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有特殊的變美技巧、重生七零俏媳婦、無敵的我以為自己是弱雞、承|歡膝下、一點紅、點將仙、走投無路、失手、鹓伶、凌天至尊
“宮里撥出去的御廚對這些做法基本都熟悉,以后若是想吃什么,大可跟他一說?!鼻馘S鶴風(fēng)說話還是那般熟稔,薛岑按捺不住打岔。 自從事情攤開以后,琴濯是不怕薛岑的,只是當(dāng)著外人的面兒怕被看出端倪來, 于是暗地里懟了下孟之微的胳膊肘。 孟之微旋即反應(yīng)過來,朝著薛岑致謝。 薛岑霎時覺得心口一窒, 暗自苦笑不已。 她連話都懶得同自己說了…… 即便如此,薛岑的注意還是由不得就轉(zhuǎn)到琴濯那里去,她把孟之微碗里的浮元子撈到了自己碗里,那般親密無間,更令他心頭如同燒灼一般。 孟之微碗里只剩下兩個綠色的浮元子,是琴濯特意留給她圖個新鮮。她舀起來嚼了兩口,覺得也就是甜甜糯糯的口感,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剩下的一個便沒有再吃,全給琴濯了。 薛岑坐在兩人對面,看著他們把兩個浮元子舀來舀去地互相體貼,撥了下湯匙再沒有動,原本因顏色而提起的一點興致,也早就消失殆盡。 夏起瞥了下他放在膝上緊握的拳頭,雖然還不太明白這里的人員關(guān)系,不過也品出來點不一般的味道,偏還過去電點眼,“這浮元子做得真不錯,師弟啊多吃點?!闭f著,把自己碗里的浮元子給薛岑撥了過去。 “你自己吃吧。”薛岑看著碗里的一堆,愈發(fā)沒有胃口,連碗都推給了他。 孟之微肚里飽著,正在一旁擺弄兩個花燈,注意完全不在當(dāng)下。琴濯舀著碗里的浮元子,明顯感覺到薛岑直勾勾的眼神,只是裝作毫無所覺,吃了兩口算是替孟之微給過了面子,便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揪了下孟之微的袖子。 今日元宵燈會,他們也無需費盡心思捏什么理由,孟之微以帶夫人看燈之由,帶著琴濯率先告辭了。 此間也不過兩刻鐘,一開始就口沒遮攔的夏起倒是全程沒有再說一句,一直暗搓搓地觀察著薛岑反應(yīng),逐漸揣摩出來點門道,等琴濯他們走后,抱著胳膊問:“方才那年輕人斯斯文文的,長得跟個姑娘一般秀氣,跟你幫著解圍的那姑娘又是什么關(guān)系?” 薛岑覺得他要不是眼瞎就是故意的,只管淡淡道:“夫妻關(guān)系。” 夏起事先料到他對琴濯有些不一樣,也沒想他倒是一點不遮掩,聽后不禁沉默了一瞬,搖頭道:“師弟啊,不是師兄說你,你這心思可不對?!?/br> “我又沒要做什么?!毖︶€是那句話,也不知道是真如此,還是一遍又一遍給自己洗腦。 “不做什么?”夏起似笑非笑,聽著這話明顯留白居多。 師父在世的時候就說他這個師弟心思深得很,從不會對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多費丁點工夫,凡有動作,必有所求。 只是如今這所求之事,顯然不合倫理綱常,夏起語重心長道:“你如今身份不一般,相信不用我多說,凡事也該三思而后行?!?/br> 薛岑又何曾不知道,所以到如今也不過說一句“不想做什么”,若他真的毫無顧忌,也不會終日煩難而沒個頭緒了。 “你讓我給你做易容面具,也是為那夫人?”夏起又問,他沒有回答,知道是猜中了,不覺嘖了一聲,“你是不是昏了頭了,便是你換個身份她不還是有夫之婦?你還真能搶不成?” 薛岑自然也明白,只不過是聊以安慰罷了,覺得自己這重身份只會讓琴濯對他退避三舍,他時?;孟肴绻约翰皇腔实郏遣皇且簿筒粫炎约壕苡谇Ю镏?,哪怕只是做個可以時常說說話的知己,他就滿足了。 夏起也不懂他這棵鐵啾恃洸樹常年不開花,一有動靜就是這般叫人大跌下巴,又苦口婆心地勸了半晌,最后也不確定他這個師弟能聽進去多少。 深知薛岑要是不說,自己根本問不出來,夏起也懶得多費口舌,臨走的時候搭著黃鶴風(fēng)的肩膀去一旁悄悄問:“你們皇上跟那位夫人認識多久了?” 看這情深意切的樣子,倒像是共過患難似的。 黃鶴風(fēng)想了想,自那日在狀元府外到琴濯,約莫也就半年時間,他也實在沒想到皇上真的如此上心。當(dāng)時他還半真半假地說皇上若要瞧上了人,不妨去打聽一下家世,未想一語成讖,倒成了如今這不上不下的情形。 想到此處,黃鶴風(fēng)也嘆了聲氣,覺得是自己烏鴉嘴了。 “半年就要緊成這樣?”夏起聽后也不理解,覺得若不是他這師弟常年打光棍識淺薄,就是那夫人有三頭六臂,不然這天下芳草何其多,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唉……我看我還是盡早回山吧?!?/br> 黃鶴風(fēng)聞言,道:“夏公子才剛下山,不妨在京城多留一陣?皇上也就跟夏公子會說心里話了?!?/br> 夏起何嘗不想,只是他這師弟要打了主意,怕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與其在這里與他僵持,還不如早早回去給他收拾個房間,免得以后他做出了大不韙之事被天下人恥笑,連個躲羞的地方都沒有。 想起師父當(dāng)年對薛岑的評價,夏起又是一嘆:“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且說琴濯離開茶樓,心情還有點悶悶的。從錢州回來以后,她似乎每次到薛岑都會覺得心煩意亂,哪怕他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會令她感到無比煩躁。 偏偏孟之微不知情,她又不能說,思緒混亂的時候也想過要不要干脆跟孟之微和離,然后找個僻靜地方隱姓埋名起來,一邊不必再面對薛岑,一邊還能繼續(xù)照顧孟之微。 只是這么一來,孟之微一定會尋根究底,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說…… 聽到她的嘆氣聲,孟之微扭過頭,“還在意方才的事呢?不必多想,幸而有皇上出手,沒讓那登徒子得逞!” 琴濯不禁睨了她一眼,暗道她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伸手戳她額頭,“呆子!” 孟之微不明所以,忽然想起猜燈謎贏來的燈還放在茶樓,想要回去拿琴濯已經(jīng)走遠了,揚著手讓她回頭再去買一盞。 出來的時候她還舍不得花錢,這會兒又主動提了,孟之微十分確信她是心情不好,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尚算充足,足夠讓自家夫人回嗔作喜了,顛顛的跟了上去。 冬天的白晝本來就短,悠悠哉哉地時間也過得極快。琴濯想要在晚上看燈,中午愣是撐著沒回去,在回香樓吃了最著名的黃燜雞,出來的時候天色微暗,滿城的彩燈搖曳,美不勝收。 “我們一路逛著回去,正好當(dāng)散步了!”琴濯搓搓手掌捅進了袖筒里,先把自己打包得一點不風(fēng)。 這一天下來,孟之微手上倒沒東西,全在肚子里了。她摸了下滾圓的肚皮,琴濯神色明顯比先前那會兒雀躍,暗道吃果然解百憂,就是肚子有點撐。 文武大臣都聚集在天子腳下,佳節(jié)之時人來人往,走幾步就能碰熟人。 琴濯并非誥命在身,除了去年中秋夜宴去過別苑一次,別的場合也沒參與過,對朝中的大小官員不是很清楚。 孟之微每每都會著重介紹一番,有種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琴濯是她正牌夫人的意思。 “你這么巴巴地把我亮出來,讓同朝為官的知道你有個糟糠妻,以后若想給你指個什么側(cè)夫人都不便利了?!?/br> “我便是不說,這朝里還有誰不知道我是娶了妻的?!?/br> 兩人扮作夫妻,本就是為了避免類似的麻煩,琴濯當(dāng)然也不會質(zhì)疑她的做法,不過官階有高低,別的人家難免會私底下議論一二,琴濯琢磨道:“你說我要不要早點去學(xué)學(xué)什么琴棋書畫的,如果有朝一日你升了官兒,我被封個誥命,別人說起來我也是能寫會畫,不至于丟了你的臉面?!?/br> 琴濯雖是商賈家庭出生,但父母也并非是白丁,琴棋書畫雖不是最優(yōu),倒也并非一竅不通。只是后幾年四處顛簸,早就沒了玩弄這些的雅興。 如今日子終于好過些,孟之微想起來道:“我記得你不是跟師傅學(xué)過幾年琴?要不要回頭給你斫一把琴,你平常沒事兒也可以排遣下時間。” “幾年不彈都生疏了,還不如彈棉花呢,何苦費那錢。” 孟之微覺得她在自己身上簡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挺了挺胸道:“你相公我還掙不回來你一把琴的錢?買!現(xiàn)在就去買!” 她財大氣粗的樣子逗笑了琴濯,琴濯趁沒人注意,在她胸前摸了一把,“行了吧狀元爺,豬鼻子插大蔥,裝什么相呢!” 孟之微嚇得一佝背,直說她是個女登徒子。 作者有話要說: 皇上日記—— 正月十五,晴。 今天的狗糧好撐,檸檬好酸。 第66章 小蔥拌豆腐 轉(zhuǎn)眼過了正月, 孟之微又開始忙活起來。不過她跟趙文汐一塊兒辦公,琴濯倒是比以前放心多了,也不怕再有官大的欺她, 府里如今又有別的人照應(yīng),她便是哪天犯了懶, 也不用擔(dān)心孟之微會餓肚子。 除了孟之微貼身之事琴濯不肯假手于人, 其余的能放松便放松了,倒也省事很多。 這日晌午,琴濯去把盥洗干凈的衣物取回來, 路過集市便被趙嫂子他們拉去打葉子牌。 “如今家里添了人不必你事事看著,你可不能贏了就跑!” 琴濯坐到安安拍的位置上,熟稔地拈起牌,笑道:“不讓我走就不怕把你那鋪子都輸沒了?” “喲呵, 這丫頭口氣不小, 我今兒要不掰回來兩場還就不行了!”安安擼起袖子,干勁兒十足。 干果鋪的粉兒坐在琴濯身邊看她的牌, 琴濯把牌面往她那邊移了一下,看到她隆起來的肚子,順口問道:“粉兒什么日子生?” “約莫就是三月了?!?/br> “三月好,草長鶯飛。”琴濯由衷說著,又看到粉兒生就稚嫩的臉,不免覺得時光飛快,“連粉兒都當(dāng)娘了,我印象里你還是幫著你娘賣豆汁兒的小姑娘呢!” “你也就比粉兒大一兩歲,這語氣跟七老八十一樣!”安安怕她說到孩子的事情上牽動心中之事, 便插科打諢轉(zhuǎn)移到了別的話題上。 在座的都是處慣了的,嘴上不說, 心里都覺得琴濯跟孟之微成親多年還沒孩子,估計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也都心里留個醒,一般情況都不提。 “說起來,趙嫂子的閨女今年也有十五了,定下人家沒?” 琴濯被安安的話引起注意,道:“十五還小呢,哪兒用這么急?!?/br> “一輩子的事,早些相看著總省得到時候抓瞎。你跟孟大人不也是青梅竹馬?瞧瞧孟大人如今對你,那可真是全京城都找不出來第二個!” “你這么夸,可要讓她驕傲了?!?/br> “好男人驕傲一點也使得!” 說起親事,眾人總是忍不住議論一下這家姑娘那家小伙子的,安安在這邊算是個“百曉生”,集市上的風(fēng)吹草動一般都逃不過她的耳目。 她盤著腿往中間挪了挪,神秘兮兮又帶點興奮:“哎,我那鋪子旁邊最近來了個新東家,長得可俊了!” “有多俊?”琴濯審視著手里的牌,不甚在意地問道。 她身邊有個女扮男裝并不遜色的孟之微,還有溫和有禮的趙文汐,再有個雖然陰魂不散但是外貌沒的說的薛岑,前些日子還見到了他那個也是風(fēng)光霽月般的師兄,對男色差不多已經(jīng)看足了,完全可以做到毫不動念。 安安仰著頭一臉神往,“俊得人神共憤!” 琴濯笑了一聲:“俊成這樣那不得引起集市動亂了,他家做什么的?” “前些日子才盤下的鋪子,我昨日看到里邊在整理一些瓶瓶罐罐,想來是賣酒或者香料的?等他家開張了,咱們一起去瞧瞧!便是不買東西,單是看看那俊俏的掌柜也不虧!” “聽你說這半天只知道說人家俊俏,倒是連賣什么都不清楚,若人家只是來逛逛并不是掌柜,你這希望豈不是落空?” 安安信誓旦旦道:“這我絕不會看走眼!那人來了有好幾趟了,每次都是在午后,不過一兩個時辰便關(guān)門了。他便不是在這里看店,也一定是背后的東家,錯不了!” 琴濯聽著抬了下眉,心中對此并未有太多的起伏。 不必定時定點牽掛家中之人,琴濯這一呆就是半后晌,出來的時候天際已經(jīng)染上了些許橘紅。 安安回到鋪中幫張酉生整理帶回來藥材,琴濯跟著打了一把手方才提著東西起身。 隔著幾十步遠的地方就是安安說新開的店鋪,琴濯好奇里頭是賣什么的便多瞧了一眼,看到柜臺一側(cè)的白瓷瓶子里插著幾束臘梅,花朵層層疊疊甚是飽滿。 琴濯早些就想收集一些臘梅封存,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眼看已經(jīng)快過了臘梅開的日子,遺憾今年怕是沒有暗香湯可喝了,看見了難免眼饞。 “請問……”琴濯緩步走近,朝著店中出聲,看到當(dāng)中身姿挺拔的男子轉(zhuǎn)過來,腦中還未多思,便已發(fā)出一個訊號,此人就是安安說的那個新東家。 要說原因,琴濯也說不明,大抵就是此人長得是真的俊,至于俊到什么程度,應(yīng)該是把孟之微趙文汐薛岑夏起幾人加起來的樣子。 琴濯暗道安安所言非虛,兀自感慨了一番,倒也沒有因此走神,待那頎長的身影走近,再度詢問:“請問店家,這臘梅可賣?” 那掌柜的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年紀(jì),雖然穿著普通,但琴濯總覺得他站在這店中有些格格不入,好像不是個做生意的,倒像是讀書論經(jīng)的。 “這臘梅是我信手在家中的院子所折,不過放著當(dāng)個裝飾,既入這位夫人的眼,便干脆送給夫人好了?!?/br> “這怎么使得……”琴濯覺得便是這東西長出來不花錢,可素昧平生的也沒有白拿人的道理,連連擺手。 那掌柜已將臘梅從瓶中取出,溫言道:“若是夫人覺得不妥,以后大可常來光顧一下小店。我在此開店做生意,也多個門路?!?/br> 琴濯猶豫了一下,把那臘梅收下,看了下店中的擺設(shè),便干脆走了進去,尋思買點什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