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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詞落到自己頭上,少年終于知道跳腳了,“宋舟你瞎喊什么!” 宋舟抱著煙花竄到藺浮庭身前,空出一只手對藺外指指點點,“庭庭你看見沒有,我叫你他都沒反應(yīng),叫他他就生氣,這小孩,自私?!?/br> 夾在中間的人接了她手里的東西,拉偏架,“是我沒教好。” “兄長!”藺外氣得咬牙,“你再這樣真能將她慣到天上去!” 煙花用五顏六色的彩紙包著,形狀各異。府里許久不過年,藺浮庭不曾見過這些東西,翻看得緩慢,笑道:“我拴著,她哪兒也去不了?!?/br> 低著眼,各異的彩紙映在漆黑的瞳里。病了許久的臉色難得好了不少,見到的新奇玩意兒太多,他一樣一樣地看,臉上難得露出孩子一般好奇的神色。 宋舟看得鼻子泛酸,扭頭望眼外邊的雪景,揉了揉眼,嗓子黏糊糊地說被雪子迷了。 藺外見縫插針地嘲笑她,“真夠笨的,站著不動都能被迷了眼?!?/br> 宋舟低頭揉眼睛,回懟他,“你聰明,你聰明不至于和我玩游戲從來沒贏過?!?/br> “那是你作弊!” “誰作弊了,哪次沒有裁判在場!” “你讓兄長做裁決,不是作弊是什么!” “庭庭你看,”宋舟不揉眼睛了,指著藺外告狀,“他不相信你的人品?!?/br> 這兩人日日的互相嘲諷,宋舟欺負孩子直腸子,繞著彎兒地捉弄藺外,藺浮庭都見怪不怪了。將煙花騰到一只手上,抬手將宋舟帶近了,捂住她的眼睛溫聲道:“待會兒再鬧,先閉眼休息,好受些了再睜開。” 成天地見這兩人不分場合地膩歪,藺外抱胸靠在廊柱上,嗤了一聲扭頭一副沒眼看的樣子。過了會兒,又偷偷轉(zhuǎn)回臉,唇畔帶著別扭的笑。 除夕那夜闔府上下家中凡是有孩子的,皆將孩子帶了來。 前院地方大,放了漫天遍地的煙花?;饦溷y花乍冷乍明,將白院墻紅梅枝描了層幻光似的彩。煙花爆竹的聲音歇一陣,孩子的歡呼立刻就大起來。 檐角的燈籠又紅又亮,通紅的穗子墜下去,照出的細影掃在宋舟的發(fā)頂。 她踮起腳,胳膊舉得有點費勁,等又一陣煙花放完,才扭回頭看著藺浮庭,“還怕不怕?” 藺浮庭的注意力不在煙花上,他遷就著微彎下腰,垂著眼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宋舟??此恋难劬镆淮赜忠淮孛髁刘r艷的煙火,明明滅滅的光映在她臉上格外鮮活。 迎著擔(dān)憂又探究的眼神,藺浮庭頓了頓,抿著唇點頭,耳朵蹭著替他擋住巨大聲響的一雙手,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這樣不行啊……”宋舟苦惱地歪著腦袋,余光瞥見小五子抱著爆竹到處亂竄,忽然跑了過去。 屬于姑娘家柔軟溫暖的手移開,耳朵立刻被更大的寒意裹挾。藺浮庭下意識一愣,目光緊跟著追隨過去,幾乎是同時從心底生出巨大的失落與慌張。 宋舟蹲在雪地里不知道和小五子手舞足蹈地比劃什么,小五子從他懷里那堆爆竹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樣來遞給她。 “庭庭,你來!”宋舟拿著小五子給的東西朝他招手,那架勢恨不得他能跑過來。 藺浮庭一到面前就被她往手里塞了一個“地老鼠”,人還沒作出反應(yīng),手里又多了一截點燃的香。 “快,玩這個,小五子說這個最好玩?!彼沃圩ブ氖直刍危叽偎?。 藺浮庭捏著香尾細長的桿子,竟然莫名無措起來,不自在地低了低頭,嗓音都有些干,“我不會?!?/br> 他沒過過幾個年。老晉南王同他第一任王妃還在世時,他是世子,是王妃用來將娘家死死與晉南王府拴在一起的工具。王妃將他看管得嚴(yán)格,只許讀書,不許玩樂。一到新年,老晉南王同人推杯換盞,王妃接受著諸位夫人的捧吹,他要在父母身邊呆坐著,聽那些討好晉南王府的人夸獎王爺王妃教子有方。 孩子該玩的玩意兒,他一樣都沒玩過。 “我會我會,我教你。”宋舟扯著他的手蹲下,伸手在雪里抹出一塊平整的地,“你把它放在這里?!?/br> 藺浮庭被她牽著手將“地老鼠”放下,宋舟扯出藏在底下的引子,又握住他拿香的那只手,“用點燃的這一頭去點引子知道嗎?” 猩紅的光碰上了灰色的引子。 藺浮庭盯著那根引子忽然地冒起煙,一路燃起細小的煙花直到快到盡頭,宋舟喊了一聲快跑,拖著他拔腿就要跑。 一個還蹲著,一個身子起了一半。 兩人成功地全栽倒在雪地里。 “地老鼠”滋啦啦打著轉(zhuǎn)兒亂竄。宋舟摔在藺浮庭身側(cè),聽著熱鬧的聲音也不知道“地老鼠”竄到哪兒了,眨眼撲到藺浮庭身上縮著。 背下是雪,宋舟跨坐在他身上,散落的幾縷長發(fā)纏上了藺浮庭的脖子,帶著些微涼意,悄無聲息落進他的衣領(lǐng)。 “地老鼠”這樣的玩意兒燃得快,很快沒了聲響。 宋舟抬起頭,驚魂甫定,伸出食指戳了戳藺浮庭的臉,笑瞇瞇的,“庭庭好笨吶?!?/br> 被戳的人緩緩眨了眨眼,長發(fā)從心口被陡然抽走,一瞬間空落落的讓人難受。 熟能生巧,宋舟費了大勁,終于教會了藺浮庭放煙花,雖然還是要手把手握著才知道點,也依然算是有了進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