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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嗑的cp必須he[穿書]在線閱讀 - 第82頁

第82頁

    “就你這條件,擱現(xiàn)代,佛根本不渡本科以下?!?/br>
    她一口氣說完,心跳如雷。

    哪知在場的人都被這番話震懾住了,有些聽不懂是一方面,這樣的話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又是另一方面。

    陳愿把銀槍背到身后,伸出左手遞到李七面前。

    那天的霞光西曬實(shí)在有些灼目,少年瞇了瞇眼睛,最終握上了那只纖細(xì)卻有力的手,無聲啟唇說:

    你供我讀書,我為你驅(qū)使。

    就這樣,李七在陳愿的幫助下改名為李觀棋,她動用皇室的權(quán)力,讓少年得以認(rèn)祖歸宗,同世家子一般入國子監(jiān)念書。

    李觀棋得到了他想要的,兩年后他學(xué)有所成,沒有參加科考,反而一人一騎趕赴邊關(guān),不懼萬難做了陳愿的軍師,陪她走過最艱難的四年。

    兩國休戰(zhàn)后,李觀棋才重回鄴城,參加了那年的科考,拿下錯過了近四年的狀元之位。

    他想繼續(xù)做太子殿下的近臣。

    等到的卻是另一番光景。

    飛鳥盡良弓藏,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假太子在盛世里已沒有存在價值,反而因?yàn)榕又肀簧蚧屎罂垩涸谒览?,多年努力全為陳祁年做了嫁衣?/br>
    在北陳最繁榮強(qiáng)盛之際,獨(dú)獨(dú)沒有陳愿的容身之所。

    李觀棋是該對此失望的。

    可他沒有離開,而是如陳愿的囑托,盡心輔佐陳祁年,避免他露出破綻,助他當(dāng)個好太子。

    這樣的情誼,早就超越了一般的男女之情,他們彼此信任,也靠著這份信任在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在次次險境中化險為夷。

    陳愿對李觀棋知無不言,一方面是他不會說出去,一方面是真的信任他。

    越是信任的人捅起刀來才越狠,陳愿低頭笑了笑,唇邊只覺苦澀。

    她的相貌暴露,無疑牽扯出更大的風(fēng)波,這面紗戴或不戴已無意義,她拼了命想藏起來,李觀棋卻下狠手要把她揪出來。

    他是在逼她面對。

    逼她去拿回本屬于她的榮光。

    是了,她和陳祁年之間,總該有個交待的。

    陳愿抬起臉頰,任由純白的柚子花灑落眉眼間,不退也不讓。

    ·

    清暉居,書房。

    安若接過玉娘端來的茶點(diǎn),敲門后走到了蕭云硯身畔。

    少年正在桌案上拼湊著什么,一點(diǎn)一點(diǎn)很細(xì)致,已慢慢有了人像的輪廓。

    安若看出是被陳愿撕碎的那張畫像,碎片鋪陳,零零散散,蕭云硯卻很有耐心。

    她放下茶點(diǎn),隨口道:“二皇子殿下想要,再去街巷上揭一張回來就是。”

    蕭云硯搖頭,唇邊漾起一點(diǎn)笑意:“無論是哪張畫像,我都想小心安放。”至于剩下的,他也派影衛(wèi)去收回了。

    安若顧自坐下:“就這么喜歡嗎?”

    少年彎唇:“比不上皇兄?!?/br>
    比不上蕭元景對你。

    安若淡然的神色變了變,側(cè)過微紅的臉頰道:“不許提他?!?/br>
    蕭云硯抬眉,指尖輕輕撫過畫像上女子的鳳眸,說:“空置六宮,守身如玉,還不明顯嗎?”

    安若低頭理了理衣袖,掩飾不安,只道:“你打算怎么做?以太后的勢力,很快就能找到阿愿?!?/br>
    她頓了頓:“如果你需要,就把我送進(jìn)宮去吧?!?/br>
    安若的語氣有些急切。

    既回金陵,又怎么可能忘掉父母的血仇,她雖然答應(yīng)了陳愿,但注定要辜負(fù)她的好意。

    見少年遲遲不語,安若又道:“我說,我想做你的棋子,你卻猶豫了?”

    蕭云硯將拼好的畫像壓緊,垂眼道:“我不想她為你難過,情緒波動太過傷身,我還想她多陪我?guī)啄??!?/br>
    安若皺起眉:“阿愿的身體如何?”

    “至多十來年光景?!?/br>
    蕭云硯說,語氣近乎哽咽。

    第45章 ·

    安若心生悲憫, 咬咬牙道:“那你自己呢?說殿下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傳言人盡皆知?!?/br>
    蕭云硯握筆的手一頓,筆身靠在白玉佛珠手串上,帶起動人清響, 他搖頭道:“一個天生短命,一個身負(fù)沉疴, 倘若真是這樣, 倒也般配?!?/br>
    安若無法高高在上說出安慰的話,她行禮后退出書房,在庭中恰好遇見了要外出的陳愿。

    少女特意換了一身男裝,黑紅相間, 勾勒出細(xì)腰長腿, 衣袍邊角在漸暮的天色下泛著金光。

    安若眼睛一酸, 走上前替她理了理玄色的帷帽,若無其事道:“姑娘這是要去哪里?”

    陳愿摸出懷中的信:“去姜家,給昭昭送封家信?!?/br>
    安若了然, “那你小心,玉娘做了松鼠桂魚, 等你晚上回來吃……對了,要和二殿下說一聲嗎?”

    陳愿抬起手中劍,朝后擺了擺,沒有回頭, 意思是不用了。

    ·

    午后的天氣已有些燥熱,乾元殿的異香比昨日更濃郁。

    在宮中任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高小侯爺一踏進(jìn)門檻,英挺的眉就皺了起來。

    “陛下, 您得節(jié)制一點(diǎn)了?!备呤⑦呎f邊捂著鼻子, 走到屏風(fēng)后,沒瞧那醉生夢死的帝王, 反倒端了杯茶水,狠狠一澆,把爐子里的熏香徹底熄滅。

    火光遇水,嗞啦作響后歸于啞聲,好似蕭元景的心,茫然若失。

    他睜開帶著戾氣的雙眸,薄唇微張:“高盛,你想死?”

    時年二十四歲的青年渾然不懼,張揚(yáng)坐下后,邊解身上鎧甲邊道:“天太熱,輪值間隙,表哥來你殿里歇歇?!?/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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