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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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沒有一個是懂琴的,這琴放在我這里也有好多年了, 與其讓它繼續(xù)蒙塵到最后腐爛成泥,不如給需要的人,也算不枉這把琴本身的價值。”趙文汐見他還一臉為難,干脆把琴放到他手上, “行了, 跟我還客氣什么?!?/br> “那便多謝你的美意了,改日來家里, 讓喳喳做一桌好菜招待你!” 趙文汐微微揚唇,“你倒會借花獻佛?!?/br> 孟之微撓撓頭,“也不算是借花嘛,這琴總歸是喳喳要用的,她謝你也是應(yīng)該。” “原來是夫人善琴,我還以為是你要用。” “我哪有這個本事,彈棉花還差不多?!泵现⒚讼虑傧?,也不敢隨意亂碰,“我本來想在她生辰送她一把, 奈何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這次也是托你的福了?!?/br> 趙文汐對他本是送琴濯的也沒什么異議, 提醒道:“這琴年久日長,難免有些不合適的地方,你回頭找個懂行的師傅,修繕一下再給夫人不遲?!?/br> 孟之微深諳琴濯的性情,笑道:“如果修繕成了全新的,她一定又數(shù)落我亂花錢,如此模樣她或許還會當成個寶貝收下來?!?/br> “陳舊的東西看起來總是有點價值?!壁w文汐點點頭,深以為然。 孟之微把這琴帶回去以后,果不其然引起琴濯的興趣,只是她聽到原是趙文汐收藏的,總覺得是占了人家大便宜。 “我已經(jīng)說了,改日讓你做兩個好菜讓他到府上做客?!?/br> “這倒也行,拿了人家這樣好的東西,總該表示表示。” “說是說,這琴特別在哪里?”孟之微見琴身上的漆已經(jīng)基本脫落了,從外表來看實在算不得珍貴,只是承了趙文汐的情,到底是人家送的。 “這琴放了這么多年只是脫了漆,琴身還是完好的,可見當時斫琴的木頭也是千挑萬選,放在如今也價值千金?!鼻馘⌒牡匕亚偬渍聛恚瑩芰讼虑傧?,依舊是清脆悅耳,“看來兩頓飯并不足以表達趙大人這件禮物的厚重,把他以后伙食都包了怎么樣?” “我是沒意見,就怕你回頭煩了,說我給你找事情?!?/br> “我是那么小氣的人么!”琴濯橫了她一眼,之前雖說舍不得花錢買琴,拿到手里還是不減喜愛,當下便坐不住,“我去找個琴匠重新刷一遍漆!” “這么急啊……哎……”孟之微看她興沖沖地往外跑,喊都沒喊住,不過見她對這件禮物滿意,心里也高興。 琴濯照舊來到集市,想跟趙嫂子他們打問一下靠譜的地方,已經(jīng)快關(guān)門的薛瑾舟看到她,把門板又放在一邊,“夫人上次說定的蠶豆還沒取,可要幫你送到府上?” 琴濯方才想起來,急忙走過去,“我差點把這事兒忘了,實在不好意思?!?/br> “哪里,倒是我拿了錢不好交代才是?!毖﹁郯褨|西取出來,看到琴濯放在柜子上的琴,便多看了幾眼,“是把好琴,可惜脫漆了?!?/br> “可不是,我正想打問哪里有靠譜的琴匠呢?!鼻馘娧﹁坌⌒牡孛傧?,方才也一眼看出來這琴不俗,“薛老板也懂琴?” “略知一二?!毖﹁厶痤^,“如果夫人信得過在下,這琴就交給在下修繕,待三五日后便給夫人送來。” 在這雜貨鋪走動得頻繁,琴濯到底也品出來對方幾分品性,當下便道:“既是這樣也省得我找不著行家被人坑了,便麻煩薛老板了,這琴我也不著急取,您幫我好好修繕修繕?!?/br> “一定?!?/br> 琴濯看外面的門板放了一半,知道他這雜貨店又到了打烊的時間。這些日子跑得多了,她也揣摩出些規(guī)律來,這雜貨店大多只在將近午時的時候開一陣子,過了午時基本不見開門,統(tǒng)共也就一兩個時辰的時間,說開店的人任性都是輕的。 “那我就不打攪薛老板了。” “夫人言重了,我本來看這會兒沒什么人才打算回去,夫人既來了只管進來看看,我這里又進了不少新貨?!?/br> 他主動開門做生意,自己也沒有不光顧的道理,琴濯走進店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又添了些小件。 她出來的著急,沒有帶平時買菜的籃子,薛瑾舟便去后堂尋了一只新的給她。 “多謝薛老板,這籃子等我下次過來還給你?!?/br> “一只不值錢的籃子而已,夫人時常光顧我這里,便是送也送得?!毖﹁蹨匮詼\笑,見她籃子里的東西也不少,難免壓手,“夫人現(xiàn)在就回去么?不妨先把東西寄放在我這里,回頭我讓伙計送去?!?/br> “這點東西,不妨事的?!鼻馘鸦@子跨在胳膊上,習慣如常,“薛老板有事就先忙吧,我去朋友那里打兩把葉子牌?!?/br> 薛瑾舟溫言,笑了笑目送她出去,見她去了斜對面的生藥鋪,方才把剩余的門板扣上。 逢出來打牌,琴濯總要一兩個時辰。孟之微見天色欲晚她沒回來,就知曉她一定去了安安那里,暗自尋思她又會贏什么東西回來。 鱖魚、大蝦、干果片跟豆腐都行,只要別再吃那蟠桃飯。 想到連著吃了四五日的蟠桃飯,孟之微現(xiàn)在胃里還有些嘔,看見臥雪擺上來的桃子,連忙揮了揮手讓端了下去。 臥雪不明所以,原是聽琴濯說大人喜歡吃桃子,每日的果盤里必會擺上一兩個,今見他似乎避之不及,暗道大人的口味變得極快,只好又端下去,繼而又問:“廚師傅讓我來問大人,晚膳可要準備什么?” “只要不吃桃子飯,怎么都好?!泵现⒁惶岬教易泳穸蓟秀绷耍衙麅赫f錯了也沒反應(yīng)過來。 快到晚膳的時候,琴濯正好回來。孟之微看見她手里拎著一小包,樂顛顛地過去,“今天又贏了什么好東西?” 說話間她已經(jīng)把東西拆開了,聞到一股熟悉的桃子香尚不確定,聽到琴濯說:“是陳記的黃桃干,你最喜歡的!” 孟之微一聽,當即丟開手,跑回座位上一臉菜色。 “怎么了?壞了么?”琴濯扒拉一下紙包里的黃桃干,咬了一口,依舊甜滋滋的。 孟之微猶豫一番,想著怎么把話說得委婉些,“雖然……但是……可這幾天的桃子也吃得太多了……” 看她一臉苦大仇深的,琴濯也反應(yīng)過來,本來是不滿薛岑誆騙她,到最后反跟幾個桃子置氣,自己也覺得挺沒意思的。 “廚師傅每日都有做別的菜,你不喜歡那蟠桃飯大可跟我說,瞧你這苦大仇深的,深深把個喜歡的桃子都吃傷了。” “那不是你辛苦做的嘛。”孟之微覺得自己要不吃,實在是有些不識好歹。 “不過用幾個桃子罷了,有什么辛苦的?!鼻馘腰S桃干收起來,聞著手上的桃子味兒也覺得有些膩味,用皂角洗了一遍方才換了味道。 晚膳廚師傅用現(xiàn)殺的雛雞做了珍珠團,還有麻婆豆腐。 吃著鮮香、辛辣的味道,孟之微才覺得自己的味覺又回來了,連著添了兩碗飯。 琴濯見了就笑道:“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菜,倒是頭一回能把你臉吃綠了。” 蟠桃飯固然美味,孟之微卻不敢再回想,嘆息著道:“古語有云,好物不貪多,還是等明年再說吧。” “明年……”明年也不知她身在何處了。 琴濯眼底斂著一絲悵然,她雖與孟之微不是真的夫妻情深,好歹也是姊妹和睦。想到以后有朝一日自己離開,她神經(jīng)大條也不知道會不會照應(yīng)好自己,琴濯心里難免有些擔憂。 “以后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只管說,我不在的時候還有廚師傅呢,你是一家之主,別事事都藏著將就別人?!鼻馘o孟之微夾了一筷子菜,溫言叮囑。 孟之微怕她誤會自己是不喜那蟠桃飯,連忙道:“你做的我都喜歡吃,只是偶爾也不要那么頻繁嘛。” “你啊,慣會拍馬屁!明天想吃什么?我再做給你吃?!?/br> “嗯……我一時倒想不起來,反正你做的都行!” “那我把菜名都寫到紙條上團起來,從明兒起你就抓鬮吧?!?/br> “這個好!”孟之微拍了下手,覺得挺新奇,“這樣你也不必每日絞盡腦汁想菜譜了?!?/br> 她旋即去取了筆墨紙硯,琴濯把紙張裁成方塊大小,把自己會做的都寫了上去,轉(zhuǎn)而又問她:“你還有什么想吃的?寫出來我瞧瞧能不能做?!?/br> “我也就光會吃罷了,哪有你知道的菜色多?!泵现炎舟E干涸的紙片收起來,見上邊還有“火芽銀絲”,當即嘖了一聲,“這東西你都寫上去,掐豆芽穿火腿絲不得頭暈眼花,還是算了?!?/br> 琴濯見她拿筆一劃,在旁邊寫了個“火腿絲炒豆芽”,忍不住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第92章 涼凍甜官燕 這些時日, 琴濯從集市回來換了路線,每次都能經(jīng)過那棟宅子。 薛岑說他若出宮,便會叫人在門口掛上兩盞紅燈籠, 琴濯當時覺得這定暗號心里怪不自在的,聽得含糊不清, 這些日子每次經(jīng)過宅子的大門口, 總會清楚記起來薛岑幾日沒出宮。 朝中在籌備蜜樂郡主跟世子的婚事,還有云海國王入京事宜,身為指婚的正主, 薛岑自然脫不開身,這些天琴濯也一直在聽孟之微念叨這事。 不見薛岑的時候,琴濯覺得焦灼;見到他的時候,更焦灼。 琴濯暗道自己不是個干大事的人, 每每都因為說服不了自己的觀念而感到糾結(jié)異常, 所以對薛岑的感覺也很復雜。 摩挲著手里的小玉管,琴濯不覺走神, 指腹一撮看到玉管中間的紙條,連忙坐起身左右看了看。 顯然,紙條是新放進來的,也是府里人才有的便利。 有個隨時隨地可能侵入自己生活的影子在,讓琴濯覺得十分沒有安全感,特別是怕自己極力掩飾的一些事實會暴露,她就愈發(fā)覺得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監(jiān)視之中。 琴濯左思右想,還是不能讓薛岑的人繼續(xù)留在府中,必須得想辦法把人送回去, 最直接的就是跟薛岑開口。 于是,琴濯一進門就把那玉管丟向薛岑, 滿臉的不高興,“你在我家里派了多少眼線?” 薛岑放下書本,把那截玉管撿起來,倒也沒有隱瞞,只是神色如常道:“我并非指使人向我傳遞你的消息。” 便是他保證再多,琴濯也無法全然放心,當初他送人過來她就一百個不愿意,如今房里事情都得萬分小心,只是礙于沒辦法,臥雪他們又說得可憐,才拖到這時候。 “我不管!你快些把你的人帶走!“ “那只讓臥雪留你身邊伺候?!毖︶俗屢徊?。 琴濯瞥他一眼,道:“你當我傻?這難道不是你指使臥雪的!” 就是臥雪她平常也不太會讓到房里伺候,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所以不難想象今日這事是出自誰手。 薛岑確也沒有監(jiān)視她的意思,自將臥雪一行撥到府上,也從未主動詢問過,只是這以后才讓臥雪幫忙傳遞消息。見她如此反感,薛岑也沒有強求,便道:“你既不喜歡,我讓他們回去就是?!?/br> “那個……廚師傅還是留下吧,他做得菜好吃?!鼻馘睦锲鋵嵙碛锌剂?,房里的人不可留,后廚總要留一個,以后她若不在,孟之微也不會挨了餓。 薛岑可能暫時沒想到這些,只是笑了笑,“依你?!?/br> “臥雪他們回去以后,不會怎樣吧?”琴濯還是有些擔心。 “能怎樣,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而已?!毖︶f罷,又停頓了一下,“可這宮里部門分散,各人之間總有齟齬,也不是我能處處看到的?!?/br> 琴濯也不指望他一個皇上去照拂下面這些人,聞言便有些猶豫起來,這些人好歹在自己府里也不少時間了,若說做事著實沒有一分差錯,好端端地把人打發(fā)回去,要是受了以前老人的欺負怎也說不過去。 見她頻頻嘆氣,薛岑道:“他們在宮里當差,自然也會面對各種各樣的問題,你也不必替他們憂心?!?/br> 琴濯瞧了他一眼,自己胸無大志,能顧及到的也就眼前的三五個人而已。她與孟之微相依為命,到如今親朋零落,實也找不出幾個還可以交心的人來,潛意識中對一些相處日深的過客都會存著一絲不舍之心,所以總免不了想東想西。 “先讓他們來這里不行?”琴濯眼巴巴看著他,帶了一絲央求。 “也行,等你日后進宮,讓他們再來伺候你,你既便利他們也有著落。” 薛岑對此沒有異議,一口答應(yīng)下來。只是琴濯聽到他的話,仍不免覺得心中一沉,由不得有種上斷頭臺的惆悵。 她沒敢就此談?wù)撓氯?,目光一轉(zhuǎn)看到對面的翹頭案上擺著一把琴啾恃洸,為轉(zhuǎn)移注意便道:“你也會彈琴?” “睹物思人而已。”薛岑撐著額頭,目光看似隨意,卻總是輕輕落在她的身上,像有無形的絲纏繞著她。 又沒正形了……琴濯淺淺瞥了下眼,走過去打量了一番那琴身,選材精致,做工考究,也是不可多得的上等佳品,琴弦一撥動,便有錚錚之聲流瀉不止。 “你不是也學過琴?來試試手感如何?!?/br> 琴濯坐在他搬出來的凳子上,抬著眼狐疑地打量他,“你怎知道我學過?” 薛岑似笑非笑道:“孟之微成天跟我說他夫人如何如何,就差把他夫人的老底掀出來了,我還能裝聾子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