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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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傻……再說了, 有皇上經(jīng)手,你還信不過他?” 琴濯依舊搖頭, 倒并非信不過薛岑, 只是不想拿她安危去賭。 “反正這事說什么我也不會同意!”琴濯說罷,沒再理會他們,等馬車停到門前就徑自下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 都知道說服不了她,只能將這主意暫且擱置。 薛岑跟進去見她還是皺眉不展,故意說道:“晚上做點甜品吃?” “你沒吃飽?”琴濯想到他那會兒酒喝得不少,想必是沒吃多少東西, 說話間就要起身。 卻聽薛岑接著道:“方才又吃了一嘴的醋, 想吃點甜的抵消一下?!?/br> “你也真是的……”琴濯睨了他一眼,很是無奈, “醋也是不分場合亂吃的么?” “你不信任我才叫我傷心?!?/br> 琴濯覺得他也想岔了,出言解釋:“我并非是不信任你,只是事關微微——” 她話還未說完,腦袋上就遭了他一記輕敲,登時有些不明白。 “該打!”薛岑收回手,佯裝不悅,“不僅沒信任,還沒默契,難道你覺得我真會讓你的微微去涉險?” 琴濯這才意識到這一點, 想了想確實如此,又連忙道:“我這不是一時心急么。” “可不是, 一心急就說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小氣樣!”琴濯顧著哄他,方才的愁緒也就顧不上了。 且說薛岑他們方離開,崔景那邊就起了些許sao動,原因還是兌出去的那兩錠銀元寶。 “最近庫房兌現(xiàn)的銀兩告急,我就去墓里找了一些出來應急,那銀子上的印記我都磨掉了,憑誰也看不出來那是官銀,大哥又何必擔這個心。” 說話的是樓里的二當家,原本也是錢州的混子,后來跟了崔景一塊做這行當,一貫的偷jian?;?,不止嘴皮子利索歪門心思也多。 眼下他也不覺得那藏著好幾年的銀子花出去有何不妥,見崔景沉著臉,逐漸小了聲兒。 崔景知道當務之急也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問道:“那銀子兌出去多少?可記著名姓?” 二當家忙道:“倒也不多,就今日那位出手闊綽的岑公子,他的夫人來兌過一些。” 崔景沉吟一陣,道:“銀子必須追回來,便是柜上暫時短缺一些,也萬不可再動。還有墓中的銀子盡早找人熔了,任憑打些什么放著,總比花出去保險?!?/br> “那兌出去的銀子——” “那個姓岑的看起來不一般,我們還得多費些心思,待明日他再來,想辦法用些什么換回來?!?/br> “不就是京城來的,讓我說大哥你也太過敏感了些?!?/br> “有些事不得不防,現(xiàn)在到處風聞朝廷在調(diào)查錢州的案子,如今上頭那個到底不比之前的,若是找出來什么蛛絲馬跡,你我晚年怕是只有一柄斷頭刀了。” 二當家是草莽之輩,遠不知朝堂之上的事情,心里只多不屑,不過也沒跟崔景犟嘴,先去處理那批從墓里挖出來銀兩。 薛岑跟崔景也越走越近,三五不時就會到南巷那邊的樓里去。舉凡薛岑要做什么行動的時候,都會將琴濯留下,琴濯也怕自己拖后腿,通常不會說什么,可總要提心吊膽一天,看到他們都完好無損地進了大門方才能松一口氣。 這日一大早,薛岑他們就出去了,說要跟崔景去看看玉石加工的地方。昨夜一直在下雨,琴濯睡得沉,今早就沒能起來,后來問了程風才知道他們的行程。 琴濯吃過朝食就坐在門廊底下等著了,程風勸了幾回她也不肯進屋,便在廊下搬放了一只椅子跟桌子,放好零嘴點心,還有一只煮茶的紅泥小火爐。 琴濯回過神來,就看他準備得如此齊全了,笑著走過去,“你師父常說你粗心,依我看你這細致體貼可一點都不差。” “夫人說笑了?!背田L笑笑,安靜地守在一邊。 這次出來,薛岑想著黃鶴風年紀也大了,成日跟著跑東跑西也難為吃力,便只帶上了程風。 程風年紀輕,凡事都在學習之中,所以不似黃鶴風說話游刃有余,大多時候都沉默不語。 琴濯問一句,他就答一句,連多余的字都沒有。琴濯怕如此安靜下去,自己反倒胡思亂想,凈了手打算去后廚做些吃的備著,薛岑去崔景那里想必又是喝一肚子酒。 未想今日他們倒是早回來,琴濯剛把煮熟的肥雞撈出來,聽到他們還未吃飯,順手就把熟雞切成了粒兒,拌了些清醬跟酒,在盛著干面粉的面盆里一滾,白森森的像是一簍珍珠粒,再用酥油一炒,粒粒分明酥香。 夏起當先動了筷子,忍不住跟薛岑說道:“幸而你今天沒再答應那崔景留下吃飯,那燉豬蹄燉肘子我可是吃夠了,再有下次我可不跟你去了?!?/br> “嫌油水大你還吃什么rou。”薛岑撥了下他的筷子,把那一盤珍珠團放到了自己面前。 夏起也不手軟,兩人你來我往地對著一盤菜搶,琴濯看不下去,干脆放到了孟之微面前。 夏起雖然嘆息,卻是幸災樂禍為多,“到底是比不上人家的好姐妹?!?/br> 孟之微心頭一緊,頓時覺得筷子尖上的雞rou粒有點硌牙,頂著薛岑涼颼颼的眼神,也豁出去了,“畢竟是一個被窩里睡過的感情,夏公子是外人,不懂也罷。”話落,將盤子里的雞rou粒撥去了大半。 不吃是錯,吃也是錯,她何苦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欺君之罪都逃過去了,想來她這腦袋還能再長幾年,管誰醋不醋的,自己對味就行。 思及此處,孟之微心頭都敞開了,端著碗吃得最香。 夏起覺得自己挨上薛岑就沒好事,沒的又被人擠兌了一頓,當下閉了嘴只管吃飯。 琴濯也沒料到孟之微還有這膽子,笑了一聲,忙又給薛岑夾了一筷子菜,“快吃吧,都要涼了,你們加起來都八.九十歲的人了,還這么幼稚?!?/br> 被她一說,薛岑也覺得確實如此,為孟之微那話而起的一點不悅,也就沒有計較的必要了。 “今日時間還早,不如去祭拜一下你的父母?”薛岑知道琴濯心里一直想著這事兒,只是又記掛案件,所以一直沒有開口。 “那我去準備一下?!鼻馘碌仁虑榻鉀Q或許說不準時間,也沒有猶豫,隨后又看向孟之微,“微微,也順便去祭拜一下伯父伯母吧?!?/br> 如今案件雖然還未水落石出,在薛岑這里倒是沒什么好隱瞞的,這也是這么多年難得的機會了,所以琴濯主動提了這話。 孟之微頓了頓,還是說道:“還是等以后有機會吧?!?/br> “祭拜父母還尋什么機會,不是眼下就可行?”薛岑知道琴濯的心思,也沒讓她為難,“吃完了飯快些去準備。” “多謝皇上!”雖然薛岑沒說別的,孟之微心底的雀躍已經(jīng)止不住,當下三兩口扒完了飯,跟著琴濯去買香燭紙錢了。 看著二人歡快跑遠的身影,夏起忍不住道:“你這皇帝當?shù)玫故菈蛏平馊艘?,案子還沒定論,倒是對‘罪臣’之女就如此寬懷了。” “事情都查到這份上了,還有多少是不明的,抓崔景也不過是把當年的罪責追究全罷了,讓這樣的蛀蟲逃之夭夭,對朝廷可不是個好事?!?/br> “可惜了孟集,到底當了替罪羊。”憑良心說,夏起還是替孟之微感到唏噓。 薛岑低垂眼睫,面色亦暗了幾分。 若僅僅是孟集一人的性命,他倒也不至于想得太多,可間接地摧毀了一個家族,說起來他都有些難以面對。 聽到他的嘆息聲,夏起又道:“你也犯不著如此,錯漏又不在你身上,你那塊免死金牌不也算補償了?況且如今已經(jīng)答應了翻案,折合下來也不欠誰?!?/br> “若沒有當年的事情,又何須我翻案?!毖︶钪虑槿羰羌毦科饋恚率怯肋h也折合不了。 夏起聽他的話,琢磨了一下后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孟之微是孟遇歡?免死金牌不過是給朝臣的幌子,你是真沒打算要她的命吧?” 薛岑沒說話,夏起不禁嗤了一聲:“就說你是個老狐貍,反而還鬧了人家一場,你這么老謀深算的你累不累?” “師父沒教過你,說話留三分?”薛岑瞥了他一眼,拔身而起。 夏起暗道自己就算留三分,也不抵他做事謀九分。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如今才算深有體會,若是當年薛岑在位,倒也不必再為此事奔波了。 夏起覺得自己始終是個外人,再者上墳祭拜也無需他跟屁蟲一樣跟著,便兀自呆在別館。 琴、孟兩家夫婦的墳塋離得也不遠,只是孟之微當初有顧慮,也沒給父母立碑,加之好幾年不曾回來過,如今差不多只剩下兩座荒冢了。 琴濯領著薛岑這個父母沒機會蒙面的女婿去祭拜了一番,燒了些紙錢,特意留出來多的時間幫孟之微打理孟家父母的墳冢。 一不留神,太陽已落了山,等他們回程的時候,天都擦黑了。 便是琴濯心里敞亮,自詡膽大,也從沒在這個時辰間還逗留在荒郊野外的墳地里,心里不打鼓也不可能。 他們都以為不過打個來回,也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可面對故去的父母都難免不由自主,因而也沒準備燈籠,今日天又陰,連一絲星光都看不見,基本上邁出去的腳都不知道踩在哪里。 見薛岑走得四平八穩(wěn),琴濯一手拉著孟之微,一手抓著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滿是納悶:“你這眼睛是怎么長的?別告訴我你們習武之人連視力都跟常人不一樣。” “倒也未必,不過憑直覺而已。這里雖然荒涼,都是雜草也沒別的特別,循著這草叢走就是了?!毖︶o了緊她的手,盡量把兩邊的草叢扒拉開,好讓他們走得順暢些。 孟之微這廂還在自責耽誤了時間,一直沒吭聲,看到對面有隱約的火光閃爍,忙提醒了一句:“那里似乎有人,我們過去借個燈?” 琴濯順著看過去,卻是頭皮一麻,“那是人么?” 作者有話要說: #墳地逃脫# 第137章 鴻門宴(1) 琴濯剛說完, 那火光便沒了,孟之微也忍不住一呆。 “噤聲?!毖︶瘔旱吐曇?,拽著琴濯蹲下身, 琴濯下意識也拽了孟之微一把。 琴濯是不信鬼神之說的,可也架不住心里的影響, 看著墳地里飄忽不定的火光, 總覺得瘆得慌。 “這大晚上的還有人來墳地?”孟之微覺得應該不會有人那么巧跟他們一樣是耽誤了時辰。 “會不會是盜墓賊?”經(jīng)她一提醒,琴濯也覺得怪異。 三人在草叢里靜待片刻,見那火光一陣高一陣低, 來來回回不下七八次,心里都感到奇怪。 又過了一陣,待那火光逐漸遠去,薛岑確定已經(jīng)無人, 方才小心過去查看。 只是天色晦暗, 周圍又是荒草叢生,薛岑也沒瞧出來什么門道, “天色太暗了,先回去吧?!?/br> 猜測是盜墓賊,琴濯心里倒不比先前瘆得慌,一扭頭見孟之微還蹲在地上,出聲催道:“微微我們快回去吧?!?/br> 孟之微抓了把附近被翻出來的略帶潮濕的泥土,蹙眉道:“如果是盜墓賊,盜完了墓還把這里收拾得這么整齊?” 他們半路撞見這事,薛岑覺得到底不與他們相干,回頭讓官府來處理也罷, 聽孟之微一說,心里再度猶疑起來。 他沿著那墳堆看了一圈, 觸手摸到一處濕潤的地方,兩指捻了捻,“這磚石剛封上去的?!?/br> 琴濯湊近了打算細瞧,就見他手一推,將那墳墓推出來個窟窿,嚇了一跳,“你怎么就動手了?萬一里邊有什么東西呢!” 薛岑揉了把她的頭發(fā),將她趕去一邊,“這應該是啾恃洸空墳,我去瞧瞧?!?/br> 琴濯想攔他,他已經(jīng)從那坍塌的縫隙里鉆進去了,急得一跺腳也要跟上,被孟之微往后揪了一把。 “你就在這里呆著放風好了。”孟之微手上拽了一把雜草,編成了一長條,用火折子點燃勉強能撐一小會兒。 她舉著火進去的時候,沒留意腳下,一打滑直接滾了個轱轆,撞在一側(cè)的麻袋上方才停住。 “微微!微微你沒事吧?”琴濯聽到她的痛呼心里著急,已經(jīng)探了半個身子進來。 孟之微來不及阻攔她,就聽到她啊地一聲也跟著滾下來了,連忙爬起身去接人,薛岑倒是比她快,在人滾下來的瞬間將人撈住,免于她跟孟之微一般撞得一頭包。 “讓你們在外面呆著一個個跑下來干什么!”薛岑順手拍了一記琴濯的后臀,將她穩(wěn)穩(wěn)當當放在地上,撿起了地上還有一星火光的草藤,看見入口掏出來的小洞那里放著一盞油燈,連忙點上。 油燈的火光雖然不大,不過足以將周圍的環(huán)境照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