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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您許是搞錯了吧?!坝腥俗吡顺鰜?,立定在許蘊靈面前。他細細地端詳了許蘊靈片刻,嗤笑一聲,“我說許大姑娘,瞧您拿弓箭的手都不穩(wěn),怕不是虛張聲勢吧?!?/br> 許蘊靈心底暗道不好,竟然被他們瞧出破綻了。她沒來得及從趙長淵那學到射箭的要領(lǐng),這會兒事出緊急,不得不裝腔作勢嚇唬他們。 只是這幫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毀她名聲,萬萬不能被他們拉過去。 許蘊靈忐忑不安,面上鎮(zhèn)定萬分:“你若不信,可以試試?!?/br> “試試?”那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有點意思,試試就試試!” 那人也是個膽子大的,竟不怕死地直接沖上來,出其不意的舉動,反倒將許蘊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那人瞧見許蘊靈的反應,高聲道:“她不會射箭,快點抓住她!” 紈绔們聽到這話,眼中一亮,一齊反應過來,作勢就要把人拖走。 許蘊靈忙不迭地后退,分心之下,手一松,手里的箭射了出去。 然而,有人比她的箭更快一步—— 三道破空之聲突然在紈绔們身后響起,三支箭羽仿若一道閃電,裹挾著震懾人心的威嚇,正以rou眼無法捕獲的剛猛速度,直直射向這幫紈绔子弟。 紈绔們下意識地回頭,卻看到三支箭羽沖他們射過來,臉色大變。 咚咚咚! 三支箭準確無比地射在了紈绔子弟們的腳尖前面,箭尖入地三分,直直矗立,竟震得箭身猛烈搖晃,甚至嗡鳴起來。 至于許蘊靈的那支箭,則是射歪了。 紈绔子弟們臉色發(fā)白地看著近在跟前的箭羽,喉結(jié)滾動,驚魂未定。 只差一寸,只要他們方才再上前一步,那么這三支箭就會射進他們的身體里。 馬蹄聲逐漸靠近,眾人聞聲望去,看到了策馬而來的趙長淵。 紈绔們看到他,卻露出了比方才更驚懼的神情,一個個慌張地低下了頭,竟是連抬頭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心中大駭,沒有想到許蘊靈竟然和攝政王有淵源! 許蘊靈看到去而復返的趙長淵,有瞬間的愣神,“王爺?” 趙長淵面色微沉,將手里的弓箭交給楚恒,翻身下馬來到許蘊靈的身邊,他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圈,見許蘊靈毫發(fā)無傷,聲色柔和了下來,問道:“有沒有事?” 許蘊靈搖搖頭:“我沒事。”她停頓了下,皺眉看向噤聲的紈绔,猶疑道,“只是他們——” 趙長淵跟著看過去,目光宛如實質(zhì),落在紈绔們的身上。他轉(zhuǎn)動著手指上的玉扳指,話卻是對許蘊靈說的,“想不想把弓箭學好?” 許蘊靈與趙長淵并肩立在一起,聞言怔了怔,偏頭看了趙長淵一眼。趙長淵目光平靜,可里面好似藏了深意。許蘊靈眨眨眼,這一回她好像領(lǐng)會到攝政王的意思了。 她意會一笑,默契十足地應承下來:“好啊。” 趙長淵的護衛(wèi)二話不說,將人一過來一字排開。紈绔們不明所以,自打攝政王出現(xiàn),他們就像啞巴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縮在一旁,努力不讓攝政王注意到自己。 紈绔們見到趙長淵本就害怕的要死,只是他們還心存僥幸,想著王爺不會動手,可當他們看到趙長淵手把手教許蘊靈舉起弓箭,打開弓對準他們時,紈绔們徹徹底底慌了。 攝政王的兇名誰都聽說過,這可是位殺人不眨眼的主,當年即便是在金鑾殿上,也敢持劍當著圣上和文武百官的面,一劍捅殺叛亂謀逆的大臣。 況且家中父老提及攝政王,每一個言語里敬畏又害怕。換成他們,不過是一幫只會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哪里見過攝政王動手的場面。 他們?nèi)f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落在攝政王的手里,甚至王爺連句問話都沒有,先斬后奏,要直接射殺他們了! 紈绔們后悔莫及,膝蓋一軟,撲通撲通幾聲跪在許蘊靈和趙長淵面前,痛哭求饒。 “王爺,我們錯了,求您繞過我們!” “請王爺開恩!” 拉弓的力道不小,可這一回,許蘊靈借著趙長淵的力,輕輕松松地拉開了弓箭,姿勢沉穩(wěn)。她看著痛哭求饒的一幫人,心中格外平靜。 趙長淵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說話時,仿佛帶起了胸腔的震動,許蘊靈聽在耳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要慌,就算出了事,還有我。” 許蘊靈穩(wěn)了穩(wěn)心神,燦然一笑:“好?!?/br> 話音落下,許蘊靈的手指倏然松開,箭矢猶如疾風,直直射向為首的男子。 那人見狀,瞳孔驟然收緊,腦子一片空白,他潛意識地要跑,但寧王府的護衛(wèi)死死按住他的肩,將他壓在地上。他掙脫不開,身體抖如篩糠,慘烈的驚叫:“啊——!” 他身邊的一群人同樣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逃走,可同樣逃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箭羽朝他們同伴而去。一想到下一個會輪到自己,他們整個人驚恐萬狀。 “咚!”箭羽發(fā)出沉悶的一聲。 許蘊靈并沒有瞄準人,而是擦過他們身側(cè),射到了樹干上。 為首男子卻已經(jīng)嚇破了膽,雙目無聲,渾身癱軟,褲子上浸出一團痕跡。他嚇得失禁了。 許蘊靈輕描淡寫地瞥了眼,輕輕一笑,沒什么歉意地說:“抱歉,手抖射歪了。” --