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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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是怎么回事?楚因問道,為何忽然如此頻繁地出入扶陽縣? 會家主。鮑旬解釋道, 緇平郡郡守孟懷幼子被人販子擄走, 是在扶陽縣內(nèi)被尋到的。據(jù)說將人找到的,便是扶陽縣造紙工坊的主人。 原來如此。楚因有些遺憾。 他的計劃是想通過一些手段, 離間與葉瑾聲有關(guān)的那幾個世族,而最先被他盯上的就是孟氏。 孟氏雖然名聲不顯, 但是整個家族的實力仍舊不可小覷。 而孟氏看上去似乎和葉瑾聲牽涉不深,似乎是最容易被離間的那一個。 但是聽了鮑旬的話之后,楚因只能遺憾地將目光從孟氏的身上挪開。 那么剩下的 楚因的目光落在了宋氏與謝氏兩個世族的身上。 事實上, 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楚因并不想和這兩個家族對上。 謝氏如今雖然大不如前, 但曾經(jīng)也是頂級世族之一, 正所謂百足之蟲, 死而不僵, 就算家族衰落, 也不是能輕易惹得起的。 再者,謝氏前任家主謝原的獨(dú)子謝丹致,隱隱有后起之秀的意思,且身負(fù)皇恩,楚因就算是想算計他們, 也害怕自己到最后吃不了好。 于是 楚因的目光就落到了宋氏的身上。 只是一想到宋氏的底蘊(yùn),楚因就忍不住想要咬牙。 宋氏以往雖不曾成為頂級世族,但是在如今的宋氏家主帶領(lǐng)之下,實力仍舊不可小覷。 這 楚因左看看,右看看,覺得牙疼。 他到底應(yīng)該如何選擇? 從清晨猶豫到了中午,楚因終于作出了自己的選擇。 . 他決定和宋氏合作。 楚因想著,如果自己主動透露出想要與宋氏分享造紙秘方的可能,或許宋氏就算是明知道自己可能有其他的打算,但是仍舊愿意咬鉤。 畢竟,宋氏也是楚氏紙的購買主力之一。 除此之外,和宋氏示好,也能以正被關(guān)在扶陽縣的楚珩為由,就算是旁人知道了,這個理由也可以遮掩一二。 至于暗地里兩家人做的交易,自然是只有他們兩家人才知道。 . 決定做下之后,楚因又仔細(xì)推敲了一番,確定自己沒有想漏什么地方自后,這才研磨,提筆寫下了一封信。 信中的內(nèi)容乍一看似乎很是普通,好像是沒有什么。 但是仔細(xì)思量的話,就能看出來楚因的意思。 而宋氏的家主,可是人精,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楚因話里的意思呢? . 宋氏。 宋氏家主宋深接到信之后,只大致掃了一眼,就清楚了楚因的意思。 他好笑地將那一封信遞給了自己的大兒子,來,光儀,你也看看。 一旁的宋曜接過了自己父親遞過來的信紙,認(rèn)真看過一遍之后,思索了一會兒,道,這楚氏家主,是想與我們合作?還是想挑撥離間? 光儀覺得呢?宋深笑呵呵地道。 宋曜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堅定地道,我認(rèn)為是后者。 與我想的一樣。宋深感慨道。 那父親的意思是?宋曜詢問道。 那我就要考一考你了。宋深笑呵呵地開口,你覺得我應(yīng)該如何做? 是接受對方的示好,還是無視?抑或是,將此事透露給扶陽縣? 宋曜立刻毫不遲疑地道,自然該透露給暉之。 雖然知道宋曜肯定會給出自己這個答案,但是宋深卻仍舊覺得有些無可奈何。 當(dāng)年宋昀自請前往扶陽縣的時候,宋深是有些猶豫的,但是自己的大兒子卻是毫不遲疑地投了一票贊成。 宋深為此怨念了很久。 如果宋深和葉瑾聲聊過,想必就能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宋曜。 弟控。 與謝青珣不同,宋昀家中的氛圍稱得上是融洽和諧。 宋深沒有納妾的意思,家中幾個孩子都是正妻所出,宋昀自請去扶陽縣后不久,宋夫人就再次懷有身孕。 對于宋深而言,有兩個孩子已經(jīng)足夠,宋深奉行的理念是貴精不貴多。 只是,古代的避孕措施效果不怎么好,不小心懷上了孩子,自然只能生下來,反正宋氏又不是養(yǎng)不起。 . 而扶陽縣如今是宋昀的地盤兒,葉瑾聲也是和宋昀合作,宋曜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偏向自己弟弟的朋友。 宋深為此很是頭痛。 按照宋氏的規(guī)矩,在宋深退休之后,宋曜就是鐵板釘釘?shù)乃问侠^承人,若他一直如此的話,恐怕是難以服眾。 只是,宋深也不可能直接對宋曜說,讓他防著點兒自己的弟弟,聽聽,這都是些什么話! 他只能旁敲側(cè)擊地告知宋曜,光儀,維持一個家族長久繁盛下去的,是盡量公平。 宋曜點頭,是,兒知道了,父親。 宋深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過,想一想宋曜的日常處事,倒是也沒有出什么大的偏差,可見他還是有分寸的。 既如此。宋深道,我便親自手書一封,盡快送去扶陽縣。 說完后,宋深看著自己的兒子,給楚氏家主的那封信,就由光儀代筆吧。 是,父親。宋曜沒有拒絕。 只不過,在宋深寫好給扶陽縣的信之后,臨送去之前,手里又被宋曜塞了一封信,看厚度,大概是宋深的兩倍厚度。 宋深: 只覺得心里似乎有千言萬語在涌動,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 扶陽縣。 收到宋氏家主的親筆信的時候,葉瑾聲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宋家主?葉瑾聲茫然地看著親自過來送信的宋昀,疑惑道,給我的親筆信?為什么? 宋昀喝了一口茶,淡定地道,瑾聲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也是。 雖然心里疑惑,但是葉瑾聲還是動作麻利地拆開了信封,打開了折疊地四四方方的信紙。 看到信紙后,葉瑾聲忍不住贊嘆了一句,好字! 聽到葉瑾聲的夸贊,宋昀臉上那得意的神色幾乎是遮掩不住,過獎了,家父的字,也只是平平而已。 葉瑾聲忍不住白了宋昀一眼,我夸得是宋家主,又不是你。 宋昀理直氣壯地道,那是我爹。 葉瑾聲: 算了。 他沒有繼續(xù)和宋昀掰扯下去,而是開始看信件的內(nèi)容。 . 大概是習(xí)慣問題,宋深寫的這封信,也是明面上一團(tuán)和氣,但是深層次的意思需要細(xì)細(xì)品味的那種。 總而言之,對于葉瑾聲而言,他就只看懂了一句話。 楚氏想要跟你們合作?!葉瑾聲震驚地道,楚氏這是什么意思?! 宋昀早就從宋曜給自己的信里知道了這件事,聞言淡淡地道,家兄的意思是,楚氏可能是想離間宋氏與你的合作。 看著吧,再過不久,你應(yīng)該就能從別的渠道,巧合的知道楚氏即將與宋氏合作的消息了。 至于是什么別的渠道,宋昀冷笑一聲,他也很是好奇呢。 扶陽縣現(xiàn)如今可不怎么太平,家中有些底蘊(yùn)的人,基本上都能查到七松齋的第一家就在扶陽縣,只不過,礙于在此處的人是宋昀,而他的背后站著宋氏,所以稍稍有些收斂罷了。 如果此時在扶陽縣當(dāng)縣令的,是如同鄒邈一樣從少吏調(diào)任的縣令,恐怕,楮宅的那場大火,還能燒得更早一些。 若是宋曜猜測的成真了,宋昀也正好能順藤摸瓜,把那些敢伸過來的手徹底斬斷。 真當(dāng)他是病貓了不成? . 聽了宋昀的分析,葉瑾聲也立刻變得警惕了起來,他立刻讓黎瓊再次加大了新楮宅的巡邏力度,而且,對于新招來的匠人,也必須經(jīng)過嚴(yán)格的審查,確保對方不會泄密。 除此之外,扶陽縣郊外的玻璃窯、陶窯、瓷窯也是同樣,李茍本身就曾經(jīng)擔(dān)任過瓷窯的管事,經(jīng)驗豐富,倒是不必?fù)?dān)心。 有了這三個窯口,附近村寨里的人,也逐漸往窯口所在的地區(qū)靠攏,不少家中田少或者是無田的人,都會去碰碰運(yùn)氣,也算是間接地提高了附近村寨的生活水平。 尤其是瓷窯和玻璃窯,葉瑾聲與李茍商量過后,除了工錢略多一成之外,還推出了另外一項福利制度。 內(nèi)部員工購買玻璃或者是瓷器的話,可以用內(nèi)部價格購買。 而這一制度,讓不少在窯口里做工的人家里也換上了玻璃窗,成為了鄰居的歆羨對象。 雖然李茍一直強(qiáng)調(diào)要保密,但是窯口上的待遇明顯比其他地方的要好,這些都能從那些匠人平日的只言片語里聽出來。 所以,等到窯口擴(kuò)大,需要招新人的時候,無數(shù)人為了搶一個名額擠破了腦袋。 匠人們干活兒積極,效率也就自然而然地提高了,對于葉瑾聲而言,完全是雙贏。 . 除此之外,葉瑾聲也一直在注意著到底是誰會成為楚氏的眼線呢? 但是,讓葉瑾聲想不到的是,那人居然光明正大地前來拜訪了。 此人名喚陳川,被請進(jìn)葉宅之后,他還特意請葉瑾聲屏退了左右之后,這才講清楚了自己的來意。 陳郎君的消息是從何處來的?葉瑾聲遲疑著問道。 陳川苦笑一聲,陳某知道,葉郎君定然會懷疑陳某別有用心,只是,這只是陳某從友人周涼處聽來的。葉郎君若是要證據(jù),陳某確實拿不出來。 這一番話,陳川說得十分坦然,陳某此次過來,目的也不是想讓葉郎君相信我,只是希望葉郎君能夠謹(jǐn)慎,莫要輕易信了他人。 說完之后,陳川立刻誠懇地道,葉郎君七松齋內(nèi)售賣的紙張,給了陳某與友人極大的便利,陳某此次過來提醒葉郎君,也算是有些私心。 陳川正色道,陳某實不想再回到連紙張都買不到的時候了。 楚氏紙還沒有被打落神壇的時候,根本是有錢都買不到,而如今,雖然七松紙的價格仍舊昂貴,但終于不再是連買都買不到的情形了。 陳川其實也明白,自己和周涼之前聽到的傳言,都是道聽途說,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葉瑾聲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忽然開口,陳郎君,您的那位友人,此時在何處? 紹田縣。陳川坦然道,紹田縣臨近諸平郡,聽他講,此事還是一個楚氏郎君酒醉后無意中透露出來的。 周涼知曉其中利害,猶豫許久之后,還是盡快通知了陳川,希望他能給葉瑾聲提醒一二。 . 聽了陳川的話之后,葉瑾聲點了點頭,誠懇地道,多謝陳郎君前來提醒,此事對我很重要。 說完,他示意一旁的仆從,去取來了幾刀紙,遞給了陳川,此物,還請陳郎君收下。 這陳川覺得不好意思,這怎么可以 陳郎君,還請不要拒絕。葉瑾聲鄭重地道,此事我會去驗證真假,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陳郎君的心意,瑾聲都感受到了。 陳郎君以誠待我,我自然愿意以同樣的誠意對待陳郎君。 陳川心中感動,至于葉瑾聲送過來的那幾刀紙,他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葉瑾聲的勸說下,收了下來。 . 待陳川離開后,葉瑾聲立刻將此事告知了宋昀,開始查陳川此人。 但是,讓人驚訝的是,陳川這人居然還真的和七松齋有那么點兒關(guān)系。 當(dāng)時七松齋開張,他就是第一個進(jìn)來買七松紙的人,其后他也向自己認(rèn)識的所有朋友大力推薦了七松紙,可以說是他們七松齋的忠實客戶了。 這可真是 葉瑾聲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了。 原本宋昀的意思是想把這條線連根拔起,卻沒想到,幾經(jīng)輾轉(zhuǎn)后,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 負(fù)責(zé)此事的人,倒是有些手段。宋昀哼了一聲,但是那又怎么樣? 葉瑾聲送出書信的幾家世族,除了謝氏和孟氏之外,只有容氏遣了人過來,其余的幾家基本上都石沉大海。 葉瑾聲對此沒有什么情緒,反正到時候后悔的又不會是自己。 . 楚因接到了宋深的回信之后,眉頭不由地擰起。 他居然拒絕了? 雖然信里的內(nèi)容非??蜌?,但是核心內(nèi)容還是不變的。 這怎么可能?楚因覺得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楚氏這些年牢牢地將造紙術(shù)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覬覦這項造紙術(shù)的人可不少。 所以,宋氏為什么會拒絕呢? 楚因覺得不可思議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像是被宋氏刪了好幾巴掌。 他現(xiàn)在想起自己給宋氏寫的信,就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巴結(jié)對方似的。 但更讓楚因覺得生氣的,還是宋氏對自己的巴結(jié)不屑一顧。 深吸一口氣,楚因繼續(xù)看下去。 信中還簡單地提了一嘴楚珩的事情。 宋氏的意思是,一切自然是要按照大梁律法來,他們也是無能為力。 看到這里的時候,楚因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楚氏簡直欺人太甚! 鮑旬站在一旁,他的心就像是桌子上跳起來又落下去的那個硯臺一樣,七上八下的。 他不知道信里到底寫了什么,但是很明顯,那里面的內(nèi)容讓家主非常生氣。 鮑旬開始后悔,自家不應(yīng)該在這里的,萬一待會兒家主想起了自己,他可能會被當(dāng)成是出氣筒。 只是,對于鮑旬而言,往往他越是擔(dān)心什么,就越是會來什么。 鮑旬! 聽到楚氏家主那帶著憤怒的聲音,鮑旬腰彎得更低,家主。 葉瑾聲那邊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回家主。鮑旬小心翼翼地道,消息已經(jīng)透露到扶陽縣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