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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記得,這是那個背她回府的女影衛(wèi)親手撕下來的。 就在今晨,被她扯住衣袖,不得不陪護(hù)一夜的女影衛(wèi)似乎有急事,又怕打擾了她休息,才出此下策。 姜昭拿起衣袖,心想要好好道謝才是,她朝外間喊道:“盼雪?!?/br> 一名年紀(jì)不大性子沉穩(wěn)的侍女走了進(jìn)來,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你幫我打聽一下徽州的成衣坊,我想親自去瞧瞧?!?/br> 姜昭話落,又補(bǔ)充道:“我會盡快就寢的?!彼p手合十:“再一盞茶功夫,拜托拜托?!?/br> 盼雪最吃自家姑娘這套,何況這不是姜家,也不必拿那里的規(guī)矩要求姑娘,她點(diǎn)頭說:“明日要早起拜師,奴婢知道姑娘緊張不安?!?/br> 姜昭的心事被人戳破,小小的臉頰紅了起來,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說:“師父是個很好的人。” 盼雪輕輕一笑,姑娘養(yǎng)在深閨,被諸多規(guī)矩束縛,最高興的時光就是聽哥哥們給她講外面的奇聞異事。 而姜氏的子弟談?wù)撟疃嗟?,打心里佩服的,只有?zhàn)神蕭綏。耳濡目染,姜昭也記住了這個名字,記在了心里。 沒有人知道,比起圣上賜婚,少女更期盼被家族送來綏王府學(xué)藝,她也想見見被奉若神明的綏王殿下。 等真的見到了,姜昭又覺得蕭綏比想象中更好。 她其實(shí)不太敢認(rèn)真去看即將成為自己師父的人,只偷偷幾眼,青年與畫像上不同,未穿盔甲,沒有生人勿近的寒意,更像如切如磋,眉眼矜貴的世家公子。 姜昭拍了拍臉頰,聽盼雪說,屋中陳設(shè)和溫軟的床鋪都是師父特意吩咐的,只為了他新收的小徒弟能住的習(xí)慣。 又知道她喜歡作畫,蕭綏特意尋了采光好,幽靜的房間,并提前安排了夠用一年的筆墨紙硯。 拜師學(xué)藝約定是一年。 姜昭躺在暖和的被窩里,忽然想住的更久一些。 …… 江面上的日出慢慢浮現(xiàn)。 行船半月后,陳愿一行人終于抵達(dá)了矗立在南北邊境的空隱寺。 下了客船,山路崎嶇且長,除了虔誠的香客選擇徒步登山外,一般人都策馬上山—— 還得裹件大棉襖。 空隱寺地處臥嶺雪山山頂,此處是望江發(fā)源地,江面橫亙南北作為兩國分界線,山上大有“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奇觀。 陳愿也算是回師門,對這兒熟得很,沒讓蕭云硯去買半山腰上翻漲十倍的大棉襖,她們先去了山腳下的鎮(zhèn)子,采購了御寒的狐裘以及耐凍的馬匹。 鎮(zhèn)子上還有一種叫“雪玉”的小吃,是用現(xiàn)砸的還冒熱氣的糯米團(tuán)包上時令水果,外面裹一層糖霜,入口清甜,綿軟易化。 這東西別地兒沒有,陳愿買的時候多拿了幾個,她將包裹著的粽葉稍微剝開,遞到樹下牽著馬的少年眼前,說: “蕭大小姐,嘗嘗吧?!?/br> 這一路過來,蕭云硯實(shí)在是非常嬌氣,買馬是陳愿討價還價,買狐裘也是陳愿比劃大小,反正跑腿她干,錢也她出。 這不是大小姐是什么? 陳愿壓制著自己的脾氣,要不是她暈船的那十來天蕭云硯教她輕摁xue位,贈她藥丸讓她好受許多,她早就不忍了。 “咳,你叫我什么?”少年似乎反應(yīng)過來,他唇色有些蒼白。 陳愿不知道的是,蕭云硯體內(nèi)的蠱蟲懼寒,越是冷的地方他越難捱。 少年攏緊了身上的狐裘,雪色的毛邊襯著他薄白如紙的臉頰,顯得脆弱易碎,分外安靜。 蕭云硯很少會這樣。 鎮(zhèn)子上的風(fēng)吹動他纖長的睫毛,他垂下眼瞼,接過了名為“雪玉”的小吃。 輕輕咬了一口,“好吃?!?/br> 少年勉力揚(yáng)起笑容,陳愿卻記住了剛剛指尖相碰時的冰涼。 “你是不是不舒服?”她問。 “死不了?!笔捲瞥幇秧\繩遞到陳愿手里,說:“我們上山吧?!?/br> “好?!标愒赴櫭嫉?。 不知是不是顧忌少年的身體,她刻意放緩了速度,還會時不時回頭觀望。 蕭云硯比她想象中能忍,硬是撐到了半山腰,此處與山腳不同,氣溫更寒,山路上已鋪了薄薄一層積雪,再往上,迎面而來就是清寒凜冽的雪子。 陳愿再次減速,她剛想回頭說點(diǎn)什么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重響。 那是人從馬背上翻下來的聲音。 “蕭云硯!” 陳愿當(dāng)即勒馬停下,她飛身向前,把少年從雪地里撈起來,一并拭去他額上的血。 他似乎是磕到了頭,眼神有些渙散,也多虧了山坡上的石頭緩沖阻攔,蕭云硯才沒有徹底滾下去。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只能說反派真是命大。 陳愿隨手撕裂外衣下的純白內(nèi)襯,卷成長條作簡易抹額,替他頭上包扎止血。 少女的動作輕柔,嘴卻不饒人:“逞能啊?蕭大小姐?” 少年眨了眨薄如蟬翼的睫毛。 空隱大師不喜人多,蕭云硯的那些影衛(wèi)都留在了山腳下,能保護(hù)他的只有陳愿。 他淡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微抿唇角說:“抱歉?!?/br> 陳愿站起身,朝地上的少年伸出手:“不用抱歉,起來吧?!?/br> 她率先上馬,看了一眼綿長的山路,回頭對那臉色雪白的小可憐說:“上來,我?gu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