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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順眼不代表他愿意同她待在一塊兒。 蘇玉舟很快喚了人來將其帶走。 “槐月?!?/br> “……公子?!?/br> 還陷在沈韶春突然改頭換面的驚訝里,槐月回話都慢了兩分。 “你每日給她準(zhǔn)備兩杯靈氣水,盡力助她打通身上的中脘、兩天樞和氣海四xue。” “是閉脈釘么?” 蘇玉舟不答,看了眼她臉上閃過的一絲痛色,掀唇說了聲“去吧”就再度閉上眼睛。 槐月行了個禮,一把將人扛上身,縮地成寸就到了楓樹林。 她瞥了眼肩上人的肚子,視線驟然一冷。 這些宗門自詡正派,卻每每又發(fā)明出閉脈釘這類陰損毒辣的東西。 可憐這女子,親沒搶成,還把自己的修為搭了進(jìn)去。 如今這個樣子,即便是四xue打通,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fù)往日一半的光景。 槐月抿了下唇不再多逗留,將人扛回南苑后,立即喂下另一杯靈氣水。 沈韶春身子弱是弱,可她暈倒,卻多半是被嚇的。 試問,誰能受得住有人朝自己腦子里伸東西攪和? 這放到她的那個世界,那是動輒就要腦死或者癱掉的,如何還能安然無恙? 但她再次醒轉(zhuǎn),眼前是略微熟悉一些的房間。 腦子沒壞,人也能活動自如,除了身上燥熱還有些暈菜外,并無其他明顯的問題。 她松了口氣。 忽而,她又暴跳起身。 女子皆愛美,她也不例外。 沈韶春惦記著自己的額間,生怕會留下“術(shù)后”創(chuàng)傷,她一起身就著急照鏡子。 媽呀! 額頭光潔還是那樣光潔,可鏡中這張還沒褪去嬰兒肥的娃娃臉又是哪位啊? 沈韶春所受的驚嚇無疑又多添兩分。 她這怕不是拿的變身劇本? 往后難不成還有大胡子糙漢,彎腰駝背的老嫗,奶聲奶氣的總角小兒…… 這變化給她落下個后遺癥。 她每日起身第一件事總是自摸加照鏡子。 老實說,這張新臉雖與艷不沾邊,但還是美的。 若說原來那張臉是御姐范兒,現(xiàn)在這張,就是小蘿莉,很是可愛。 就是不習(xí)慣是真不習(xí)慣,她前面幾日常常忘記變臉這回事,路過水潭乍一見映出的臉,她的反應(yīng)都是—— “您誰???” 她身上有舊傷。 是在肚子上,四根釘子深深扎入。 這種情況,在她那個世界,這么久不取出來人怕是早沒了。 但在此地,不能用科學(xué)的眼光看待一切,她除了時不時會岔口氣地疼外,活動并不受影響。 不受影響不代表她就一定要活動,生計不愁之后,她更愿意在榻上躺尸。 她過了一段很滋潤的日子。 做過最劇烈的活動,就是出門曬著太陽蕩秋千,還有下榻吃飯。 蘇園的伙食很好,十天半個月了,菜色沒帶重樣,很是可口。 她每日還能喝到靈氣水。 槐月的芭樂汁,有催生體力鼓舞人心的作用。 她每次都選擇在蘇槐序取血后來一杯,心情會好上許多。 她一開始并不常見到蘇玉舟。 他偶爾才會讓她去空居。 他們就只做那一件事—— “開顱”。 這個術(shù)法每次都能把她弄暈。 她就是個弱女子沒法反抗,所以她選擇躺平。 更因為不抵抗,術(shù)后的反應(yīng)反而會小一些,頭沒那么痛。 后來,蘇玉舟似乎已經(jīng)不滿足于在空居開她的顱了。 他漸漸也會出現(xiàn)在她生活的區(qū)域。 隨著她活動區(qū)域的增大。 有時是在她喝茶的憩亭,有時是在她觀鳥的山石,也會是在她釣魚打盹的露臺,還有時是她吃飯的飯桌旁…… 他是隨心所欲,就是不大說話,像個冷冰冰的手術(shù)機(jī)器。 這人從北苑出來的時候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按常理出牌。 沈韶春被搞得疑神疑鬼,出個門跟打游擊似的。 有時半夜額頭上被什么碰到,她都能驚醒坐起。 他施術(shù)據(jù)說是尋找兩人之間的淵源。 說人話就是為什么偏偏是她的血能解封他? 他找沒找到點線索她不知道,她倒是因著這個補(bǔ)習(xí)了下原身從前的生活畫面。 腦海里的反應(yīng)每次都不一樣。 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出現(xiàn)的,都是她獨自修煉,采藥煉丹打妖獸煉器的畫面。 躍然眼前,是一個獨立自強(qiáng),百折不撓的優(yōu)秀女性形象。 很正面,很得人好感,至少是她的好感。 更讓人心疼。 就這般努力的人,氣運卻是真的差。 采個藥永遠(yuǎn)沒有好的品相。 練的丹廢棄的不知是練成的多少倍。 還炸爐子,因是在溫行簡的家里,不知遭了多少白眼。 偏偏煉出的東西還不爭氣,即便成了也是最差的品級。 就打個妖獸,碰到有妖丹的,是一個手指都能數(shù)得過來…… 果真是炮灰女配的命吶。 當(dāng)然,記憶里也會出現(xiàn)旁人。 有一個老嬤嬤,照顧著她的生活。 更有本小說的男主,溫行簡。 她陪著他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