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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府的小廝,氣的不行。 爭辯了幾句后,百姓們反而叫嚷的更厲害了。 反正被下毒被謀害的人又不是他們,沒有死亡威脅著,當(dāng)然是要圣母心發(fā)作,好好同情一下那些低眉順目,看起來很是可憐的傭仆嘍。 小安子喜滋滋的返回到七皇子身邊,得到了七皇子贊許的一瞥,他頓時快樂的不行,覺得自己真是個小機靈鬼,做了一件大大的取悅主子的好事。 “顧惜年,本王要親眼看著,你是如何背負(fù)起一身惡名,昨夜沒被毒死,今天也要脫一層皮。”七皇子打開了折扇,輕輕搖了搖。“如此,名聲有污的你,主動解除婚約,倒也是合情合理?!?/br> 就在此時。 顧府的正門,被人從內(nèi)緩慢的打開了。 顧惜年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裙,墨黑的長發(fā),優(yōu)雅的挽起,只用一根玉釵固定。 她迎風(fēng)而立,裙擺輕舞,身上有種奪目的英姿颯爽,讓她與京中的貴女們截然不同。 府門前,陡然一陣安靜。 顧惜年朗聲開口:“我顧府要發(fā)賣傭仆,自然有道理在,諸位,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br> ------------ 第20章 顧府的大難 顧惜年的話,字字入耳,圍觀的百姓被那句‘未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牽動了心情,有不少人收起了義憤填膺,悄聲嘀嘀咕咕。 可在人群里挑事的那個,怎可能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他扯了扯圍在臉上的灰布,擋住了大部分的面容。 聲音故意變了調(diào),高亢尖銳,令人不適。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轉(zhuǎn)移試聽,顧大姑娘還是多幾分慈悲,關(guān)照一下曾經(jīng)伺候著你的這些傭仆吧?!?/br> 他頓了頓,開始用極其煽動的語調(diào)說著,“都說世間自有公道在,那么這些傭仆的公道在哪里?誰能替她們做主,給她們一個伸冤的機會呢?” “是啊,真是有些可憐,牙婆剛剛不是在說了,如果一段時間內(nèi),沒有主家愿意接手給一個新的去處,她們就要被送去花月樓,賣身接客了。” “那這一輩子可真算得上是要毀的徹徹底底了?!?/br> 顧惜年眼底浮現(xiàn)出了一片精光,眼見不遠(yuǎn)處的長街盡頭,一隊人馬,踏破塵硝而來,她知道,那便是她等待的時機。 一切就緒。 她的手,輕輕一揮。 就見趙嬤嬤領(lǐng)著幾個強悍的男子沖了出來。 “來啊,把那幾個藏在百姓之中,煽風(fēng)點火的惡徒揪出來?!?/br> 趙嬤嬤的那張老臉冷漠僵硬,她似乎從不會笑的,身上有種高門府邸的大嬤嬤身上所特有的氣勢。 幾個男子全都是練家子。 一起沖出去,但又各自分散開來。 轉(zhuǎn)眼間,就把幾個藏在百姓之中,你一言我一語,挑撥是非的人給按在了原地。 “你們顧府還真是霸道的很啊,自己做出的事不對,還不許別人說了?” “我們打抱不平幾句,又是犯了王法嗎?你們顧府既然做的事不敢叫外人評價,何必非要站在府門口演這一出戲?” “兜不住了,又派家丁來行兇,未免……” 顧惜年的眼神,朝著一個方向掠了過去。 有一道身影,迅速一閃,靈巧的避開了。 可那來不及徹底收走的錦衣還在隨風(fēng)輕舞,并沒用真的將行蹤掩藏的徹徹底底。 她也不去拆穿,只是理了理衣襟,站在了那里。 不多時,京兆尹許世友大人從馬上翻身而下,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徑直來到顧惜年面前。 “顧家大姑娘,可是你命人報官?” 顧惜年回了一禮:“許大人,您總算是到了,顧府上下,都在翹首以盼您的到來。” 許世友皺眉,看了看顧府門前的一團亂,以及府門上掛著的孝,“只聽聞顧家遭了難,但具體是什么事,還不很清楚,大姑娘可否直言?” 顧惜年聽到這話,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淚水在眼眶里滾了幾滾,隨時都可能要掉落而下。 “大姑娘若覺得此間不方便講話,可換個清凈的地方,私下告知于本官。顧府掛的是重孝,這……” 許世友與顧鷹是老友,惺惺相惜,肝膽相照。 他見顧惜年臉色蒼白,連唇瓣都沒有意思血色,心里只覺得不太好。 ------------ 第21章 心服口服 那是真正從戰(zhàn)場上走下來,經(jīng)歷過生死,收割過生命,手上染過血的將軍,才會擁有的殺氣四溢。 只會在深宅內(nèi)院里玩些陰私手段的傭仆,哪里敢與之對峙。 眼神交錯之間,最膽大的梨婆,她的后脊背不自覺的冒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來。 “還有些時間,便叫你們心服口服吧?!?/br> 顧惜年輕聲喃喃,她擺了擺手,淺梨快步走出,手上端著一個托盤。 盤內(nèi)放著染了毒的藥碗,幾只小紙包,兩張被扯的稀碎,但卻已重新用漿糊黏貼拼接起來的字條。 “昨夜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子的,傍晚時,這個人來到顧府,將這些藥交給了芳菲閣的三等丫鬟杏兒,杏兒返回,將藥包遞給了梨婆,梨婆是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與杏兒一樣無法進入內(nèi)室,因此,藥包才第三次轉(zhuǎn)手,到了綠娥的手上?!?/br> 顧惜年宛若親眼所見,對于細(xì)節(jié)處,也講述的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