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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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沈縱見謝沉淵要休息了,也打了個哈欠:晚安,沉淵,明天見。 今天晚上看了馬賽克版本的除妖大片,刺激又精彩,比全息網(wǎng)游還逼真。 是的,早在那個堪比恐怖片出場的鼠妖出來的時候,沈縱就花了2222金幣買了一個馬賽克功能,就算沉淵不擋著,他也不會看見血rou模糊的一團,想到這,沈縱的心里暖暖的。 沉淵果然是一個特別溫柔的人。 晚安,阿縱。 謝沉淵坐在床邊,輕輕擦拭著上邪劍,聽見青年每晚例行的晚安聲,也道了一聲晚安。 等青年下線之后,謝沉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和阿縱的互道晚安算不算是一種友人約定。 應(yīng)該算吧,第一次認真交友的謝沉淵感覺自己十分成功。 第23章 翌日,秋高氣爽,萬里無云。 謝沉淵見師弟遞了拜帖,便和沈縱站在陵川城府門口等著。 師兄,我昨日在瑤臺閣發(fā)現(xiàn)了幾只狐妖。聞寒抱著巨劍,順便師兄與沈縱說話,交流情報:然后跟著一只狐妖出了瑤臺閣,不過那狐妖狡詐,使了一個脫尾計,讓它跑了,返回瑤臺閣的時候,就在郊邊農(nóng)家院子里看見了那只鼠妖,正盯著一個嬰兒,便追殺它到了城內(nèi)。 你的意思是,那鼠妖和瑤臺閣的狐妖有關(guān)系?沈縱摸著下巴,眉眼神采飛揚,紅玉珊瑚串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今天在商城里買了一套白色衣袍,照鏡子的時候愈發(fā)覺得自己英俊瀟灑,這樣他站在謝沉淵身邊也倍有面。 有可能,聽師兄說那師無儀專門引你們出來,而且昨日談話中,他也說了瑤臺閣香濃,易引老鼠。聞寒分析道。 事情有點復(fù)雜呀。沈縱看向謝沉淵,發(fā)現(xiàn)他似乎在發(fā)呆。 沉淵? 謝沉淵回過神,看向沈縱和聞寒他們:何事? 師兄剛剛在想什么?聞寒率先問道。 我在想,最近妖物吃人的事件仿佛多了起來,瑯琊是山鬼,按理來說食欲被他的理智壓制了至少一百年之久,為什么今年突然壓不住了,而像鋸齒鼠那種低等妖物,尋常的山間野獸應(yīng)該也夠它們飽腹。謝沉淵望著長空,喃喃自語:為什么突然之間,這些妖物這么饑餓要食人 瑤臺閣的狐妖雖然未食人,但反常的聚眾出來吸食修士精氣。 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聞寒聽了師兄的話心神一震,寒意上涌,他喉嚨干了干,是啊,往常也不是沒有妖魔食人事件,但那都是屬于大妖級別的,三四百年才出一次,妖族大妖沉睡數(shù)百年之久,醒來如果饑餓難耐就會食人,但是這些食人大妖,無一不是被各門派斬殺或者擒獲壓入牢內(nèi),像山鬼這種級別的妖物,按平時是絕對不食人的,更別提鋸齒鼠妖了,一但被發(fā)現(xiàn),正道宗門就會將那一帶的鼠妖斬盡殺絕,從不留禍害。 現(xiàn)在想想,這些妖族是有些反常。 人族勢大,妖族被逼退蠻荒一帶,已經(jīng)很少見到不知所謂的妖物食人了。 師兄說得對,妖族恐有異動,晚間我就寫信把遇到的事情告知師尊掌門他們。聞寒黝黑的臉都是嚴肅,語氣凝重。 吱呀一聲,陵川城府的大門被打了開來。 是大道門的謝劍君和聞劍君嗎?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請不要怪罪。許不才藍色長衫,相貌看起來不過四十幾歲,一臉笑容的走近謝沉淵他們。 城主不用多禮,我和師弟也是剛到此地。謝沉淵介紹了一下身邊的青年:這位是沈縱,我的好友。 沈公子一表人才,不愧是謝劍君的好友。許不才摸著下頜美須,贊道。 沈縱服了許不才的口才。 這是哪里的不才,明明是多才多藝,說話熱情周到又不失禮數(shù),十分招人好感。 劍君來陵川怎么不提前知會一聲,許某也好給劍君接風洗塵。許不才佯裝埋怨了一句,伸手邀請:來,府中已備好美酒佳肴,就等三位入座了 ,還請不要客氣。 那叨擾許城主了。謝沉淵進屋,沈縱和聞寒也跟了上去。 不叨擾,你們大道門與青蓮宗,慈佛寺,合歡宗,藥師谷,千機閣都是正道宗門,為長生大陸的安定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你們來,我歡迎還來不及,正好我那劣兒也在府中,劍君如果不嫌棄,可以讓他帶著你們游玩一下陵川城。許不言的確高興的很。 大道門為正道之首,謝沉淵更是只聞其名的大道門驕子,極少露面,如今出現(xiàn)在陵川,許不才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高興居多,他對身邊的婢女吩咐道 春葉,你去把少爺叫過來,說我有事找他。 三人在落花閣入座。 只見桌面已經(jīng)擺好了瓜果甜品,清淡小食,還有白玉酒壺酒杯,隱有果酒香氣傳來。 許不才坐在主位,左尊位便是謝沉淵,右尊位是聞寒,沈縱一直跟在謝沉淵旁邊,自然落座在他的座位旁。 上邪劍君,凌霄劍君,沈公子,這是我家夫人前幾年親自用老君山上的靈果釀造的猴兒酒,特別適宜金秋飲用,如今,我們暢飲一番。 機靈的婢女膝行一步,執(zhí)完酒就退了下去。 謝沉淵望著白玉杯里澄黃清透的酒液,淺飲了一口,微甜帶著靈果的香氣,入喉回甘,比瑯琊山的神仙醉滋味要好上許多。 喝喝酒,賞賞湖光山色,許城主摸著胡子終于說到了正經(jīng)事。 兩位劍君今日特意拜帖,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 聞寒放下杯中酒,對著城主說道:許城主,昨夜我和師兄在瑤臺閣外斬殺了一只鋸齒鼠妖,那鼠妖齒間含血rou,已經(jīng)有了食人跡象,不知許城主可知道這事? 說罷,就將鼠妖的尸體從儲物袋內(nèi)放了出來。 啊啊。一聲驚恐的女聲響了起來,如玉姑娘花容失色的看著腳邊的老鼠,纖弱的身體搖搖欲墜,許言面上一喜,被老爹喊過來的怨氣頓時消了,他連忙摟住佳人安慰道:如玉別怕,我會保護你的,不過是區(qū)區(qū)鼠妖。 孽障!許不才氣的胡須一顫,他猛拍桌站了起來:大庭廣眾之下,說的什么混賬話。 陵川城有妖,在你眼中豈能兒戲,還是如此作惡的食人妖物,簡直氣煞老夫。 哎,爹,爹,你別生氣。許言見自家老爹真的生氣了,連忙把如玉姑娘安置在座位上,又跑到他爹面前認錯。 我意思是說有鼠妖我們就盡快消滅,不要再讓它傷人了。 許不才坐下來,看見兒子就煩,他皺著眉,問許言:那女子是怎么回事,我與兩位大道門的劍君說正事,你怎么把她帶過來了。 如玉如玉她許言沒想到老爹今天還有大客人,一時之間覺得失策了,家丑不可外揚,他帶著花閣女子來,的確不妥。 說話!許不才把酒杯重重一頓。 許言眼皮一跳,想也不想的說道:如玉姑娘是瑤臺閣的舞者,昨晚跳霓裳舞的時候,腳扭傷了,我便把人帶回來治療。 謝沉淵的對面恰好就是那如玉姑娘,只見她面色一白,更顯柔弱,美眸倔強含淚,似被許言的謊言傷到了,昨晚時候還在柔情蜜意哄著,今天就萬般遮掩的找借口。 許不才冷冷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想起他以前做的混賬事,心里堵的厲害,目光越發(fā)不善。 直嚇得許言腿打哆嗦。 春葉,把少爺帶下去,關(guān)禁閉。 許言剛叫喚,就被春葉一把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堂堂一個少爺,連自家的婢女也拗不過。 如玉臉色微變,悄悄坐直身體。 你回去吧,我那兒子花心的很,別相信他要娶你的鬼話。許不才揮手,讓如玉自行離去。 如玉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跟著仆人離開了臨水閣。 讓你們見笑了。許不才揉了揉眉心,一時間感覺自己老了幾歲,他嘆了一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啊,我這兒子頑劣又不懂事,上月前把夫人氣的去青蓮宗修養(yǎng)去了。 文不成,武不就,老夫?qū)嵲诓欢趺唇趟?,說不聽,打又不能打死,修士子嗣艱難,我們夫妻倆總共就這么一個兒子,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許不才喝了杯酒,苦悶不已,他也不求兒子多有出息,可是總不能爛泥扶不上墻吧,一天到晚尋花問柳,也不修煉,如果不是許言長相似他,他是真的懷疑許言到底是不是他兒子了。 謝沉淵聽著抱怨,沒說話。 聞寒觀察了一下許城主,看他憂愁之色不是作偽,默默喝了口酒,大道宗也有頑劣的弟子,后來在執(zhí)法堂長老手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沈縱正聽著,忽然聽見了系統(tǒng)的聲音。 叮,恭喜玩家進入陵川之殤副本。嗯?這是又來任務(wù)了?沈縱來精神了。 請玩家與您的戀人一起解決陵川之殤。 任務(wù)完成將會有神秘禮物發(fā)送。 陵川之殤,感覺比上次的嚴重啊,沈縱看了一眼陵川城的城主。 煩心事不說了,兩位劍君,沈公子,還請詳細告知鼠妖的事情,我等會就和護衛(wèi)隊一起去探查還有沒有其他作惡的鼠妖。 聞寒便將昨夜之事仔細說了一下,但隱去了他們?nèi)ガ幣_閣之事,只說是路過陵川城附近的村莊看見了鼠妖。 我已知曉,那村應(yīng)該是吳家村,背靠深林,是個偏僻的小村落。許不才看向謝沉淵他們:三位就留在寒舍,等我回來再舉杯暢飲。 謝沉淵站起身:陵川城附近有鼠妖作亂,我和師弟豈有旁觀之理。 師兄說的是,我和師兄愿意和城主一起追查鼠妖食人事件。聞寒也跟著說道。 沈縱見了,舉起手:天下蒼生,匹夫有責,我也愿意前往。 許不才臉上浮起笑容,很是欣慰: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前去吧。 一個小時后,許不才帶著一隊護衛(wèi)隊到達了小吳村。 經(jīng)過巡查,發(fā)現(xiàn)村里并沒有丟孩子,最近也無命案發(fā)生。 許不才摸著胡子,拍了拍身下的馬匹:鼠妖經(jīng)常群體活動,既然不在吳家村,肯定也在附近,我們分頭去找。 謝沉淵見城主他們?nèi)ネ鞯郎?,便選了另外一條小路。 沒過多久就在路邊看見了吳家村村里的土墳,藏在密林深處。 謝兄,沈兄,聞兄,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師無儀背著一個木簍子,從灌木叢中探出頭來,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這算不算是有緣來相匯。師無儀笑瞇瞇的看向謝沉淵。 謝沉淵見他木簍里都是蘑菇:師道友一早上就來采蘑菇嗎? 是啊,這里的蘑菇長的又大又壯,喜歡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下鍋煮的時候鮮嫩無比,我就早早過來采摘,以免被別人摘走了。 謝沉淵指尖并住飄落的微黃落葉,疾射而出,擦過師無儀的耳側(cè),釘在了不遠處的大樹干上。 師無儀笑容不變的轉(zhuǎn)身。 沈縱側(cè)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大樹上有一只五彩斑斕的蛇,此刻被一片落葉死死釘住,幾息之間就死翹翹了。 師道友還是小心一點,密林多毒蟲毒蛇。謝沉淵聲音清潤。 謝兄說的是,我修為不濟,不如就跟在謝兄身邊吧,還望謝兄看在同為修行之人的份上,對我照佛一二。師無儀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臉皮之厚讓聞寒嘆為觀止。 這廝好歹也是和他一樣的筑丹期,尋常妖物哪里能傷到他。 謝沉淵:師道友說笑了。 沈縱見沉淵對師無儀不遠不近的疏離態(tài)度,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師道友,你也知道我是普通人,沉淵身邊已經(jīng)有了我這個麻煩,肯定照顧不了你,你可以和聞大哥一路,這樣還方便互相照顧。 師無儀搖著扇子:沈兄為何妄自菲薄,既然能在謝兄的身邊,肯定有過人之處。 我沒有妄自菲薄。沈縱看著師無儀,十分認真:在這個世界,我不能離開謝沉淵。 師無儀收起扇子,狐貍眼眸微瞇。 沈縱毫不心虛的和他對視。 既然這樣,就不打擾謝兄你們了。師無儀看向聞寒:密林深處里還有一些蘑菇,聞兄,一起采蘑菇嗎? 聞寒面癱著一張黝黑的臉,提腳就走:嗯。 兩人離去之后,沈縱抱臂輕輕哼了一聲,這個師無儀,想著法子往沉淵身邊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26號(星期六)這本書就要上夾子了,為了保持排名不會掉,所以會在26號晚上10半左右更新,謝謝支持的小天使,啾啾~ 第24章 謝沉淵走著,感覺身側(cè)的沈縱朝他這邊近了近,便低頭看他:怎么了? 沈縱本來想說師無儀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又拐了一個彎,說出了系統(tǒng)給他的新任務(wù)。 陵川之殤?謝沉淵聽完,長眉微蹙。 應(yīng)該和這次的鼠妖狐妖有關(guān)系吧。沈縱手放在腦后,一邊走一邊猜測:城主也說鼠妖是集居型的妖類,它們在城外,狐妖在城內(nèi),兩個妖族聯(lián)合會不會沖破城門。 沒那么簡單,鼠妖狐妖只是小妖,哪怕鋸齒鼠妖數(shù)量多些,也不夠城內(nèi)修士斬殺的。謝沉淵仔細回想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總覺得哪里缺了一環(huán)。 烏鴉飛到殘破的枝頭,嘎嘎叫了兩聲。 林間深處隨處可見墳包,有一些新下葬的墳包旁還帶有貢品,鄉(xiāng)野間人沒有什么精貴的東西,破舊的瓷碗上只放了幾個野果和幾柱香,野果失去水分,表面小洞頗多,估計是被鳥兒啄食的,而香早已斷成兩截,謝沉淵路過一個墳包時,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不遠處的土墳。 已經(jīng)到了深秋,土墳上堆滿了落葉,新的舊的,上面一層還隱有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