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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趙嬤嬤在一旁等著顧惜年走出來,左右無人,她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姑娘,都已安排妥當。” ------------ 第19章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顧府的小廝的確是滿面怒容,把芳菲閣的小廝用繩子捆在一起,一個接一個,串成串,這下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大家全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出來說話的小廝是個口齒伶俐的,見周圍圍觀的人不少,他清了清嗓子便開口了。 “各位街坊鄰居、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對于顧家的基本狀況是了解的,我們家老爺是守衛(wèi)邊疆,為國為民的將軍,不止是治軍極嚴,治家更是?!?/br> “老爺攜五位少爺征戰(zhàn)在外,雖不能時時照應家中大小諸事,但對于家人的約束,卻始終不曾放松過。顧家四代,皆以護民護國為己任,極為愛惜名聲,斷不容許家中出現紈绔子弟擾民,更不允許出現惡奴損了主家名聲?!?/br> 小廝放大了音量,慷慨激昂的說完一番話,見圍觀的百姓們被吸引了注意力,頻頻跟著點頭。 他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話鋒一轉,神情陡然變的悲憤起來。 “萬萬沒想到,昨天晚上,顧家竟然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逼得我顧家的主子不得不痛下狠心,將這批傭仆打發(fā)出府。” 人群里,有人抬高嗓門,接口問道:“究竟是什么驚天東的大事?。啃「?,你倒是把話說給說清楚,別讓大伙聽的糊里糊涂的嘛?!?/br> 小廝痛心疾首,“這話說來,也算是家丑外揚了,但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街坊,不算是外人,索性直說了吧。” 他的手指頭,指著那些被拴起來的丫鬟、婆子,氣呼呼的說:“她們是在顧府大姑娘的院子里伺候著的傭仆們,昨天,大姑娘從邊關返京,風塵仆仆,一路艱險,誰想到,千難萬難的回到了家中,竟然遭人行兇!” “行兇?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小哥你說的仔細點?!?/br> 這種勁爆的言論一出來,圍觀的人更加興奮了。 小廝既然當眾在說這些,自然是要說的仔細。當下,就把昨天夜里,有人調換傷藥,下了見血封喉的劇毒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給做個見證,家里傭仆犯了小錯,罵一罵罰一罰,也就過去了,不會到府外來丟人現眼??涩F在這不是小錯,這是意圖害主,那毒選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分明是不打算給我們大姑娘留活路呢……” 小廝氣憤的又沖著那些人戳戳點點,“這事兒細想,下毒之人的心思未免太毒了些,此等惡奴怎敢再讓她們留在大姑娘的院子里,難不成哪天再下黑手,釀成大錯,才去后悔嗎?此等婦人之仁,就是害人害己,掌家少夫人雷霆震怒,下令今天將一并發(fā)賣了,且顧府賣奴的緣由也說的很清楚,并未意圖隱瞞,牙婆將人帶走后,哪家再買去了,此后再發(fā)生什么事,與我們顧府沒任何關系。” 七皇子站在不遠處,抱著手臂在聽。 知道是有人下毒,顧惜年打發(fā)了院子里的傭仆,他撇了撇嘴,“也是個狠心的,院子里的老人,說不要就不要了,半分舊情也不念?!?/br> 小安子跟著點頭,“主子說的極是?!?/br> “顧家丫頭這是想堂堂正正把事情給做了,她倒是打的好算盤,還特意命小廝出來做出說明,哼,不過是此地無銀,糊弄一下百姓?!?/br> 七皇子如今是怎么看顧惜年都覺的不順眼,甚至覺的昨晚上那碗毒,怎么就沒進了她的肚子呢? 若是顧惜年不明不白死在了顧府,接下來很多困擾,也就自然消散了。 小安子轉了轉眼睛,領悟了七皇子沒出口的意思。 “奴才曉得怎么辦了。”他作揖,扭頭鉆進了小巷里,招來幾個人,細細低語,安排起來。 顧家的小廝按趙嬤嬤的吩咐,把要說的話全說完了,就開始讓牙婆選人了。 芳菲閣內的傭仆,簽的全是死契,顧府在發(fā)賣時,是可以隨意定價的。 但小廝已經把前因后果全說出來了,價格便高不了。 頂著“害主”這種名聲,根本不會再有大戶人家愿意用她們,畢竟哪家都不愿意買幾個心懷叵測的奴才回去,放在身邊也不踏實。 兩個牙婆還在商量。 人群里突然有人陰陽怪氣的說:“剛才那位小哥說是昨夜有人意圖謀害主家才打發(fā)了這批人,我倒是想多問一句,你們顧府可有查出來,真兇是哪一個?” “這倒沒有?!毙P搖了搖頭,“查證真兇需要很多時間,在此之間還留著這些人,萬一再出了事當如何是好?!?/br> 那人怪笑了幾聲:“假如下毒之人就在這二十幾人之中,也就是說除了這兇徒之外,其他人都是受牽連而受難。你們顧家的大姑娘,為圖省事,隨意就把人處置了,可有想過,無辜的傭仆們頂著叛主害主之名,未來又是要過著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br> 此言一出,百姓們紛紛點頭。 “兇手意圖謀害,固然是可惡至極,可沒犯錯的傭仆未免也太可憐了些。” “顧家大姑娘一句話,決定的是幾十號人的生死,未免草率?!?/br> “畢竟是她院子里伺候著的,就沒些舊日的主仆情分在嗎?她這么做,太冷血了吧?” 之前一面倒的同情言論,瞬間變成了替要發(fā)賣的傭仆們鳴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