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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知是個什么陣型。 此時陣型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蘇玉舟的死活。 沈韶春開口喚人,她也沒用幾分力氣,聲音就雷大,在空曠的山洞里回蕩了下,忒嚇人。 縮了縮脖子,沈韶春壓著聲音又喚一聲,“蘇玉舟?” 飄在半空人緊緊閉著眼睛,像睡沉了一般。 見喚不醒,沈韶春干脆蹬著燈柱,想跳上燈柱上去夠人。 可出乎她預(yù)料的是,她不過使了三、四分力氣的一蹬,竟直接將燈柱給腰斬。 石柱上的火盆,“哐當(dāng)”一聲落地,沈韶春也沒討到便宜,沒了受力點,她身子一滑就要摔在地上。 好在落地之前,她伸手一撐,不僅穩(wěn)住了身形,最后還令自己穩(wěn)穩(wěn)站在了地面,從容得她都有點感動。 她怎么變得這么強了? 沈韶春不由得呆了一下。 余光卻見一抹黑色的身影直直落下。 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伸出雙手以公主抱的姿勢去接。 原本以為,蘇玉舟會有些沉手,不是她能抱得住的,于是她便多用了幾分力氣。 她這一接竟又是出乎她預(yù)料地用力過猛,像顛球一樣將蘇玉舟往上顛了一顛才堪堪接住。 且抱他一個大男人,她也是毫無壓力的,就像抱了個娃娃在手上,十分輕巧。 她莫不是修為已經(jīng)沖破了練氣頂開了筑基? 為了印證她的這個猜測,沈韶春祭出拍子來。 拍子太小,她試著腳踏上去,就勉強能放下她的雙腳。 因是兩人的重量,拍子初初還晃了兩下,終是爭氣地在半空中穩(wěn)穩(wěn)停住了,還能在她想著飛一下的時候,朝前飛出一段。 看來她真的筑基了,因為只有筑基才能御器飛行。 只是這么小的拍子,難免會不穩(wěn)。 沈韶春惋惜了下,想著若是能變大一些就好了,這樣她抱著蘇玉舟回蘇園的姿勢也能好看些、穩(wěn)妥些。 哪知下一刻,腳下的拍子抖了抖。 她東倒西歪兩下站穩(wěn)然后才垂頭去瞧。 嘿! 沈韶春喜了一喜,真是想什么變什么。 她的拍子竟然回應(yīng)她所想,變得若一匹大馬的馬背那么大,容下他二人垂著腳坐在上面綽綽有余。 而后,他二人就以騎馬的姿勢,一前一后騎坐在拍子上往蘇園回去。 離開前,她將那堆無名尸體的白骨收了收,祭出個盒子來行過叩拜之禮后才裝了,連同沒破爛的法衣等物件一并收著帶走。 回去的路上,沈韶春一路都很高興。 她筑基了。 沒想到會提前完成第一個兩個月的目標。 但唯一能讓她分享喜悅的人,此刻卻沉沉靠在她懷里睡著。 而她還不知道他是當(dāng)真睡著了,還是哪里傷到了。 沈韶春偏過頭來瞧著他略帶疲憊的睡顏,抬手將他蹙成個“川”字的眉心輕而緩慢的揉開撫平。 碰了眉心,未經(jīng)太多遲疑,她便很是順手地一路往下。 一路沿著他高挺的鼻梁,劃過他微微鷹鉤卻未帶戾氣的鼻頭,又輕撫過他長短合適的人中,到了他的上嘴唇。 他應(yīng)當(dāng)是屬于薄唇。 上唇尤薄,時常給人以凌厲之感,唇峰轉(zhuǎn)角較方,線條很剛毅利索,雖然唇色紅潤若小姑娘,但一點都不娘氣。 而唇珠小巧精致,微微抿起時幾乎不顯,十分內(nèi)斂且好看,有種禁欲又硬朗的美感。 手指劃到他的下嘴唇。 她只覺這線條柔美,厚薄適中的唇瓣,與上嘴唇融合得簡直堪稱完美。 她是很早就注意到他的唇了。 特別他親完她那時,唇上晶瑩,勾唇一笑。 那種壓抑于骨子里的性感影影綽綽,勾人又撩人,總叫人忍不住回想,真的很讓人煩惱啊。 手指在他雙唇上流連了半天,這樣都不醒。 他怕也是傷到了,沈韶春心說,拿自己的血來燒,是為了維持陣法來助她么? 是擔(dān)心她出事么?是擔(dān)心她出事吧! 做到這種程度,他對她多少是有些在乎的吧? 沈韶春心頭仿佛吹過了一陣和煦的春風(fēng),陽光灑下落在身上,是淡淡的黃色,照得人身上剛剛好的暖。 如此宜人的一切,令她雙頰靠近下巴的位置,都生出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她最近心里的感覺,總能具象成一個相類似的場景。 不知是否跟她修煉起了變化有關(guān)系。 看著某人的睡顏,一邊整理如是整理這思緒,沈韶春與蘇玉舟很快到了蘇園門前。 還在半空中,看到門口的景象,她不由得四下張望確認,是否她走錯了地方。 第48章 蘇玉舟和沈韶春出門三天未歸,蘇園竟門庭若市。 沈韶春看著底下的人,老人、小孩、青壯年,是什么年齡階段的人都有。有的臂彎里挽著竹籃,竹籃里放了各種菜蔬瓜果,也有竹籃上搭著布巾瞧不出放著什么,更有抓著雞鴨活禽的,最夸張有個年輕小伙兒竟然牽了一頭豬來。 沈韶春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干什么的,門口被堵著,她便悄無聲息打人上頭飛進蘇園去。 安頓了蘇玉舟,門外得知他們回來,侯在那兒有一陣的侍從見她出門趕緊稟報:“夫人,外頭來的鄉(xiāng)親都是來見你和公子的,說是來答謝救命之恩的,連著三天,日日都在外頭守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