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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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未必,一碼歸一碼?!鼻馘p哼了一聲,拎起桌上的豬腩rou,嘴里哼著小曲兒往廚房走,心情大為美妙,“今天午飯吃東坡rou???” 孟之微連聲道好,跟著往廚房跑。眼見琴濯似乎對薛岑有所改觀,她自然要趁熱打鐵。 琴濯在廚房忙活的時候,還聽到孟之微說個沒完,像只煩人的蒼蠅,忍不住道:“皇上就是再好,也就登基五年,就有你說的這么多豐功偉績了?你吹牛也打打草稿。” “我哪里是吹牛,這都是rou眼可見的事,那十四州不也是皇上收回來的?!泵现⒖粗伒准宓梦ⅫS酥脆的帶皮豬rou,已經(jīng)抑制不住口水的分泌了。 又來了又來了……琴濯翻著白眼,這十四州的事情她都聽了不止一遍了,這人夸也不會換個地方夸。 不想再理會這個頭腦發(fā)熱的皇帝崇拜者,琴濯干脆將人指使出了門外,“去掐一把青菜,回頭再炒個素菜?!?/br> 孟之微眼巴巴看著鍋,道:“其實光有rou也不是不可以?!?/br> 雖然喳喳做的菜都很美味,可是對于她來說,還是無rou不歡嘛。 琴濯睨了眼她胸前,故意道:“你要光吃rou小心那里再長rou。” 孟之微一下愁得頭大,垂頭喪氣地去了。 在琴濯的日夜熏陶下,孟之微對廚房其實也不陌生,只是琴濯嫌棄她一般人的手藝,所以平常都不叫她幫忙。 她摘回來青菜洗干凈,在另一口鍋里焯了幾下,撈出來放在一邊給琴濯備用。 這時候豬rou鍋里也燉得咕咚冒泡,琴濯把焦酥的豬皮反轉(zhuǎn)過來,加了些黃酒、醬油,蓋上鍋蓋文火慢燉。 “再有一刻鐘就行了。”琴濯看了下孟之微備好的青菜,露出一副孺子可教,“還算沒白吃,沒再把菜煮爛了?!?/br> 有好吃的孟之微自然要鼓足力氣拍馬屁:“師傅教得好!” 琴濯笑嗔了一句馬屁精,等把青菜炒好上桌,又調(diào)了芡汁在鍋里加熱,等豬rou出鍋澆在rou片上,熱氣騰騰的東坡rou便成了。 煎煮過的豬rou去了濃油,又經(jīng)過爐火的高溫蒸煲,肥而不膩,軟而不爛,連肥帶瘦咬一口,爆開滿嘴的鮮香,上層連著的豬皮和筋更是彈牙軟糯,讓人連舌頭都吞不及。 眼前沒旁人,孟之微也不顧形象了,吃得嘴角都是醬汁。 琴濯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聽到她感慨:“我雖然??浠噬希贿^皇上也有一點不如我?!?/br> “什么?” “我有一位好夫人吶?!?/br> 琴濯笑得彎起眼睛來,“你知道就好,要好好珍惜,小心哪天你的‘好夫人’被人搶走?!?/br> “那可不!” 作者有話要說: 琴濯:烏鴉嘴竟是我自己。 第12章 孟之微所說的案子,在順天府不出兩日就有了結(jié)果。律法怎么寫的,就是怎么判的,即便禮部侍郎在家中怎么哭天喊地,也不敢在這鐵打的律法跟前嗆聲,若敢徇私,更是連他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順天府判了侍郎公子監(jiān)/禁,另有一筆賠償是給王阿婆家的。 只是人言可畏,事情傳開終究對姑娘家是種傷害,王阿婆便打算帶著女兒回錢州老家,遠離此地是非,總沒有人再議論。 好在訂婚的女婿并沒有因此生了嫌隙,退婚也不肯,隔日就叫媒人遞了婚書,照舊與王阿婆的女兒結(jié)成了夫婦。 琴濯心道總還有些好人好事,做了點心專程去送王阿婆一家。 王阿婆念叨琴濯也是個好孩子,特意做了碗她喜歡的冰雪冷元子,還把自己做元子的方子給了她。 琴濯在裝糕點的盒子悄悄塞了些銀子,送阿婆一家出了城。 人渣得以被懲治,琴濯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回家的路上順便去了集市,打算好好做幾個菜。 孟之微公務回來正好遇見她,自然地拎過她手里的籃子,讓賣茶果的姑娘不禁歆羨地多看了幾眼。 “你們工部也是奇怪,閑的時候半天就回來,忙的時候又到處捉不到人?!鼻馘戳丝慈疹^,倒是沒嫌棄孟之微早回來,只怕她閑兩日又要腳不沾地。 “公事總是說不準,這也由不得人?!泵现⒖戳讼虏嘶@,rou啊菜啊的已經(jīng)買得足夠了,拎著還有些壓手,“還要買什么?” “稱點兒杏仁兒,今天做杏酪給你吃。” 孟之微看她笑臉明媚,心情似乎很不錯,挑了下眉也沒多問,只管跟著她。 琴濯熟門熟路地找到常光顧的街道,看了幾家卻都略過去了。 孟之微看不出來好歹,問道:“杏仁兒還有什么門道?做杏酪不是都磨碎了。” “都像你似的稀里糊涂,能吃上好東西么?!?/br> 被嫌棄一通,孟之微干脆閉上了嘴巴。 琴濯停在一個看起來陳舊的鋪子跟前,里邊有個膚色黝黑的小哥正搬著籮筐,咧出一排白牙來,看著便叫人喜歡,清亮的嗓音熱情招呼著:“兩位客官隨便看,都是自家本地的東西,品質(zhì)有保證!” 琴濯抓了幾粒杏仁,飽滿的仁子捏著也是胖乎乎的,搓幾下便能聞到一股杏仁兒的香味。 “這杏仁兒不錯,幫我稱兩斤?!?/br> “好嘞!”小哥麻利地稱斤打包,罷了還送了琴濯一小包銀杏果。 琴濯知道孟之微喜歡這些零嘴,順手給了她,道:“這家若吃著好,以后我們再來。” “我看這小伙子實誠,童叟無欺,便是東西差點兒也不會吃虧上當?!?/br> 琴濯不似她,在吃的東西上半點不好說話,既做就要做精細了,馬虎點兒自己都過不了關。 孟之微也是嘴上說得隨意,實則被琴濯養(yǎng)刁了口味,琴濯在身邊尚且不覺,若是將她放出去仨月,必然要直呼苦。 懶得說她言不由衷,琴濯又去添置了些日常用的香料,便回了家。 進了門孟之微便自覺去生火打水了,琴濯把杏仁倒出來篩撿了一番,也沒有太多的雜質(zhì),心道這京城的老店果然還是靠譜些。 “熱水要用么?” 琴濯把裝杏仁的小盆挪過去,道:“倒進來吧,去前頭弄點兒爐灰來。” “要爐灰干什么?”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她在做菜上總有許多小意趣,孟之微覺得聽一聽也不失為長長見識。 浸泡過的杏仁越發(fā)飽滿起來,輕輕一捏外面的皮便下來了,一個個擠在碗里,白生生地惹人愛。 孟之微忍不住捏了一顆就往嘴里送,琴濯道:“你也不怕有毒?” 跟她了解得多了,孟之微也略懂一二,搖頭晃腦道:“苦杏仁和甜杏仁我還是分得清楚的,不過你真要謀殺親夫,我也是沒怨言的?!?/br> 琴濯笑著睨了她一眼,把泡好的杏仁放在小石磨里,帶水磨成漿,用之前縫好的絹袋濾掉渣子,細滑的杏仁汁便出來了。先前加入的爐灰這會兒起了作用,在表面凝成了一層奶皮。 “想不到爐灰也是做吃的能備用的?!?/br> 孟之微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逗笑了琴濯,“一草一木皆與飲食有關,你們這些門外漢光知道吃,哪里曉得這些。” 孟之微也沒辯駁自己在這方面確實見識少,反正有的吃,說她幾句又不會掉塊rou。 等杏仁汁在鍋中滾得沸了,琴濯又往里加了些白糖霜跟牛乳,趁熱舀在備好的瓷碗里,隨著攪動湯汁逐漸微凝,變得軟噗噗的,瞧著比豆腐還軟。 “真香!”孟之微吸了下鼻子就要上手,被琴濯拍開。 “也不怕燙了嘴,再去幫我再拿幾個碗來,要小一些的?!?/br> 孟之微看了下柜子里的大海碗,道:“拿茶盅行么?” “行吧?!?/br> 未免自己香噴噴的杏酪多等,孟之微扭頭就跑了起來,只是回來的時候扒著門框,似乎有些難言。 “你杵在那兒干什么?”琴濯看她欲言又止,意會出來,側(cè)身朝前望了望,“皇上來了?” 趙文汐若來,她絕不是這個表情。 孟之微點了下頭,難得一副rou痛的表情。她香噴噴軟乎乎的杏酪,還沒吃到嘴,皇上又要來跟她搶食了…… 她那點心思早就寫在了臉上,琴濯哭笑不得:“這么多還怕沒你的份?瞧你那點出息!” 孟之微見鍋里還沒見底,稍微平衡了一下心態(tài)。琴濯已準備了兩個茶杯,各自放了一朵臘梅用水沖上,連帶托盤遞給她,“先去穩(wěn)住那條龍,這杏酪等我把碗浸一下再拿給你們?!?/br> 孟之微接過托盤,忍不住詫異:“你出來啊?” “怎么?我見不了人?” 孟之微見她一揚眉毛,忙道:“你不是挺不待見皇上的么……”萬一見了忍不住把杏酪糊在皇上臉上,那他們琴、孟兩家可是徹底絕后了。 “我今天心情好?!鼻馘f得任性,把孟之微趕了出去。 許是來狀元府的次數(shù)多了,薛岑也養(yǎng)成了習慣,繁忙之時端起手邊的茶,總是缺了一種滋味,猶猶豫豫中已經(jīng)晃來府里了。 熟悉的臘梅沁香撲入口鼻,淌過心里,薛岑才覺得一切都對味了。 “這些時日沒少來你這兒,讓你破費了許多,孟卿夫人可要怪罪了。”薛岑摩挲著杯子道。 “這臘梅在此時雖不多見,但終究也只是尋常東西,皇上說笑了?!?/br> “物以稀為貴,反時節(jié)的東西總是比較難得的。”薛岑說著卻也沒嘴軟,倒不見得他喝著暗香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院子里零星的花草樹木也感受到了秋天的來臨,微黃的葉片三五不時地飄落下來。主人家也知道秋色冗長,便沒有理會多作理會,葉子在青石板上鋪了一層,倒是有種秋日的寧靜。 薛岑的視線由不得又落在那面放水壇的院墻上,水壇每日都有取用,所以每次來都能看到擺放的次序有所變動,從八月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少了許多。 “古垚鎮(zhèn)的泉水應該不多了?” 乍聽到薛岑這么問,孟之微愣了一下,忙道:“這段時日做糕點用得倒是挺多。” “我不日還要去一趟古垚鎮(zhèn),再給你們帶一些也順路,畢竟我在這兒也蹭了不少便利。”薛岑怕直說有所不妥,斟酌之后還是加上了后面一句。 雖然知道薛岑對自己有所賞識,但他親口說要給自己帶泉水,孟之微還是忍不住有些驚。但薛岑話已說出,也不是征求她意見,她也不好推拒了,連忙謝過。 薛岑點了下頭,又轉(zhuǎn)回頭看著外面紛飛的落葉。 琴濯的身影顯現(xiàn),就像一幅畫,令薛岑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直到她走近,背后的陽光忽閃了幾下,他瞇了下眼睛,終于看清那張自己頻繁猜測又不敢輕易定論的面容,心里當即就像一個大鐘咣得砸了下去,腦袋里都嗡嗡的。 琴濯自然也認出了薛岑,面上微有詫異,不過她心中想的是身為皇上出個宮,喬裝改變也是平常,所以沒有特別猜忌之前的事情,變得神色如常。 薛岑沒有言語,連呼吸都放輕了,看著她款款走近,紅木托盤里是兩盞剛做好的杏酪,凝白細嫩,跟她手上的皮膚一樣。心里那塊被猛然拔出去萌芽的破土,好似瘋狂掀動著,說不清道不明。 直到孟之微出聲,薛岑才猛然回神,見琴濯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忙道了聲“免禮”。 琴濯今日心情好,對薛岑本來就順眼了那么一點,今見他就是之前在安安藥鋪里買過藥材的客人,又幫過她一點小忙,不禁更順眼了一點,是以言語之間都帶著一絲活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