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我當不了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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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還打扮得那樣英俊光鮮、強撐場面。 晏雙輕搖了搖頭,撥了助理的電話。 “喂,嗯,是我,對,他人在我這兒……人沒事,就是睡著了……好,我把地址發(fā)給你?!?/br> 晏雙將地址發(fā)給助理,坐在沙發(fā)上等待。 也不知道助理是故意的,還是確實離他住的地方遠,他坐在沙發(fā)上書都快看了半本,才有人去按了門鈴。 晏雙過去開門,助理神色有些拘謹,“晏雙,好久不見?!?/br> 上次在醫(yī)院兩個人就見過了,彼此打了個照面,就是沒說話,助理當時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晏雙也沒在意。 “他還在睡,是要叫醒他,還是你留在這里陪他?”晏雙邊說邊從鞋柜里拿了鞋,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助理忙道:“讓戚醫(yī)生睡吧,他好幾天都沒合眼了?!?/br> 晏雙“嗯”了一聲,“那你留在這兒陪他?!?/br> “啊……”助理神色慌亂,“那個,等等,你先別走,我有話想跟你說?!?/br> “什么?你說吧?!?/br> 晏雙將一雙休閑鞋扔在地毯上。 “那個盒子,我是說,裝桂花的盒子是你拿走的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說完,卻見晏雙神色如常、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是啊。” 助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緊張,“那、那你能、能……”他組織不好語言,打了幾次腹稿后才定下了,“你能再送一次給戚醫(yī)生嗎?” 晏雙面色寧靜地看著他。 “是這樣的,戚醫(yī)生他一直都在找同款,一直也找不到,我調(diào)了監(jiān)控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你拿走了……”助理躊躇道,“戚醫(yī)生真的很想要。” 話也只能點到為止,他畢竟只是個旁觀者,說的太露骨,戚醫(yī)生會很沒面子,他想,晏雙也應該懂他的意思了。 “不好意思,”晏雙腳蹬進了鞋,爽快道,“我那天出去就直接扔了。” “沒法再給他送了?!?/br> “我先走了,你好好守著他,讓他注意休息?!?/br> 晏雙閃身出門,很放心地將這棟房子留給兩人。 助理呆呆地看著電梯門打開,一直等到晏雙進入電梯,電梯門關(guān)上,他依舊呆愣地站著,久久不能回神。 身后傳來“咔噠”的關(guān)門聲時,他才如夢初醒般地趕緊回頭,他一回頭,卻是衣冠楚楚的戚斐云關(guān)上的門。 “戚醫(yī)生……” 戚斐云輕點了點頭,睫毛低垂著,模樣看著有些憔悴,助理不由心中打鼓,剛剛他和晏雙的對話不會是讓戚斐云聽見了吧?他不好明說,只好小心翼翼道:“戚醫(yī)生,你現(xiàn)在是要上班還是回家繼續(xù)休息?” “去醫(yī)院吧,”戚斐云道,“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休息?!?/br> 兩人一起下樓,助理把他的車開來了,正好可以送他去醫(yī)院。 一路上,助理都不敢說話。 他腦子里其實是挺混亂的。 對于晏雙這個人,晏雙與戚斐云的關(guān)系,他是怎么也搞不清楚的。 能確定的就是兩人分手了,而且晏雙……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 那棵桂花樹,無論是送出的,還是該接收的人都沒有去珍惜。 只有他這個旁觀者匆匆瞥過,以為窺見了“愛情”。 助理難得的有點傷春悲秋,情緒一直很低落,倒是戚斐云神色如常,看著好像已經(jīng)從幾天幾夜的加班中恢復了精神,步伐有力地踏入醫(yī)院,其余幾位醫(yī)生早早地已經(jīng)在等他,幾人迎了過去,戚斐云邊走邊和他們討論秦卿的手術(shù)方案。 “我不同意——” “你不用說了,我不同意!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 “立刻!馬上!” 秦羽白的咆哮聲在整個走廊回蕩,戚斐云上來時,正看到秦羽白的手臂指著電梯的方向,他隔了幾米遠的距離,都能看到秦羽白的手正在發(fā)抖。 令他暴跳如雷的人正坐在長椅上,翹著二郎腿,側(cè)臉都被擋住了,只露出了翹起來的腳尖。 “為什么不同意?” “一個禮拜了,國外有消息了嗎?” 聲音隨性又散漫,透露出一股無所謂的勁頭。 秦羽白臉色鐵青。 消息每天都有。 只是沒有好消息。 rh陰性血的合適的器官比中大樂透的概率還要低。 到這個時候,秦羽白才真正發(fā)覺自己有多么“無能”。 即使他有再多的錢,他也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個腎來。 這個世界,原來有錢也不是為所欲為。 “我來的時候問過大夫了,”晏雙懶懶道,“大夫說他的狀況很糟糕,幾乎是在與死神賽跑,”他望向秦羽白眼神頗為玩味,“秦羽白你愛他愛得都舍不得碰他,倒忍心以他在重癥病房里一天一天地挨疼?” 秦羽白被他哽得噎住,憋紅了臉,冷冷地說了句“屁話!” “我懂,”晏雙放下腿,又換了方向翹腿,腳尖一翹一翹的,嘴角勾起一點弧度,“現(xiàn)在比起他,你更愛我,所以又舍不得我了,是嗎?” 秦羽白不覺得他會說得出什么好話,他敏銳地感覺到那張嘴馬上就要說出很難聽的話了,“好了,你別說了,這個事情沒得商量。” “我們就像你的兩支股票。” “哪一支價值高前景優(yōu)呢,你就加倉哪一支。” 晏雙托著臉,笑意盈盈地看著秦羽白,“你現(xiàn)在要拋掉那一支爛股了嗎?” 話音落下,晏雙就衣領(lǐng)連人一起被秦羽白一把揪了起來。 秦羽白的手臂立刻被扣上了另一只手,“先生,請冷靜?!?/br> 秦羽白狠狠瞪魏易塵一眼,“滾一邊去?!?/br> “秦總真是了不起,生殺大權(quán)在握,誰都能使喚吆喝,好威風,想打我啊,”晏雙仰起臉,“用力扇,誰不扇誰是狗?!?/br> “你——” 秦羽白氣得腦袋又開始疼了,只對著魏易塵撒氣,“你想造反嗎你?放手!” “先生,請你先放手?!?/br> “他媽的……” “這里是醫(yī)院?!?/br> 低沉的男聲壓下,戚斐云帶著一群面色尷尬的醫(yī)生走來,“麻煩你們遵守秩序?!?/br> 晏雙離開公寓后就直奔醫(yī)院,和來醫(yī)院領(lǐng)配型結(jié)果的秦羽白撞了個正著。 秦羽白有他的渠道,當然知道晏雙與秦卿的配型結(jié)果相當?shù)暮线m。 不過他直接撒了個謊,謊稱兩人的配型結(jié)果不合適。 晏雙當場揭穿了他。 于是兩人話趕話地吵了一架,即使坐到了戚斐云的辦公室里,秦羽白還是黑著臉,看他的神情,恨不得抓著晏雙狠狠地教訓一頓,一副又氣又惱又憋悶的模樣。 這幾天秦羽白的眉頭就沒舒展過,看上去滄桑了許多。 戚斐云實話實說,“配型結(jié)果很成功,手術(shù)方案也做好了?!?/br> “做什么手術(shù)方案?我不同意?!鼻赜鸢讛嗳痪芙^。 晏雙完全不理他,對戚斐云道:“那就盡快安排手術(shù)吧。 “我說了我不同意…… 晏雙也皺起了眉,“秦羽白,這件事輪得到你不同意嗎?” “……” “你別急著跳,”晏雙轉(zhuǎn)過臉,一臉的平心靜氣,“我——作為他的雙胞胎弟弟,自愿為他捐獻腎臟,請問有什么問題?” 秦羽白眉頭緊鎖,“問題?問題大了,你是捐一顆腎,不是切掉扁桃體,你知道這對你未來的生活影響有多大嗎?!” “你說的對,”晏雙道,“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快連‘以后’都沒了?!?/br> 秦卿的病情有多糟糕,惡化得又有多快,秦羽白不是不知道。 等待配型結(jié)果的這段時間,晏雙的這個提議也多次在他腦海里閃現(xiàn)。 甚至秦羽白已經(jīng)夢見了幾回手術(shù)的場景。 夢境里他就是主刀醫(yī)生,拿著一柄尖銳的手術(shù)刀劃開晏雙雪白的肚皮,里面一顆血淋淋的腎就在他面前顫動,從夢中驚醒后,他渾身都是冷汗。 不行。 他不能讓晏雙那樣做。 秦羽白還是不松口,“……還沒到這一步……” “不是還沒到這一步,是你根本不想走這一步,”晏雙打斷道,“秦羽白,你太自私了。” 秦羽白猛然盯住晏雙的臉孔。 其實與戚斐云一樣,他也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 公司里的工作不會因為他的私事就減少半分。 醫(yī)院、公司兩點一線,他還要抽空去晏雙的公寓那看一眼,還不能讓晏雙察覺,免得又是一場大戰(zhàn)。 就算是當年他父親剛?cè)ナ?,他扛起一個破碎的秦氏時都沒這樣累過。 偶爾在辦公室小憩片刻,夢里都在擔心他們倆兄弟。 現(xiàn)在晏雙說什么?輕飄飄地說他一句“自私”? 布滿了血絲的眼愈發(fā)鮮紅,秦羽白咬著牙,連話也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