嬌嗔瞪了戚景思一眼,你想法讓他回家去,他最怕你了。 他是你弟弟,哪兒就輪到我說他該回家還是跟著?戚景思小聲道:再說了,我擔(dān)心你,還不許旁人也擔(dān)心你嗎? 言斐太溫柔了,他憤憤地盯著戚景思的眼神也讓戚景思覺得可愛的緊,忍不住嘴角噙笑。 你放我下去!言斐別捏地扭了扭身子,嘀咕道:這大清早上的,一個二個都不讓人省心 這一路上言斐氣鼓氣漲地跟言毅擠在馬車?yán)铮瑑扇硕轮鴼?,誰也不肯先說話;言斐心里氣戚景思不幫自己說話,但還是忍不住時不時掀開車簾張望。 從前他看過太多次戚景思的背影,每一次都是對方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 現(xiàn)在,終于不一樣了。 他傾心的少年挺直地坐在馬背上,高大頎長,衣擺獵獵,每一根飄起的發(fā)絲都是他心怡的模樣。 放下車簾后他總是生自己的氣,怎么能這么快就原諒戚景思了,但不多時又還是會忍不住再把車簾掀開來。 不管前路多少崎嶇荊棘,因為車前的身影,突然就讓人不那么憂心了。 戚景思一路上要照顧馬車的速度,不敢撒開歡了跑馬,馬蹄悠閑似信步,他也得空四處張望。 每次他抓到言斐小心翼翼地從車窗探出頭來,對方就會馬上躲回去。 言斐向來溫柔謙和,偶爾鬧點小別扭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喜歡得不得了。 午后天氣晴好,春日里最后一點料峭也被日頭蓋了過去,他不由分說鉆進(jìn)馬車,當(dāng)著言毅尷尬的目光,也不理會言斐佯裝的掙扎,就這么把人抱上了馬背。 想讓言毅看著我欺負(fù)你,回去告我一狀嗎?他說罷看了眼馬車的方向,然后快速地在言斐的側(cè)臉落下一吻。 明明知道前方疑云密布,可能隨時會踏入戚同甫設(shè)下的陷阱,但少年一旦有了陪伴和沿途的風(fēng)景,赴難也像是去往郊外的一場踏青。 馬蹄篤篤,總算在天黑前趕到了莜縣。 莜縣同沛縣,或是之前戚景思他們住著的晟京近郊的郊縣不同,這里是實打?qū)嵉泥l(xiāng)下,莊稼人都靠著身后那一畝三分地過活,春種便是新年伊始頭等要緊的大事。 往后這一整年是喝粥還是吃飯,全看眼下。 現(xiàn)在剛過春分,天氣回暖,一直到芒種之前,本該是莊稼人一年最忙碌的日子,可戚景思一行人馬跨進(jìn)莜縣的地界也不過酉時,卻已是家家關(guān)門閉戶。 并不寬闊的街道因為空曠而顯得蕭索,明媚的春風(fēng)好像不曾來過這里,干風(fēng)卷起落葉,莜縣仿佛還活在上一個蕭索的寒冬。 看著前方引路的戚景思勒停了馬匹,駕車的車夫也跟著停了下來。 哥車停后言毅小心翼翼地掀開車簾,沒看見眼前有什么教人尷尬的畫面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咱、咱們停下做什么? 言斐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回頭看了眼身后的戚景思。 來前兒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嗎,怎可能那么簡單?戚景思了然地笑笑,擺在明面兒上不是更好,省得教我們費工夫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