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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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上,他只知道,已經(jīng)設計,借著一位楚氏郎君酒醉,遮遮掩掩地將消息告知了周涼。 據(jù)鮑旬所知,這個周涼,祖籍就是扶陽縣。 不過呢,事情到底有沒有傳到扶陽縣,其實鮑旬也是心里沒底,但是這個時候,楚氏家主正在氣頭兒上,鮑旬為了避免當出氣筒,下意識地隱瞞了一些內(nèi)容,讓自己的話聽上去,像是這一次的任務完成地非常完美。 但可惜的是,鮑旬卻忘記了,有的時候,你做的太完美也是錯。 尤其是他們楚氏家主明顯吃了個閉門羹的情況下。 鮑旬再次離開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帶上了輕重不一的傷痕。 . 書房內(nèi),楚因臉色仍舊陰沉。 他知道,宋氏這條路是肯定走不通了,那么謝氏呢? 他的手指在謝氏兩個字上輕輕點了點,最終下定了決心。 只不過,這一次楚因的信,收件人不是謝丹致,而是謝椿。 . 就在楚因不遺余力地試圖離間葉瑾聲與宋氏、謝氏的關系的時候。 一場針對楚氏的陰謀,也在漸漸成形。 . 謝丹致回去的時候,還帶回去了一位楮宅內(nèi)的造紙匠人,有了這名造紙匠人的指導,謝氏的造紙工坊迅速建立了起來,沒多久,產(chǎn)出了第一批楮皮紙。 孟氏動作稍慢,但葉瑾聲對孟言朝印象極好,再加上孟宜本人又是謝丹致的小謎底,權(quán)衡之下,高薪聘請了楮宅內(nèi)的匠人去做技術指導,很快也得到了好消息。 宋氏早就有了自己的造紙工坊,只是之前出產(chǎn)的紙張一直都只供應族內(nèi)的弟子使用,不曾出售。 這也是之前宋氏與葉瑾聲談妥的條件。 但是現(xiàn)在么,宋氏的造紙工坊在保證族內(nèi)子弟紙張供應的前提下,多余的紙張也開始外售。 容氏動作最慢,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他們拿到的僅僅是一紙造紙秘方,各種細節(jié)只能自己慢慢摸索,所以,注定是趕不上的了。 . 沒多久,眾人忽然發(fā)現(xiàn),除了七松齋以外,又突然出現(xiàn)了其他幾家售賣紙張的鋪子。 紙張的質(zhì)量雖然比不上七松紙,但是售賣的價格卻要低廉許多。 如果只是一家,或許還不會很快引起楚氏的注意,但是出現(xiàn)地實在是太多了。 以四家世族的實力,很快,產(chǎn)出的紙張就超過了楚氏紙。 而更加要命的是,這四家世族所制作的紙張雖然比不上七松紙,但是比起楚氏紙,質(zhì)量卻好上許多,再加上價格也比楚氏紙低一些,頓時引起了不少學子們的哄搶。 . 你說什么! 聽到消息的時候,楚因雙眼瞪起,一手抓住了鮑旬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鮑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家主,市面上出現(xiàn)了另外幾家賣紙的鋪子,紙張的質(zhì)量比咱們的紙要好上許多,與七松紙頗為接近。但是價格價格卻比我們的低上一成。 楚因咬牙切齒地道,他們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這鮑旬顫顫巍巍地開口,奴查過他們背后的勢力,分別是,宋氏、謝氏、孟氏和容氏。 宋氏?謝氏? 聽到這里,楚因驀然間明白,為何之前自己給宋氏去信,想要與對方合作,結(jié)果卻被對方婉拒了。 感情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掌握了七松紙的制作方法! 這個現(xiàn)實讓楚因恨得直咬牙。 如果說原本被宋氏拒絕帶給楚因的羞辱程度是五的話,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飆升到了十。 但是,更讓楚因眼前一黑的還是,他送給謝氏家主謝椿的信已經(jīng)被送出了。 楚因咬著牙,給我找人,盡快把送去謝氏的信給我追回來! 這種羞辱楚因絕對不想嘗到第二次! 然而,送出去的信想要追回來,談何容易? 鮑旬就算是心里發(fā)苦,但這個時候,也只能是拍著自己的胸脯立下了軍令狀,對楚因說一定會將信件追回。 而沒有追回的話,會有什么后果? 此時的鮑旬已經(jīng)沒有心力去想這個問題了,如果他敢這樣告訴楚因,鮑旬甚至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還能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 憤怒過頭,楚因抹了自己的臉一把,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 鮑旬滿臉苦澀,回家主,如今萬卷齋內(nèi)的紙張,出現(xiàn)了一些存余。 這只是鮑旬美化過的說法,事實上卻是,現(xiàn)在愿意來萬卷齋買楚氏紙的人,只是暫時沒有聽說其他賣紙的鋪子開張的消息,若是他們知道后,鮑旬知道,他們立刻會毫不猶豫地離開萬卷齋! 但是,面對這種情況,鮑旬也是毫無辦法。 如果這樣做的人,只是普通人,鮑旬自然有各種辦法讓他們開不下去,但是現(xiàn)在 別說是自己了,就是楚氏家主楚因,怕是也根本不敢做什么手腳。 . 在萬卷齋內(nèi)的紙張徹底賣不動之后,楚因不得不作出了退讓,降價! 降到和他們持平的價格還不行,必須比他們低一成! 造紙的各項流程雖然麻煩,但是價格一般而言也不會高到離譜,之所以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為楚氏之前一手壟斷了紙張的市場,所以價格自然是任由楚氏cao控。 但是現(xiàn)在么 楚氏紙價格降低之后,雖然也吸引了一波回頭客,但很快,對方的價格就再度降了下來。 楚因不得不再次降價。 然而,楚氏紙一降價,其他幾家紙坊就跟著降價,價格也是正正好比楚氏紙低一成。 楚因氣得臉色都青了。 這幾乎都不需要外人多說什么,擺明了那群人就是沖著他們楚氏來的! 簡直是欺人太甚! . 鮑旬小心翼翼地開口,家主,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 但是,讓楚因心煩的事情還不止這一件,楚氏紙滯銷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不少楚氏族人的耳中。 一些已經(jīng)退居二線的叔伯長輩也開始過問此事,楚因幾乎是忙得焦頭爛額。 . 葉瑾聲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只覺得有些可惜,我還以為楚氏會接著降價呢。 謝青珣捏了捏葉瑾聲的手指,他們會的。 也是。 這也是葉瑾聲與其余幾家世族說好的事情,但是這里面并不包括容氏,但是讓葉瑾聲沒有想到的是,容氏居然也跟著一起干了,這實在是讓葉瑾聲很是意外。 明哲保身。謝青珣評價道,容氏的做法很聰明。 諸平楚氏日后的敗落可以說是顯而易見的,容氏若是聰明,就會緊緊地跟住了宋氏與謝氏的腳步。 容氏雖是世族,但是卻只能算是中等偏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種。 葉瑾聲點了點頭,確實。 容氏的優(yōu)勢在于,容氏祖地所在的地方,七松齋與其他的幾個紙坊分號暫時還沒有開過去,雖然紙張質(zhì)量比不上七松紙,但是勝在那片區(qū)域,幾乎是他們一家獨大。 等接下來看楚氏還會有什么動作吧。葉瑾聲道。 . 相比較于葉瑾聲這邊的愜意,楚氏那邊可就是人心惶惶了。 楚因被那些長輩纏得是一個頭兩個大。 楚氏內(nèi)部的那些長輩,因為一輩子當人上人慣了,即便是面對楚因的時候,也是沒有絲毫的改變。 楚因啊。一個鬢發(fā)皆白的老者嚴肅著一張臉,此事你要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 還不是你們這群老不死的不思進取,抱殘守缺,只知道吃老本,這才弄成這個樣子的嗎? 楚因在心里狠狠咒罵著這群老不死的,面上卻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大伯,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從什么長計什么議!另外一個脾氣有些火爆的老人是恨不得掄起手里的拐杖,我之前就說過了,還是楚翰更適合家主之位! 這個脾氣火爆的老人說話的時候,基本上是半分臉面也沒有給楚因留。 楚氏躺著賺錢的時間太久了,家族內(nèi)部的風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逐漸走下坡路,內(nèi)斗的風氣逐漸變大。 從楚因能當上家主,卻沒能在朝堂上有官職,就能看出一二。 楚因被那老者一通臭罵,忍不住抬起頭,想辯駁幾句。 然而,不等他開口,一只透明的玻璃茶杯就扔到了那個脾氣火爆的老者身上。 專老鬼,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扔茶杯的老人鄙視道,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立刻提高楚氏紙的質(zhì)量! 要說咱們楚氏紙,也未必比七松紙差到哪里去。 但是那一批紙乃是貢紙,豈可隨意挪用!立刻有人反駁。 眼睜睜地看著正堂幾乎變成了菜市場,楚因煩躁地簡直想要撞墻。 真要說質(zhì)量,那位老者說的其實也對,他們楚氏紙的貢紙論質(zhì)量絕對不必七松紙差到哪里去。 但是,如果真的讓他們楚氏去賣貢紙的話,光是楚氏內(nèi)部就會有無數(shù)的人反對。 因為在他們的心里,外面的人根本就不配用這樣好的紙! 所以,雖然他們能產(chǎn)出這種紙,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擴大規(guī)模。 . 爭來爭去,也沒有個結(jié)果,楚因煩躁地不行。 最后還是鮑旬提醒了楚因。 家主,楚珩郎君還在扶陽縣內(nèi)關著呢。 楚珩? 楚因一愣,立刻想起了自己送往宋氏的那一封信,臉色立時漲紅了起來。 不過,楚因的腦子還算是清醒,貢紙他不能擅作主張,那么現(xiàn)在,楚珩或許是他們唯一的突破口了。 雖然宋氏委婉地說一切都按照大梁律法來,但是對于世族來說,他們確實是有特權(quán)的。 花錢買命什么的,一點兒也不稀奇。 . 不過,楚因想辦法疏通朝中關系的時候,偶然間聽到了一個消息。 孟懷推舉謝青珣為紹田縣縣令一職。 謝青珣? 楚因只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十分耳熟,似乎謝氏與葉瑾聲之間的聯(lián)系,就是這個人? 又找人仔細調(diào)查了一番后,楚因?qū)τ谥x青珣此人,有了更多的了解。 嚴格來講,這人最大的名頭,不過是松實先生的關門弟子罷了。 要說實績,還不如他的兄長謝丹致。 謝丹致年少入仕,為陛下欽點,輾轉(zhuǎn)多處,雖還不及而立之年,其官途卻已經(jīng)比很多朝中之人還要長了。 唯一能說道的,就是這個人體弱多病。 看到體弱多病四個字,楚因的眸子暗了暗。 想起那一封幾乎無法追回的,送去謝氏謝椿手上的信,再想一想謝青珣與謝椿的父子關系,楚因的腦海里逐漸冒出了一個計劃。 既然你們讓楚氏不痛快,那我們自然也不會讓你們不痛快。 . 京城 孟懷被人彈劾,理由便是紹田縣的縣令鄒邈。 鄒邈在與當?shù)剜l(xiāng)黨同流合污之前,便是孟懷親自舉薦的。 而這一次,彈劾那人便以此為借口,懷疑孟懷所推舉謝青珣另有所圖。 知道此事的時候,孟懷簡直要被氣笑了。 奈何他人在緇平郡,就算是自辯,一來一回的也需要時間。 . 原本,一地縣令的任命只是一件小事兒。 雖然各地郡守、縣令的任命都必須報于朝廷,但是一般而言,縣令都是由當?shù)乜な赝婆e,也沒人會揪著這事兒不放,基本上都是走個流程就是了。 但是,孟懷被彈劾之后,這事兒頓時被鬧大,再加上里面有楚氏的人推波助瀾,終于,被鬧到了早朝上。 . 楚因之所以敢這樣算計,不過是算準了謝丹致身為謝氏族人,在這種事上需要避嫌,不然難免會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包庇。 但讓楚氏族人沒想到的是,謝丹致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面對陛下的詢問,謝丹致非但沒有避嫌,還異常淡定地將自家弟弟狠狠地夸了一通。 在楚氏族人目瞪口呆的時候,謝丹致只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一句舉賢不避親便將他們接下來的話給堵死了。 要知道,謝丹致不僅是謝氏長子,還是松實先生的大弟子。 而松實先生的其他幾個弟子和學生,初入仕途,舉薦人也是謝丹致。 最后,高坐于御座之上的皇帝,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個人,小七,你曾去扶陽,如何看? 若是葉瑾聲在此的話,便會認出,這人便是曾經(jīng)在扶陽縣郊外,與他們有一面之緣的陳氏郎君。 第80章 聽到陛下點出七皇子秦琰, 楚迅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下一瞬,七皇子秦琰越眾而出,聲音清朗, 臣贊同孟郡守所請。 楚迅暗中咬牙,果然。 . 下朝之后, 楚迅絲毫沒有停留的心思, 匆匆離開。 回到楚府后,楚迅立刻修書一封, 送去了諸平。 . 而另一邊, 謝丹致手持笏板,腳步悠然。 忽然,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謝侍中。 謝丹致轉(zhuǎn)身, 拱手行禮,七殿下。 秦琰走到謝丹致的身前,抬手扶起對方, 聽聞謝侍中此次扶陽之行,為松實先生帶回來一套茶具, 喚作紫砂壺? 確如殿下所言。謝丹致點頭。 秦琰饒有興趣地道, 以前倒是不曾聽說, 莫非也是謝郎君新制? 秦琰話里的謝郎君說的自然不是謝丹致, 而是謝青珣。 不敢欺瞞殿下, 確切來說,應當是葉瑾聲所制出。謝丹致淡笑著道。 葉瑾聲。 從謝丹致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秦琰眸光一閃,正要說點兒什么,卻見宮中內(nèi)侍匆匆趕來。 七殿下, 陛下有召。 . 看著秦琰遠去的背影,謝丹致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 . 那內(nèi)侍帶著秦琰在宮內(nèi)走過幾圈兒之后,在御花園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