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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一甜,明白了他的意思。給她的花、給她的祝福都是專屬的,并不是隨便什么可以拿來替代。 “你做這些東西,你舅舅知道嗎?”雷緗問。 “不敢讓他知道我做這些是為了送你,怕他笑話我癡心妄想不過成本我都記了賬,絲線、盒子什么的,也不值什么,到時我自己補貼進去就好?!?/br> 雷緗忙道:“那盒子我不要了,你還能多吃幾個包子呢!” 辰濡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要是幾個月前有人跟我說,你會為省下一個木盒的錢動腦筋,我一定覺得那人瘋了” 雷緗道:“你就當我懂事了?!?/br> “你本可以不懂這些?!彼麆尤莸乜粗?,幽幽地說。 她的頭靠向他的肩膀:“有些事,懂了就是懂了。懂了也沒有什么不好?!?/br> “緗緗,你是一個敢一個人去南極的女孩,我卻連蘆城都沒有走出過。”他輕輕撥弄了一下她的劉海,眼睛里滿是說不出口的情緒,“我喜歡那個可以隨意遠走高飛的緗緗,就算留下我呆在原地也沒有關(guān)系,我不能因為自己被困住了,就把你也連帶捆在一起?!?/br> “你捆不住我的?!彼齾s更緊地挽住了他,“你還是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被我甩掉后,可不許哭太兇哦!“ “好,”他點頭,“我不是第一次被扔下,所以沒關(guān)系,會挺過去的?!?/br> “你為什么總是遇到混蛋呢?”她的聲音里有了淚意?!安煌氖?,小時候你沒得選,現(xiàn)在你可以選——你不應(yīng)該搭理我的。你明知道我是那么自私、那么壞” “可是你能怎么辦呢?”他理所當然地替她開解,“難道要和一個殘廢談永遠?緗緗,我有自知之明,我之所以明明有自知之明卻還越界,不是因為我不求回報,而是我知道無論我怎么求也求不來更多了!我和你只有‘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還喜歡我,我就在這里等你來,等有一天你不喜歡了、不來了,我也不會主動去找你” 雷緗道:“嗯,到時候我一定狠狠心說不來就不來了,絕不拖泥帶水?!?/br> “絕不糾纏?!彼嵵匕l(fā)誓。 之后的兩個月,雷緗又去見了三四個男孩。倒不是很正式的那種相親,也是雙方父母巧妙安排的場面。汪錦輝也沒有放棄追求,雖然并不特別熱烈,但中間也提出過幾次邀約,雷緗三次里去一次,淡淡地應(yīng)付了過去。 每次相親結(jié)束后,雷緗當晚都會去書店找辰濡。兩個人在小小天窗漏下的月光下共眠,或哭或笑,都緊緊相擁。天不亮她就離去,像從沒有來過這個閣樓。 雷緗的父母和她認真探討過她這幾次相親的情況,問她到底看不上別人什么地方。她只說沒感覺——聽上去敷衍卻是實話,她覺得那些人沒有明顯缺點,就是都挺無趣的。 令雷緗頗為吃驚的是,周希雯這邊和譚氏集團的二公子接觸密切,竟然已經(jīng)提到了訂婚的日程。周希雯也私下問起過她的相親進展。雷緗半真半假地說:“有的太矮、有的太胖、有的沒話、有的話又太多了,真就沒有合適的?!?/br> 周希雯道:“我看都比那個小瘸子合適!” 雷緗口不擇言的時候自己也曾經(jīng)叫辰濡“小瘸子”,可話一出口,心是疼的,后悔到恨不得打自己嘴巴。當她聽到別人這么叫他時,她就立馬不樂意了。即便是面對從小長大的好閨蜜,她也頓時冷了臉:“別這么說他?!?/br> 周希雯陪笑道:“對不起嘛,我也不是看不起他的意思。就是他本來就好,我不說了!”見雷緗一臉不痛快,她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過了好一會,周希雯才敢說話:“你得下決心呀,緗緗,有些話用不著我說,別人也會說,你自己也都明白的。我當時讓你談?wù)剳賽郏挥嫿Y(jié)果,誰曉得你玩那么大!你怎么能對那個人認了真呢?” “認真?”她自嘲地苦笑道,“我這也叫認真?我不是東西,一邊和別人相親,一邊還理不直氣也壯的招惹他!希雯,我怎么會這么不要臉?我把他當什么了?!別人嘴上瞧不起他,我呢?我好像很愛他,但其實和你一樣,早就低看他一眼了我就是個混球!” “那你就不要讓自己混下去了嘛!早點放他一條生路不好嗎?”周希雯勸道。 雷緗沒有說話,她知道她對辰濡上了癮,她戒不掉 十月,周希雯和譚仲謙舉行了訂婚儀式。 儀式在周家的五星級溫泉酒店舉行。當天酒店不對外營業(yè),全部由參加訂婚宴的客人包場。溫泉酒店離蘆城不遠,溫泉建在半山上,還有一個天然的大草坪,可以舉辦露天的西式酒會。譚家人覺得,婚禮還是中式傳統(tǒng)一些的好,至于訂婚儀式,就按照年輕人的意思辦的西式冷餐會。 雷緗忽然發(fā)現(xiàn),身邊許多玩伴已經(jīng)有了固定的男友,周希雯訂婚了、祁韻真、柳宜涵也都有了交往中的對象,舞會上,她和三個男人跳了三支舞,她看出了他們眼里的好感,卻也只是禮貌地應(yīng)對,心中毫無波瀾。 最后一支舞,雷緗又接到了邀請。 她剛想推說自己跳累了,卻被顧清一個眼神制止,顧清笑著和她介紹:“這是你穆叔叔的兒子穆言,小時候你們也見過的,言言哥哥呀?記得嗎?穆言,你是上個月剛從美國回來吧?” “是的,伯母?!蹦卵怨е敶鸬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