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dāng)不了 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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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斐云坐在床頭,輕捋了一把晏雙頭頂汗?jié)竦念^發(fā),“吃了藥再睡?!?/br> 以為會撒嬌吵鬧著不吃藥的人卻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戚斐云將藥片遞給他,晏雙吞藥喝水一氣呵成,沒有叫苦,立刻就又倒頭睡了。 房間內(nèi)很快就被病中沉重的呼吸聲占滿。 戚斐云靜坐在床頭很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他才回了神去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閃爍的來電人員姓名令他不禁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沉的晏雙。 他站起身,走到陽臺上去接電話。 “喂,秦先生?!?/br> “他在家?!?/br> “不接電話是因為他病了,正在睡覺?!?/br> 電話那頭嗓音陡然提高,戚斐云緩緩道:“看樣子只是普通的感冒。” “……好的。” 半小時后,門鈴被按響,戚斐云開了門,一身正裝打扮的秦羽白行色匆匆,“哪一間?” “右手邊第一間?!?/br> 秦羽白直接走了過去,他推開門,看到灰色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的人,心頭一軟,過去先摸了晏雙的頭,又用額頭碰了碰,感覺到體溫沒有異常后才略放了心,他想給晏雙掖掖被子,但晏雙已經(jīng)將自己裹成了個球,他沒有下手的余地,只無奈地笑了笑,“怎么就感冒了呢?!?/br> 像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躺在床上的人扭了扭,呢喃道:“戚老師……” 秦羽白沒聽清,輕彎下腰,柔聲道:“什么?” “老公……” 軟軟的聲音刮過耳膜,短暫的停頓過后,在大腦中迅速地形成了一場巨大的海嘯。 “要喝水……” 秦羽白彎著腰一動不動。 病床上的人顯然是對沒有得到回應(yīng)感覺到了不滿,他閉著眼睛提高了聲音,用秦羽白聽過的那種頤指氣使卻帶著特有撒嬌意味的語氣道:“給我倒水。” 片刻之后,他得到了滿足。 水是涼的,裹在溫暖的口腔里順著過來也就變溫了,晏雙邊吞咽邊笑,待被喂了幾口水后,他躲了過去,半張臉又藏回被子里,小聲罵了一句,“真rou麻。” 他全程都未睜開眼睛,自然地享受著男人的照顧。 接吻的時候也很柔順,慵懶又放松,毫無防備。 戚斐云正在客廳里翻閱著一本他先前沒有時間去讀的書,秦羽白要看晏雙,這件事天經(jīng)地義,原本他扮演的也不過是“保管者”的角色。 “主人”來了,他當(dāng)然沒有拒絕探視的立場。 手指在書頁停頓了許久,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母像活了一般在雪白的紙張上扭曲跳動,一個都不肯靜下來讓他好好讀取內(nèi)容。 眼睛出了神,腦海里全是想象。 他們會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房間內(nèi),秦羽白負手站立,目光從晏雙身上一直掃到床側(cè),他一進來,心神就被晏雙奪走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房間里的異狀。 床的一側(cè)略有凹陷。 兩個枕頭都有人睡過的痕跡。 床邊的地毯上隨意地擺著一雙乳白的毛絨拖鞋。 秦羽白站立片刻,冷靜地伸手去掀開晏雙身上的被子。 睡衣皺成了一團,領(lǐng)口大開著,里頭風(fēng)景獨好。 玩得這么瘋,都腫了,秦羽白面無表情地想,伸手替晏雙蓋好被子,如他剛進房間時所想的,替晏雙仔細地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微熱的面頰上親了一下,直起身整了整衣服才推開臥室的門出去。 他一步一步走進客廳,雙眼微斂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戚斐云。 戚斐云抬起臉,目光淡漠,“秦先生?!?/br> “什么時候開始的?”秦羽白淡淡道。 他語氣平緩,戚斐云卻感覺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彼此都不是蠢人,也就沒必要再裝聾作啞,他既然沒有推托讓秦羽白別過來,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戚斐云沉吟片刻,爽快道:“比你想的要早?!?/br> “哦?”秦羽白笑了,“多早?” 戚斐云準確地報了個日期。 秦羽白聽了,思索片刻后又是一笑,“我說呢,那個時候跟我鬧別扭,回來以后兇的要命,口口聲聲地說他跟別人睡了,就拿這件事氣我,我當(dāng)那人是誰,原來是你。” 戚斐云明白他的意思——晏雙那時不過是將他當(dāng)作報復(fù)秦羽白的工具,那個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 戚斐云默不作聲。 他現(xiàn)在無論是站在什么立場,似乎都是處于下風(fēng)。 情侶吃醋的工具——催眠洗腦的邪惡醫(yī)生——監(jiān)守自盜的“保管者”。 每一個身份好像都不怎么光彩。 “那么這次呢,”秦羽白平靜道,“又是為什么?” “他現(xiàn)在的大腦、記憶、情感都處在極度紊亂的狀態(tài)中,需要一個宣泄調(diào)節(jié)的出口?!?/br> “明白了,”秦羽白優(yōu)雅地一點頭,微笑道,“這么說我應(yīng)該向你道謝?!?/br> 戚斐云又是沉默無言,片刻后他合上書,與笑容冰冷的男人對視,“我有私心。” 秦羽白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沒了從前的脾氣。 若換作以前,他該立即將晏雙叫醒,掐著他的脖子逼問他,他剛剛到底是在叫哪個野男人老公,然后將人從床上拖下來,甩到戚斐云面前當(dāng)面對質(zhì),給足兩個人徹骨的難堪與羞辱,隨后再將人帶回秦宅好好地教訓(xùn)管教一番,打斷他一只手或者是一只腳,隨便,只要叫他知道錯了就好。 可他做了什么? 他親了一下他的臉,用最輕的力道關(guān)上了門。 他覺得自己很可悲。 到了這個地步,竟還想著留有挽回的余地。 甚至他對戚斐云也未曾有像當(dāng)初知曉魏易塵那般暴跳如雷的情緒。 沒有戚斐云,還有魏易塵,沒有魏易塵,還有紀遙,就算沒有了紀遙,誰知道還會有誰? 趕也趕不完,殺也殺不盡。 重要的是晏雙。 只有晏雙。 “你喜歡他?”秦羽白竟很心平氣和地與戚斐云談?wù)撈鹆诉@個話題。 戚斐云:“談不上?!?/br> 秦羽白冷笑一聲,終于說出了他得知真相以來的第一句粗口:“放你媽的屁!” 戚斐云臉色鎮(zhèn)靜,“與秦先生你相比,我不敢說喜歡?!?/br> “你在諷刺我?”秦羽白尖銳道。 戚斐云:“誤會了,我是實話實說。” “他喜歡你么?” 戚斐云頓了頓,望向神色高傲的男人,道:“那就更談不上了。” 秦羽白臉色不變,又是一聲冷笑,“想也是?!?/br> “據(jù)我的觀察,他偏愛紀遙多一些?!?/br> “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秦羽白嘴角弧度鋒利,不屑道,“他不過是圖新鮮?!?/br> “也許。” 戚斐云稍稍調(diào)整了坐姿,“秦先生,請坐。” 秦羽白坐下后,一面覺得兩人這樣心平氣和地坐著說話極不可思議,一面又忍不住繼續(xù)發(fā)問,“你剛才說他的大腦、記憶、情感極度紊亂是什么意思?” “對于人物的記憶和情感和催眠的指令產(chǎn)生了混淆對抗,導(dǎo)致他對一個人的情感和記憶可能完全背道而馳。從而導(dǎo)致情緒上的撕裂和紊亂?!?/br> “這種情況會持續(xù)多久?” “不好說?!?/br> 面對秦羽白憤怒的眼神,戚斐云淡淡道:“秦先生,我們簽過協(xié)議,上面將可能產(chǎn)生的風(fēng)險和注意事項寫得很清楚?!?/br> 是,很清楚。 作為一個摸過無數(shù)份合同的商人,秦羽白將協(xié)議上的每一字都看得清清楚楚,研究得極其透徹。 這樣的催眠對人體的大腦是一次極大的冒險,會產(chǎn)生什么后遺癥,誰也不敢保證。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自作孽。 是他親手在他們關(guān)系的拐點畫上了一個無法挽回的句號,還一度洋洋得意地覺得自己的決定非常高明。 報應(yīng)。 秦羽白定定地看著空中虛無的一點,良久,他道:“我要帶他走。” 戚斐云亦是沉默良久,“請便?!?/br> “老公——” 沙啞的喊聲從臥室傳來,沙發(fā)上的兩個男人同時起了身,又同時看向?qū)Ψ健?/br> 秦羽白目光犀利,戚斐云卻是不慌不忙,“他這么叫和叫傭人是一樣的意思?!?/br> “老公——” 叫聲明顯比之前更響,夾雜著不耐的情緒。 秦羽白收回目光,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