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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叫什么名字?!眹烙琢质持负椭兄笂A著煙頭,手腕擱在膝蓋上。 男子掐滅煙頭丟向山崖,揉了揉手腕,骨節(jié)吱嘎做響,借著熒光,他看見她未及遮掩完全的鎖骨上,蝴蝶紋身還在,只是顏色變得更加艷麗,振翅欲飛一般。 “高朗?!?/br> “高朗,你是人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高朗看著她,她的臉蒼白,唇烏青,身體微不可見地顫抖,眼睛又故作倔強,道,“人?!?/br> 嚴幼林長舒一口氣,掐滅煙頭,丟開,伸手拴緊過大的上衣,半晌道,“你為什么——” “別問?!备呃视殖槌鲆桓鶡焷?,含在口中。 她閉緊嘴巴,下巴擱在膝蓋上,看著他冷峻的側(cè)顏,越看越感覺有些眼熟。 他抽了半支煙,掐滅,道,“車來了?!?/br> 果然,一分鐘后,遠遠見了車燈,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兩人身邊。 “上車?!备呃世_后車門,沖她支支下巴。 車后座坐著一個盛裝女人,見嚴幼林滿身血腥地爬上車,有些吃驚,道,“老板,這——” “閉嘴?!备呃首细瘪{,呵斥,“我累了,不想說話。小舒,開車?!?/br> 秘書兼司機小舒點點頭,啟動車,飛速駛向京州城。 車里空間很大,但因高朗,氣氛很緊張。那女子不時間去看高朗,又很膽怯地離嚴幼林遠遠的。 嚴幼林折騰了大半宿,累到了極致,估摸著身邊的這個女人該是他瀉|火的對象。于是也不管周圍人怎么看待她,靠著車門,直接陷入沉睡。 嚴幼林是被高朗拍醒的,他的力氣太大,讓她的肩膀痛。 “到哪了?”她揉一下眼睛。 “京州,上城國際?!备呃柿嘀萝?,他道,“跟我進來?!?/br> 車上的司機和女子已不見人影,顯然是被高朗打發(fā)走了。她忙跳下車,天已經(jīng)蒙蒙亮,四周露出一棟棟三層小別墅的影子。她張望一下,跟著他走進其中一棟。 高朗按開燈,光明回到人間。 他將身體和包摔入沙發(fā)中,似乎累到了極點,有氣無力道,“廚房里有吃的喝的,去搞點來。” 嚴幼林這才回神,從今天起,她已經(jīng)沒有全部的人身權(quán)利了。 作為一個從屬者或者下人,首要是順從。 她穿越別墅內(nèi)豪華的裝修,皮質(zhì)的沙發(fā)和木質(zhì)的隔斷,抵達廚房。廚房很大,設(shè)施設(shè)備完善,靠墻一整排的冰箱打開后,露出里面琳瑯滿目的內(nèi)容。 她伸手去抓雞蛋,卻見手背上血痕斑斑,指甲里也滿是黑掉的血液,忙轉(zhuǎn)身去洗手洗臉??粗魉锏难獕K,她心里有些懷疑,高朗看起來冷冰挑剔,居然對著一個臟女人也能下嘴? 洗干凈臉和手后,她簡單地下了兩碗面條,煎了兩個蛋,榨了兩杯果汁。 有些令她意外,高朗一點也沒嫌棄簡便的面條,狼吞虎咽三兩口吃完自己的,尤嫌不足。她將自己沒動兩口的面推給他,他也毫不客氣全部吃掉。 吃喝完畢,他道,“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 “嚴幼林,京州人,今年二十二,搞運輸?shù)摹!?/br> 他指著她頸間的蝴蝶,“那個紋身,哪里來的?!?/br> 嚴幼林冷漠的臉上顯出幾分羞憤,高朗也不逼她,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邱慧如的兒子邱治山,半個月前把我抓過去,找紋身的師傅扎的。” “他喜歡你?”高朗神情不變,沒有對這個名字好奇,似乎認識他。他眼睛沉沉的,臉上的表情,仿佛在計算著什么一般。 “不是喜歡,類似貓逗老鼠那種,玩弄?!彼焓置讼缕つw,感覺那處微微有些發(fā)熱,“他也是我想要收拾的人之一?!?/br> “妄想?!备呃屎敛豢蜌獾?。 她眼中有不滿,對上他張揚的視線,道,“我相信,只要我努力,總有一天能完成這個目標?!?/br> “小姑娘,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br> 嚴幼林不說話了,看著他,想起他以那種怪異的方式出現(xiàn)在公路上,被幾十噸重的大貨車撞上,卻毫發(fā)無傷。如果他是真實的存在,那這個世界是不是和她的認知有出入? “既然我們達成了交易,我對你有幾個要求。第一,從今天開始,搬到這個房子?。坏诙?,我不要求你二十四小時待命,但每天晚上□□點之間,你必須要獨自呆在某個安全的室內(nèi);第三,不要想著跑掉或者?;ㄕ?,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有辦法找得到你?!备呃士粗?。 “第二條略有些困難。我們跑運輸?shù)?,沒有日夜之分——” “如果不想再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你最好照做?!?/br> 她眼中充滿了狐疑,想要問為什么,又被他詭異的出現(xiàn)方式嚇到,不吱聲了。 “我會彌補你工作上的損失,甚至,我也可以為你的復(fù)仇提供一些幫助?!?/br> “謝謝,但我自己可以做報仇的事情?!彼芙^了他,因為她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是一頭吃人rou的狼,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交換的籌碼。 高朗笑一笑,有些戲謔,又有些不屑,從茶幾的抽屜里摸出一串鑰匙,“這是別墅的鑰匙和門卡。” 她接了鑰匙串,艱難道,“高朗,可以給我一些錢嗎?” 顯然,她目前的狀態(tài)很尷尬,車禍讓她丟失了手機、錢和全部證件,她寸步難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