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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姑母撩人在線閱讀 - 姑母撩人 第51節(jié)

姑母撩人 第51節(jié)

    那凝脂的腳背上也生了些紅疹,像疏疏落落的梅花淡痕爬在奚桓心甸,他也顧不得人如何笑他傻了,朝花綢挑挑眉,又朝椿娘暗暗努努嘴。

    花綢佯裝沒瞧明白,紈扇在胸口慢悠悠撲上撲下,上頭有只白貓撲蝶,像在起起落落地跳躍,總也抓不住那只蝴蝶,十分憨態(tài)可憐。

    連窗外星辰也在調皮的眨眼,仿佛是擠弄奚桓一顆發(fā)急的心。他暗里將手伸進她裙里,沖她瞪瞪眼,花綢仍視而不見,胳膊搭在窗臺,默默莞爾,是一種溫柔挑釁。

    奚桓急了,索性后仰了臉,餳著眼,也挑釁地睨著她?;ňI心里正被他看得酥麻麻的,不想他一個指頭忽然在她腳心上撓了一下。她猛地打個激靈,從腳心顫到了脊梁,要縮腳,卻被他拽住了腳腕子,抽也抽不出來,反被他撓得咕咕咭咭笑出聲,“你松開我!”

    他不說話,下巴輕挑著,由著她的腳像條魚一樣在他手里滑滑地掙扎,始終掙不脫溫暖的網。

    花綢陡地一陣大笑,唬了椿娘一跳,扭臉看這兩個人,明明好端端坐著,又鬧得這樣,心里翻了一百二十個白眼,手上的扇打得愈發(fā)快?;ňI笑得肚子疼,扇子也掉在榻上,總算肯討?zhàn)垼昂昧撕昧?,要笑死了!?/br>
    這才罷了,奚桓松開她的腳,暗里復朝椿娘抬抬下巴?;ňI好半晌喘勻了氣,左右臉拂拂頭發(fā),剜他一眼,向椿娘扭著臉道:“你去睡,我來瀹好了?!?/br>
    椿娘迫不及待地丟下扇,將二人別一眼,“早說呀,叫人白忙一場……”

    便似火燒尾巴逃出屋去,帶上門走到西廂。紅藕早早地就睡在床上,兩張床明燈渡影,椿娘落到妝臺斜解釵環(huán),鏡里見她在帳中翻起來,露出個腦袋,“桓哥兒來了?”

    “來了。”椿娘點點頭,拂著髻轉過來,“jiejie,太太這大半夜的,上哪里去呀?我方才見她燈籠也不打,說是去找二太太核上個月的賬,哪個肯信?”

    聞言,紅藕將眼一嗔,腦袋縮回去,撒下帳來,“你問這么多?少打聽!”

    椿娘撇撇嘴,抬眼是同一輪月,卻照著不同的旖旎風光,相同或者不同的人間,彼時都同醉在月色里。

    “吱呀”一聲,月被關在窗外,屋里靜得能聽見荼蘼花謝,只燈雙影,不知幾時離了八丈遠。奚桓坐在榻上,花綢卻在墻根下瀹茶,時不時抬眼望他,隔著清甜的茶霧,眼絲悠遠綿綿。

    卻在一縷茶香里,奚桓嗅見令他無可描述的玫瑰,種在藍田。倘或非要描述的話,仿佛靈魂聞見軀體,財狼聞見rou香,想把它吸進五內,或者把自己種在它濡濕的土里。

    “你老盯著我看什么?”花綢在洇潤的水霧中抬來一眼,半露半藏,似一朵將開未開的水蓮花。

    奚桓想入非非的腦子一霎有些冷靜下來,在他的預謀里,花綢遲早會向他走來,于是他不疾不徐地歪在榻上,“誰說我看你?我在等茶什么時候好,等得人嘴巴都干了。”

    此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有些口干,卻不是在等茶,而是等她光澤幽動的嘴巴,等得久了,連喉嚨都發(fā)起癢來,聲音益發(fā)沙啞,“怎的還不好?”

    不知是被他游絲一樣的眼神看的,還是被潮熱的水汽烘的,花綢臉一直有些發(fā)燙發(fā)紅,像一顆紅瑪瑙碎在她臉上。她嗔他一眼,說茶,又像是說別的,“急什么,跑不了你的……”

    “是我的自然就跑不了。”他洋洋地笑,支起條膝蓋,手撐在額角,很有些不受羈束的模樣,如饑似渴地盯著花綢。

    盯得她連渾身也隨銅壺里水沸騰起來,有些不自在地垂著眼,避開他guntang的目光,轉而說起些別的來涼一涼屋里的氣溫,“點到哪里任職,可說了?”

    “翰林院?!彼谒疅熀蟮哪樔綦[若現,看不太真切,但奚桓知道,她是在躲避某些避無可避的旖旎想象。他只能順著她的話講,因為他要侵吞她,所以先迂回地讓她一讓。

    花綢偷偷抬眼窺他,眼皮又很快落回去,卻有收不回的裊裊情絲在蔓延,“翰林院什么職?”

    一個男人總讓著一個女人,并不是因為他的涵養(yǎng),大概他只是讓她驕縱起來,輕飄飄得如云一朵,再軟綿綿地將他包裹。

    奚桓此刻覺得他就是自私的,他其實并不想說這些索然無味的話,但為了讓她渾身的骨頭酥軟軟地放下,他仍舊只能順著她搭話,“正七品編修,爹的意思,叫我先在翰林院歷練歷練,往后若有功績,再往別的衙門去?!?/br>
    “你爹就是這樣子,是個再公正沒有的人,一點不肯徇私,你不要怪他?!?/br>
    鎏金銅壺里水波連滾,花綢多此一舉地揭了蓋瞧,倏地涌出一股煙。白霧茫茫里,她又偷么窺他一眼,不由地把靈魂從腦子里跳到他散漫的肢體上去,親密地坐在他懷里……

    只要想想就不得了,像被什么痛蟄一下手,壺蓋兒叮鈴咣啷滾到地上去,“啊!”一聲,她從杌凳上跳起來,呼啦啦甩著手,那些羞意與旖旎頃刻被甩開,只剩手背上被燙的痛覺。

    奚桓在肚子里嘆口氣,下榻過來翻著她的手瞧,“就是有些紅,不妨事,回頭擦點清涼膏子就是?!?/br>
    說話環(huán)住她的腰,要攬她到榻上去?;ňI只覺心尖跳了跳,痛覺又遠去,那些纏綿的思緒復匯攏來,將她輕飄飄托起,卻帶著重重的羞怯將她的下頜壓低。

    她磨蹭著,朝爐上翻滾的水壺望一望,“你不吃茶了?”

    “不吃了。”奚桓笑一笑,他有些好奇,她明明成了親,怎么還這樣害臊?越好奇,心越像爬過一群蟻,想伸手撓一撓,于是抓起她的手親一親,“等你的茶,也不知是幾輩子的事情了。我記得你出嫁前有天夜里,分明是大大方方的,這會兒又怎的怕起來?”

    花綢有些慌張,她也不知她怕什么,好像上一回,是懵懵懂懂的一身孤勇,眼下經了事,卻有些怕了。怕什么呢?怕他解開她,怕沒有余地、所有的不完美都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但她還是嘴硬,腳步在一點點地磨蹭著,“我、我沒有啊……是你要吃茶么?!?/br>
    “現在不吃了。”奚桓也陪著她磨蹭腳步,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卻不大安分,一寸寸往她飽滿的裙下挪。

    花綢一陣心驚,惶惶無措地搦腰讓了讓,“我我、我身上癢!”

    她沒撒謊,大概是被guntang體溫熏的,她身上的疹子開始一顆連一顆地發(fā)起癢來。癢得她扭動著胳膊,妄圖在衣裳上蹭一蹭。

    奚桓果然收了手,拽著她坐到榻上,擼起她的袖管子瞧,“太醫(yī)留下的藥膏子,你擦了嗎?”

    “洗了澡,就忘了?!被ňI伸著條梅花點點的胳膊,看他濃密的睫毛半撒著,游上游下地在她手臂上吹氣,她有些骨頭發(fā)軟了,背靠在炕桌上,坐不直。

    剩下的紅疹子往袖里蔓延,看不真切,奚桓倏地抬起眼,胸膛大起大伏,近近地望她片刻,就伸手往肩上扒她的短褙。

    “做什么?!”花綢嚇一跳,忙把兩個肩頭緊緊摁著。

    “我瞧瞧!”奚桓想用力掰她的手,又怕傷著她,有些發(fā)急,頃刻又軟下來,眼睛卻有些發(fā)紅,“乖,給我瞧瞧。”

    急得倒不像是瞧疹子了,花綢被他這雙眼唬住,也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肯讓。他沒了法子,又往下撩衣擺,手鉆進去,摸摸她的臂膀,確實也有些小疙瘩。

    花綢果然看他是摸疹子,有些松緩下來??上乱豢?,他的手就摸到她的后背上,扯她抹胸的衣帶子,一壁扯,一壁用另一只手去掰她橫在胸前的手臂,“乖,撒開手!”

    他越急,花綢越有些怕,腦子里哄哄的,亂作一團,死活不撒手。

    奚桓沒了法子,倏地把她摟在懷里,手揉著她單薄的背,像要把她的脊梁折斷,臉卻低俯著去尋她的嘴,一面親,一面含含混混地從喉間滾出黯啞的聲音,“不怕,我真的就看看你的疹子?!?/br>
    他在說謊,花綢明明知道,可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錯失了反駁的時機,等稍稍回過魂兒來時,他已經抬起了她的腳,舔了一舔。

    有些癢,花綢縮一縮,但似乎,這種濕漉漉的熱溫能止住疹子的癢。她在迷迷糊糊中軟成堆爛泥,偎在他懷里,星眼朦朧中看見他捧著她的腳,一點點地滑過那些疹子,她不再掙了,卻還是把腳輕輕縮一縮,或許只是顫抖,“臟呀?!?/br>
    奚桓半點兒也不覺得臟,好像她的每一根頭發(fā)都是為他生長,每一寸皮膚都被他像一幅名畫收藏,以及她每一個婉轉綿延的音節(jié),都是對他的唱誦。

    他抬起眼,往手臂上瞧她,“我傻還是你傻?”

    他用嘴巴丈量屬于他的土地,把從前有人走過的足跡都覆滅了,然后她就只屬于他,沒有掙扎,順服地等待他解開她。

    小爐上還有壺在咕嚕咕嚕滾著,屋里洇潤的霧氣愈發(fā)重,秾艷得仿佛要滴下水。他的吻熨帖在花綢奇癢難耐的皮膚,暫且撫慰了那些紅彤彤的痘疹,仿佛也撫慰了她心里密密麻麻的鼓點,溫熱的水氣包裹著她,在她周圍,在身體內。

    花綢從他的臂彎里倒下去,而他在她的腰臍里探起半身來,燭光像跌落在他的瞳孔,連暝暝的天也燒起來,洶涌火焰要把她也寸寸湮滅,“綢襖,你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了?!?/br>
    他頑劣地笑一笑,在花綢蹙緊的額間,把她的天真闖過,“還有從里到外。”

    他的身影把潺潺的燭光覆蓋了,昏天黑地里,花綢只希望他把她搗破,吻碎。

    第53章 .  玉樓春(九)   她將身體發(fā)膚交給他宰割……

    沒幾時便入四月, 火傘炎熱,蟬如潮涌,天氣悶燥, 風雨湖內菡萏妖嬈, 別有一番憋人景致。

    外頭只當花綢尚且病中,單家說是派人來瞧,也不過是在外空口打聽打聽, 次次被奚府管家三兩語打發(fā)走,回府只說那個病好得慢些, 已見起色,尚需治療。

    那單煜晗忙于朝局之事,也無空理會,聽后只點點頭,使人送些日常滋補的東西過去便罷,回頭仍來往于潘家門庭, 與潘鳳商議對策。

    潘鳳時來有些頭疼, 這日見了單煜晗, 請他坐下, 滿口里抱怨,“我與閣老說過此事, 閣老聽后不發(fā)一言, 好半晌才說‘這點事不值一提, 你們想靠一點私情艷聞扳倒奚甯, 是想昏了頭。’聽他老人家的意思,這事是沒指望了??晌胰绾涡母剩?!自從奚甯入列閣臺,處處與我過不去,凡我工部的請款, 他都要使衛(wèi)珺再三查證。背地里,又使都察院在荊州查我的賬,福建查曹潛的鹽,我看他是不叫我潘家栽倒不甘心。如今好容易拿住他一點把柄,不趁早料理了他,只怕閣老與我,往后都沒有好日子過了?!?/br>
    丫鬟上了茶果點心,單煜晗氣定神閑地端起茶盅來笑笑,“閣老如今與他在內閣旗鼓相當,自然是要有些顧忌。他老人家講的話原也不錯,說到底不過是件枝枝節(jié)節(jié)的事情,大也大得,小也小得?!?/br>
    “就是這個意思?!迸锁P嘆口氣,也端起盅來與他相請,“可奚甯這個人為官向來謹慎,你要想在公事上拿住他什么把柄,難吶……”嘆完呷口茶,似乎有所感應,匆匆擱下盅來睇他,“你方才講這事情大也大得,我倒要聽聽你的意思,如何大得?”

    單煜晗打個拱手,似笑非笑間,姿態(tài)泠然,“大人細想,閣老還是講得對,這種事就是捅到皇上那里,皇上也不會追究,頂多罰他半年一年的俸祿也就完了。咱們不過是借個它個名頭,治不治他的罪,還是得看天子如何,若是天子安心要問他的罪,那不正好就師出有名了?”

    潘鳳捻著胡子冷笑兩聲,“事情難就難在這里,走了個喬淳與鐘敏,又來個奚甯與衛(wèi)珺,皇上是安了心要牽制著老爺子,怎么會要治他的罪?”

    “這個可不好說,皇上雖要用他,可也要用閣老啊。大人何妨細想想,如今寧夏的總兵常志君可是閣老舉薦的人,又向來與大人您要好,他在寧夏掛印這十幾年,打了多少勝仗?下官近來聽說兵部有軍情,瓦剌有五萬軍在賀蘭山一帶挑釁,大人何不修書一封給這位常大人,叫他與瓦剌軍周旋一二,不勝不敗,耗一耗時間,耗一耗軍餉,銀子花起來人就要心疼,到時候,皇上自然就能想起閣老的好處了?!?/br>
    潘鳳細細思量,不由對這位太常寺少卿另眼相看一番,次日便將這話與潘懋提起。

    只說自喬淳告老,潘懋原以為能獨攬大權,誰知天子又將奚甯點進內閣,后借潘鳳潘興徇私舞弊之事,升任奚甯為內閣次輔,此后潘懋不僅在朝中縷受掣肘,地方上也處處被都察院暗翻賬。

    更有這都察院,多番策動地方官員上疏彈劾潘懋父子,幸而通政司通政使于柏江是潘懋一黨,將奏疏沒在通政司,暗中了結了多少麻煩。可潘懋捋著摻銀長須,面對多寶閣上滿目的古今名典適才想起來,最大的麻煩不是奚甯,而是他老了,恐怕就要成為皇帝手中的一顆棄棋。

    俄延半日,他轉過來,慢吞吞扶椅坐下,半闔著眼不講話。把潘鳳急得在案前連踱了兩圈,“哎喲我的爹噯,您老人家倒是說句話啊,到底給不給寧夏修書?”

    潘懋仍舊餳眼半寐,急得潘鳳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險些跳起來,老人家適才啟口,“我想這個單煜晗說得有意思,皇上安插個奚甯與我旗鼓擂臺,是把我的功績全然忘了。不如就趁勢提醒提醒皇上,這個江山,我還替他分擔著,也好。只是你要想清楚,這法子過于冒險了些,我老了,橫豎沒多少日子,倘或挾諸侯而制天子,天子震怒,我不怕什么,你卻還年輕,難道不怕?”

    “怕?”潘鳳一屁股落在下首一張折背椅上,嗤笑兩聲,“爹,如今這形式,不是咱們怕就能罷了的。咱們不惹事,只怕事要來惹咱們,吏部今兒告訴的,這一批科舉新士里,皇上授意點了施兆庵到通政司,連朝到吏部,他們的爹,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再有,奚甯已經派了人,這就要往登封去查布政司與各大糧商牟取暴利之事,咱們要是再不出牌,只怕就沒有出牌的時機了?!?/br>
    潘懋隨之嘆息,吹偏案上銀釭,“這是要把咱們往絕路上逼啊,你修書給常志君吧,意思到了就行,仗,他知道該怎么打。”

    “兒子這就遵辦。”

    潘鳳拱手下去,拉開兩扇門,已是晨曦縷縷,翻飛著塵埃滾滾撲進門來。

    夏日夜短,時值卯時,已是天色新起,晨光掠過紗帳,似秋水盈盈點破美人眼,展開一對剪水雙瞳,還在迷蒙間,帳外落來幾束陽光,窗外淡蟬輕唱。

    細細的“吱吱”聲喚得花綢趕忙驚坐起來,朝身邊一看,奚桓還是沉沉的呼吸,睡得正香。她忙在錦被里將他搖一搖,心急卻不敢大聲,“桓兒、桓兒醒醒,天都亮了!”

    “再睡會兒……”奚桓翻過來,一搭胳膊就將她撳倒在枕上,眼也不曾睜開,迷迷糊糊地尋著她的嘴巴黏黏地親了一會兒,“別吵……”

    花綢心內著急,掀了他的胳膊依然坐起來,不死心地搖他,“快起來回去,一會兒叫人瞧見。”見他不醒,便去揪他的耳朵,“快點呀、一會兒椿娘進來了洗漱,開了房門,外頭就瞧見了!”

    好容易見奚桓餳開眼,盯著她發(fā)了片刻呆,適才坐起來瞧窗外天色,“我怎么睡到這時候了?”

    “誰曉得你呀!我夜里叫你走,你死賴著不走,這個天光出去,只怕撞見人,看你怎么開交!”

    原來自上回起,奚桓夜夜?jié)搧恚▔αa內與花綢密會幽歡一番,無一夜缺席,就連花綢身上來了,也要睡在旁邊,趕也趕他不走,到天亮前才抹黑而去。

    不巧近日天愈發(fā)亮得早,又cao勞半夜,竟不留神睡過了頭。如今一見天色,索性倒回帳中,“算了,不回了,若人問起,就說我早來看你?!?/br>
    二人正值纏綿之際,花綢也有些舍不得,依他的話笑笑,纖腰斜亸地將他推一推,“那你起來穿好衣裳到榻上去說話,不然人說你來瞧我,怎么倒把衣裳脫了睡在我的床上,你怎么開解?”

    天氣漸熱,玉簟半涼,奚桓只穿了條褲子在被子里,袒裼著上身,卻見她穿得齊整,一件掩襟的丁香色寢衣,一條藤蘭紫的鮫綃褲,隱約見肌膚剔透,膩骨生香,他哪里經得住,便掣著她的胳膊圈在懷里來。

    花綢捶他一下,水汪汪的眼如剪水,“起來呀,一會兒人就來了?!?/br>
    “這才卯時初,哪里就來人了?就是你起的早,你那個椿娘也舍不得起呢?!闭f話就把手鉆進她衣裳里,摸見里頭還穿著件肚兜,便故意提起眉來,“大清早還在床上,為什么就捂得這樣嚴實?你衣裳什么時候穿的?”

    “半夜穿好的,”花綢桃靨暈紅,又搡她一下,要撐起來,“就是為了防你個賊!”

    “防我什么?”

    她講不出口,飛他一眼,便坐起來,“你自家心里曉得?!?/br>
    眼兒一轉,勾得奚桓渾身上下都活起來,一把兜著她的腰將她撳在枕上,翻身罩上去,在她頸窩里嗅一嗅,“你好香啊?!?/br>
    那鼻子“咻咻”的,像只小狗,花綢嘻嘻笑起來推他,“癢死了?!?/br>
    “哪里癢?”奚桓翻翻她的袖口,見上頭的疹子早消匿無蹤,“已經好全了,還有哪里癢?”

    花綢剔眼嗔她,將袖管甩下來推他兩肩一把,“快起去穿衣裳,一會兒真來人了。”

    奚桓不肯下去,追著她問哪里癢,越問越有些霪邪模樣,索性將下半截往她身上撞一撞,“我也癢,咱們撓一撓?”

    撞得花綢媚眼如絲,似推不推地把兩手擱在他肩上,“你煩死人了?!?/br>
    “我煩人?”奚桓瞪圓了眼,手撐在她兩邊,腰塌在她腰上,磨纏了一會兒,磨得她星眼半澀,一壁俯下臉去親她,一壁把手伸進被子里扯褲帶子,劍懸關竅,又不作為了,逼著她問:“我還煩不煩人?”

    花綢恨得要死,又死不認輸,“就是煩人嘛?!?/br>
    講得游絲無力,話硬氣軟,奚桓只好默默寬恕了她,把自己楔入,慢慢拉扯?;ňI只覺自己被拉成了兩半,一半飄入云端,一半跌宕紅塵,魂不附體地著迷與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