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生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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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靳一敷衍過他們,回身看盛喃:“你衣服淋濕了?!?/br> “…知道。”女孩頭低得很低,聲音小小的,還帶點(diǎn)輕悶的鼻音。跟那天要哭了之前一模一樣。 “跟我上樓吧,換一件。穿濕衣服會感冒?!?/br> “不用,我讓家里阿姨來接我,回去換?!笔⑧惶嵝鸦厣?,說著就拿出手機(jī)來。 靳一微皺眉:“有可能繼續(xù)下雨。而且這片路太繞,計程車不進(jìn),不熟悉的司機(jī)開進(jìn)來也要很久?!?/br> “沒關(guān)系?!?/br> 盛喃說著已經(jīng)拉出聯(lián)系列表,一不小心看到那個刺眼的j,她手指一顫,當(dāng)沒看到,飛快拉下去。 【趙阿姨】的備注出現(xiàn)在視野里。 盛喃指尖剛要落上去,手里突然一空。 “?” 盛喃順著手機(jī)“飛”走的方向茫然仰頭,就看見大拽比把她的手機(jī)塞進(jìn)他的口袋里。 順便看見了…… 他同樣被細(xì)雨絲打濕的白t恤下,微微凸顯的腹肌線條。 “!!” 盛喃臉一紅,迅速撇開眼,過去好幾秒才找回聲音:“你…你把手機(jī)還我。” 小姑娘聲音都是抖的。 靳一起初不解,直到看到女孩逐漸透上艷粉的耳垂,還有她剛剛最后一瞥視線的落點(diǎn)。 靳一一頓,不禁笑了:“等你上樓換好衣服,我再還你?!?/br> “我說了不用——”盛喃轉(zhuǎn)到一半又想起來,連忙再轉(zhuǎn)回去,可疑的紅暈仍趴在她臉頰久居不下。內(nèi)心百感交集,還要捶打教育心底那顆沒過去多久就開始抖擻蔫葉子動搖起來的小白菜,盛喃已經(jīng)有點(diǎn)接近奓毛了,“大師您日行一善的指標(biāo)不是達(dá)成了嗎?月底趕考核也不帶這樣攢一塊做的!” 靳一:“這個不在對你日行一善的范疇里?!?/br> “……” 盛喃忍不住微微磨牙。 她迫著自己直接跳過前方視野,完全仰臉和靳一對視,同時也借著他身影躲過一邊走一邊回頭的裴朔等人的窺探目光:“那、這、個、是、什、么?” 靳一:“道歉?!?/br> “?”盛喃更惱火,“我為什么要跟你道歉?” “是我跟你道歉?!?/br> “……”盛喃怔住。 “雖然有原因,但很抱歉我那時候不該發(fā)火,更不該遷怒你。”大拽比說這話時候聲音淡定,似乎道歉這件事對他來說沒什么困難,唯一暴露了他情緒并不平靜的,大概只有他難得沒去找盛喃眼眸的視線了。 更不平靜的人還在后面—— 裴朔等人假裝走開,但實(shí)際上就繞到旁邊石磚墻的拐角后,一個比一個努力地豎著耳朵聽那邊的動靜。 雨夜長街寂靜。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但在這闃然里卻足夠聽得清晰。 為首的某個非典型兄控此時此刻如遭雷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他親表哥,靳一,那個作為他偶像、把前十八年人生都活成了“牛逼”詞匯注解的人,竟然跟人道歉了?還是跟一個小姑娘?? 裴朔仿佛聽見自己世界觀碎裂的聲音。 “哎朔哥朔哥,別沖動,冷靜冷靜——”旁邊小弟見勢不對,趕忙一把抱住了要沖出拐角的裴朔,把人往后拉回巷子里。 “我哥竟然被逼得道歉我冷靜不了!”兄控扭動。 又一個也趕緊從另一邊攔抱住他:“不是,靳哥這語氣真的沒有被逼的成分。” “是啊朔哥,明顯靳哥在哄小嫂子呢。” “哄?”裴朔停下,僵硬扭頭,“我怎么不知道我哥還有這項(xiàng)技能?” “朔哥,你以后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靳哥還能開發(fā)很多新技能?!?/br> “…………?” 角落里,一只兄控失去了他的夢想。 而拐角外的長街上,身為“始作俑者”的盛小白菜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聽到靳一的道歉后,盛喃眨了眨眼,安靜片刻。 “哦,”她假裝平靜點(diǎn)頭,“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手機(jī)可以還我了嗎?” “不行?!?/br> “?” “濕衣服不能穿,等你換好我送你回去,”靳一聲音平靜淡定,“這點(diǎn)我堅(jiān)持?!?/br> 盛喃磨牙。 就在對視焦灼的這一兩秒里,她視野里的大拽比突然笑了一下,不算多么明顯、張揚(yáng)的笑,但那一笑里那顆會蠱人的淚痣好像妖起來了,變得撩撥人心。 他說:“放話的時候挺勇敢的,怎么現(xiàn)在慫了?!?/br> 顏狗喃正被晃得丟神:“什么?” “不是你說的,想泡我嗎?” “……”盛喃,“?” 那人說完也不多話,轉(zhuǎn)身就往院里走。 跨進(jìn)鐵門前,背影里他抬了抬手,修長的指骨間夾著,盛喃的粉色流沙手機(jī)殼在路燈下晃過細(xì)碎的光。 盛喃:“!” 這和“來,有本事你就泡”的挑釁有什么區(qū)別! 是不是瞧不起她! 盛小白菜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袖子一擼,露出細(xì)白的手腕,卻感覺自己此刻就是《貓和老鼠》里喝了膨脹藥水即將勇戰(zhàn)天敵的杰瑞—— 泡就泡!誰怕誰! 事實(shí)證明。 在小白菜身上,勇氣這種東西,就跟大發(fā)明家湯姆貓研究的膨脹藥水一樣——時效性總是短得難以估量。 說沒就沒。 追著靳一的步伐進(jìn)到單元樓道里時,盛喃就已經(jīng)有點(diǎn)想調(diào)頭往回跑了。不過手機(jī)還被“挾持”在某人手里,她就算再慫也只能慢吞吞跟上去。 一樓到二樓加起來十幾級臺階,再磨嘰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完。 偏偏那人早就上去了也不進(jìn)門,就靠坐在入戶平臺的欄桿上,長腿半支半垂,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樓道里淺黃的光把他側(cè)臉勾描得很好看,像畫似的,他低著修長的頸,碎發(fā)輕遮下來,漆黑眸子跟著手里翻動的書頁微微移動。 直到終于聽見小姑娘磨磨蹭蹭挪上來的腳步,他眼一撩,側(cè)過臉望下來。 盛喃一秒就警惕繃?。骸澳愀陕锊贿M(jìn)?” “出來得急,沒帶鑰匙,”靳一合書,長腿一壓就從欄桿懸空踩到地面,“順便等你?!?/br> “?” 盛喃前一秒還在盯著他長腿想嗚嗚好羨慕長腿如果是她大概就只能蹦下來了吧,下一秒就聽見他的后半句。 盛喃頓時更加警覺,邁上去一級臺階的腳都試圖往回收:“這么客氣干嘛,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想騙我進(jìn)去賣腎。” 靳一:“……” 靳一好氣又好笑,干脆轉(zhuǎn)過來往下走:“說不定呢。” 盛喃立刻收回小腿,向后退去:“你別過來啊。我膽子很小的,容易亂喊亂叫,大…大晚上的萬一打擾到你鄰居,讓他們對你的人品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了……” 尾聲越來越低,底氣越來越虛。 盛喃一直退到兩層樓中間的休息平臺的墻角,面前罩下的陰影挺拔修長,背光的角度她看不太清他神情,被迫近到無路可退,她還真生出一點(diǎn)害怕的情緒來。 幾乎同時,那人停下了。 樓道里寂靜幾秒。 她頭頂那個干凈慵懶的聲音壓得微微發(fā)啞,像笑又像無奈:“你們小橘貓都這么忘恩負(fù)義又記仇嗎?” 盛喃:“??” 他罵誰小橘貓呢? “救了你多少回,就說錯那一句話,”頭頂聲音低了點(diǎn),那人身上清冽的木質(zhì)淡香糾纏上來,迷香似的,身周溫度好像都被他氣息拉升,攪得盛喃面紅耳熱,“道歉也沒用,你是打算記我一輩子仇了?” 那種親密距離被陌生氣息侵犯到的感覺終于逼得盛喃奓了毛:“誰要記你一輩子……不準(zhǔn)再往前了!” 靳一眼底浸出笑意:“我沒動過。” “?” 不自覺交叉擋到面前的胳膊挪下去,盛喃小心睜眼。 然后她才發(fā)現(xiàn),大拽比真的一直停在半米開外,而她主觀感受到的親密距離被入侵什么的,似乎完全是某人的聲音在這樣逼仄的樓道內(nèi)自帶混音效果而導(dǎo)致的—— 她的錯覺。 盛喃:“…………” 她盛小白菜今天干脆就自絕于此好了。 “嘎吱?!?/br> 寂靜的樓道里突然響起金屬門被打開的動靜。 盛喃心里一抖,本能朝樓梯臺階上方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