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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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型結果出來了。 匹配得驚人。 光是從報告上看,戚斐云甚至都可以想象移植手術成功后,一個人的腎臟在另一個人的腎臟中和諧工作的畫面。 “咚咚——” “進?!?/br> “戚醫(yī)生,咖啡?!?/br> “放下吧?!?/br> 助理端著咖啡,面對著凌亂的辦公桌有些犯了難,他不敢隨便動那些文件。 戚斐云獨自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半晌才發(fā)覺助理的尷尬情況,他坐直了,將那些文件壘成一摞,放在左側。 助理忙放下咖啡,輕聲道:“戚醫(yī)生,您已經(jīng)連續(xù)加班好幾天了,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 “我有分寸,”戚斐云輕點了下頭,“謝謝?!?/br> 門被輕輕帶上。 寂靜的辦公室里飄散著咖啡那種特有的苦苦的香氣。 戚斐云掃了一眼杯子。 杯子里黑色的液體正裊裊地散發(fā)著熱氣,順著窗戶里透出的一縷風,往它身邊的紙上飄。 戚斐云目光凝視著上頭被風扯散的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了杯子的柄。 手伸了出去,思緒卻依然在狂奔。 等戚斐云回過神來時,才發(fā)覺他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傾斜了咖啡杯。 只要角度再偏一點,那些雪白的報告就全毀了。 隨著一聲細微的響動,戚斐云重新將咖啡杯擺正。 他在辦公室又坐了很久,一直到咖啡涼透,他仍坐在座位上。 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助理臉色為難,“戚醫(yī)生,兩點了?!?/br> “抱歉,”戚斐云站起身,“你下班吧?!?/br> 助理:“戚醫(yī)生,你下班嗎?下班我送你?!?/br> 深夜的街道很安靜,戚斐云坐在車內(nèi),臉上沒什么表情,白天很整齊的頭發(fā)有些蓬松地亂了,有幾縷頭發(fā)松散地垂在了他的眉心,隨著車輛的行駛,在他的眉心亂晃著。 助理將車開到公寓樓下,戚斐云讓他就開自己的車回去。 “好,那我明天來接您,您醒了給我打電話?!?/br> 戚斐云點了點頭,“辛苦了?!?/br> 助理正要發(fā)動車時,又被戚斐云叫住。 “等等?!?/br> 助理坐在車里,從車內(nèi)的后視鏡中看到戚斐云打開了后備廂,像是從后備箱里拿了什么東西,黑糊糊的一團,大晚上的他也看不清。 指紋鎖打開,客廳與醫(yī)院的辦公室一樣安靜,落地窗的窗簾或許是他離開時忘了拉,就那么敞開著,外頭清冷的月光直射入屋,將屋內(nèi)的沙發(fā)疊上了一層漆黑的影。 戚斐云胳膊下夾著一團毯子,靜靜地站在玄關處。 “戚老師?!?/br> 戚斐云閉上眼睛。 燈開了之后,客廳里的擺設在燈下就顯得無所遁形了。 冷清又寂寞的空氣毫無遮掩地迎面撲來。 戚斐云穿過它們,神色如常地坐下,將胳膊里夾著的毯子展開。 深色的毯子一直放在后備廂,看著還很潔凈,只是沾了一點灰,戚斐云用手指一點點拂過那張?zhí)鹤?,細細地摸索著,忽然,他的指尖像落入陷阱般墜了下去?/br> 毯子上有個洞。 是某個人無意落下的煙頭。 在這張?zhí)鹤由狭粝铝藷o法抹去的痕跡。 即使隱藏得再好,那個洞依然存在。 戚斐云枯坐了很久,他習慣寂寞,無人陪伴,亦能很守得住,不知不覺中,落地窗中灑下的月光變成了一縷縷金色的陽光,一直爬到了戚斐云的腳邊。 戚裴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沒換鞋。 回頭一看。 干凈的地板上全是腳印。 一串凌亂又拖沓的腳印。 他昨天是這樣走進這棟房子的嗎?戚斐云攥著手里的地毯,有些困惑地想。 晏雙剛吃完早飯時,收到了戚斐云的短信。 短信很簡單,就兩個字——“在哪?” 一般這種結束工作的情況下,晏雙不會再去花心思應付,但戚斐云不是一般人。 這就是結局推進的信號?。?/br> 晏雙立刻將自己的公寓地址回了過去。 大約十幾分鐘后,晏雙就聽到了敲門聲。 晏雙邊喊“來了”邊過去開門,一拉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個很“標準”的戚斐云。 戚斐云穿著灰色大衣,大衣里是一套光澤奪目的黑色西服套裝,很戚斐云式的打扮,看上去馬上就能提著公文包進入辦公室,臉色肅然又端莊,身上還有些淡淡的香味。 晏雙很熟悉這個香味。 是戚斐云家浴室里沐浴露的香氣。 來見他前還沐浴更衣了? 夠隆重的。 “急著見我有什么事嗎?”晏雙就站在門口,沒有邀請他進去的意思,“是配型結果出來了嗎?” 晏雙一說就說中了戚斐云的“來意”。 戚斐云倒沒有被揭穿的慌亂,他的面色依舊很鎮(zhèn)定,“你確定要捐獻?” 他一開口,晏雙才發(fā)覺他那樣優(yōu)越出色的嗓音變得很沙啞。 “捐獻一顆腎臟,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么簡單?!?/br> 戚斐云伸出手,手臂忽地環(huán)住晏雙的腰肢。 “腎臟就在這兒?!?/br> 戚斐云冷淡地看著他,語氣如寫實畫中的工筆一般描繪著,“一顆腎臟被剝離,從那一瞬間起,你就不再是個健康的人?!?/br> “也許你自己查過,也許會有醫(yī)生告訴你,少一顆腎不要緊,你還有另一顆腎,腎的代償功能很強,只需要一顆腎你依舊能像從前那樣活著?!?/br> “事實卻是你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有力、活躍,你會很容易感到疲憊,不得不忌口,不能隨便服藥,定期要去檢查,提心吊膽地害怕剩下的那顆腎臟會不會不堪重負地罷工,那個時候你的身體就已經(jīng)退無可退,只有……” 戚斐云沒再說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些咄咄逼人了。 然而他視線中的人依舊是一臉平靜。 “我知道,”晏雙柔聲道,雙手搭在戚斐云的手臂上,“戚老師,我都知道。” 戚斐云注視著他,良久,他才繼續(xù)說了下去,“……但你還是要那么做?!?/br> “是的?!?/br> 早該猜到的。 他決定的事情什么時候回過頭? 關于怎樣將人開膛破肚,戚斐云一直都是專家。 他并不為此自得,也從不覺得自己高尚。 他并沒有抱著拯救誰的目的去揮舞手術刀,也沒有任何崇高的理想與信仰。 他只是單純地享受那種合法地切開人體的快感。 那是邪惡的。 他無視了那種邪惡,心安理得地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心中蔑視著上帝與那些愚蠢的信仰,放任那些邪惡不斷地膨脹。 上帝一直在注視著他,等待一個機會懲罰他。 他等到了。 戚云站得筆直,手臂微一用力,將晏雙的臉貼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嗓音低沉,閉著眼睛,嘴唇略微有些顫抖。 他說:“愿主保佑你?!?/br> 【第五章 】 戚斐云說完就暈過去了。 或者用“睡過去”更準確一點。 晏雙差點被他砸倒,幸好他人就站在門口,一手扶住了墻才避免了兩個人一起摔倒的悲劇。 確認了對方只是睡著之后,晏雙將人半架半托地轉(zhuǎn)移到沙發(fā)上躺下。 戚斐云手長腳長的,簡直累得晏雙夠嗆。 戚斐云躺在沙發(fā)上,晏雙近距離看了,才發(fā)覺他臉色有些蒼白,眼下也隱隱浮現(xiàn)出青黑。 大概是沒休息好。 晏雙與戚斐云同居時,戚斐云也經(jīng)常值夜班或者是加班,他也沒見過戚斐云累成這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